第151章 路遇打鬥客 阿牛說秘辛

第151章 路遇打鬥客 阿牛說秘辛

“你是說,這東洋魔劍,不是咱大陸魔修,來自東海?”成雲帆遲疑的看著麵前這個叫阿牛的黑瘦青年。

“確實如此,成仙師,小子不敢欺瞞。”阿牛很是恭謹。

聽阿牛言之確鑿,雲舟上的呂正一、南宮無忌,都目露詫異。

雲舟不疾不徐朝東北而去,前麵有一片直入雲霄、白雪皚皚的山峰。

這已是成雲帆三人到得秦中坊市次日。頭日,他給阿牛十塊靈石後,讓他先下去,午後聽喚,三人隨即在仙來客棧開了三間客房,又點了一桌靈菜,好餐一頓。

飯畢稍作休息,卻由阿牛帶著閑逛坊市。卻說黑瘦少年自稱阿牛,還讓呂正一忍俊不禁。

那阿牛見此,倒也習慣:“不瞞仙師,小子幼時可壯實了,可家道中落,因要照顧妹妹,常挨餓,就瘦弱下來。”

聽那阿牛言辭,他祖上乃純陽劍派的弟子。如今和妹妹雖都有靈根,但他是最差的五靈根,妹妹稍好,卻也是四靈根。自從練氣三層的爺爺去世後,他們就度日如年。

那阿牛如今正待開脈,每日就在這秦中坊市做掮客賺點生活費,遇到好說話的仙師倒沒說話,就怕遇到刁難者,不但白幹活賺不到,危險的還會丟命,他有幾個熟識,就這樣不明不白沒了影蹤。

說到東洋魔劍,阿牛似很忌憚,在坊市內始終閃爍其詞。

當晚,成雲帆將其帶到客房,他也隻是簡言東洋魔劍來自海外,每20年來太乙山,尋純陽劍派晦氣。純陽劍派竟也不攔,漸漸成了弟子試煉之法。

阿牛又聽說成雲帆他們想讓他領著去冰霧峰,詫異之後,倒沒拒絕:“三位仙師,那冰霧峰離此尚有數百裏路,雖然已不在純陽劍派宗門範圍,但也是一個頗有靈氣之地,可惜終年積雪,生靈甚少,也無什麽奇妙。不知三位仙師……”

“你隻管領路,我們護你周全,到時有你的好處。”南宮無忌冷冷的說。

阿牛見此,不敢再問,又遲疑說:“我家裏還有妹妹,這來去少說也要兩三日,我得稍作安排。”

說完看向成雲帆,他發現三人中就這位仙師麵目最和善,也最好說話。

“你且去吧。”說罷,又拋出十塊靈石,“這算一部分定金。”

阿牛眼睛一亮,喜滋滋接下。

次日清晨,阿牛早早在坊市東門外等候,搭乘飛舟前往冰霧峰。一上飛舟,就喜不自禁,左顧右盼,想必是第一次坐飛行法器。

成雲帆倒順口繼續問起東洋魔劍之事。得虧阿牛祖上曾是純陽劍派弟子,才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原來這東洋魔劍真來自東海,是一個叫流雲島的勢力,那流雲島島主自稱東洋魔劍,其實並非東洋人,也非修煉魔功。此人,倒和純陽劍派頗有淵源,他就是三百年前叛出純陽劍派的一代天才江雲流。

阿牛說到這裏,還下意識的壓低聲音,四顧看看,見是在雲舟上,遂羞赧一笑,成雲帆三人都是修煉不長的小輩,哪裏聽說這些陳年秘聞,自是聽得津津有味,南宮無忌更是緊皺眉頭。

江雲流當年被稱為純陽劍派大師兄,拜在純陽劍派前任掌門洞真真人門下,同門師兄弟七人,被稱為純陽七劍,他行老大。三百年前,不知為何,純陽劍派發生了一件大事,先是掌門洞真真人身受重傷,不治坐化,隨即又傳出大弟子江雲流叛出純陽劍派,出走東海,一走就是百年。

後來剩餘純陽六劍相繼結丹,行二的李忘生接任掌門,道號玉虛子。

“當時,各種傳聞都有,有說洞真真人是被江雲流打傷,然後逃遁東海,還有說純陽劍派覬覦江雲流得到的一部絕世劍訣,遂起了齟齬。”阿牛搖頭道,“反正各種說法都有,後來這百年,每20年就有東海黑衣人,自稱東洋魔劍傳人,尋純陽劍派晦氣,口稱純陽劍派掌門之位被人竊據。雙方爭鬥,你來我往,也有不少死傷,但都引不起多大事,最高就是築基修士參與,但更多還是練氣弟子在爭鬥。”

三人聽完這段秘辛,都相互傳遞眼色。南宮無忌麵無表情,呂正一覺得這和江湖武林沒甚區別,成雲帆自覺蹊蹺,也定還有秘辛,隻是純陽劍派有苦難言,不足為外人道。

純陽劍派也就是從那時起,開始有了氣宗、劍宗之爭。

行了多半日,眼看著雲舟就要掠過一片高大的山峰。

“看,左邊就是純陽劍派。”阿牛聲音充滿驚喜和羨慕。隻見群峰肅立,更有幾座白雪蓋頂。那片山脈就是太乙山,又稱太白山,乃純陽劍派所在。

太乙近秦都,連山接海隅,白雲回望合,青靄入看無。

北秦有位文人騷客曾如此留下稱讚太乙山的詩語,但這畢竟是凡俗所觀。在修真界,關於太白山、純陽劍派的詩語更為玄妙。

其曰:

太白劍出北鬥旁,洞藏陰陽雲錦張,

青天削出金芙蓉,遙見仙人已滄桑。

聽成雲帆吟誦如此氣派詩語,別說呂正一,就是南宮無忌也不禁動容。那阿牛更是聽得神往不已,剛想開口拍幾句馬屁。

就見成雲帆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壓低聲音道:“前方山林,似有打鬥,我們落下些,開啟隱形法陣,探查一番。”

南宮二人點頭應可,阿牛卻有些害怕的攥緊拳頭。

雲舟隱形法陣開啟,躲在一處高大山峰後麵,舟內幾人這才看清。前方一處穀口,有一群人正在打鬥,刀光劍影,各種法術,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兩撥人,一撥是三個黑衣人,其中一個黑衣人修為頗有練氣圓滿修為,可以說是半步築基了,其餘兩個都是練氣後期。另外一撥三男一女,皆練氣後期,身背雙劍,明顯是純陽劍派的弟子。而那黑衣人裝束,就和他們在坊市所見東洋魔劍一般。

“看來,這是前來尋純陽劍派晦氣的東洋魔劍,在這裏交手。”阿牛也看得出神,竟忘了害怕,不由言說。

這時候明顯是那純陽劍派一方占了上風,畢竟多了一人。一女修修為最高,一人對付一人,隻見他劍法精妙,將對手壓製的幾無還手之力。這幫人都是用劍,雙方的劍招都頗為相近,隻是那黑衣人的劍法更為飄忽,身法、步子也更上乘。“芸師姐,早些解決這幾人,我們還要趕著和劉師兄他們會合呢。”同樣正在單對單纏鬥一個黑衣人的青年道人發話。女子隻顧點頭,並不說話,但身上劍氣暴漲,身子一彎,激發出一個巨大的氣罩,將自己和那黑衣人罩住。

那黑衣人見此,大驚失色,口呼:“坐忘無我,太虛劍意?尚未築基,居然練成。”

他說這話時,女子不答,隻是冷笑,一劍懸浮身前,右臂揮指另一劍。黑衣人見此,臉色大變,驚呼:“兩位師弟,快走,此女已入門鎮山河,極難對付!”

話語剛落,此女指揮兩劍十字交叉,隻聽“哢嚓”一聲巨響,被氣罩圈住的黑衣人已六陽魁首落地。

遠處的另外兩名黑衣人見此,驚呼一聲:“衛師兄!”而後口中念念有詞,身上黑氣大盛,原地消失,緊接著出現在十幾丈外,瞬間禦劍要走。

臉色慘白的女修見此,大嗬一聲:“東洋鼠輩,哪裏走?”

一道劍氣揮出,隻是斬斷一人胳膊,兩黑衣人最終還是逃掉。

飛舟中的幾人看到這一變故,神色不一。

成雲帆低聲解釋道:“兩位師兄,千萬小心,此女剛才施展的是純陽劍派‘坐忘無有我,一劍鎮山河’的大殺招。”

南宮無忌也曾去過玄天宗紫宸真人的金丹大典,故而知道成雲帆能識得此女的功法由來,不覺為奇。

倒是呂正一入門晚,並不知道內情,臉上露出疑惑神色,問道:“這大殺招有何來頭,我看那黑衣男修與女修起初鬥的不相上下,怎麽瞬間就丟了命?”成雲帆看了一眼呂正一,解釋道:“純陽劍派如今有氣宗、劍宗之分,氣宗推崇坐忘經,修紫霞之氣,講求以氣禦劍;而劍宗則推崇純陽劍訣,修太虛劍意,講求以劍施法。而坐忘經、純陽劍訣同修,則可使出劍、氣合一的大殺招,在劍之氣場內,一切五行法術都將失效,隻有任人宰割。”

“這麽說來,純陽劍派的弟子劍、氣合修的話,豈不是天下無敵了?”呂正一聽此,吃驚不小,不由感慨。

“怎麽可能?”成雲帆搖頭道,“且不說如今純陽劍派分為劍宗、氣宗兩派內爭不止,就是劍、氣合修,也需築基修為方能施展;此外,天下功法,奇正相克,總有不在五行之內的法術功法。當然,還有一些專門克製五行功法的法寶。據說,當年純陽子創立這麽一個大殺招後,不少宗門都在苦思對策,想必每個大宗門都有克製之法。”

呂正一等人聞聽,深覺有理,都認同的點頭。就連阿牛也聽得一臉入迷,還暗想:仙師就是仙師,懂得東西果真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