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滿載而歸
第十章 滿載而歸
院子裏，富榮齋和翠園樓的大廚圍著莫紅纖剩下的半盤子烤肉，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往嘴裏塞肉，沒錯，就是塞。那速度，好像生怕對方吃的比自己多似的，本就不多的肉片幾乎瞬間就被兩人消滅幹淨。
兩人身後，各自的東家額頭發青，眼睛裏都能看到熊熊怒火。
“麻痹的，老子是讓你們來品嚐滋味的，不是讓你們來解饞的……最可氣的，你們他麽倒是給我們留點兒啊！頂級食材，大補啊！”
兩名東家心裏暗罵一句，開口詢問：“怎麽樣？味道如何？”
“嗚嗚~”兩名大廚用力點頭，嘴裏因為塞滿了肉無法說話，隻能從鼻腔發出聲音。
看著兩人像猴子存食一樣鼓起的兩腮，兩名東家氣得真想在他們臉上狠狠踩上一腳。旁邊還有莫團長呢，兩大飯莊的臉麵，今天算是丟到家了。
不過，雖然廚師的表現讓他們感到有些丟人，但心裏卻對秘方也更加期待，能讓鴻源城最好飯莊的大廚如此不顧形象，這肉的味道已經顯而易見了。
莫紅纖在一旁笑了笑，說道：“肉已經涼了，要是剛烤出來，味道更好！我那幫子兄弟，一共吃了二十多斤都還沒夠呢！”
“二十多斤！”兩名東家的手抖了一下，心中哀嚎：“敗家啊~那可是頂級食材，二十斤就是兩千多黃晶幣，拿來當飯吃，不怕補出鼻血嗎……估計也就是你莫紅纖能幹得出來了！”
稍微定了定神，兩名東家同時說道：“莫團長，你就直說吧，這個秘方要多少……”
“秘方不是賣給你們的！”兩人話未說完就被莫紅纖打斷：“我是要跟你們合作……”
莫紅纖所說的合作，兩家開始並不滿意，長期把掙來的錢分出去一份，肯定不如一次性投入的好。
但看到莫紅纖一副你不同意我就找別人的態度，兩大飯莊也不得不妥協。
雙方剛剛談好分成比例，江星辰就推門走了出來。身體醉酒後的狀態已經被呼吸之法完全消除，而且因為激活了元泉的緣故，心中舒暢的他看上去顯得神采奕奕，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拔高了一層。
莫紅纖看到江星辰出來，表情稍顯錯愕，但馬上就眼睛發亮：“這小子果然不簡單啊，這麽快醒酒不說，而且看上去比之前更精神了！”
兩名東家同樣驚訝，在紫荊傭兵團駐地內隨意進出房間，顯然莫紅纖根本沒把這人當做平民看待，否則就算他獻上秘方，也不夠這個資格。
隨後，莫紅纖招呼江星辰，帶著兩大飯莊的人去了廚房。
當看到江星辰的操作後，他們才知道，原來秘方不是一個，而是兩個。去腥味兒和除膻氣用的是不同的方法。這一下，兩家之前的鬱悶瞬間消失，兩個秘方，分成也值了！
兩名大廚則在心裏不時發出感歎和驚呼：“居然用酒，這麽簡單我怎麽就沒想到！八角和桂皮不是藥物嗎，加入後竟然這麽香……花椒和薑片熬水……烤肉還能這麽做，居然用石頭……”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江星辰，莫紅纖，還有兩大飯莊也都談妥，各自簽訂了相應的合約。到了現在，江星辰才確定，這個世界真的還沒有紙，簽合約用的都是白絹。
對於莫紅纖隻和兩大飯莊合作，江星辰沒有說什麽，即便莫紅纖問他意見，他也搖頭不語。既然交由紫荊傭兵團負責，他就不能越俎代庖，指手畫腳。
燈火初上，兩大飯莊的人心滿意足地離開之後，江星辰也告辭離去。
來的時候隻帶著一小壇燉排骨，回去的時候身上已經多了三百枚黃晶幣，還有十斤劍脊豬肉和一斤頂級食材的脊背肉，可謂滿載而歸。莫大團長雖然暴力了點兒，但卻是相當豪爽的，若非江星辰瘦弱的身材穿不上傭兵團那幫子大漢的衣服，怕是會換一身穿著回去。
而最讓江星辰滿意的，卻是激活了元泉，隻要經過鑒定，他就可以重新擁有貴族身份了，以後再也不用擔心集市上的混混，也不用擔心還像昨天那樣到處被人驅趕，再也不用在社會最底層戰戰兢兢的討生活……
紫荊傭兵團院門口，莫紅纖和婉柔並肩站立，目送江星辰的身影消失在街口。
“婉柔！你對這個江陵有何評價？”莫紅纖低聲問道。
“不好形容！”婉柔搖了搖頭，說道：“一般貴族淪落為平民，不是自暴自棄，比以前還要高調狂妄，就是迅速轉換心態，重新定位自己的身份！但他卻沒有，彬彬有禮卻不顯阿諛，言談舉止中都帶著淡淡的自信，與你們相處沒有一點兒生分的感覺，距離也把握的恰到好處，極為自然……怎麽說呢，好像他天生就有一種讓人親近的氣質似的！”
“溫潤如玉！”莫紅纖突然說出這四個字。
“嗯！”婉柔有些詫異地看了莫紅纖一眼，仿佛不相信她能總結得如此精辟。
“看什麽！不要以為我隻懂得打打殺殺！”莫紅纖得意地笑了起來，伸手捏了捏婉柔的臉蛋兒。
一把打掉莫紅纖的手，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婉柔接著道：“就算他表現不凡，你也無需如此重視吧！秘方收益五五分成，還讓他與你們傭兵團一同吃飯飲酒……你這是把他當朋友嗎？”
莫紅纖笑了笑，伸手摟住婉柔的肩膀，說道：“這與他表現無關！就憑他能夠讓你調理好身體這一點，就值得我對他刮目相看！”
婉柔目光一凝，瞬間感動，緊緊抓住了莫紅纖的手。
莫紅纖輕輕拍了拍她肩膀，說道：“他這個秘方出現的太及時了，你能夠吃下肉，就能改善身體的虛弱狀況，否則根本參加不了舞樂大賽！劍脊豬背大補，一會兒好好休息，應該有作用的，回頭我再給你找到妖獸！”
“謝謝你了，紅纖！”婉柔眼中含著水光，語氣真摯。
“跟我說什麽謝！咱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我當然要全力幫你實現夢想……”
頓了一下，莫紅纖繼續道：“另外，這個江陵遠不止看上去這麽簡單！穿著麻衣就敢直闖傭兵駐地，價值連城的秘方敢直接賣給我！他不會不知道，隻要我出錢，不管價格多低，也不會損失紫荊傭兵團的名聲……這樣的膽量和氣魄，怎麽看也不像個小貴族應該有的！”
婉柔如畫的秀眉微蹙：“是啊！要不是他最後逞能，灌了一壺酒下去，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個少年，會不會另有身份了！”
莫紅纖點點頭：“我現在奇怪的是，他明明有秘方有手藝，怎麽會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明天得好好調查一下，隻憑剛才打探的簡單消息，還看不出什麽！”
婉柔說道：“嗯！要是沒有問題，交個朋友也不錯！英雄相交微末，這江陵將來很可能會有一番作為！”
莫紅纖摸了摸下巴，遺憾道：“可惜，就是武力太低了，否則……”
“武力低怎麽了，當年獸人聯盟的羅恒武力號稱天下第一，還不是照樣被玄元天宗一群凝氣境界的人圍攻致死！再說，現在帝國已經不是靠武力就能發展的階段了……”
婉柔倒豆子一般反駁，莫紅纖一臉苦澀，趕忙舉手告饒：“好了好了，知道你不喜歡打打殺殺，我以後不提武力的事兒行了吧……”
婉柔撅了撅嘴，輕輕拍了莫紅纖一下，說道：“我也該回去了！”
“走！我送你，順便跟伯父說一聲，明天接你過來住，好給你補身體，這秘方我可舍不得教給你家裏的廚師！”
“誰稀罕……”
兩人說說笑笑，返回院落，不大會兒工夫，一輛馬車從另一邊的側門駛了出去……
夜晚的鴻源城，遠沒有白天熱鬧，雖然街上的行人和馬車依然不少，但除了飯莊和某些特殊場合，所有店鋪都已經關門。特別是平民區，更是一片黑暗，沒有哪家願意點著燈浪費燈油。
江星辰一路都沒有關注周圍環境，他除了走路，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腦中那個新出現的感敏陣上。
奇異的呼吸方法持續了許久，之前吃肉喝酒的能量已經耗盡了，但那個感敏陣卻隻有微不可查的一點動靜，身體更是沒有任何反應。
“太初陣的作用是激活元泉，這個感敏陣又是做什麽用的……而且，肉的能量對感敏陣作用也太小了，難道要用別的什麽方法才能讓它發展嗎……”
一路帶著疑問和期待，江星辰進入了平民區，借著月色光芒認路，回到了家門口。
江星辰站在院門外，看了看手中的劍脊豬肉，露出了笑容：“小丫頭看到肉，還不知道多高興呢……等明天去買了麵，給小丫頭烙大餅卷肉吃！”
心裏想著，江星辰已經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魅兒！我回來了！”江星辰喊了一聲，直接進入了廚房，把肉放到了灶台上麵。
“咦？”走出廚房，江星辰有些詫異，小丫頭應該出來接自己才對，怎麽今天沒有動靜。
“沒在家？不對啊，院門沒上鎖……”江星辰頓時緊張起來，快步走到臥房，一把推開了房門。
雖然沒有油燈，但江星辰還是借著月光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坐在凳子上，上半身趴在桌麵。
來到近前，聽到均勻的呼吸聲，江星辰高懸的心才放了下來，鬆了口氣：“原來是睡著了……這丫頭，困了也不去床上睡，也不怕著涼……”
又輕手輕腳退出房門，江星辰在廚房點燃一根柴火，回到屋中點亮了油燈，然後轉身想要把魅兒抱到床上去睡。
然而，當他走到近前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卻猛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