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攤牌(下)
第一百七十六章 攤牌 下
“好，我看著你吃完！”說著，龍陽一屁股坐在了古月對麵，伸手示意了一下，柳如煙可以離開了，這裏已經沒事了。
看到古月竟然乖乖的坐在那裏，柳如煙噗嗤一聲，沒有忍住，龍陽真是太有才了，竟然就這樣降服了古月。要知道，剛剛還在義正言辭的說不吃飯。在龍陽剛剛突然發難的時候，自己還在擔心龍陽態度會不會過於惡略，現在看來，龍陽的舉動就是當時最好的辦法了。
柳如煙離開之後，古月的臉上漸漸升起一道朱紅，她知道龍陽一直在看著自己吃飯，雖然之前自己也和龍陽一起用過餐。沒想到第二次同桌而坐竟然會是再這樣的場景下。即使自己與龍陽的相遇是提前安排好的，但是這一次，卻遠遠超過自己的預期。仔細想想，龍陽真的還算是一個挺招女人喜歡的男子。個子不算太高，不過卻讓人覺得他剛毅，就像是在寒風中毅力的一顆小樹，任你東南西方風，我仍然屹立在破岩之中。臉上看上去仍然稚嫩未退，甚至還有一絲絲嬰兒肥，但是卻裝飾這一種不符合他年齡的穩重，古月盡管已經從小一直學習淡然處之。但是比起龍陽，她覺得自己的那份鎮定就像是小孩子一樣故作大人姿態那般可笑。當初就算是麵對五個後天，龍陽依舊是平靜，但就是這份平靜，卻給了自己這夥人最大的壓力、最奇妙的還屬龍陽的那雙眼睛，深邃，透徹，帶有一絲絲挑逗。這不是隨後一說的，因為古月看的出，龍陽的眼睛中就像是一譚水。夏天的時候滿滿激情，秋天的時候空明清澈，冬天的時候冰冷深邃，到了春天，當然是百花盛開。古月看到龍陽的第一眼就知道龍陽注定命犯桃花，身邊的女人一定非常之多，現在看來，的確如此。就連天下第一家素以冰冷著稱的傲雪，也是對他青睞有加，跟別說諸葛家族的諸葛夢妍，能把這種小魔女收拾的服服貼貼的，也算是一種本事。
但是古月感到最為疑惑的，也是龍陽身上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淡淡的孤獨。這種孤獨，讓古月甚至覺得，就算是龍陽站在自己麵前，也好像相隔了千百年，這種感覺讓古月很是詫異。但是這種感覺，在於傲雪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麵之中也能看的出來，這不是燕雪兒冰冷，而是徹徹底底的孤獨，這種孤獨就像是自己有時候半夜睡不著，從內心生氣的一種莫名其妙的滄桑感。不過自己這種孤獨和他們不一樣。因為在他們身上甚至感覺到一種無根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遊子離開家鄉在外漂泊的沒有歸屬的感覺。但是很奇怪，當龍陽和傲雪在一起的時候，仿佛這種感覺突然一下消失不見，他們之間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讓人覺得有一種天地之合的感覺，這也就是為什麽諸葛夢妍他們會覺得燕雪兒和龍陽才是真真正正天造地設的一對，這是一種從骨子裏就散發出來的一種默契。
龍陽靜靜地看著古月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嘴裏送著飯菜，心中也是覺得千萬般交集。麵前做的可是多次想要自己性命的人，仇人算不上，畢竟自己之前沒有和她見過麵，何來仇恨一說。也許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自己手中的弑神戟，現在弑神戟也不見了，自己和她應該也不算是仇人，但是自己也不會對他感恩戴德的。但就是這樣的情況，為什麽自己要去關心他的死活，龍陽搖了搖頭，也許這就是自己從心中不希望她就這樣香消玉殞吧。
除了這個理由，龍陽再也找不出其他的借口。
“龍陽，你怎麽這麽看著我？”古月一抬頭，看到龍陽複雜的目光，心中一緊，問道，“不過，我很好奇，你說我們的關係算不上好，甚至可以用惡劣來形容，但是為什麽你會如此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在此之前，我先問你一個問題。”龍陽笑了笑，他沒有否認古月的話，“一個人路過河邊，看到有人在求救，連忙上去一看，竟然是和自己有著血海深仇的敵人，不過看著對方奄奄一息，隨時有要淹死的可能，你說，要是你是這個人，你選擇救還是不救？”
“這……”古月猶豫了，救嗎？對方可是自己的仇人，自己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但是不救吧，自己的內心最深處告訴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世界上沒有什麽生下來就注定一輩子作惡的人，就算自己在過於冷血，心中仍會有善良的一麵。
“不用告訴我答案，你會選擇救他對吧？”龍陽看到古月點點頭，就知道說的沒錯，“可想而知，這其中，還要問你的心。”
“心？”古月第一次產生了迷茫，自己做的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麽，功名利祿？榮華富貴？還是高人一等？最後一個倒還有點像自己的風格。
“龍陽，你說，為什麽在你們身上看不到對這個世界留戀呢？”古月想不通自己的心，不過，她更想不通的是龍陽和傲雪的態度，仿佛這個世界除了彼此，毫無留戀。
“風吹雲卷山自靜，落葉流水石無痕。?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龍陽暗歎一聲，“如今這步田地，又有什麽好留戀的。”
“風吹雲卷山自靜，落葉流水石無痕。?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古月默默念叨兩邊龍陽哼出來的小詩，在驚歎龍陽才華的同時，也不禁感受到了龍陽那種唯一的孤獨。這個時候的龍陽竟然看上去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帝王將相，巔峰高人，不過是白駒過隙，一閃而過的事情罷。
“你能說說，你們武神殿到底是為了什麽目的，為什麽如此瘋狂的收集靈兵？”龍陽看到陷入沉靜之中的古月，問道。
“武神殿嗎？”古月猶豫了一下，自己要不要告訴龍陽關於武神殿的一切呢？
“算了，想必你也有什麽難言之隱，那我也就不問了。”龍陽看到古月有所遲疑，就知道對方仍然沒有放下警惕之心。
“好吧，我就告訴你一點點我知道的事情。”古月說道，也許覺得龍陽已經妨礙不到自己的計劃了吧，想必手下也把弑神戟和幽靈送到了武神殿總殿。
“武神殿，我也是在五年前才知道有這麽一個勢力的。說實話，我現在的那些身份都是假的。什麽出身貧民，隻不過是武神殿捏造出來給世人看的。其實我在加入武神殿之前，是在一家青樓之中做丫鬟的。也真是可笑，我出生的時候母親就已經死了，所以我連我娘長得什麽樣都不知道。而父親，又是一個酒鬼加賭鬼，手氣好的時候贏了兩把，就喝的醉醺醺的回來，高興地時候給上兩個饅頭吃，不高興就一頓拳打腳踢。還好周圍鄰居都是心腸比較好的人，所以小時候盡管受盡淒苦，卻也是挺了過來。誰知道他竟然為了能夠多賭上幾把，竟然就用一個金幣把我賣到了青樓。由於年紀太小，所以就做了端茶倒水的事情。自從進了青樓之後，雖然吃穿不愁，但是手腳一旦停歇下來，就是好一陣拳打腳踢。經常痛的我是睡不著覺，半夜起來偷偷地抹著眼淚。我當時多麽希望有人能夠讓我脫離苦海。沒想到上天真的聽到了我的禱告，突然有一個客人，說要挑一些丫頭回去做丫鬟，當時挑中了不少的姐妹。”
“然後他們集中起來訓練我們，不過在我們幾十個人之中，隻有五個才可以成功接受訓練，為他們所用，而剩下的，不是被淘汰，而是直接殺掉。因為這就是競爭。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一直拚命的完成各項訓練，還要提防周圍的姐妹給你暗地裏一刀。我第一次殺人就是在哪裏，當時我和一個女子幾乎不相上下，但是要命的就是我們前麵有著四個更加優秀的人，為了活下去。我從主管那裏偷來了他最喜歡的玉，然後丟到她的房間，結果可想而知。主管發現之後很是憤怒，在他的怒火下，那個女孩活生生的被折磨死了。而我，竟然沒有一絲絲的懼怕。最後主管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終究讓我通過了訓練。”
“之後就是一直為武神殿效命，當時他們就是要我們收集罡兵，要麽就是尋找一些十惡不赦的武者，被各個國家通緝。”古月說道，“包括上次攔截你們的人，都是各個國家通緝很長時間的犯人。隻可惜我不屬於高層，甚至連他們要幹什麽一點點風聲都聽不出來。不過，多方打探之下，聽說他們是為了一個武神計劃，而這個計劃，需要很多的靈兵做祭品，甚至還要武者做媒介。”
祭品？媒介？這些詞匯隻有才祭祀的時候才能聽到的詞匯，莫不是他們要舉行什麽盛大的祭祀活動。怎麽可能？龍陽第一時間就否定了自己的答案。難道說，他們是為了……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