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下不了台

特種兵在校園

軍訓的生活是非常苦悶和無聊的,每天除了無休無止的操練以外,幾乎找不到其他有趣的業餘活動。對於這些蜜罐裏長大的學生來說,這種鳥不生蛋的苦悶生活簡直跟坐牢沒有兩樣,而且好像比坐牢都還要辛苦。

雖然這裏的日照並不強烈,但是短短兩三天的時間下來,一個個都變成了北京烤鴨,站在那裏好像都在冒油。

教官張兵站在隊列前麵,一邊喊著口號一邊示範著走正步的動作。

正步走是軍隊行進時候的一種步伐,意在展現軍威,但是難度較大,這也讓參加軍訓的學生苦不堪言。稍不注意,就會挨上一鞭子,雖然沒有傷害到肌膚,但是那火辣辣的滋味也並不好受。

張兵一邊責罵,一邊費力地講解著正步走的要領:“左腳向正前方踢出約75厘米,腿要繃直,腳尖下壓,腳掌與地麵平行,離地麵約25厘米,適當用力使全腳掌著地,同時身體重心前移,右腳照此法動作;上體正直,微向前傾;手指輕輕握攏,拇指伸直貼於食指第二節;向前擺臂時,肘部彎曲,小臂略成水平,手心向內稍向下,手腕下沿擺到高於最下方衣扣約10厘米處,向後擺臂時,手腕前側距褲縫線約30厘米。行進速度每分鍾110-116步!”

張兵把三十人的小組分成了六排,每排隻有五個人,進行小排訓練。但是效果好像並不明顯,這些學生一個個無精打采,動作依然是參差不齊,這令張兵大為光火。

在這些學生裏麵,訓練難度最大的應該要數小四眼了。因為小四眼身材矮小,所以他邁出的步伐自然比普通人的距離要短一截。尤其是正步走的時候,這種差距愈加明顯。經常是大家一起出發正步走,走到對麵終點的時候才發現小四眼遠遠落在了隊伍後麵。而且小四眼不知道為什麽,老是同手同腳,肢體極其不協調,看上去就像一個木偶人,姿勢滑稽的令人捧腹大笑。

張兵又氣又急,恨得牙癢癢,在中場休息的時候,張兵把小四眼單獨叫了出來:“你,不準休息!給我練習正步走,一直走到不會同手同腳為止!”

小四眼雖然極度不情願,但表麵上還是不能違抗教官的命令。再者他也確實知道自己做得不夠好,所以他還是拖著疲憊的身體站了起來。起身的時候,小四眼的眼前猶如黑屏一樣,猛地閃了兩下,小四眼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小四眼,你沒事吧?”羅賓漢關切地問。

小四眼看上去好像不太好,臉色蒼白,豆子大的冷汗一顆顆地往下掉。

張兵厲聲喝罵道:“四眼仔,你倒挺會演戲的,想裝身體不舒服麽?沒門!趕緊給我過來!”

小四眼咬咬牙,對羅賓漢他們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後踉蹌著走到場中央。

下午兩三點鍾的太陽是一天當中最毒辣的時候,曬得發燙的訓練場上隻剩下一個孤單而瘦小的身影。小四眼一個人喊著口令,不斷地重複著正步走,一遍又一遍。不是他不想停下來,是張兵根本就不準他停下來,一旦他稍稍停滯一下,就會遭到張兵的鞭子抽打。

文飛有些擔憂地說:“我看小四眼剛才的臉色就有些不太對勁了,再這樣下去也不知道他的身體能不能受得了!”

魏胖子道:“能有什麽辦法?現在是操練時間,這裏的一切都是那些狗屁教官說了算!”

長毛啐罵道:“這些家夥真是**,好像不把人弄死他們就不舒服似的!”

這個時候的小四眼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他感覺自己兩眼昏花,視線越來越模糊,腳步也開始變得虛浮,就像踩在雲端一樣,輕飄飄的,怎麽也走不穩,仿佛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完全失去控製了。

小四眼終於忍不住停了下來,“教官,我想休息一會兒……”

張兵眉毛一橫:“休息?休息個屁!教了你半天,結果步子越走越不像樣,你真是笨的要死!給我繼續走,走不好就一直走,休想停下來!”說著,張兵惡凶凶地亮了亮手中的鞭子。

小四眼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操練。走了沒有多遠,小四眼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慘白如紙,然後他眼前一陣陣地發黑。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小四眼撲通一聲暈倒在了地上。

“不好!小四眼暈倒了!”301宿舍的幾個兄弟焦急地跑了過去。

“你們做什麽?我允許你們過來了嗎?還有沒有一點規矩?”張兵厲聲說道。

長毛忍不住反駁道:“教官,小四眼已經暈倒了,你難道沒有看見嗎?”

張兵冷冷瞥了小四眼一眼,“暈倒?!哼,我看他是在裝病還差不多。現在的年輕人,為了逃避訓練,什麽辦法想不出來,別再我麵前演戲了,趕緊站起來!”

羅賓漢扳過小四眼的身子看了看,對張兵說道:“教官,小四眼確實是暈過去了,也許是體力不支或者是中暑了,無論怎樣,我想先把他送到醫務室去吧!”

“醫務室?!”張兵一臉不屑:“送什麽醫務室,他死掉了嗎?沒死就給我站起來,繼續訓練!我張兵絕對不允許自己的手裏有這樣懦弱的兵!”

羅賓漢平靜地看著張兵:“教官,我認為小四眼並不是懦弱,他已經盡力了。就算是鐵打的身子,在烈日下麵訓練這麽久,也會吃不消的!”說到這裏,羅賓漢轉頭命令大熊道:“大熊,背上小四眼,去醫務室!”

“是!”大熊飛快地將小四眼扛在背上。

“你們做什麽?”張兵顯然有些怒了,他沒有想到羅賓漢這些人竟然完全無視他的命令。

張兵伸手攔在羅賓漢前麵,聲色俱厲地說道:“你們難道是聾子嗎?沒聽見我的命令嗎?”

一直很平靜的羅賓漢忽然笑了起來,在長毛等人看來,羅賓漢的這個笑容絕對不正常。

“對不起,我很久沒掏耳屎了,確實聽不見你在說什麽!”羅賓漢說,他的心中已經有些動怒了,他也當過兵,比張兵苛刻十倍的教官也不是沒有遇見過。但卻沒有見過這麽冷血,這麽不通情理的教官,這個張兵仗著自己教官的身份,未免也太囂張了一點。

長毛這廝可是牙尖嘴利,“唉喲,我好像隻聽見了狗吠呢!”

“混蛋!”張兵滿臉怒氣,這幾個家夥竟然敢當眾挑釁他的權威,他伸手就朝羅賓漢抓了過去。

羅賓漢冷哼一聲,左手使出擒龍爪,扣住張兵的手腕,一拉一扯。張兵猝不及防,腳下打了個趑趄,竟然摔了一個狗吃屎,滿臉都是塵灰。

張兵驚怒交集,一時半會兒也爬不起來,,不過他看著羅賓漢的眼神中倒是射出了怨毒的光。

看見有情況,隔壁幾個小組的教官紛紛跑過來支援,詢問張兵怎麽回事。張兵滿臉怨恨的神色,低頭悄聲給他的戰友們說了些什麽。這幾個教官同時點了點頭,望向羅賓漢遠去的背影,臉上寫滿了不爽。

長毛道:“老大,剛才真是太解氣了,想起張兵那個狗吃屎的模樣,我就忍不住想笑!”

文飛道:“別光顧著得意,我看這事兒有些不妥!老大,你剛才讓張兵當眾出醜,讓他下不了台,這口氣張兵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他一定會找機會報複你的,你可要當心啊!”

羅賓漢自信地笑了笑:“他不來找我就罷了,倘若他敢來找我,我就讓他再出醜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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