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39章 偷盜碧璽

打樣,修改,再打樣。珠寶的基本款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周之後,這兩天應當是要準備鑲嵌碧璽了。

張薰羽看著眼前厚厚的一摞文件,卻怎麽都看不進去,心口莫名的浮躁。

張薰羽倒了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慢慢的喝,沒加糖的黑咖啡微微有些發苦,醇厚的微苦流進喉管裏,讓張薰羽心頭的浮躁稍稍沉下去一些。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叩響。

是簡安寧來拿鑰匙了?

張薰羽捧著咖啡杯,走過去把門拉開,門外站著的卻不是簡安寧。

“你好,我們接到舉報,現在懷疑你涉嫌偷盜公司財物,請配合我們接受調查。”門外是三個警察,為首的警察舉著證件和搜查令如是說。

偷盜公司財物?她?

張薰羽失笑,笑裏隱隱帶著緊張:“警官,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是不是誤會等搜查之後就知道了,請張小姐配合我們。”警察把搜查證和證件收進上衣口袋裏,依舊神色嚴正。

張薰羽無法,隻能側了側身,讓三位警官進去。

偷盜公司財物隻是子虛烏有,讓警官檢查就是了,查完了自然會離開。

張薰羽站在辦公室內,看著警官們在辦公室裏翻翻找找,默不作聲的把被警官翻亂的文件歸好。

“隊長!”一個在休息室裏搜查的警員忽然叫了一聲。

休息室裏有什麽?

明知道休息室裏除了自己的幾件備用衣物什麽都沒有,張薰羽心裏還是莫名的一慌,跟在警官身後進了休息室。

“隊長,這是在沙發的縫隙裏找到的,應該還有。”警員對著為首的警官攤開手,帶著手套的手上赫然是一顆藍色碧璽!

一汪深海一樣通透瑰麗的藍,分明就是昨天張薰羽拿在手裏仔細端詳過的那一款!

張薰羽的心口起伏著,呼吸紊亂的厲害。

怎麽可能?!

碧璽應該……應該是好好的被鎖在公司的保險箱裏才對!

“繼續找。”那一顆藍色碧璽被裝進透明的塑封袋裏,警官沉聲下了命令。

張薰羽木然的站在那裏,看著兩個警員從沙發的縫隙裏不斷的翻找出一顆又一顆碧璽,不多不少,正好十二顆,張氏這一次總共收購的碧璽的顆數。

“張小姐,這些東西你要作何解釋?”各色的碧璽在張薰羽眼前,溢彩流光,張薰羽卻覺得整個世界都昏暗下去。

保險櫃……她昨天還檢查過了,碧璽應該是在保險櫃裏才對。

張薰羽翻出保險櫃的鑰匙緊緊的握在手心裏,快步的出了辦公室,幾個警員對視一眼,握著那一袋價值百萬的碧璽跟了上去。

電梯在保險櫃所在的樓層停下,鑰匙的邊角尖銳的刺進張薰羽的手心,張薰羽卻仿佛察覺不到痛意一般,向著保險櫃的方向走。

鑰匙入孔,擰開。

保險櫃裏,精致的銅盤上依舊陳列著各色的碧璽。

張薰羽紊亂的呼吸終於和緩起來,端著銅盤遞到警察眼前:“警官,你看,公司的碧璽依舊在這裏,沒有被偷盜,那些

碧璽可能隻是我自己不小心落下的私人物品……”話還沒有說完,張薰羽看著銅盤上的碧璽,臉色一寸寸的白下去。

碧璽的顏色渾濁且不均勻,部分碧璽中間還有深刻的裂痕,大小也和之前切割好的碧璽不一致。

這盤碧璽是假的!

莫說是張薰羽,就算是於碧璽不甚了解的警察也能一眼看出張薰羽手裏的碧璽,和剛剛搜查出的碧璽,哪個具有上百萬的價值。

手上脫力的一鬆,銅盤帶著上麵的“碧璽”重重的砸落到地上,四散,“碧璽”堅硬的邊角在張薰羽的腿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劃痕。

“張小姐,請和我們走一趟,配合我們的調查。”

手腕上傳來一陣冰冷堅硬的觸感,已經被扣上了手銬。

張薰羽低下頭,看著手腕上泛著冷光的金屬手銬,忽然就覺得腦內一聲巨大的轟鳴,而後是一片空白。

“張氏新任首席監守自盜,係盛世總裁前妻”的字樣出現在電視新聞的下端,屏幕上是張薰羽神情空茫的被警員推進警車裏的情景。

女主播手握著話筒,按照剛剛趕出來的新聞通稿播報著這則新聞。

易千率坐在沙發上,看著屏幕上臨時插播的新聞,臉色越來越陰沉。

“今晨,警察於張氏新任首席張薰羽的休息室內搜出大量的優質碧璽,價值上百萬,同時原本存放在保險櫃中的碧璽被替換成毫無價值的劣質碧璽。據悉,張薰羽係張氏原董事長張睿成的獨女,盛世總裁易千率的前妻,曾被譽為A市第一名媛,此次的偷盜行為……”

易千率忽然就是狠狠的一腳揣在沙發前的木質茶幾上。

一聲茶幾倒地的巨響之後,清脆的瓷杯碎裂聲雜響成一片。

在張小姐回來之後,易千率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麽暴戾過了。

程池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默不作聲的走過去把電視關閉,屏幕上歸於一片黑寂。

“易先生,一切證據都已經準備好了,張小姐不會在公安局待太長時間的。”

但他一分一秒都不想讓張薰羽待在那種地方。

易千率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很久才冷靜了一些:“給局長打電話,知會一聲。”

程池跟了易千率這麽久,自然明白易千率話裏的意思,應了一聲“是”,掏出手機撥通了張薰羽所在分局的電話。

局長找到張薰羽的時候,張薰羽正在審訊室裏接受審問。

“張小姐,你為什麽要偷盜公司的碧璽?”審訊員坐在張薰羽對麵,沉凝著聲色不斷發問。

“沒有為什麽,碧璽不是我偷的,我根本沒有作案動機。”張薰羽蒼白著一張臉,不論審訊員問什麽都依舊是一句“碧璽不是我偷的”,仿佛能說的隻剩下這一句話了一般。

“那麽,你怎麽解釋從你休息室裏搜出來的這袋碧璽?而且經過鑒定,這袋碧璽正好和公司被替換下來的碧璽一模一樣。”

“我不知道。”張薰羽搖了搖頭,神情木然,“碧璽不是我偷的。”

年輕的審訊員皺了皺眉:“張小姐,請配合我們的審訊!我們已經有確鑿的證據

證明碧璽偷盜案件是你所為,配合審訊我們才能減輕法律對你的刑罰。”

是啊,確鑿的證據,保險櫃裏的碧璽被掉包了,真正的碧璽出現在了張薰羽的休息室裏,而且隻有張薰羽有保險櫃的鑰匙,除了碧璽是她偷的之外還有什麽其他的可能呢?

張薰羽很緩慢很緩慢的笑了一下:“有時候證據也不一定是真的,為什麽就不可能是有人偷了我的鑰匙打開保險櫃,把碧璽換掉然後栽贓給我呢?”

“張小姐,那麽監控你怎麽解釋呢?”

監控?

張薰羽的瞳孔縮了一下:“什麽監控?”如果有監控,應該是可以洗脫她的嫌疑才對,因為監控可以清楚明白的顯示她根本沒有偷碧璽。

審訊員隻當張薰羽是不肯承認,當即調出監控錄像:“這是我們的警員送過來的監控錄像,張小姐可以自己看一看,想想該用什麽理由反駁。”

審訊員身後的屏幕上,是一段被提交作為證據的監控錄像。

時間顯示是昨天,張薰羽在保險櫃前站定,打開存放了碧璽的保險櫃,過了足足十分鍾才把保險櫃合上。

整個畫麵中,張薰羽都是背對著監控的,正好用後背擋住了監控,根本看不見張薰羽麵對著保險櫃的正麵在做什麽,隻能隱約看見張薰羽的手上在不斷的動作著。

十分鍾的時間,如果要掉包十二顆碧璽的話,怎麽算都足夠了。

“據監控顯示,除了你之外,這段時間內沒有任何人打開過這個保險櫃,這一點你怎麽解釋?”

張薰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擺在桌上的手微微一顫。

“我隻是在對碧璽做最後的檢查,不是在盜竊碧璽,因為今天就要進行珠寶的鑲嵌工作了。”張薰羽無力的做著解釋。

事實的確是這樣沒有錯,碧璽最後的檢查本來應該是由簡安寧負責,偏偏簡安安昨天病情發作了,鑰匙又在張薰羽的身上,張薰羽就代簡安寧做了最後的檢查。

然而,監控裏根本看不見張薰羽到底是在檢查碧璽還是在盜竊碧璽,她的解釋根本就是蒼白無力的。

審訊員顯然是不信張薰羽的解釋:“張小姐,如果不配合審訊的話,那我們也無能為力,隻能加重你的刑期。”

審訊員一直在讓她配合,可是她到底要怎麽配合呢?明明不是她偷盜的碧璽,卻順著所有的證據承認,難道就是配合了嗎?

張薰羽的視線還落在監控最後定格的畫麵上,動了動唇,卻不知道應該怎麽回應審訊員。

“哢嗒——”

審訊室的門忽然被打開。

“局長。”審訊員看著忽然進來的局長,站起身來,“局長,我正在審訊嫌疑犯,請問有什麽指示?”

局長的視線落在張薰羽身上:“請問是張薰羽小姐嗎?”

張薰羽無意識的點了點頭。

“張小姐,請跟我來。”局長瞬間討好的笑開。

“局長,這個是我在審訊嫌疑犯……”審訊員不明就裏。

局長依舊沒有看審訊員:“我知道,張小姐的情況比較特殊,由我來親自審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