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01_第兩百六十二章:把自己作死還是被凍死
梁子衿最終還是沒有和徐獻一起去吃飯。
徐獻的行程安排很簡單,今天主要就是在會展的城西地皮的競標會。結束後就算沒有其它安排了,或許是看出來梁子衿的心不在焉,便給她放了半天假。
梁子衿沒有拒絕的理由是因為褚冉給她電話,說她今天要搬走,讓她回來一趟。
梁子衿早上出門的時候配了一把備用鑰匙,下午回來的時候正好拿到。不用敲門,就直接開門進去了房間。
褚冉行李已經基本收拾妥當,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顯然是在等她。
“為什麽要搬走呢,理由是什麽?”梁子衿進屋將公文包放到一邊的衣架上掛好,在低頭脫掉腳上的高跟鞋,換上棉布拖,走到褚冉旁邊坐在沙發上。她抬手揉了揉利落簡短的短發,才有些隨意地開口,隻是眉宇間微擰,將她煩躁的情緒泄露。
褚冉手上的遙控器正在調換電視台,聽到她的話,並沒有側頭,隻是繼續在按手上的遙控,無線電視五六十個台都被她換了個遍,但卻沒有一個她想看的電台。
“不為什麽。”
“不為什麽,你跟我說要搬走。”梁子衿眸光灼灼的盯著褚冉的表情。
褚冉沒敢看她的眼睛,但表情上也是怒氣騰騰,從沙發上‘霍’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梁子衿黑叢叢的頭頂:“梁子衿,你別永遠一副你高高在上的樣子,誰稀罕你,你又稀罕過誰。我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仆人,你想走的時候就走,什麽時候問過我,我現在想走,又關你什麽事。”
“是,是不關我的事。哼,你終於說出真心話了,你喜歡齊裕景,所以怕我會阻攔你,是不是?我告訴你我跟秦昊他媽的半點關係都沒有了,你愛和誰談戀愛談戀愛,愛和誰一夜/情就和誰一夜/情,沒人他媽的閑著無聊管你的事情。”
“是呀,所以你更不知道了,齊裕景他媽的喜歡的人是你,我就是個替代品。你口口聲聲地說祝福我,但其實呢,誰知道你背後跟齊裕景又發生了什麽……”
梁子衿整個人都沉默了,或許剛開始的火氣爆發的時候,她還尚且知道‘口不擇言’,但現在她確實半句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齊裕景喜歡她,這話怎麽聽怎麽像個笑話。’他們在一起總共連十句話都沒說上的人,卻對她說什麽喜歡她,這不是可笑是什麽。
更可笑的是這話是褚冉說出來的。她便是連半個辯駁地字都不知道怎麽說了。
“我不知道。”
就在褚冉拖著行李箱拉開房門就要走出去的時候,梁子衿從沙發上站起來,看向她,低聲說道。
褚冉的步子微停,梁子衿繼續說:“我真的不知道,裕景對我有那種想法。你知道的,我把你當朋友,沒有,沒有要看你笑話的意思……”
這話聽在耳邊莫名地委屈可憐。
可褚冉沒等她說完,就已經開口打斷她的話:“沒事,笑話不笑話的,有什麽關係呢。是我自己一廂情願,自把自己當朵花,以為別人喜歡的是自己。跟你沒半毛錢
關係,但梁子衿,子衿,我現在沒辦法麵對你。”
‘子衿,我現在沒辦法麵對你。’成功地讓梁子衿所有的話都咽回到嘴邊。
褚冉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裏,梁子衿就一個人坐在房間裏,從白天做到黑夜。她是真的感到迷茫、感到委屈,很多事情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突然不在受控製。
秦昊是這樣,寶寶是這樣,現在連褚冉都離開了她。或許她注定就該是個孤家寡人,注定孤苦一生,別無他掛。
……
城市裏的夜晚很冷、很冷。
褚冉一個人拖著行李箱,從梁子衿的公寓裏負氣出門的時候,並沒有想過下一秒她會在街頭遊蕩,無處可歸。更沒有想過老天像是在跟她作對一樣,明知道她沒有傘,還下起雨來了。
這身長袖碎花裙是齊裕景送給她的唯一的東西,她今天穿著這個本來是想要去跟齊裕景說清楚的,沒想到卻是齊裕景和她說清楚。
“對不起,褚冉,我喜歡的是人不是你,對你,我也從沒當做是未來的另外一半在看。我知道,我傷害了你。這筆錢是補償。”
齊裕景在她麵前從未說過這麽多的話,這應該是第一次。而說的話卻是這些,這樣的狗血劇情,她曾以為就是電視上看著唬人的,沒想到有天她也會遭遇這麽狗血的一幕。
她多想一把奪過錢,撕成個稀巴爛,在狠狠地扔在齊裕景的臉上。但最後她發現人到哀痛的時候,是連做這種事情的力氣都沒有的。因為太過愛了,所以舍不得。也因為太過愛了,她隻想問他:“那你告訴我,你愛的人是誰。”
“這很重要嗎?”
“這很重要。”褚冉並不允許男人有任何的退縮,更不允許自己的退縮。她知道,如果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那麽她就沒辦法真的說服自己去徹底放棄。因為總會有借口提醒自己,或許他當時隻是故意找個說辭來當借口的。
但如果有可能的話,她寧願永遠不要知道那個人是誰。
“梁子衿,我喜歡的是梁子衿。”齊裕景在她麵前徹底坦白。坦白的時候目光平靜,平靜到讓褚冉那個時候特別的恨他,但最後她隻是默默地喝完桌上的卡布奇諾,然後再默默地轉身離去。
不說分手的離開,就是最好的離開方式。因為她知道,這一轉身,就是再也不見。
隻唯一的就是她過不了心裏的那一關。
梁子衿是她最好的朋友,可卻是她最喜歡的男人的暗戀對象。
這世上沒有誰會真的對誰理直氣壯,不過是仗著對方的寵愛,一次又一次無底線的試探。
而她褚冉又何嚐不是仗著梁子衿對她的感情,才敢用這樣的話來刺傷梁子衿,讓梁子衿永遠不要愛上齊裕景。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了,褚冉拖著行李箱蹲在公交車長亭裏麵,在風中凍得瑟瑟發抖。她知道隻要一個電話,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會立刻來接她。
但她就是這麽作,希望這該死的天氣能就這樣把她給凍死。人生苦痛的事情太多,比如喜
歡的人愛上閨蜜,比如喜歡的人把自己當做床伴給自己支票,比如她剛和閨蜜來了一場撕逼大戰……而所有的源頭都來自於自己的作,她若是肯好好地對待自己,還真不至於落到這樣的下場。
然後她想,凍死或許也是不錯的死法。
……
經曆秦昊的事情之後,梁子衿很少會讓任何情緒在自己的心裏停留超過一夜。褚冉的事情是個例外,她一夜沒有睡,在沙發上從下午坐到第二天天亮。
她還記得她今天是第一天到政府辦公大樓報道,所以她還要洗漱、還要打起精神來,去做一件她想拚勁一生氣力去做到的事情。
“昨晚又沒睡好?”徐獻挑眉看向她眉眼下方越來越深的黑眼圈,有些不放心地問。
梁子衿點了點頭,並沒有隱瞞什麽,但清冷的聲線平靜到沒有任何的起伏:“嗯,發生了點事情,但是都過去了。不會影響工作。”
“或許別一個人擔著,比如找個人傾訴,比如我,我可以陪你不醉不歸。”
徐獻調笑著湊到梁子衿的耳邊,小聲說道。
虧得他知道注意影響,但梁子衿卻並無心與他取笑。收斂表情,將手中的文件攤開放到他的辦公桌上,表情嚴肅到公事公辦:“這是我收集的關於陸寧椿的最新資料,這個人不太簡單。你最好能再做一下深層的評估,然後將資料提交上去。或許,他是更合適的人也說不定。”
“所以你打算拋棄宋容庭呢?”徐獻坐會到辦公椅上,挑眉看向她。
“無所謂放棄不放棄,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誰強誰就是贏家。”
“我以為你是因為昨天聽說秦,他要跟宋容爭訂婚,所以徹底放棄了宋氏集團。”徐獻一本正經地說道,但話語裏的意思,不言而喻。
梁子衿突然笑了笑,將臉上的黑框眼鏡取了下來,指尖在眉頭的地方輕輕按了按:“我有必要在意嗎?”
“你難道沒必要在意,還是說你真的對他忘懷了?”
他們都知道這個‘他’代指的是秦昊。
“我已經忘了。”梁子衿說。
“OK,那很好不是嗎?既然忘了,是不是該考慮考慮我,我這麽高大帥氣,有錢有顏,有權又對你好的男人,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少有,怎樣,考慮下吧!”
梁子衿被他正經的表情突然轉變成逗比的樣子,給逗笑了。她頗有些無奈地瞥了他一眼,有種‘你有病早治’的意思:“別,正經點,我可不希望以後新聞記者的八卦爆料,其中有條新聞是‘C市的某財務處長與自己的秘書公然在辦公室調情’。我還不想成為名人。”
“哦,我以為這個標題有點長,‘財務處長秘書未婚妻養成記’怎樣?我看話題性更高。”
“滾……”
這次梁子衿是真的被他的沒臉沒皮給刺激到了。
徐獻露出八顆牙齒討好地一笑,隨後收斂表情:“說點正經事,晚上有個玩會,陸寧椿舉辦的,既然這麽看好他,咱們過去會一會,才知道好賴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