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_0251 殺雞儆猴
周圍的記者一句話都不說，連那個傻逼記者也不說話了。他們沒有想到，甚至連一個小小的助理跟他們說話也是這麽早起領人，剛剛警察在的時候，那樣子的溫和怎麽現在突然變了樣？
“張先生您好，請您過來一下可以嗎？我們有一點疑問。”
一個帶著小警帽的警察走了過來把張丹楓叫走了，留下那一群記者在那裏大眼瞪小眼，那群記者散開的時候，有的特地去關注了一下那個傻逼記者話筒上的標誌，原來竟然是這個城市最大的一個電視台的記者，那麽大個電視台怎麽會拍出這樣子不識大體的記者？
看來這次回去有兩個新聞可以寫。
張丹楓被警察叫到了窗邊，窗邊現在已經弄上了隔離帶，窗台一米之外的距離，他們才可以站在那窗台一米之內有著劉宏宇散落的東西，所以那裏是現場，需要保護起來。
那個小警察手裏拿著筆記本盯著張丹楓，一副要做筆錄的樣子，但是卻欲言又止。
張丹楓笑了笑:“想要問什麽就問吧。”
“我們很想知道，死者為什麽會突然選擇在你們公司跳樓，據說當時你是站在他的身邊的，我想問你一下，當時你都在幹些什麽？”
“當時我正在和他說話，他的心情好像是有一些低落，不過你想想也知道嘛，他和我們公司同事競爭那一塊地皮，他輸了，然後來到我們公司，想要跟我們老板談一談，出來的時候，表情是有一些落魄不過你想想，失敗者不都是那個樣子的嗎？我就想要去安慰她，我正要去倒開水的時候，他就突然給跳了下去，就那樣子跳了下去，我甚至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等我走到了窗邊往窗台下麵看的時候，發現她已經倒在地上的一灘血泊中了，當時我也想拿出手機報警，但是那個時候已經有其他的員工再大吼大叫著報警了，所以我就打電話給了我們老板，叫我們老板趕緊回來，我們老板接了我的電話之後很短時間之內就趕了過來，你是知道的。”
張丹楓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平時工作那樣說的特別的快，那個警察記錄的速度快要跟不上了，不過幸好每個警察在記錄的時候都會習慣性地打開記錄筆上的那個錄音按鈕，所以就算他剛剛沒有把話全部都寫上去，也是全部都錄進去了。
那個小警察寫完了自己記住的話之後就朝著張丹楓說:“您剛剛在做筆錄的時候，刻意強調了他是一個失敗者，你為什麽要這麽說他呢？在當時你與他相處的時候，你有沒有當著她的麵說他是一個失敗者，或者說是有過這個樣子的表示，如果您輸了的話，他對於這句話的反應是什麽呢？”
張丹楓愣了，沒有想到這，一個相貌平平的小警察觀察力就是這麽的敏銳，他剛剛說話帶的那個失敗者並不是刻意帶的，而是不自覺的帶上的，因為在他看來，劉宏宇的確就是一個失敗者。
現在這個情況怎樣子緩解
尷尬，而且還要解釋自己的意思才是最重要的。
“我沒有當著他的麵說他是一個失敗者，而且我也沒有表現出那個鄙視的意思，我當時跟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就像我現在這個樣子的，我現在甚至想不通她為什麽要跳樓自殺。”
“據我們在樓下了解的情況，當時有目擊證人，看到它落下去的時候，身體呈現出一個大字，絲毫沒有想要攀著問題來降低自己下落速度的跡象，而且他下去的時候，是大喊著的樓下麵的人都聽到了，您對於這一現象有什麽看法？”
張丹楓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自己緊張了，他跟老板說話，然後跟開發商說話，跟合作夥伴說話都沒有這麽的緊張過，難道是跟警察說話自己就會不自覺的心虛嗎？
“他沒有掙紮的痕跡，就證明他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跳下去的，至於他為什麽在我們公司跳樓，這一點我不是很清楚，你們在樓下了解到的情況？我也沒有看到，畢竟我當時就在這裏。”
張丹楓知道這個警察擔心的是什麽，這邊是一個角落，監控根本照不到，隻能夠照清楚窗戶的一半，而在監控中可以清晰的看到，劉宏宇是露了半邊的身子下去的，但是誰也不能夠確定他是不是在這邊把劉宏宇給推了下去，警察這麽懷疑他這麽試探他，也是情有可原。
“這邊是一個監控死角，而我們警方在監控錄像中並沒有看到您的身影，這就證明當時您是在另外一邊，當時的另外一麵，您真的隻是去倒水了嗎？”
“那邊桌子上還有我倒的水，一杯是給他倒的，另外一杯是我自己已經喝了一半的，桌麵上還有我正在看的文件，當時我正在看文件，然後那就是說落魄的走了過來，說是要讓我安頓一下他，我當時就明白了這是我們老板的意思然後我就站了起來，把他引到了座位上，我拿了一個一次性紙杯，想要去倒水的時候發現他就直接大喊著從窗戶上跳下去了。”
那個小警察銳利的眼光依舊沒有從他的身邊移開。
“為什麽特意強調是一次性杯？”
“……”
如果不是麵前的這個小警察一臉大氣淩然的樣子，張丹楓真的會懷疑這個小警察跟她有仇，才會一次又一次的提問題。
“因為我想要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們，我才能盡快地洗脫嫌疑，我知道你們警察本來就是多餘的，但是我在我自己工作的公司殺人，而且還是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殺人，如果是你的話，你會這麽做嗎？”
這個小警察一下子愣住了好吧他承認他剛剛上去的時候是稍微加入了一點他自己的私人情緒，其實他在心裏覺得就是張丹楓把他給推下去的，因為不光是看監控看執政，或者說是聽下麵的人的辯解，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麵前的這個人，雖然知道身為警察在詢問的時候不能夠加入自己的私人感情，但是他一個剛剛畢業的小警察怎麽忍得住？
這個時候過來了一個中年人，他的身上帶著警察的工作證，一臉的和藹，他拍了拍那個小警察的肩膀。
“好了，你去找一找看還有沒有其他什麽有力的證據吧，這邊交給我來就行了。”
“好的，劉警官。”
張丹楓能夠看得出來，那個小警官好像很害怕這個老警官，隻見這個老警官露出了一臉和藹的微笑看著張丹楓。
“剛剛那個是我的徒弟，他剛剛從警校畢業，可能問你的問題有那麽一點尖銳，你不要在意，接下來由我來做你的筆錄。”
“好。”
“你對他的印象好不好？”
張丹楓弄了一下，這算哪門子問題？但他還是回答了。
“他可是我們的競爭對手雖然輸了，但我對他的影響其實並沒有多麽的好。”
那個老警官嗬嗬笑了一下:“好，他跳下去的那一瞬間，心裏在想什麽？大膽的告訴我，隻是那一瞬間你想的是什麽？”
張丹楓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當時他自己的感受，劉宏宇當時跳下去的時候，他第一瞬間是冷的，根本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然後看著它落到了地上，內心兩個大大的臥槽。
“我操。就是這個反應，當時他掉下去的時候我都震驚了，都不知道該怎麽辦，等到他跳下去，我後知後覺地跑到窗邊，我心裏就這兩個字。”
“好的，我的問題問完了，感謝您的配合，在破案的黃金72小時之內，請您電話保持通暢，我們警方的人可能會對您在一定範圍內的行為展開監控，請您不要在意，等到案子結束了之後，我們就會立刻撤掉。”
“好的。”
看著那個老警官離開的背影，張丹楓感到有一些奇怪，剛剛那個小警察問的問題那樣的尖銳，為什麽到了他，他問的問題卻是那麽的不著調，看起來好像跟這個案子並沒有多大的關聯，僅僅隻是問了他內心的感受而已。
當張丹楓抱著這個疑問去找傅瑾蕭的時候，傅瑾蕭當時就拍了兩下桌子，然後哈哈大笑。
“老板，你在笑什麽？”
“我在想，我好久都沒有遇到這麽有意思的警察了。”
“嗯？”
傅瑾蕭轉過身子，用她那像豹子一樣的眼神盯著張丹楓，盯的他心裏有些發毛。
“他問你的問題，主要就是想試探一下你對於他的事有什麽看法？第一個問題，他現在問一問你到底有沒有想殺害他的動機？因為如果是想殺人的話，至少要對他有一些討厭的人，如果你對他特別的喜歡的話，想要殺他，至少也不是那麽的必要，第二個問題，他跳下去的那一刻，他想知道你內心的真實反映，如果你真的是殺人犯的話，我想他可能會從你的言語中捕捉到一些重要的信息，就比如說前後矛盾的詞語什麽的，反正人家是個老牌警察，你鬥不過人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