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戲_第十二章 倔強否認

代硯懸不著痕跡的再往別處看,奢華的家具應有盡有,燈光確實很暗,她看不到再遠處,連蔣李晉的身影都找不到。

客廳裏隻有剛剛跟進來的兩個保鏢。靜得讓人發慌。

代硯懸轉身。到處找著蔣李晉。

不管這個男人有多可怕,可至少她初來乍到,身在陌生的地方,內心深處還是希望能看到蔣李晉。

感覺,應該會比較安心。

長時間的安靜後,代硯懸僵硬的站在原地,保鏢也不說話,她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辦。

按照規矩,她被帶到這裏肯定是要做那樣的事。

這是常識。

一個男人高價拍了一個女人,圖什麽?

男人最喜歡的就是一時新鮮,所以蔣李晉會那樣對她嗎?

代硯懸不知道。

她抬眸看著樓梯,應該是帶有質感光束的那種特製玻璃,燈光暗得看不清楚,隻看到樓梯表麵泛著幽光。

她覺得,這個別墅裏到處都是怪異。

想了想,還是先找到蔣李晉比較好。

“那個,我現在要做什麽?”她問保鏢。

站在左側的保鏢看過來,道:“少爺還沒有吩咐,還請代小姐先等著!”

代硯懸微愣,旋即明白過來,看來蔣李晉想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有些想笑。

她都這樣了,還有什麽可為難的。

不過還是耐著性子等著。

半個小時過去,沒有任何反應。

代硯懸站得腿都僵了,沒膽子坐。

一個小時過去,客廳裏的掛鍾發出微小的聲音,不細聽根本就聽不到。

可是代硯懸聽到了,這說明客廳裏安靜極了。

她又偏著腦袋看向牆麵上的畫,那廝殺好像動了起來,短兵相接,慘叫聲響徹整個天際。

就在這似喧鬧又似冷靜的客廳裏,樓梯上突然傳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代硯懸回神,定睛再看一眼畫,哪裏動起來了,根本就沒有。

隻是血腥依舊。

蔣李晉一身灰色家居服出現在代硯懸的視線裏。

他黑色的短發還滴著水,應該是才沐浴過。

代硯懸神經一僵,暗想,他都洗澡了,這是暗示嗎?

所以她要怎麽做?

坦白說她根本就沒有準備好,沒有要伺候這個人的覺悟……

“管家!”蔣李晉看都不看代硯懸,他徑直走到真皮沙發前坐下。

管家聽到叫聲,不知從哪裏鑽出來。

“少爺!”

蔣李晉視線微垂,看著茶幾。

“開瓶酒!”

管家了然,畢恭畢敬:“好的!”

代硯懸看到管家離開,那就是之前附耳在蔣李晉身邊說話的中年男人,原來他是管家。

蔣李晉好整以暇的抬眸,燈光隻照到他的下巴,所以代硯懸並不能看清男人的神情。

她雙腿雙腳都已經站得發僵,下巴上被蔣李晉擰過的痕跡清晰可見。

“你想清楚了嗎?”蔣李晉聲音低沉,可能是太寂靜的緣故,所以代硯懸能聽到那一丁點的沙啞。

撩撥人心,很好聽。

“想清楚什麽?”她不懂。

她都被他帶來

這裏了,還有什麽想不清楚的,再者說,如今這樣的關係,她還有什麽資格想嗎?

她的意願她的思想已經沒什麽用了,所有的一切都得聽蔣李晉的。

誰讓他高價拍下了她。

哪怕是拍錯了,哪怕,是被算計了。

“你倒是固執!”蔣李晉冷哼一聲。

這時,管家端著酒托上來,一瓶紅酒兩個高腳杯。

蔣李晉抬手,不讓管家倒酒,管家微微欠身後,安靜的站在一邊。

蔣李晉淡掃一眼紅酒杯,然後抬眸,似笑非笑的看著代硯懸,意思不言而喻。

代硯懸胸口一悸,明白男人的意思。

她想,不就是倒酒嘛,這種事情雖然她自己經常做,可是還從來沒有給別人倒過。

以前她的身份高高在上,別人還沒資格被她如此伺候。

一想到如今的境地,代硯懸除了想笑,再剩下的就是無盡的苦澀。

她盡量讓自己不要多想,今天能被蔣李晉拍下,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至少這個男人身份尊貴,錢權都緊握在手中,可以呼風喚雨,而且還很年輕。

假如落到個淫色貪婪的人手中,她怕是已經要咬舌自盡了。

抬步上前,因為雙腿有些僵硬,所以走起路來很是奇怪。

她尷尬的耳朵都紅了。

腳下的毛毯很軟,如果在平時的話她會很享受,可是現在腳步不穩,真就是折磨了。

她控製著沒被絆倒,不然真就出糗了。

萬一惱了蔣李晉的興致,就沒有人能幫得了代家了。

代硯懸拿起酒瓶,小心的給蔣李晉倒了一杯。

放下酒瓶,見蔣李晉沒有動。

代硯懸心裏忐忑,她沒有伺候過別人,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辦。

蔣李晉指尖輕敲著桌麵,像是故意的一樣。

這聲音如貓抓一樣的響在代硯懸的心裏,更讓她不安。

“蔣……蔣先生……”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後麵的話她不敢問出口,隻能尷尬無措的半欠著身子站在蔣李晉的身邊。

“你酒量怎麽樣?”蔣李晉抬手輕輕摩挲著高腳杯的杯壁,聲音低沉。

代硯懸摸不準男人的意思,隻得如實回答:“還算,不錯!”以前她從來沒有喝醉過,也沒有去過那些能賣醉的地方,再說她也不想去,就算喝醉了又能怎麽樣,該有的痛苦從來不會減少。

“哦?”蔣李晉似是不信,目光幽深的看向代硯懸。

“你什麽時候起這麽喜歡謊話連篇了?”聲音輕輕,卻很鋒利。

“沒有!”代硯懸知道蔣李晉肯定又把她當成代硯墨了,她很無奈,可是她到底應該怎麽才能讓男人相信她呢?

看來隻能多喝幾杯,以此來證明了。

“我沒有說謊,我的酒量真的還算可以,如果蔣先生允許的話,我可以喝酒證明!”

“就喝這個?”蔣李晉冷笑。

代硯懸知道又被男人嘲諷了,可是麵前隻有紅酒,難不成她要膽大到讓別人拿一瓶烈的?

燈光低迷,她想要從蔣李晉的眼裏讀取些有用的信息都不行。

隻能硬著頭皮道:“蔣先生如果不嫌破費的話,我可以喝烈酒的!”總之她不想頂著

別人的名字在這裏受到不公平的對待。

哪怕她已經被當作玩物拍了下來,可她不是代硯墨,就算是戲弄,她也不想讓蔣李晉認錯她。

蔣李晉黯然的看著麵前的紅酒杯,如血的**好似他被女子戲耍後噴湧而出的汩汩熱烈,百般真心的對她,用盡一切耐心的寵她愛她,可到頭來她卻將他玩弄與股掌之中。

她倒是高興了,可他卻疼極了。

“代硯墨,你我之間有很多賬是需要慢慢兒算的,你以前那樣待我,你就沒想過我會千倍萬倍的報複回去嗎?”

許是燈光太暗,又或許客廳太寂靜,所以男人的話似是暴風雨來臨時的漣漪,輕輕蕩開,一圈一圈,越來越快。

這股漩渦遲早讓代硯懸死無葬身之地。

她怕,恐懼不安。

猛烈搖頭,再一次否認:“我不是代硯墨,我真的不是!”除了徒勞的口舌解釋,她悲哀到拿不出任何的證據來。

驚懼不已的盯著蔣李晉被燈光照得犀利至極的下巴,她看不到他的眼睛,可她能感覺到那如野獸一樣猙獰的殘暴。

“我不是……”她控製不住的聲音微顫,在強大如斯的男人麵前,代硯懸這個天真嬌憨的大小姐根本就不是對手。

她畏懼到想要後退,可是已經走到這一步,哪怕她有千百張嘴,蔣李晉倘若不信,她就得為代硯墨背負起所有災難。

或許本身,她根本就不需要遭受到如此對待。

也或許,她早就已經被戚睦拍走了……

不,不可能,穀以寧姐妹不會放過她的,如若今日沒有蔣李晉,也會有其他人,她終究沒辦法跟戚睦在一起。

這就是宿命。

如此可笑。

“不是嗎?”蔣李晉呢喃,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說給代硯懸聽。

可無論如何,他高高勾起的唇角是不屑和不相信的。

代硯懸覺得自己真的很無力,惶恐到像是跌落到深淵而且見不到底的那種可怕。

“你先來告訴我,以前,你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思那樣待我?”這一樁一樁,一件一件,他要問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一直以來的疑惑他要全部解開。

被一個女人欺騙,他不能容忍。

代硯懸這下是全身都要僵硬了。

蔣李晉雖然在笑,可是那聲音像是帶了刺一樣,逮到縫隙就要往進鑽,不多時已經刺得代硯懸血肉模糊。

她還是倔強的搖頭,委屈又無助。

“蔣先生!”她喚他,幾乎想要祈求。

“我以前沒有跟你接觸過,代硯墨怎麽樣對你,我真的不知道!”她握緊拳頭讓自己站得挺直。

她以為被拍回來後首要做的就是身體的交易,她還想著……她肯定接受不了。

可沒想到情況遠比她所認為的要糟糕的多。

心理上的恐懼和威脅比一切都可怕,她覺得自己已經喘不上來氣了。

蔣李晉在陰影裏看著麵色慘白的代硯懸,女人漂亮的小臉像是盛開在迷霧中的一朵花,嬌豔粉嫩,遇風時還能輕輕擺動,如果花有聲音,那肯定笑起來脆若清泉,叮咚悅耳。

以前,他追著她的腳步,甘心做她的俘虜,他寧願低下高昂的頭顱,隻為換得她傾城一笑。

可是她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