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_第二十五章:別動手動腳

容沅沒說話,拉著粉蓮兒的手坐在他身旁,神色淡淡,倒看不出絲毫異狀。

粉蓮兒自是很高興,主動地替他捏起肩膀,還趁機用鄙視的眼神瞥了岑依依一眼。

岑依依低下頭,從容沅懷裏鑽出來,表情有點委屈道:“爺,您要是沒事的話,奴婢就先出去了,廚房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奴婢去忙。”

容沅“嗯”了一聲,沒有過多表示,像是很快又變了心,對她不再關注。

岑依依裝作委屈地揉了揉眼睛,在藍玉兒同情的目光中,灰溜溜地跑出了屋子。

容修見自己的計謀得逞,緊繃的神經也慢慢鬆弛下來,隨口問了句:“要是六弟喜歡,出點銀子買下那小丫頭,也未嚐不可。”

“不必了。”容沅道,“青樓女子,哪知道幹不幹淨。”

這話被剛走到門口的岑依依聽了個正著,當即咬碎一口銀牙,容沅這個人渣,不僅耍了她一通,還要趁機貶低她,簡直叔可忍嬸不可忍!

不過她再氣,也不能真的跑過去扇他一巴掌,隻能抱著盆子,哭著跑出了屋。

出了門還聽見身後傳來容修的嘲笑聲:“也是,畢竟煙花之地,哪比得上正經人家出來的姑娘!”

岑依依對此表示不屑,像這種沒事就上青樓尋歡作樂的男人,居然還瞧不上這裏的姑娘,真不知道是誰給他們的優越感。

不過容修今日竟特意瞞著她,單獨邀請容沅,還特意找了兩個人美人當做結婚賀禮,期間連番試探,擺明心思就是為了挑撥離間。

岑依依麵上止不住冷笑,這真是她兩世以來,見過的最有趣的結婚賀禮。

至於容沅為什麽會收下,她倒想回去聽聽這個人渣怎麽解釋。

容修如果真的識破了她的偽裝,那麽他的這種行為也就可以解釋了,畢竟像他那種自我意識過剩的人,對於得不到的,自然會選擇毀滅。

不過她岑依依又哪裏是那麽容易被套路的人?

她一邊想著,一邊匆匆往丫鬟的房間走去,她擔心耽擱太久,那個丫鬟會醒過來,到時候不小心暴露身份就不好了,她總不能為了這點小事毀屍滅跡吧。

宇文奉天左等右等,眼見那丫鬟就要醒過來,心急火燎的他正打算出門去找岑依依,剛好門就開了。

“誰!”他連忙退至門簾後。

岑依依快步走進來,將身後的門關上,“是我!”

“依依!”宇文奉天收起臉上的戒備,惶急地走過去,“你總算回來了,急死我了!”

“瞧你那慫樣,這裏就一個昏迷不醒的小姑娘,還能把你吃了?”岑依依跑到梳妝台前坐下,三兩下就將臉上的易容洗幹淨,同時換上了另一張麵孔。

宇文奉天機靈地將衣服捧過來,然後自覺地轉過身,“快快快,這小丫頭要醒了!”

岑依依見他轉身,也不避嫌,將衣服換上,又把丫鬟那身衣服重新給她穿上,隨即又將房間裏所有的東西恢複原樣,這才鬆了一口氣。

“搞定!”她拍拍手,

滿意道。

“快走!”宇文奉天生怕被人發現,心急如焚地拽著她跑出門。

岑依依甩開他,嗬斥道:“冷靜點!”

“……”

“瞧瞧你,敢不敢像個真正的男子漢?”

“???”

“有人來了又怎麽樣,你這一臉心虛樣,不擺明告訴別人,我們正在做壞事麽?”岑依依苦口婆心地教導他,“所以要保持淡定,懂麽?!”

“哦。”宇文奉天撓撓頭,“我這不是擔心你被人打麽。”

“我看是你比較欠打。”岑依依白了他一眼。

宇文奉天也不生氣,走出房間,他也放下心來,抓著她興致勃勃地問:“你找到人沒有?”

“找到了。”岑依依道,見他眼睛發亮,連忙指著他,警告道:“事關天機,不可透露,所以你別問!”

宇文奉天不甘心道:“為什麽,我都幫你放風了!”

“總之你別問,要是讓王爺知道他被人發現來青樓,肯定會殺人滅口!”岑依依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陰沉沉道:“知道的越少,活得越久。”

“……”

宇文奉天一臉被戲弄了的窩火樣,卻又拿她沒辦法,隻能抱怨了兩句。

兩人走下樓,岑依依腹中一陣饑餓,打算打道回府,恰好撞上迎麵走來的老鴇。

岑依依本想裝作沒看到,哪知她竟主動跟他打起招呼來:“公子,找到你那位故交了麽?”

“沒有。”岑依依故作遺憾道,“大約是我眼花看錯了。”

女人了然一笑,繼而又安慰道:“公子莫要失望,如果你們有緣,想必一定會在某一天重逢。”

岑依依點點頭,又做了一番感謝,“今天多謝姑娘允許,我才能上樓尋人,若是給你這煙雨樓帶來不便之處,還望見諒。”

“無妨,不過舉手之勞,公子喚我煙姐便可。”女人笑得雲淡風輕,“煙花柳巷,名字不過一個稱呼,公子大可不必介懷。”

她想必是看出了岑依依的局促,覺得喚她老鴇似乎過於怪異,便細心地多說了一句。

岑依依笑道:“煙姐與我印象中的青樓老鴇實在大相徑庭,我還怕你對此有什麽講究。”

“公子多慮了,我這煙雨樓歡迎各式各樣的人,公子若是喜歡,常來便是。”

岑依依以為她不過是客套,敷衍了兩句,便拉著宇文奉天匆匆離去。

回到府中,年兒早已準備好飯菜等她回來,岑依依一肚子的火,化悲憤為食欲,將桌上的美食掃蕩一空,擱下筷子的那一刻,總算覺得心情好了一點。

然而沒等她心底最後一點怒火散去,就收到了容沅回來的消息,並且還帶回了兩個貌美如花的女子。

年兒一邊向岑依依報告著這個悲傷的消息,一邊膽戰心驚地望著她,生怕她一氣之下,就六親不認,將她也一同收拾了。

岑依依正坐在院子裏消食,聽完她的話,隻是無所謂地笑了笑,然後閉上眼睛繼續小憩,任由年兒在她耳

邊喋喋不休地嘮叨,她就是不作反應。

年兒說累了,望了她一眼,憂心忡忡地離開了。

院子很開闊,打理得也很幹淨,花叢錦簇,爭相鬥豔,偶有清風拂過,帶著清涼的濕意,輕輕摩挲著皮膚,很舒服。

岑依依將一隻手搭在眼睛上,感受著空氣中那令人心曠神怡的清香,耳畔有風吹過,帶起空氣流動的細微聲響,以及遠處隱隱約約的蟬鳴,雖有些聒噪,但在這樣靜謐的午後,倒也有幾分愜意安然。

耳畔傳來腳步聲,她以為是年兒,也沒有在意,直到一雙手覆上她的手臂,指尖微涼,拂過她的手肘,直到手心,痕癢中卻又藏著難以言喻的旖旎曖昧。

岑依依沒睜眼,隻揮開他,不冷不熱道:“走開。”

來人沒有說話,卻慢慢俯下身,按著她的手臂,濃重的陰影將她眼前最後一點光亮也遮掩殆盡,隨後一個軟軟的東西覆上了她的唇,輕柔地輾轉。

這樣的姿勢接吻並不好受,但容沅卻很享受,彎著腰吻得更深。

岑依依被他擾了清眠,有點煩躁,但他的動作很輕,她也就懶得動,任由滑膩的舌尖鑽進她的齒縫,舔舐過每一寸溫熱之處。

不同於第一次時的霸道強硬,這一次的吻格外溫柔,好像隻要她稍微一動,就會消失不見。

岑依依隨著這樣柔和寵溺的愛撫,意識慢慢沉淪,直至她感覺容沅的手慢慢自耳畔滑落至肩胛處,挑開她的衣領,在她鎖骨下方輕輕地按壓。

這樣的舉動讓她稍稍清醒過來,手指微動,一聲細碎的呻吟溢出唇間。

容沅的另一隻手慢慢伸過來,與她十指相扣,漸漸用力,將她整個人環繞在陰影下,舌尖舔過她的唇角,慢慢滑到下頜處,吻過那微涼的肌膚,落在她的胸前。

岑依依被他壓得有點難受,手臂從眼睛上垂落,睜開的眼睛還帶著迷離光暈,像是淚,又像是霧。

“夠了!”她輕輕掙紮,想坐起身,卻被容沅死死地按在躺椅上。

胸前衣裳淩亂,白皙光滑的皮膚上,還蕩漾著一點點晶亮的唾液,被陽光照得一片流光溢彩。

岑依依臉一熱,怒了,“禽獸,放開我!”

她伸手將胸前的衣服整理好,一隻手拚命推他,總算稍稍拉開了與容沅的距離。

她怒瞪過去:“怎麽你在哪裏都能**?”

容沅挑了挑眉,在她身旁坐了下來,若無其事道:“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岑依依臉頰兩旁的紅潮還未褪去,他卻一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連發絲都不見淩亂,她的語氣不禁有些惱怒道:“有什麽好商量的,我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人。”

“你怎麽了?”容沅似乎不太理解她在氣什麽,表情竟隱隱有著無辜。

“沒事!”岑依依拍了拍胸口,冷靜下來,“月事周期,心情起伏大。”

容沅一隻手搭上她的額頭,安撫似地摸了摸。

岑依依沒好氣地丟開他的手,“有事說事,別動手動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