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_第一百六十五章:不願久留

兩人到了涼亭之中,容修順理成章地坐在了孟昭的對麵。這一落座,他當即便有刹那間的失神。

這個人……怎麽那麽眼熟啊?

許蕪笛見容修失神,偷偷在桌子下拍了拍他。

容修似是驚醒,連忙反應過來,“哦,靖安王,久仰久仰。”

“不敢當。”孟昭冷冷地應了一句,神情依舊淡漠——他對容修的態度實在令人看不真切,好像也沒有不耐煩,但也沒有多餘的感情。正是因為如此,才顯得極其複雜。

容修的視線忍不住地往孟昭的身上貼,他一時之間有些想不起來他究竟為何如此熟悉了,可是盯著多看了幾眼,他越來越覺得熟悉了……

許蕪笛側身看了一眼容修,她哪裏能想到容修今日是這個狀態。

他這麽盯著孟昭看,搞不好孟昭還會以為太子看上他了呢。

幸好這一次容修很快便反應過來,他已經全然想起來了,眼前這個靖安王,不正是三年前與自己大姐私定終生的那個人?

思及此,容修一臉恍然大悟。

孟昭看著容修,“太子?”

容修當即反應過來,“哦,沒事,隻是本太子見你像極了一位故人罷了……”

當年拆散孟昭與容妍,也有他的一份,故而時至今日,他怎麽也不願意相信孟昭就是當年容妍喜歡的那個人。

對,不可能的,絕無可能。

孟昭心裏大概有數,卻也沒有透露自己當年與容妍在一起的意思。

三人維持著表麵的和諧。

話說開之後,容修自然大方了許多,他看向一旁的婢女,連忙說道,“你們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上茶?”

婢女身形一縮,繼而連忙應了下來,“是,殿下。”

茶早已備好,自然是很快便上來了。許蕪笛對此頗有研究,便替容修和孟昭各準備了一杯茶。

容修晃了晃手中的杯子,繼而衝著孟昭揚了揚手,“靖安王可以試試看,這茶可是萬分珍貴。”

孟昭喝了一口,仍舊麵無表情

,他放下茶杯,一言未發。

容修看了一眼許蕪笛,許蕪笛便向他使了個眼色,“那……王爺與殿下談吧,妾身先告退了。”男人之間談論事情,若是有女人在隻會顯得礙手礙腳。許蕪笛深知這一點,有些話孟昭或許與容修說得出口,但她在就未必了。

隻是,她總有些不放心容修。

許蕪笛一走,容修就顯得有些不自在了,他看向孟昭,繼而直接開門見山,“靖安王這次來到魏國,想來應該也有自己的打算。”

“不敢當。”

“本太子今日一見靖安王,便知靖安王定然是個心懷抱負的人。既然如此,那麽靖安王可有意在盛京之中多留幾日?到時候本太子一有時間,定然帶著靖安王四處遊玩。盛京那麽多地方,本太子可比靖安王熟多了。”

孟昭倒也沒有拒絕,隻是微微頷首道,“近日來剛到盛京,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等空下來之後再拜帖給太子,如何?”

容修如此盛意邀請,孟昭卻始終不鹹不淡。他一時之間也有些拿不住主意,卻也根本沒有辦法。

孟昭也不願意久留,直接起身告辭,“本王還有些事要處理,就先告辭了。”

容修也沒有借口留他,索性直接放他離開了。

孟昭剛走,許蕪笛便立刻從暗處走了出來。她當即便詢問容修,“殿下,如何了?”

容修也有些不明所以,“本太子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許蕪笛看著孟昭離開的方向,微微沉吟。

而此時,離開太子府大門的孟昭上了馬車,卻並未回到驛館之中,反而調轉車頭,決定去一趟郕王府。

今日見到容修,其實他多少有些失望。

相比之下,他對郕王便更多了幾分好奇之意。

馬車停在郕王府的大門口後,孟昭便親自下車詢問,然而門口的守門人卻擋住了他的去路。

孟昭客氣道,“求見郕王。”

守門人擺了擺手,“我家主子不在,公子若是有事,可以讓我等代為轉告。”

“在下可否知道,郕王去了哪裏?”

守門人倒也沒有隱瞞的意思,直接了當地如實相告,“我家主子不在盛京,他與王妃正在外頭遊山玩水,想必也沒有那麽快回來。故而才讓公子有事直說,我等可以代為轉告。”

孟昭沉吟片刻,“無事,那改日再登門拜訪。”

說著,他便上了馬車,直接回了驛館。

雖然聽到守門人口中這般說辭,可孟昭心裏卻並不盡信。

於是過了幾日之後,他又去了一趟郕王府。守門人倒也沒有認出孟昭便是前幾日去過求見的那位公子。

“我家王爺不在。”

守門人直接就將孟昭攔了下來。

“我想知道,你們王爺何時回來。”

守門人說道,“王爺帶著王妃外出遊山玩水了,如今不在盛京,若公子有要事的話,我等可以代為轉告。”

依舊是原話。

孟昭隻能無功而返。

阿峰見孟昭這幾日幾乎都將心思放在容沅的身上,心中自然有些不解,“主子,那郕王在盛京也不是什麽厲害的角色,主子何以要如此頻繁的過去?”

他沒有直接說,還屢屢吃了閉門羹。

自孟昭來了盛京之後,多的是要巴結他的人,唯獨這個郕王,反而始終不在盛京之中。孟昭每次過去,他都不在府內。如此看來,倒看上去像是個不務正業的王爺。

阿峰早就知道孟昭幾乎將郕王當成他們的對手,此時這種情況下,便更是不解。

孟昭搖了搖頭,並未多言。

幾日後,孟昭又要再去一次郕王府,然而卻被阿峰直接攔了下來。

他見不得孟昭屢屢被吃以閉門羹,“主子,無論你去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的,這個郕王根本不思進取隻知玩樂,根本就算不上一個對手。主子何必屢屢親自前去?”

孟昭不以為然,隻是沉聲說道,“魏太子容修,不過是個草包。而這個郕王……我反倒是覺得他隱藏很深。”

說著,孟昭的雙眸幽深無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