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_第一百四十九章:道不同不相為謀

隻是,如今所有證據統統都指向了岑依依,容沅等人越是深查,越是無法為岑依依洗刷清白,幕後像是有雙眼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一般。

可明明他們所有的行動都很隱秘,除了容沅之外,便隻有穆安也吉達參與其中,若說這二人想要陷害岑依依,容沅自是不信,穆安與岑依依的感情甚是深厚,至於吉達……

容沅自然知道吉達對岑依依存著怎樣的感情,他既然暗戀岑依依,又怎會忍心去傷害岑依依呢?

深夜,容沅再一次撐著腦袋獨坐到天明。

三日……就剩三日了,就連年兒都還沒找到,他還能從哪裏著手?

然而,此時盛京天香樓,容修正大擺了宴席,像是在等著什麽重要的人一般。

“來了嗎?”容修時不時往窗外張望著,回頭去看楊鳴,楊鳴卻是一臉篤定,道:“他既然想著幫助太子殿下,自然不會輕易拂了殿下的麵子,殿下今日盛情相邀,他自然是要來的,這是他的榮幸。”

“他還是沒有留下姓名身份嗎?”容修不死心地問。

楊鳴搖頭,“沒有,屬下已經想盡了許多辦法,都沒能套出他的身份……”

“殿下……”這時,許蕪笛湊了上來,坐到了容修的身側,一臉嫵媚地說:“楊鳴一個粗人,自然做不到這種事情。”

這意思很明了,容修默契地點點頭,摸了摸許蕪笛的手,道:“看來,還是要依靠蕪笛呢!”

許蕪笛得意地笑著,時不時將身子往容修的身上蹭。

三人耐心地等著,然而時間一點點過去,容修的耐心也被一點點磨滅了,盡管許蕪笛從旁勸慰著,還是沒能壓製住他心中的焦躁之火。

“本宮好意設宴款待,他竟遲遲不來,真當本宮給他漲了他的臉了嗎?”容修惱道。

楊鳴臉色一陣發怔,想來,容修說出這樣的話來,定是說給他聽的,然而,這等下去實在也不是個辦法。

“殿下且寬心些,他既然有意要幫襯殿下,

又潛伏在郕王身側多時而不被郕王發現,定能為我們重用,這樣的人物,於殿下而言,確是不可多得的。”許蕪笛的語氣平緩,然而,她這一回多少也是存了些私心的。

一來,她很想知道,容沅身邊那個潛伏著的背叛者到底是誰,而來,她也沒有打算要將這個人交代出去,畢竟……

若能將岑依依除去,於她而言又有什麽壞處呢?

又是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他們要等的人依舊遲遲沒來,容修徹底坐不住了,起身就要走,這時,門外突然想起了敲門聲。

楊鳴猛然一驚,轉身便去開門。

然而當他將門打開後,卻沒有見到他想象中的那個神秘人,而是個七八歲的小乞丐站在門後頭,手裏哆哆嗦嗦地捏著一封信,見了楊鳴,忙將手中的信交了出去,待楊鳴要揪住他的時候,那小乞丐拔腿了跑了出去,一溜煙消失在了人群中。

楊鳴捏著信,進退不是。

這時,許蕪笛已經率先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單手便將那信箋從楊鳴手中取了過來。

“信中說的什麽?”容修抬頭望向許蕪笛,問道。

許蕪笛拆開信箋,看到信箋中的兩行字,臉色大變。

那信箋中寫著的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許蕪笛將信箋遞到容修麵前,容修看了信箋,頓時大怒,一拳砸在麵前布滿各色菜肴的桌上,那桌子上擺著的兩碗湯,瞬間便濺灑了出來。

“殿下息怒!”見到如此狀況,楊鳴和許蕪笛二人忙跪了下來,好一番安撫。

“這樣不識抬舉,你們教本宮如何息怒?”容修本就憋著一肚子火,這下算是找到個由頭徹底爆發了。

然而許蕪笛是怎樣的人?她跟在容修身邊也不少日子了,對他的脾性自然了如指掌,處在這樣尷尬的時候,許蕪笛一個激靈,衝楊鳴使了個眼色,道:“你可瞧見了適才送信的小乞丐了嗎?”

“這……”楊鳴略一遲疑,但很快反應過來許蕪

笛的意圖,忙應道:“是,我瞧清楚了,想來,隻要那小乞丐在盛京城中出現,我定能逮住他!”

這話自然是說給容修聽的,許蕪笛厲聲嗬道:“那你還在這裏等什麽?還不快去?”

“是……”聽了許蕪笛的話,又見容修沒有要反對的意思,楊鳴這才推了門追了出去。

待楊鳴走了,許蕪笛這才起身,坐到容修身側,雙手輕輕搭在了容修的肩膀上,“殿下,息怒。”

容修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許蕪笛,繼續勸道:“他既不肯現身,我們也強求不得,但總歸這次要多虧了他,才能幫我們除去岑依依這個禍患,不是嗎?”

“你說得沒錯!”容修道,“段王府那裏,不會出什麽狀況吧?”

“不會的!”許蕪笛淡淡一笑:“那個岑落落可比咱們想象得狠毒多了,據說,那個側妃,已經被她給逼瘋了,想來,她也不會愚蠢到自己把這樁事給捅破了,謀害段王長孫,這可不是什麽開玩笑的事情呢!”

“如此最好!”容修起身,邁開步子便要往外走,“如今,隻等那三日期限一過,便能送岑依依上路了!”

“是!一切盡在殿下的掌握中呢!”許蕪笛低低笑著,小心跟在容修的身後,二人相伴離開天香樓,徑直回了太子府。

然而,令容修大為意外的是,三日期限未到,卻叫他等來了另一個消息。

孟昭來了。

“你說什麽?”容修聽完楊鳴的回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孟昭這個時候來做什麽?”

孟昭是誰,他自然知道,燕西靖安王,在燕西舉足輕重,而他這個時候來了魏國,岑依依的案子必然隻能押後,縱然段王妃如何鬧,皇上也不會為了段王府在燕西人麵前丟了魏國的臉麵。

而孟昭到底要在魏國逗留多久,容修無從得知,隻是,岑依依的案子若多拖延一日,便多一日不安生,誰知道容沅這段時間能鬧出什麽來,萬一真的叫他尋到了法子證明了岑依依的清白,又該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