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百零四章 所求之事
“我在街市上跟著張一凡一路走到這裏，他渾身上下沒有半分武功，更是不會發現我！到這裏，在他開門的時候，我也看到了裏麵有著一抹翠綠色的身影。想來是今早未來得及換衣服的杜小姐！”馬威說完，趙書恒便是已經提著劍，走到了門口，直接抬起腳，狠狠的踹開門。還停留在原地的馬威，張開嘴，方才想要問，該如何是好。
柳如是擰起眉頭，看著身邊的馬威，問：“你家王爺，一直都是這樣麽？”
“不，應該是事關杜小姐，所以有點兒激動了吧……”馬威嗬嗬的笑著，也是臉上都是尷尬。而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音，張一凡雖然是沒有武功，但是卻警惕性很高，他時刻做出了有人找上門來的打算，所以在聽見聲音的那刻，就衝到了杜如月的身後，用手死死的扣著她的脖子，讓她擋在自己的麵前，看著光漸漸散去，趙書恒走出來。
杜如月的臉上都是欣喜，可她卻不會想到，自己這般麵容在趙書恒的眼裏看來，隻有脖子上那被張一凡掐著，已經泛出青紫色的痕跡。
“你若是此刻放開她，我還能夠給你留著一個全屍！”趙書恒聲音冷酷的說著，張一凡雖然有些害怕，但是卻知道，若自己真的鬆開手，便隻有死路一條。“我今日雖然沒有想著要活著離開，但是卻也沒有想過，就這樣平白無故的死。王爺應當是聽說過一句話，窮凶極惡之徒，就算是死，也要拽著一個墊背的。”
趙書恒聽到這兒，更是捏緊了手中的劍，思索著若是自己直接將劍刺出去，是自己快，還是張一凡的手快。可他根本不敢讓杜如月陷入任何的危機之中，所以隻能夠將劍塞回劍鞘之中，問：“你今日做出這般事情來，無非是有自己所求，說吧……”
“果然王爺是聰明人。”張一凡揚起一抹笑容，也是扣著杜如月的脖子，向後退了兩步，與他保持一定安全的距離。說：“我原本以為王爺是不會來的，畢竟您的身份，應該知道來這裏是極其危險的，不是麽？看來，如月在你的心中，倒是也有著那麽重要的分量！”
張一凡口中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讓趙書恒極力忍耐著想要將他殺了的想法。隨著時間越來越長，他的殺心便是越來越濃厚，趙書恒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張一凡捏著杜如月的脖子，似乎是在尋求他一個鬆懈的機會。
“我可以放了杜如月，但是王爺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聽見身後的人嘴裏說出的話，杜如月的心裏一抖，不知道為何，會出現這般不祥的預感，拚命的搖頭，說：“不要，書恒，不要答應他，不管是什麽事情！我無所謂的，他是不會殺我的！”杜如月這樣篤定的話，讓掐著她的張一凡微微的愣住，說：“你為何覺得，我不會動了殺心？”杜如月沒有回答。
“別廢話，你說，你想要什麽？”
趙書恒看不得杜如月受到委屈的那
般模樣，直接開口問。張一凡也是笑著，指著趙書恒的手臂，說：“我知道王爺的武功超群，就算是此刻在房間裏隻要你我兩人，我也是無法成功的脫身離開的，所以，希望王爺能夠將自己的一條手廢了，這樣我就能夠感覺到一點兒平等了。這樣才能夠好好的與你談談，不是麽？”
“書恒，不要！”
杜如月看著抬起手，沒有半分猶豫的就要將刀劍橫在手臂上的趙書恒，大聲的喊著。而外麵站著的馬威等人，看到這般的場景，也是想要衝進去，卻被柳如是給攔住，說：“你此刻進去，無非是激怒張一凡，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那不可逆轉的慘劇發生麽？”
“可是王爺……”馬威此刻擔心的隻有自家的主子，而就在他想著該如何上去的時候，聽見杜如月大聲的說：“你若是敢傷害自己一分一毫，我便是直接咬舌自盡，根本不用張一凡動手，你知道，我說到做到！”杜如月這樣大聲的說著，而看到她已經準備好的模樣，趙書恒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夠將手中的劍放在原地。
張一凡聽見這樣的話，也是有些苦笑著，說：“還真的是給我上演了一場情深意濃的戲份呢！可是如月，你記得麽？當初你也是如此對我的，你也是如此的心中有著我的！”杜如月聽見自己身後想起來的聲音，閉上眼睛，點點頭，笑著說：“是啊，我的確曾經是想過要與你攜手，海誓山盟，可最後不是你先放開了我麽？”
“一步錯，步步錯。你可曾想過，若是在宰相府的時候，你便收手，其實事情並不會走到如今的地步。”杜如月被張一凡死死地扣著脖子，卻還是沙啞的說出這番話來。而聽見她的聲音，張一凡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苦笑著，說：“我最想要回到的，是當年在古鎮縣與你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無憂無慮，就算是杜老爺再反對我，我也能夠尋得找辦法。”
可惜，所有的事情都回不去了，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往日雲煙，而張一凡能夠做的，就是親手一步步的將自己推入到那般的深淵之中，永遠沒有再起來的機會。杜如月有些心疼，畢竟是當初與自己攜手走來的人，變成如今的模樣，也是她不想要見到的。
“你聽他的吧，若是此刻放手，說不定還能夠……”杜如月話還沒有說完，張一凡便是大笑著問：“你果真是這麽單純，真的相信他今日能夠放我一條生路麽？”
趙書恒的眼睛像是看到了什麽般，也是淡淡的麵無表情的說：“是啊，你想得倒是透徹。”而感覺到他目光有種隱隱的威脅，張一凡猛地回頭，還沒有看清自己的背後到底有誰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忽然傳來一陣刺痛。等他無力的鬆開自己的手，看到胸口穿透的那柄掛著血色的劍，慢慢的倒下。
原來臨死的時候，是這樣的感覺。
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血液一點點流出體外的感覺，張一
凡感覺自己的眼前已經被紅色給遮蓋住，隻能夠模模糊糊的看清眼前那被趙書恒摟在懷中，捂著眼睛的杜如月。還真是殘忍啊，到最後，都不想要讓杜如月再看一眼自己麽？張一凡想要擠出一個笑容，但是卻不知道此刻自己的模樣看起來，到底是什麽樣子。
“如月……”張一凡像是用盡了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呼喊成這樣的名字。杜如月的腳步停留在原地，任憑趙書恒在旁邊如何的攙扶著，還是回頭看向倒在血泊中的男人。“你信麽？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你，就算是方才，我也隻是想要讓你能夠多陪著我一刻，並沒有想過要讓你死……”張一凡說完，咳嗽了兩聲。
而他說完，看著杜如月，有些懷念的說：“方才是我離開古鎮縣後，唯一一次與你靠的那麽近，雖然你是那麽的抗拒我！”杜如月看到張一凡的眼角那兩滴淚水，也是別過頭去，心裏有些酸。他們為什麽會走到今天如此的地步呢？
“若是能夠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你還會愛上我麽？”張一凡隻有喘出來的氣息，沒有進去的氣，卻還是睜著眼睛，看著她。杜如月停留在原地，思考了半晌，還是沒有回答。是因為她不知道，若是自己能夠選擇，她自然不想要過著這麽苦的生活，在經曆一次被人背叛的情感，但是若自己不能夠選擇，她想，自己還是會在那個年紀，毫無保留的愛上張一凡吧。
直到最後咽氣的時候，張一凡也沒有等到答案，所以他死不瞑目。
“多謝。”趙書恒走到史彌遠的身邊，直到方才若是沒有他的話，自己是無法讓張一凡分心，從而一擊斃命的。史彌遠搖搖頭，看著破廟外麵已經前來的那些官員，窸窸窣窣的將這裏包圍，而感覺到他的動作，趙書恒也直接是用流淌著鮮血的劍，橫在了他的脖子上。緩過神來的杜如月看到這一幕，也是趕緊上前，說：“你們這是做什麽？”
趙書恒眯起眼睛，盯著史彌遠，說：“你問問他！”
“王爺，你未免有點兒太過小心了！”史彌遠說完，指著後院那並沒有安排人手的地方，說：“早就給你留好了離開的空間。我說過，此番前來我隻是想要去幫你救出來杜如月，同時，也做一點兒能夠有利於我自己的事情，卻無關王爺！我自然知道自己做什麽，才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不會像是張一凡那樣，愚蠢到送死。”
趙書恒聽到這話，才將自己手中的劍慢慢的放下，他是殺紅了眼的。
杜如月有些感謝的走到史彌遠的麵前，說：“今日的事情，多謝你出手相助！”這般誠懇，更是眼神中沒有著半分的懷疑和偏見，與當年看到自己就要躲著的杜如月，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史彌遠點點頭，說：“你先隨著王爺離開吧，這裏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好！”看著那滿地狼藉，甚至是到如今還呆呆的望著自己方向的張一凡，杜如月忽然有些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