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百章 反目
“你這家夥,怎麽越發的不正經起來!”聽明白趙書恒口中說出的話,杜如月的臉也是頓時紅了起來,將自己的腦袋深深的埋了下去,而看到她同樣有些泛紅的脖頸,趙書恒也是眯起眼睛,小聲的湊到她的耳朵旁邊,說:“若是我們早日成親,我就不用忍耐成如此程度了!到時候,你便是搬來我的房間裏小住!”
趙書恒自從明白自己的心思後,就一刻都不想忍耐。
以前在古籍中,總是看到那些金屋藏嬌的話本子,更是有過以前很多的帝王,不愛江山愛美人的故事。可趙書恒都以為那是虛假的,畢竟在天下這麽誘人的東西麵前,女人又算是什麽呢?可是見到杜如月後,趙書恒就知道,真的會出現那麽一個人,讓你不顧一切的隻想要擁著她在自己的懷中,其他的就算是地老天荒,都無所謂了!
“就算是如今兄長不攔著我們,可是爹爹也並沒有同意呢!”
杜如月轉移話題的說著,可趙書恒卻胸有成竹的說道:“我看,杜老爺十分喜歡我,那幾日在杜府中住著的時候,我可是陪著他下了不少的棋局,並且每次都是故意輸給他。你可知道我有多麽的努力?”
“我爹爹可不是會因為這點兒事情,就動搖心智的人!”杜如月故意的揚起脖子,這樣哼著說道,“從小,便是爹爹將我和兄長拉扯長大,如今兄長還沒有成家,我便是要嫁作他人婦,這種事情,爹肯定不會輕易同意的!”杜如月故意將柳如是扯出來,也算是當做了擋箭牌,她不想要那麽早的與趙書恒在一起。
並非是因為感情不夠深厚,也並非是因為杜如月害怕日後會出現什麽不妥的事情。
隻是,她總覺得,有情人若是兩情相悅,又何必要期待著朝朝暮暮時刻黏在一起?趙書恒眼前有著很多的事情要做,而自己也並不想要被兒女情長給捆住手腳!杜如月此番意思表達的隱晦,趙書恒也顯然沒有理解到,也是調侃的說道:“柳如是一表人才,如今也是身在官位,若是真的想要娶妻,那還不是容易的事情?”
“京城中,倒是有很多名門望族的千金小姐,改日,我讓南宮凜去幫你尋幾個,到時候領了媒婆上門牽線不就行了?”趙書恒這樣調侃的說著,可杜如月的臉色卻微微一變,搖頭認真的說:“兄長的婚姻大事,豈能夠如此兒戲的就決定了?若不是他心中真心喜歡的人,那般牽強的在一起,也不會快樂的!”
杜如月這般認真的模樣,讓趙書恒也是不知道該說出什麽才好,一時間也有些東西哽在了喉嚨口。發現他似乎並不是真的了解全部的杜如月,有很多地方,她都還像是個謎團般。趙書恒擰起眉頭,凝視著杜如月半晌,聽見懷中的可人兒抬起頭,疑惑地說:“怎麽了?為何一直看著我?”
“沒有,隻是覺得你很美!”
趙書恒這樣說完,低頭也是在她的臉頰上輕輕
的落下一吻,那般輕柔的像是蜻蜓點水般,但是卻又讓兩個人心中產生了不同的情緒。不知道為何,杜如月在這一刻竟然出神的想起了史彌遠,今日他在朝堂上對自己的那個眼神……
他到底為何要幫自己?杜如月想不通,心裏就總是有著隱隱的不安。
在如此的漫漫長夜中,不安的還有另外的人,隻不過他表現為另外的一種方式,那便是不再進行任何的隱瞞。回到宰相府中的張一凡,看著在正廳內等著自己的那人,也是沒有半分的恐懼,隻是大步的走了進去,坐在韓宰相的身邊,臉上都是平淡,竟然是一反常態的沒有給他請安,反倒是在韓宰相沒有開口的狀態下,自顧自的喝了茶。
“你如今膽子倒是大了不少!”宰相看著麵前的張一凡,就想起了當年他剛剛入京城的時候,那副沒見過世麵的模樣,時時刻刻看著周圍的臉色,甚至是被賣菜的那些小攤販撞一下,都會瑟縮在角落裏,根本就不敢回應的模樣。與如今倒是大相徑庭,根本看不出來!
張一凡聽見這話,也是淡淡的笑著,根本沒有半分的回應,看著宰相,說:“或許宰相大人從一開始便是錯的,因為我從未改變過任何的心智,我一直都是這樣的!”韓宰相看著他,都說相由心生,如今的張一凡,看上去倒是也顯得不是當初的那麽淳樸。難道他真的是看錯人了?宰相大人心裏冷笑了幾分。
“當初,宰相大人與我說過什麽,你看記得麽?”張一凡說完,倒是也笑嗬嗬的看著宰相大人,皮笑肉不笑,說:“當日,你在府中,看著我的時候,說家中有著一位千金,貌美如花,正想要找到一個良婿,問我是否願意!”
想起當年的種種,張一凡笑自己竟然那麽的單純無知,若當朝宰相家中果真有貌美如花的人,他豈能夠一直這樣無聲無息,甚至是連上門求親的人都沒有,一直到了二十的年歲,還是待字閨中?可也是造化弄人,當初的確是有著幾分的野心,他就這樣糊裏糊塗的答應了,做了這麽多年被人背後戳著脊梁骨的宰相的女婿。
“我的確是將女兒交給了你!”韓宰相這樣說著,倒是惹來了張一凡的一陣哈哈大笑,他仰頭看著天,幾乎是笑得把眼淚都給笑出來般,那般的撕心裂肺,那般的歇斯底裏,回過神來的時候,張一凡的眼角甚至是掛著幾滴眼淚,說:“是嗎?嶽父大人還覺得委屈了是麽?這些年來,我在宰相府到底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想來你是最清楚的吧?”
張一凡看著韓宰相那躲閃的眼神。
後院裏麵夜夜傳來的那些痛苦的呼喊聲到底是什麽,他不會不知道,而府中的下人們更不會不知道,但是他們都熟視無睹。張一凡的身上有著無數的傷痕,更是有著那麽多的烙印,即便是多年,也從來沒有消退,新傷舊傷,隻要是韓意萱想要的,他就不能夠說出一個不字,若是說了,便會遭到更嚴
重的懲罰。
“我在宰相府中,雖說是女婿,雖說是朝中的大臣,但是誰不知道,我張一凡就是宰相府養著的一條狗?”張一凡終於是將心裏的話,都說了出來,他起身,走到宰相的麵前,伸出一指手指,狠狠的對著自己的鼻子,眼睛裏麵都是有著幾分的紅血絲,笑著說:“你看看我,這些年來,可還算是乖巧了?”
宰相從未看到過張一凡這般模樣,也是有些震驚,沒有言語。
“你應該很滿意吧,我讓你的女兒給培養的,甚至是出去都不敢睜眼看著任何人,我怕我看到了任何的一個女子,便是會回來招到一頓揍。她若是高興了,便會與你說說,給我點兒甜頭,我與那狗,有什麽區別?”張一凡說完,也是笑著,說:“的確,我與狗是有區別的,唯一的區別我就是能夠被你女兒壓在身下,像是種馬一樣的!”
張一凡的表情漸漸的變得猙獰起來,他將手中的杯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大聲的罵著,說:“你知道我躺在那頭母豬身邊的時候,心裏有多麽的惡心麽?她的身子壓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多麽的想要手中有著刀,能夠直接的砍死她!”
“想來宰相大人是一直都沒有欣賞過你千金的睡姿吧?你能夠想象到,一個女子的呼嚕聲震耳欲聾,甚至是能夠將房子都給拆了麽?”張一凡冷笑著,倒是也平靜下來幾分,手攥成了拳頭的模樣,往後退了兩步,指著那院子,大聲的說著:“你去問問,府中到底有幾個人,是背地裏不想要讓韓意萱死的!”
這般話,韓宰相聽見,甚至是懷疑自己的耳朵。他一直以為,張一凡是一個斯文的書生,卻沒有想到他的心思竟然如此的惡毒。
“若不是為了要一直忍耐到今天,我多少次就想要在深夜裏,將她殺掉,然後就說她是因為太肥胖了,所以自己把自己壓死了,但是我不能!”張一凡這樣說著,緊緊的看著韓宰相的麵容,笑著說:“因為我還需要她,需要他在你的耳邊說兩句好話,讓我再向上爬的高一點兒!可是如今,我不用了!”
史彌遠的堅定,讓張一凡知道,這次宰相府和自己是無法逃脫出最後一死的。既然都是要死的,自己還怕什麽呢?索性就這樣吧!張一凡看著目瞪口呆的韓宰相,將心中所有想要說的都已經說完後,毫不流連的朝外麵走去,這府邸中,沒有任何需要張一凡帶走的東西,他隻有這副驅殼罷了,而這副皮囊,最後也是千瘡百孔的。
“你等等!”一道沙啞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張一凡回頭看過去,發現韓意萱正奔跑著朝自己走來,口水流了一臉,而那笨重的腳步聲,讓他從心底裏厭惡起來。等她跑到了自己的麵前的時候,張一凡隻是狠狠的用力一推,便看到那重重的東西,摔倒在地上,心中沒有一分的悲憫。
韓意萱沒有想到他會這樣,有些不敢相信的說:“你!你竟然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