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二章 宮中取藥

保護好杜小姐,時刻跟著,不得有任何閃失!”

馬威淡淡點頭,知道公子對她不同常人,說:“我已經吩咐府中其他兄弟去暗中保護,公子請放心,不會有……”

“你去!”趙書恒回頭,盯著他的眼眸,認真的說道:“旁人我不放心,你去跟著,若是有事,及時過來與我回報!”

馬威身為趙書恒的貼身侍衛,護他周全便是本職,如今被支走,他扭扭捏捏半晌,卻礙於趙書恒的煞人視線,隻得握著腰間的劍,答應下來。

落日後,趙書恒來到宮中太醫房,剛進門,禦醫領事便小步跑來,彎腰恭敬的說道:“王爺怎有空來宮中?可是府中缺什麽藥材?讓馬公子來通知就好,勞您大駕親自來……”

顧不上身後聒噪不已的禦醫,趙書恒走到藥櫃前打量著。

果然是皇宮之中的禦藥房,千年人參也成捆擺放,更別提坊間求之不得的那些救命藥材。宮中也未曾看到幾人需要這些,卻常備,長毛也不舍得用,趙書恒隨手抓起幾根人參,放在手中掂量著,說道:“看來張太醫最近倒是清閑,宮中沒有幾人生病呢!”

“多虧皇上恩澤厚重,庇佑宮中,娘娘等貴人倒是也未曾有過大病。”張太醫諂媚狗腿的跟在他身後,眼睛盯著在趙書恒手中越聚越多的那些藥材,心痛卻不能夠說出什麽來,隻得繼續盯著,陪著笑臉。

趙書恒走到旁邊藥櫃,看著上麵那百年鹿茸草裝置在金絲軟匣中,又有兩重鎖防備著,無法隨意拿出來,便裝作無心般的將盒子扔到手中,上下掂量著,說:“那宮中讓張太醫留著,倒是沒用了!”

“王爺說的是,若是繼續這般下去,我這飯碗怕是也要保不住了!”

張太醫聽到他的話,渾身一抖,倒是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趙書恒指著手中的寶匣,裝作不知情的問道:“這是什麽?”

“此味藥材是百年鹿茸草,極其難得,宮中隻有兩株,據藥經記載,此藥能夠起死回生,若受到重傷之人服用能夠頓時恢複血色……”張太醫解釋著說道,趙書恒在心中暗自想著,那老頭果真沒有騙自己。

趙書恒將寶匣扔給張太醫,說道:“既然有兩株,給我一株!”

“王爺,這百年鹿茸草可……”張太醫麵露為難之色,趙書恒卻擰起眉頭,盯著他的臉,眼眸泛冷,陰狠的說道:“怎麽?要讓我去找皇上要來手諭,你才肯給我?我竟然連在禦藥房中說話的分量都沒有了?”

張太醫聽到這話,連忙跪在地上,磕頭的說道:“王爺,小人並非是那個意思,隻不過……”

“不是那個意思,便將這什麽草給我一株!”趙書恒環視周圍,盯著那群放下手中搗藥的太醫們,在張太醫麵前蹲下身子,湊過去在他耳邊說道:“不然,我看宮中太醫院的人倒是也多了些,首當其衝將您這位恩養在宮中的閑散

人等遣散出宮,如何啊?”

張太醫對趙書恒向來懼怕,聽到這話,更是嚇得牙齒打顫,用密匙將寶匣打開,摘出一棵鹿茸草遞給趙書恒,說道:“王爺,給……”

“這些,也給我拿些,左右放在你這裏,也沒有用處!”

趙書恒怕自己隻拿鹿茸草,會招來其他人懷疑,便將禦藥房洗劫一空般。來時雙手空空,離開時抱著滿懷,張太醫看著空蕩蕩的藥櫃,欲哭無淚,若是聖上真有什麽急用,自己該如何解釋啊……

“公子……”馬威在府中等待著,見趙書恒抱著如此多藥箱回來,趕緊上前接過,聞著他身上濃重的藥材味道,打趣的說道:“咱們王府啥時候竟然改成藥房了?明日是否要開張,煎藥啊!”

馬威走在前麵,說完便感覺到身後一道冰冷的目光,知道失言,連忙笑容滿麵的回頭,對趙書恒說:“午後江神醫來過,去給杜小姐把脈,說是恢複的不錯,等著您給送藥過去呢!”

“你去……”趙書恒瞪著他,從懷中掏出鹿茸草,扔給馬威,轉身朝外麵走去。看他那行進的方向,馬威就算是閉著眼睛,都知道自家公子去了別院,看望那位姑娘,這般殷勤的模樣,可不像是往日公子的作風!

“可覺得好些了?”趙書恒跨過門檻,掀起長袍坐在床榻邊,雙眸盯著杜如月,看到她卻是變得紅潤起來的臉色,眉梢喜氣起來,想要伸手扶著她,卻被她躲過。

旁邊春濃趕快上前,抱歉的對趙書恒點頭,說道:“我家公子不喜旁人靠的太近,請公子見諒!”

“無妨。”趙書恒明知她身份,卻不得表露出來,道:“子謙兄,今日看上去氣色不錯,若是能夠走動,便與我去外麵花園中小坐片刻?江神醫說,這樣有助你恢複……”

杜如月半撐著身子向後退,盡量的與趙書恒保持距離。

她身為未出閣的女子,因此事情勢所迫,已經與趙書恒有著肌膚之親,卻再不能夠有僭越的行為。發現她小心翼翼的舉動,趙書恒也是起身走到圓桌前,倒杯清茶給自己,裝作不經意的離開。

“叨擾多日,有需要春濃的地方便吩咐吧!等我能夠走動,便也會去府中找些事情做,不會白住的!”杜如月輕聲說道,中途還咳嗽兩分,讓趙書恒有些緊張,連連搖頭說道:“無妨,府中閑人很多,子謙兄不必介懷……”本意是好,想要讓她別放在心上。

可話說出口,便變了味道。

趙書恒後悔莫及的想要改口,卻看到杜如月黯淡下來的眼眸,知道再說多也無益,隻得匆匆起身,找借口離開。

“小姐,我看趙公子的話不是那般意思,你別多想……”春濃這幾日與他們接觸的頻繁了,倒是也發覺,雖然馬威麵容有些凶神惡煞,但卻也是心熱的男子。趙公子與他們並無深交,卻能夠如此待他們,平日三餐與府中主子無異,倒是

也足夠他們感恩。

杜如月頷首,望著窗外花園中盛開的花兒,神思有些飄遠的說道:“春濃,你還記得咱們府中那棵海棠嗎?爹爹本來說,今年花開,便是將我嫁給張郎的,可如今,那棵海棠是否還在……”

“小姐,您就別想著那背恩棄義的小人了!當初小姐變賣所有家當,偷瞞著讓我送到他手上,是將整個人都托付給他!可他呢?在京城之中卻傍上那般女子,哪有一點比得上我家小姐?”

春濃有些不服氣的說道,她那日看到花轎中,新娘掀起蓋頭那五大三粗的模樣,若是不知情,還以為是山野莽夫呢!公鴨嗓也讓人無法忍受,撒嬌撲上去的模樣,反胃得很!真不知道張一凡到底如何就拋棄了自家小姐,娶了她!

“原本,他娶旁人,我不怨的!”

杜如月輕輕的念叨著,盯著手腕上仍舊沒有消散的疤痕,鐐銬和肩上錐心刺骨的痛,不如心底的傷。

京城科考,他從古鎮縣中隻身前來,怕是會遇到無數的刁難,偶遇能夠幫扶他之人,動心轉而忘記與自己的婚約,也都是他的選擇,與自己無關。杜如月為張一凡著想,甚至是覺得自己無法相助他,而難過。

可當自己走投無路,去尋張一凡能夠幫自己爹爹洗清冤屈的時候,他那般冷酷無情的模樣,才是讓杜如月最心痛的事情,“當日爹爹雖不喜他,卻還是在他家中清寒時,偷偷讓府中家丁送去過冬食物,我偷偷送去的那些錦被,爹爹也是知道的,卻也不曾阻攔。”

“可他怎能如此的無情,見死不救!”

杜如月心中哀怨,更是輕咳兩聲。春濃見狀連忙上前,拍打著她的後背順氣,說道:“小姐,您就別想著他了!”

“我們來京城之中幾日了?”

看著外麵天色漸漸變暗,杜如月的心中更是焦急,聽到春濃報出的時日,想起雖然李縣令沒有找到自己,定然不會對爹爹下狠手,但活罪難免是要受的。他那般年歲,怎能扛得住,若是再不盡快,怕是……

“你那日說,皇恩浩蕩,開設科考,報名之日是什麽時候?”

杜如月攥緊手心,下定決心,春濃一時片刻還無法理解她那篤定的眼神到底為何。聽到外麵的敲門聲,便連忙起身開門,看到馬威端著藥罐前來,濃重的藥味讓春濃連忙避開,說:“這是?”

“杜公子的藥,我家公子親自煎好的,務必要趁熱喝了!”

馬威不小心觸碰到春濃的手掌,臉頰頓時像火燒般的紅起來,直到耳根,他低頭躲開視線,慌不擇路的將藥罐送到春濃手中,便逃也似的離開,留下呆愣的春濃看著他的背影,“這馬公子,倒是也奇怪的很!”

春濃隻不過想問問,這藥罐倒是送到什麽地方,怎麽就跑了?

“怎麽了?”杜如月探頭問著,春濃連忙將門掩上,免得風吹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