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二十章 忠心耿耿

“正是,敢問公子是?”那女子有些奇怪的看向南宮凜,還沒有等繼續問什麽,便聽見後麵傳來管家的聲音,他急匆匆的走到兩人中間,拱手說道:“公子今日來可是王爺有什麽事請吩咐?”南宮凜看到他鬢角已經開始斑白的模樣,歎口氣,也是有些於心不忍,他在廣陵王府待著的日子,怕是沒有幾十年光景,也差不多了。

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和娘子竟然被人收買,甚至是來陷害趙書恒,他心中該如何是好?道義難兩全,南宮凜索性也是將扇子打開,眼神瞥向旁邊站著的那女孩兒,說:“沒什麽,我不過是聽書恒說,你女兒和娘子過來府中暫住,心想著來看看罷了!”

“還不過來見過南宮公子!”管家聽到這話,也是招呼過來還在旁邊傻愣著的女孩兒,也是揚起了一臉的笑容。這笑容是來自於慈父的,他滿眼都是驕傲,更是臉上的皺紋都減輕了幾分的對南宮凜說:“這就是小女,青巧,以後還勞煩公子多多照顧!”

南宮凜聽著這名字,點點頭,卻像是想起什麽,連忙揮著手,說:“可別,這是廣陵王府,我照看什麽?你還是讓你家王爺多多照顧吧,我不過是好奇,過來看看罷了,可別給我惹上一身的麻煩,你也知道我如今剛剛新婚,家中那位可是善妒的很!”

“公子說笑了!”管家也是揚起一抹笑容,知道南宮凜平日裏到底是什麽樣子,隻是回頭讓女兒去房中待著,走過來到他的身邊,臉色有些嚴肅的說,“您今日來到這兒,應當不隻是跟我寒暄調侃幾句吧!”管家陪在趙書恒身邊多年,也為他出生入死,年輕時也是打敗過不少的敵人,隻不過是因為年歲大了,所以才會做這份職。

南宮凜知道瞞不過他,卻也是有些於心不忍。

他這樣才忽然想起,自己說要來找管家探探究竟的時候,趙書恒那滿臉的笑容到底是什麽,他心裏一抖,那個老狐狸,竟然早就想到會被管家識破,他想辦法抽身嗎?南宮凜**了兩下嘴角,也還是無奈的看了一眼房內,說:“不如,我們去池邊聊聊吧!這裏怕是有些不方便!”

“好!”管家點頭,也是隨了過去。

池塘邊,管家背著手站在那裏,南宮凜也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反倒是管家先開口,說道:“王爺是否也覺得,我妻兒老小來投奔我的時機不對!”南宮凜沒想到他會如此說,隻得是有些慌張,反問:“你覺得……有什麽不妥之處?”

“雖然家中的確受災,但我卻已經月月回銀兩給他們,就算是吃雞鴨魚肉,卻也不到那般的留不下去的程度!我娘子原本是最討厭廣陵王府的,總是與我說,這裏很危險,莫不如回家去安安穩穩的種田,怎麽會一日之間,變化成如今模樣!”管家這樣嘀咕著說道,南宮凜也是點頭,說:“沒錯,我和書恒也是這樣想的。”

管家愁眉緊鎖,卻也是想不出門道來,隻是有些尷尬。

“你讓王爺放心,若是他們敢做出任何對王爺有害的事情,我便會直接以死謝罪!”管家這般斬釘截鐵,讓南宮凜也是頗為感動。這果然是跟隨趙書恒多年,鐵血錚錚的漢子。“我自然會跟王爺說……”

管家點頭,而這裏發生的所有事情,他都負有責任。

“他的確是這麽說的?”趙書恒聽到南宮凜回來說的話,也的確是有些震驚,他原本還在苦惱著如何開口,卻沒想到,他竟然如此通透,“沒錯,想來,宮中的那位是不知道管家究竟是什麽人,他跟我說,若是妻兒真的有動作,便也會立刻離開,永遠不會在這廣陵王府中住著!”

趙書恒閉上眼睛,卻也是輕輕地點頭,事到如今,也唯有這個辦法能夠可行了!

古鎮縣,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張貼的告示,果然是按照杜如月他們所想,隻要是與銀兩掛鉤,他們的熱情便是增添了幾分。短短幾日,就有無數人來衙門,說是自己曾經見過那蝴蝶的發飾。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沒有幾分可行性,杜如月頭痛的捂著太陽穴,聽了幾分,也是有些愁容滿麵的模樣。

“你看看,偏要做出這種告示來,結果呢?咱們聽了多少的假話,連地點都說不清楚,還偏偏說是那蝴蝶發飾是自己小妹的!難道咱們古鎮縣竟然死了這麽多的人麽!”春濃在旁邊這樣嘀咕著說道,也是有些不滿。柳如是也頗為有些難堪,在旁邊看著杜如月的臉色,他竟然不知道,在這裏,也有如此想要投機取巧之人。

杜如月倒是沒有多想這些,在錢財麵前,總會有些許投機取巧的,但是卻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連一條有用的線索都找不到!眼看著那副骸骨已經在後麵的茅草房裏停了那麽長時間,難道她就要這樣一直含冤下去,永不見天日麽?杜如月嘀咕著,卻也聽見衙門大堂上來了一個人,說是自己見到過那蝴蝶發飾!

“你說說,自己在何處見到過?”

杜如月仍舊是慢條斯理的問著同樣的問題,不過是情緒有些低落,倒也提不起什麽興趣來。見這男子破衣襤褸的模樣,又怎麽像是見到過那般蝴蝶發飾的主人?想來也是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混到幾粒金元寶的架勢!

“我不貪圖大人的那些金銀財寶,隻是想要見見這蝴蝶發飾的主人,不知道可否讓大人帶我去見見!”下麵的男子說出這番話來的時候,倒是也有些顫抖,杜如月覺得事情倒是有些變化,便連忙抬頭,看向那男子通紅的雙眼和腳下已經被磨得破爛的泡,竟然是傷痕累累,連忙說:“柳師爺,快讓他坐下!”

柳如是點點頭,也是掌風一揮,直接將椅子扔到了他的身邊。

“你可是認識這蝴蝶發飾的主人?我如今……還是無法帶你見她……”杜如月說出這話的時候,聲

音也是有些苦澀。那乞丐模樣的人,隻是笑笑,說:“就算是屍骸,我也想要見見她,畢竟我和她已經分離這麽久,她心中已經還是很怨恨我的!”

柳如是見到他這般情緒,也是低頭附在杜如月的耳邊,說:“大人,我看這次好像與往常著實不同,不如,我們就帶著他去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麽新的線索出來呢!”杜如月聽到這話,也是有些讚同的起身,傷感的看向那男人,說:“你情緒莫要太激動,我們見到她的時候,也隻是這般了!”

“好!”乞丐模樣的男子拄著自己的拐杖,一步一拐的跟在杜如月和柳如是的身後,來到放置屍骸的那個房間。當仵作掀開蓋在上麵的白布的時候,那男子低低的哀嚎了一聲,便也是狼狽的撲了過去,“寧兒,你怎能夠如此……我離開,是為了你!你這般,我如何過下去……”

寧兒?杜如月回頭跟柳如是對視了一眼,互相在傳遞著一個信息。

這屍體的主人,貌似真的找到了!

“走吧,我們先出去!”杜如月對柳如是和仵作說著,仵作卻有些為難,他看著身後的那乞丐,停頓不前的說:“大人,若是我們離開,他對這屍身做出什麽不妥的事情,該如何是好?我還是留在這裏吧……”仵作的擔心不是多餘的,可杜如月畢竟還是女子,頗有些感性,她在潛意識裏已經相信這男子與那所謂寧兒之間的關係。

想來,若是自己有這屍身不存的一天,最想要見到的也是情郎吧!

“走吧,你還怕這男子偷走你一根骸骨不成?人都已經細細的檢驗過到底是什麽死因,你還想要留著她做什麽?”杜如月說完,便轉身大步的走在前麵。柳如是也是無奈的跟在後麵,對他點點頭,低聲的說:“走吧!”

仵作隻得歎氣,回頭看了一眼握著那手掌骸骨的男子,他眼神中都是溫柔纏綿,若是不知情,還以為他有著什麽特殊的癖好,就喜歡與這屍身相互……想到這兒,仵作抖了抖,即便自己已經驗屍多年,卻也還是有些背後發涼。

站在門外的杜如月看向房內,柳如是發現她的情緒眼眸,也是低聲的詢問:“大人可是覺得,這男子果然是那屍骨的至親?而並非是凶手?”柳如是這問題,倒是讓杜如月有些愣住,不過還是抿起嘴唇,變成一條薄薄的線,說:“沒錯,若他真的是凶手,要有多麽強大的心裏才能夠在我們麵前演戲!怎麽才能夠有那般的勇氣!”

“嗯……”柳如是不置可否,隻是淡淡的點頭。

一行人等著那男子出來的時間,也是從午後等到了黃昏日落。最終看到他精疲力盡的出來,剛走出兩步便跌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嚇得杜如月趕緊上前,找仵作過來,說:“你快給他看看!”仵作嚇得連連揮手,解釋說:“大人,我可是驗死屍的!這活人可還是得去找郎中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