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你要相信,我可以給你想要的安穩_176 誌不在此

祁陽帝如今要是那這件事做文章,反而真的應了那句話,該要被人詬病,說他忌諱臣子了!

到時候,朝廷上下,還有誰敢擔當重任?還有誰敢替他賣命?這祁陽國的江山,又有誰願意來守衛?

楊展很淡定的站在那兒,緩緩的抬眸,迎上祁陽帝憤怒的目光。

“是與不是,聖上一查便知,楊展不好自己定奪,畢竟,楊展功蓋做主,若是連這些,都搶在聖上之前表態,豈不是又要被人戳著脊梁骨,說楊展圖謀不軌了!”

他將祁陽帝的情緒變化全都看在眼裏,自然也沒有錯過自己抬頭的時候,祁陽帝迅速收斂起來的鋒利目光。

看來,他的猜測是對的。

這個人,是有多忌諱他手裏的兵權,甚至不惜自毀名聲,也要陷害他?

想著,楊展身上陣陣發涼。

誰能說,當初父親的意外,不是因為這樣的原因?

祁陽帝目光微冷,收斂起自己對楊展的不滿,卻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怒火,定定的看著站在麵前的楊展。

“展郡王既然已經發現了,不如,這件事就交給展郡王去調查如何?”

為了將他拖下水,祁陽帝都想無所不用其極了!

誰知楊展卻並不接他的茬,一本正經的搖頭。

“聖上美意,楊展可不敢接。楊展如今閑職在家,還有人說楊展功高蓋主,如今事情出了,楊展若是還不避嫌的話,恐怕隻會更加遭人閑話。此事,楊展不敢接,也不願接,聖上還是另尋他人吧。”

說著,他還自嘲的笑了笑。

“楊展此番進宮,隻是想將事情稟告給聖上而已,如今聖上既然已經知道了,那楊展就告退了。”

想讓他去調查?開什麽玩笑!

之前還不確定的時候,楊展就沒想過要明著去調查這件事,現在他已經能百分百的確定,這件事的幕後主使就是祁陽帝了,他是腦子有問題,才會送上門去給人陷害!

祁陽帝麵色微微一凜,狀似不悅的注視這楊展,略帶責備語氣的開口了。

“展郡王何出此言?朕從未懷疑過展郡王的忠心,自然也不會聽信這些流言蜚語。如今朝中能用之人不多,展郡王既然閑職在家休息,不如替朕分憂解勞,親自去調查吧。”

麵對楊展的拒絕,祁陽帝再一次的提出了要求。

可惜,楊展已經打定了主意,也不會傻到踏入明擺著的陷井裏。

他依舊淡定的搖了搖頭,懇切的道:“聖上美意,楊展心領了。可惜,楊展誌不在此,進宮來稟告聖上,也不過是不想看到自己蒙受不白之冤罷了。”

“聖上身邊可用之人何其多,文官武將數不勝數,楊展隻是個粗人,對於查案這種事情,心有餘而力不足,自認擔不起這個重任。況且,楊展閑慣了,不打戰了,在家養養性子,陪陪自己在意的人,餘生足以,不敢讓聖上錯愛!”

他雙手抱拳,對著聖上恭敬的作揖,不卑不亢的說到。

楊展話說得直白,就差沒直接戳破祁陽帝的詭計,說自己不會傻到跳進對

方的圈套裏,但字字句句中,拒絕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祁陽帝臉色越來越難看,也不知道是一計不成,被氣得,還是因為被楊展看穿了計謀,心裏惱的。

他目光複雜的凝望著楊展,好一會兒後,抬手輕輕的擺了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罷了,既然你誌不在此,朕也不為難你,你下去吧,這件事兒,朕自有安排。”

眼下,祁陽帝隻是看到楊展,都會覺得胸悶氣短,渾身不高興。

反正也沒辦法在這件事上做文章了,祁陽帝幹脆直接趕人,免得自己看著難受,心裏不痛快。

楊展目的達成,也不管祁陽帝高不高興,說了聲告退後,轉身離開。

等人出了殿門,祁陽帝臉色的怒意再也壓製不住了。

他憤怒的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摔在了地上,一拳頭砸在厚實的桌麵上,怒聲喝到:“來人!”

守在門口的太監小千子連忙推門進來,躬身作揖道:“奴才叩見聖上,不知聖上有何吩咐?”

“去!把趙太師宣進宮來!”祁陽帝怒氣衝衝的吼到!

小千子一直在外麵伺候著,自然知道祁陽帝為什麽生氣,一聽他要見趙太師,連忙領了命,退出去找人傳令去了。

而另一邊,和楊展分開後的左安安,直接回了琉瓔小築。

可她還沒來得及休息,溫穎毓就過來了。

“安安啊,你可算是回來了。趕緊收拾一下,娘帶你去祈福。”

溫穎毓還未進門,聲音已經傳進來了,當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直到人到了眼前,左安安才反應過來,茫然的望著溫穎毓,愣聲問:“娘,這個時辰去祈福,你確定?”

先不說從左家到最近是寺廟也要花上小半個時辰,光是現在這時辰,這麽晚出門,她們這哪裏是去祈福的呀?

“你爹方才派人回來傳話,說是他在虔心寺等著咱們,讓咱們現在過去,今晚就不回來了,在那兒住一晚,明天一早祈完福了,再同你爹一起回。”

溫穎毓簡單的解釋了幾句,轉過頭對候在旁邊的晴彩說:“快去簡單的收拾些換洗的東西,馬車都已經準備好啦,一會兒就走。”

晴彩猶豫的看向左安安,等著她的吩咐。

“娘還是自己去吧,先不說我本就不信這些東西,您看我現在這樣子,像是能上山嗎?”左安安指了指自己的腳,嘟了嘟嘴。

虔心寺算不上遠,左柏楊的安排也很合理,可兩人好像都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左安安的腳傷。

別說爬山了,她現在連在平地上行走都成問題!

馬車又不能直接趕到廟門口去,除非有人能把她抱上去。

可這樣一來,問題也來了。

左安安是女子,而且是未出閣的女子。能抱著她上山的,定然是孔武有力男子,上山的路本就陡峭,這一路上又全是人,叫人瞧見了,肯定對左安安的聲譽有損。

可若不這樣,左安安根本沒法上山。

溫穎毓一臉怪異的低下頭,看著左安安

還用紗布纏綁著的右腳,眉頭不由得顰蹙起來。

“可是你爹說,讓我帶著你一起去,你這樣子,倒還真是不好上山。”她沉吟的片刻後,搖了搖頭。

“我還是先派人去問問你爹的意思吧,反正今天也不急,真要上山的話,問個話再決定也不晚。”

說著,溫穎毓讓侍女將管家叫來,派府裏的家丁去虔心寺跑一趟,去左柏楊那兒問個信,她自己就在琉瓔小築裏陪著左安安。

“爹今天怎麽去虔心寺啦?不是說不喜歡那兒嗎?怎的今天還主動跑過去,又讓咱們娘倆也過去啊?”左安安奇怪的問。

溫穎毓搖搖頭。

“我也奇怪來著。他出門的時候,沒跟我說去哪兒,也沒帶管家和賬房先生出去,就一個人走的,好像是約了什麽人談生意吧。誰知道他們怎麽跑到寺廟去談去了!”

自家夫君是個什麽性子,溫穎毓可比左安安了解。

平時談生意時,即便不是在很正式的場合,他也多半是約在雲湘雅苑,或者是醉香坊裏,加上左柏楊本就不信佛,平時根本不會去寺廟,今天卻一反常態,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了。

溫穎毓的話,讓左安安疑惑的心,忽然變得不安起來。

懷疑之下,左安安目光一凜,揚聲喊道:“暗二!”

一直守在琉瓔小築的暗二應聲而出,落在左安安麵前:“主子!”

“你帶幾個人去一趟虔心寺,看看我爹在那裏做什麽,確保他的安全,順便問問他到底怎麽回事。”

左安安很不放心,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暗二微微一愣,想到剛才她們母女之間的談話,明白左安安的擔憂,點了點頭後,匆匆離開。

這時,門房那邊忽然來人。

“夫人,小姐,風逆公子來了,說是給小姐送東西的。”

自從左安安公開露麵後,郡王府的人,每次都會光明正大來左家,次數多了,門房也就認得郡王府這些人了。

聽到風逆到了,左安安這才記起,她回來的時候,楊展曾經說過,晚些時候會讓風逆送東西過來的。

隻是她當時被楊展忽如其來的那麽一下給弄懵了,回到府裏才恍惚的回過神,還沒多想,溫穎毓又跑了來,一時間都忘了還有這麽一回事兒。

她揮了揮手道:“讓人進來吧。”

門房回去傳話了,溫穎毓這才好奇的問:“咦?這又是給你送什麽呢?”

左安安眨了眨眼睛,眼神中帶著幾分俏皮。

“我也不知道啊,他自己準備的東西,我之前也沒聽說過,娘要是好奇,不如待會兒來下來一起看看唄!”

聞言,溫穎毓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故作慍怒的樣子。

“嗬嗬,你們之間的交流,娘可不管!不過啊,你爹那邊還沒鬆口呢,你們多少注意點兒,別太過了。不然到時候出了問題,娘可幫不了你們,知道了嗎?”

左安安輕笑著挽住溫穎毓的胳膊,撒嬌的道:“您放心吧,我們有分寸的,沒得到爹娘的允許之前,不會怎麽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