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你要相信,我可以給你想要的安穩_169 皇後貴妃

“戚雲啊,你跟在我身邊,也有十來年了吧……”戚磊忽然感慨的說到。

戚雲微低著頭答到:“是的,已經整整十年了。若不是有主子的栽培,也不會有戚雲的今天!”

戚磊擺擺手,目光一凜:“我不是這個意思。十年了,你應該知道,我戚磊的目標從來都不僅僅的限於眼前,天大地大,但凡的有能之輩,都可以有所作為,但這些,可都不是我想要的。”

那隻伸出來的手,緩緩的移到眼前,對著天空中高懸的太陽,緩緩的用力握緊。

江湖,他已經拿下了新任盟主的位置。

這裏,已經裝不下他的野心了,他的目標,是更高更遠的地方。

而左安安,甚至是左家,都隻是他的一道助力罷了!

戚雲不置一詞,靜靜的立在旁邊,默默的看著。

戚磊的野心不小,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些年,他還幫著做了不少的事,但是,像這樣踩著女人上位,以達到自己的目的,這還是第一次。

出於江湖人的簡單心思,戚雲心裏總覺得怪怪的。

可對於主子的命令,他也不能違抗。沉默不語,是他最好的回答。

因為左安安的精心安排,加上花月堂的刻意營造,不出兩天時間,整個京都的貴圈裏都知道,太師府的大小姐,在花月堂花了幾千兩銀子,買了一盒上好的新款胭脂!

恰好也有人看到那天趙倩玉從花月堂出來,她的丫環手裏還拿著一個小錦盒,錦盒上麵還有花月堂獨有的標誌。

傳言就像是被證實了一樣,迅速在整個京都傳揚開。

連遠在深宮內院的某些貴人們,也聽到了這樣的消息。

惠儀宮裏,一襲櫻紅色的雲霧煙羅長裙的張貴妃,慵懶的倚靠在軟玉座上,吃著侍女遞過來的橘子,略顯狹長的眉眼帶著幾分魅色,輕輕的挑起,意味深長的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小太監。

但見她朱唇輕啟,微微開口道:“哦?你的意思是,趙家孫小姐手裏的那盒胭脂,不僅價值千金,更是難得的極品,連宮中預製的也比不上是嗎?”

小太監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低著頭恭敬的回到:“奴才不敢,奴才聽聞花月堂名下的香粉店和成衣鋪,這幾年的名聲是越來越響了,在貴圈裏也是出了名的難得之物,尤其是店裏出來的新品,那都是貴人們才有資格拿下的。前兩天娘娘不是還在想,要弄點新意給聖上看看嘛,奴才覺得,娘娘或許可以去看看。”

花月堂的名號,張貴妃也不是頭一回聽到了。以前宮裏各種宴會的時候,她也聽其他的命婦說起過,那些人用的東西也的確都還不錯,但像趙倩玉這樣一擲千金的,張貴妃還是第一次聽聞。

而且……

“本宮記得,後天就是十五了吧!”張貴妃忽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跪在地上的小太監一聽,先是一愣,隨後明白過來,臉上浮現出諂媚的笑容,對著張貴妃拱手作揖。

“娘娘記性真好

,後天正是十五,眼下已是四月中了,聖上恩準娘娘一年一度的出宮拜謁時間也到了,娘娘若是有興趣,奴才便讓人在回程的時候,稍稍繞個道,去這花月堂轉轉,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跪著的小太監,其實不是什麽犯了錯的小太監,而是張貴妃宮裏的第一太監小啟子。

張貴妃乃是勤王殿下的生母,是整個後宮,除了皇後曹氏之外,最尊貴的女人。

隨著祁陽帝要廢儲,改立勤王為太子的態度越來越明顯,深受祁陽帝寵愛的張貴妃,卻並沒有感覺到太多來自祁陽帝的嗬護。

相反的,這段時間祁陽帝留在後宮裏的日子,大多數時間,都是呆在皇後的鳳陽宮裏。他模糊不清的態度,讓張貴妃心裏生出些許不安來。

所以最近幾天張貴妃便開始費心思去打聽各種新穎的東西。

恰好趙倩玉的事情一出,張貴妃手底下的人,也正好知道了,這才回來稟告給張貴妃。

張貴妃沉吟的微抬著頭不語,目光悠悠的轉動著。

過了好一會兒,跪在地上的小啟子發現自己猜不準自家主子的心思,忍不住緊張起來。

張貴妃這才緩緩的開口說到:“罷了,你去安排吧。記得派人給勤王府傳個信,讓勤王最近收斂一點兒。”

身為女人,陪在祁陽帝身邊二十年,可她到現在還猜不透祁陽帝的心思。

尤其是最近兩年……

小啟子磕了個頭道:“奴才這就去辦!”

說完,他這才站起身,弓著腰退了出去。

小啟子出去後,站在張貴妃身邊的侍女月蘭轉頭,狐疑的問:“娘娘為何要讓小啟子去警告勤王殿下?勤王殿下最近不是每天都按娘娘安排的行程在做嗎?”

張貴妃臉上的笑容全都消失殆盡,一張精致美豔的臉上,臉色微沉,狹長的丹鳳眼中,透著精明的光芒。

“月蘭啊,你跟在本宮身邊這麽多年了,怎麽還是不懂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呢!別說勤王現在還不是太子,即便他成了太子,上麵還有聖上,他的行為若是有半分的出格,便會成為下一個太子殿下。”

月蘭還是不明白。

“可是,勤王殿下現在做的這些,都是娘娘你示意的,而且,聖上對勤王殿下素來寵愛,娘娘是不是多疑啦?”

祁陽帝對勤王殿下的偏愛,滿朝文武和後宮眾人都看在眼裏。若不是太子是嫡出長子,皇後健在,身後還有一批老頑固的大臣撐腰,隻怕這太子之位早就已經被廢了。

張貴妃視線飄渺的落在自己手上,把玩著自己嗬護得非常好的纖纖玉指,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所以說,月蘭你還是太天真啦。”

說完,她揮了揮手,站起身。

“走吧,咱們該去皇後那兒,拿後天出宮的手諭了!”

雖然祁陽帝恩準張貴妃每年的四月十五可以出宮,但她若是真的要出宮,還是需要去皇後那裏拿手諭才行。

為了這道手諭

,張貴妃每年都必須要向曹皇後第一次頭。

她嘴上從來不說什麽,但心裏卻將這事兒惦記得死死的!

如果祁陽帝真的如外人看到的那麽寵愛她,大可以直接給她一道聖諭,她又何必每年都去受這個氣!

月蘭不懂張貴妃的想法,但對於自己的主子,月蘭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所以她乖乖的閉上嘴,不再多言。

鳳陽宮裏,皇後剛見完太子,吩咐了他不少事情後,剛回內殿休息,就聽到奴才進來稟報說貴妃娘娘求見,一點兒也不意外的揮了揮手。

“去請她進來吧!”

“諾!”那奴才領了命,退了出去,將候在殿外的張貴妃領進內殿。

與張貴妃相比,曹皇後如今年近四十,雖然保養得很好,但多是端莊華貴為主,和張貴妃一比,少了幾分輕盈和青春,一身明黃色的鳳袍,比起張貴妃那一襲櫻紅色的長裙,倒是要黯淡了許多。

曹皇後氣定神閑的坐在鳳座上,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已經許久沒來鳳陽宮請安了的張貴妃,嘴角輕輕上揚。

“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妹妹許久不出門,今兒個卻出來走動了,本宮這鳳陽宮,倒是蓬蓽生輝了呢!”曹皇後意有所指的說到。

張貴妃雙膝一曲,盈盈一拜,道:“皇後娘娘萬福金安!妹妹進來身子骨不太爽利,沒來給姐姐請安,還請姐姐見諒。這不,眼看著後天就是十五了,妹妹想著來求得姐姐手諭,好去給聖上和姐姐祈福,也希望自己可以得到保佑,這不爭氣的身子骨,可以早點兒好起來。”

聞言,曹皇後臉上的笑容更甚了!

“嗬嗬,妹妹起來吧。凝雅,賜座!玉嬤嬤,去將本宮昨兒個給妹妹準備的手諭拿來。”

給她祈福!嗬,怕是祈禱她快點兒死吧!

曹皇後暗自嘲諷,麵上卻不顯山不露水的,甚至還帶著明媚的笑容看著張貴妃。

這些年來,兩個人之間明爭暗鬥的,對方是什麽性子,兩人心裏都有數。

曹皇後沒心情去戳破張貴妃的假麵具,也沒心情去跟張貴妃鬥,隻要她一天還在這個位置上,隻要她的兒子一天還是太子,她就懶得去跟張貴妃爭什麽。

張貴妃倒是沒想到這次曹皇後會如此的爽快,口頭上道了謝,便坐在一旁不說話,半點虛以委蛇的意思都沒有。

兩人一上一下的坐著,沉默不語,倒也相安無事。

玉嬤嬤將手諭取了來,遞給張貴妃身邊跟著的月蘭,退回曹皇後身邊站著。

“既是如此,那妹妹便多謝姐姐成全了。妹妹宮裏還有些事,還得回去準備些祭拜的東西,就不多叨擾姐姐休息啦,妹妹先行告退!”

拿到自己要的東西,張貴妃站起身,二話不說的就要走。

曹皇後也不喜看到她,揮了揮手道:“去忙吧。”

待張貴妃主仆走後,玉嬤嬤這才低頭在曹皇後耳邊說了幾句,曹皇後點點頭,若有所思的擺擺手,沒說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