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將軍府_第089章 牢獄

挽珠死死的拽著蘇鳳錦,淚眼婆娑:“小姐,我跟你一起,我也要到牢裏去呆著,你別不要我……”

康福瞧著挽珠不耐煩的道:“當真是個蠢貨,有福都不知道去享,趕緊的,別磨磨蹭蹭的,爺眼下正在西平平叛亂,哪裏有那個閑工夫來管你們,趕緊 走。”

蘇鳳錦握著挽珠的手,有些無奈:“挽珠,你聽我一言,牢裏不是什麽 好地方。”

康福鄙夷的瞧著這主仆二人發,冷笑:“誰知道 ?蠢貨就是蠢貨,在那牢裏可保管熬不過三天。”

芳姨拉著挽珠,低聲道:“如今小姐入了牢就算了,怎的你還要把自己搭進去,萬一你有個好歹,你家小姐還要被你拖累。”

蘇鳳錦一點點的掰開挽珠的手,轉身走出了東屋,挽珠在她的身後哭得撕心裂肺的,蘇鳳錦也隻當沒聽見,隻是可惜了,不能在臨去前給挽珠尋一個好親事了。不過,挽珠呆呆傻傻的,若是得了那些銀錢,也不知道會不會被人騙了去。

蘇鳳錦被送去了刑部,這個消息瞬間如潮水般漲到了長安城的每一個角落,所有的人多半都是笑話的,獨有狀元府裏頭的憶秋氣得砸了茶壺,前來求助的挽珠嚇得一哆嗦,眼淚又巴巴的往下掉:“憶秋姑娘,你救救小姐吧,若是小姐有個三長兩短的,那奴婢也不活了。”

憶秋忙換了個臉色,和善的道:“我方才砸東西那是氣府裏那不長眼的老東西,原不是你的關係,你別多想,這幾日你就好生呆在狀元府,我去春華樓尋爺商討商討。”

挽珠拉著她有衣袖子,哭相當真是令人心疼:“作什麽要……要去春華樓?”

“戰青城跑去西平鎮亂去了不在,雖說那姓戰的同刑部尚書是好友,可是人家可同你家小姐不熟啊,那就隻能讓狀元爺去牽牽這個線了。你在這兒等著,在這兒旁人不敢動你,你是安全的。”憶秋吩咐了兩句就跑了。

與此同時,忙亂起來的不僅僅是狀元府的憶秋,還有那探花郎的李府,李均之倒是不急,喝著茶瞧著庭院中花色雪白的母貓兒,那母貓兒不知他家夫人從哪裏誆騙回來的,生得很特別,瞧著不像是這中原的品種,唉,當真是許久不曾出去尋樂子了,如今瞧著隻白貓兒都覺著眉清目秀的。

陸雨薇曾經警告過他,若是他再去尋花問柳,陸雨薇就要讓他頭頂的帽子變綠,這綠的對象,保不齊就是她崇拜不已的戰青城!

李均之有些後悔,當初作什麽要招惹那戰青城,現在好了,保不齊什麽時候就得丟了夫人賠了官兒,繼續當他的浪蕩子弟了。

陸雨薇急匆匆的從外頭走了進來,搶走他手中的茶盞喝了一大口才道:“將軍府那個出事了,你可聽說了?”

李均之伸了個懶腰,笑盈盈的:“夫人這大清早的跑哪兒去了?教夫君好等。”

陸雨微朝著他臉上掐了一把:“那人都入了獄了,你怎的這般冷靜。”

李均之真是,翻白眼的心都有了:”夫人,我若是著急了,你也該著急了,再說,前些日子若不是我一去花閣後腳他就找人稟報你,我也不至於這大半

個月了還沒沾一點兒葷腥。眼下他女人被關進牢裏去了,救自是要救的,不過,我得先寫封書信予他,急一急他我心裏才痛快。”

戰青城的這個人情,自是要討的,不過,討之前呢,得讓先前的心情舒坦一下。

陸雨薇眯著眸子坐進他的懷裏,手從他的臉上滑過,語氣陰森林的:“你方才……說什麽 ?”

李均之這才反應過來說了不該說的,忙兩手捂臉:“我是說夫人明眸善萊舉世無雙,當真是夫君我的珍寶!嘶疼疼疼,耳朵要掉了,要掉了啊夫人…以後不敢了不敢了,那花閣裏的女人我一眼都不多瞧,她們那些庸脂俗粉哪裏比得上夫人的天生麗質絕代無雙。”

陸雨薇這才收了手,挑著他的下巴,吧唧親了一口:“說的好,這是姑奶奶賞你的。”

李均之心裏喜滋滋的:“夫人,我若是再多誇兩句,能不能多親兩下?”

“親你大爺!趕緊去把那將軍夫人的事兒理一理,快點兒的!再敢順路去看你的紅粉人綠知已,姑奶奶就讓你頭頂生綠,讓你兒子管別人叫爹。”陸雨薇一腳將李均之踹開,在李均之的軟椅上坐了下來。

李均之無奈的歎了歎氣,唉,家有悍妻啊,家有悍妻。

李均之也不敢耽擱,麻利的就給戰青城寫了一封信,信上所書,戰兄親啟。將府蘇氏,因殺人罪入獄,屈打多日未曾招供,現已餘氣一小口,望盼將軍速戰速歸。

嘖嘖,這信寫的,當真是狠!

將信派出去之後他才出了門,先去了一趟刑部尚書府,府裏見天的遍地都是藥材,那遠遠的都能聞著一股子草藥味兒,為著那支逸的病,戰青城當年特意請了位神醫住在雲府,隻是這會兒雲逸不在府中,他正在牢裏審犯人。

李均之轉了一圈去刑部大牢的時候就與狀元爺宋仁義碰了個正著,兩個人也算是酒肉朋友了,相互寒暄著朝牢房裏頭走。

雲逸那個病殃子坐在火盆邊,那暗紅色紋有青竹的朝服還穿在身上,麵色顯得有些疲憊,雲逸身旁的侍女露華提著把劍,笑盈盈的瞧著這二人:“見過二位大人,二位大人可是來看將軍府蘇氏的?”

李均之與宋仁義對視了一眼,憶秋有些著急:“怎麽?還有旁的人過來?”

露華點了點頭:“確實有,來的好像還是那蘇府的夫人?”

憶秋一拍手沉聲道:“看來是蘇姐姐的後娘了,那人原不是什麽好東西,蘇姐姐沒事吧?露華,你快帶我去瞧瞧。”

雲逸捏著手中的茶盞,神情淡淡的開口:“此案還有待論定,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敵國餘孽一事,本官還要審案,若是幾位沒事,請回。”

宋仁義朗聲笑了:“雲兄,你我好歹十幾年的交情了,雖說你入朝比我早,不過,若論輩份來,你還是我師兄呢。”

雲逸擱了茶盞,挑了挑眉:“那麽……你們這是要留下來看我審案了?”

宋仁義拉了個椅子坐了下來,朝雲逸道:“不瞞你說,我身這這丫頭吧與將軍府蘇氏感情好,她蘇姐駔如今有難了,她自是要來瞧一瞧的。”

雲逸掃了眼憶秋,取了碳盆裏的鐵鉗子拔著碳火淡道:“去瞧也可,給我將這人的嘴撬開。”

憶秋望向那被綁在十字架上的人,那人渾身衣服都被鞭子打爛了,他的身形倒是很結實,渾身的身還在不斷的往下滴,頭發淩亂不堪,身上有些地方還有烙痕,瞧著已經是一個半死的人了,忍成這樣都沒有說,又怎麽會懼怕刑罰呢?

雲逸掃了眼憶秋,眸底劃過一抹暗色:“既然辦不到……”

“說話算數?”憶秋十個手指頭掰得咯咯作響。

這李均之隻瞧了那人一眼就覺得腿腳打著顫兒:“既然 如此,你們慢慢看,我府中還有事就先轍了。”

宋仁義靠著椅子慵懶得跟沒骨頭似的:“李探花什麽時候這般膽小了。”

半個時辰之後,當宋仁義扶著椅子狂吐時,終於知道為什麽李均之那沒義氣的會先跑了。他隻當憶秋有些小手段,卻不曾想竟這般狠,連著身旁坐得端正的雲逸也憋青了一張臉,緊握著拳頭才忍著這種想吐的感覺。

憶秋扔了手裏的東西,拍了拍手朝雲逸道:“雲大人,事情呢,我已經問清楚了,你要找的那個人在東閣的十裏莊,你自個兒找去吧,我去見蘇姐姐去啦。”

雲逸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可有興趣加入刑部?”

憶秋擺了擺手:“我是一個姑娘家哎,做這種無情無義又凶殘的事情,不大好吧。再說了,我還得伺候著狀元爺呢。”

憶秋低頭一看,宋仁義吐得實在厲害,忙朝露華道:“勞你將狀元爺扶出去,我同蘇姐姐說幾句話,一會兒就回去。”

露華忙扶著宋仁義往外頭走,露華回頭瞧了眼那人的模樣,嚇得心肝直打顫抖,憶秋當真是夠狠,她生生將一個人的頭皮全給扒開了,裝了和著鹽的開水,一滴一滴的往頭皮上頭倒,那人隻求死個痛快,憶秋待那人給了答應之後便收了手,那人的腦漿從頭頂淌了出來,滴落在地上,那顏色,白中帶紅,瞧著跟放了辣椒油的豆腐似的。

雲逸坐在椅子裏,把玩著手中的烙鐵,憶秋笑盈盈的去了牢裏頭。

蘇鳳錦關的是一個單間,住的倒是比一般的牢房要幹淨許多,起碼那單間裏頭還有一個獨立的淨手間,蘇鳳錦坐在窗子底下的椅子上看著書,那書是那天事發的時候她塞進衣袖子裏的,沒曾想來到這裏竟成了她唯一的消遣了。

獄卒打開了牢門,憶秋走進去,在她眼前晃了晃,笑盈盈的:“蘇姐姐,你瞧什麽 呢?這般認真?”

蘇鳳錦手裏的書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憶秋垂眸隻瞧見詩的最後一句:縱愛錯,不知從此留得幾時。人情好,何須更憶,澤畔東籬。

蘇鳳錦拾了那書,牽出一抹笑:“你怎麽來了?”

憶秋掃了眼四周,低聲道:“你要切記,不可將自己與那姓肖的扯作一處,那姓肖的如今犯的可是勾結敵國餘孽的大罪,你若是認了,誰也保不得你了,你放心,我和狀元爺都會想法子的,這裏夥食不好,我偷拿了些糕點進來,你先吃著,過幾日有旁的消息我再想法子進來瞧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