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將軍府_第078章 想與不想

蘇鳳錦皺著眉,伸手推他也敵不過戰青城抱得緊緊的那牛一般的力氣,隻好道:“你臭死了,別挨著我。”

“錦兒,你真香。”戰青城忒不要臉,抱著蘇鳳錦,將臉埋在她的頸邊,嗅著她身上那股恬淡安祥的味道,隻覺得這一個月多日以繼夜的忙碌都是值得的。

“你鬆手。”蘇鳳錦在他的懷裏掙紮,戰青城卻越是抱得緊,恨不能將她嬌小的身子揉進骨血裏一般。

“那你告訴我,你想我不想?嗯?”戰青城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頸邊,那嫩白的脖子仿佛透著誘惑人心的香氣,戰青城張嘴便輕輕咬上了。

蘇鳳錦一陣顫栗,氣得直發抖:“滾開!”

戰青城鬆了嘴,笑得一臉滿足:“怎的還是這般凶悍?你隻須答我一句,想是不想就好,嗯,想是不想?”

“不想!!你鬆開我。”蘇鳳錦真想拿桌上的繡花針紮死他!

戰青城又抱得緊了些,笑道:“沒聽見,你方才說的什麽?”

“不想。不想不想!你聽不懂是不是!”蘇鳳錦吃力的掙紮著,一會兒便是一身的汗,這大熱的天兒,戰青城又是個血氣方剛的,這般抱著就更熱了。

“嗯?想是不想?我沒聽見,你再說一遍?”戰青城低頭瞧著因掙紮而麵色紅潤的蘇鳳錦,今日的她衣著依舊是素樸,可遠遠的瞧著,卻讓戰青城移不開視線。他的鳳錦,從來都是沉默而隱忍的。

蘇鳳錦氣得一張小臉漲得通紅,瞪著他咬牙切齒:“想!”

戰青城笑得春風滿麵:“當真是想?有多想?”

蘇鳳錦冷著一張臉:“想你怎麽不淹死在屏州。”

戰青城忽的湊近蘇鳳錦的臉上親了親,跟得了寶似的眉開眼笑:“我可隻聽見那一個想字。”

蘇鳳錦在他懷裏掙了掙:“鬆手。”

“嘖,當真是無情,枉我還不曾入宮便來見你。”他隻得鬆了手,隻是一鬆手蘇鳳錦便抱了手裏的一堆的繡件往屋裏跑。

戰青城不急不燥的走進了屋子裏,微微皺眉:“怎的這般熱?挽珠,去冰窖裏取些冰過來。”

挽珠忙歡天喜地的應下跑去取冰去了,蘇鳳錦將繡樣兒擱在大繡架上:“將軍一路風塵,還是回去洗洗的好。”

戰青城挑了挑眉:“才來就趕我走?”

“不敢。”蘇鳳錦雖是這般說著,可是水都沒給戰青城一杯,戰青城也不在意,他自個兒倒了茶喝了個痛快。

戰青城在江南那般水鄉之地呆了一個多月,雨裏來風裏去的,原本還算白的皮膚如今已經成了小麥色,襯著那張俊朗英武的臉倒像個將軍了,他臉上還寫著疲憊,坐在內室的軟塌上,瞧著窗邊刺繡的蘇鳳錦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待戰青城再醒過來的時候便見蘭馨已經衣著妥當的坐在戰青城的對麵,環顧屋子裏,東西已經搬得差不多了,也不見了蘇鳳錦,他揉了揉太陽穴坐起身:”怎麽是你?她呢?”

蘭馨擱了茶盞,上前來朝戰青城溫聲道:“回爺話,姐姐已經回了東屋了,妾身伺候爺

洗梳可好?”

戰青城坐起身,朝蘭馨擺了擺手:“你身上既還有傷就好生養著,這等差事讓下人去做就是。”

蘭馨緊了緊帕子,笑意溫婉:“爺連夜趕回來,原就是想見姐姐一麵吧,這等苦心,姐姐會明白的。”

戰青城起身去了屏風後頭,蘭馨欲為他寬衣,卻聽得戰青城道:“安吉,送蘭馨回西屋去好生養著。”

安馨掃了眼那一套煙青色的衣袍,再襯上了那一個鴛鴦荷包,當真是好看得緊。

安吉送蘭馨回西屋便回了偏院,戰青城泡在水裏,累得已經半夢半睡了,安吉也不好擾他,取了帕子給他擦背。

戰青城猛的睜眼,見是安吉,難免有些失望。

安吉打趣道:“怎的?爺還當是東屋奶奶不成?可惜奴才不會那小話本裏的幻術,如若不然,變個出來哄哄爺也是好的。”

戰青城歎了歎氣:“她當真是個無心的。我給她了那麽多封信,竟一封都不回,倒還有心思繡那勞什子花。”

安吉笑嘻嘻的:“那不還是為爺繡的嗎?瞧著當真是好手藝。若是哪日爺要東屋奶奶養了,以東屋奶奶的手藝,怕也是養得起的。”

戰青城仰著頭,瞧著屋頂的木梁笑:“我就是再一無所有,也會攢齊養她的本錢。”

“要奴才說,爺就是太想如玉小姐了,才會對著這麽個半成像的這般好,若是多與如玉小姐見一見,怕也不會這樣了,對了,如玉小姐差人傳話來,約爺去東楓林一聚,說是有要緊的話呢,爺去是不去。”

戰青城抹了一把臉,將身上的火氣澆熄了些許才起身,換了蘇鳳錦繡的那套煙青色的衣袍,那衣袍原也是極合身的,利落的裁剪勾得戰青城的身形越發修長,戰青城在外頭又套上了入朝的朝服,一串珍珠掛在脖子上,頭上的玉冠襯出他幾分英朗之氣,那朝服精致的窄袖袖口上繡著些獸的紋樣。

戰青城著了朝服出將軍府,臨去時吩咐安吉,將蘇鳳錦的東西搬到主屋去。

安吉回去的時候東屋已經閉門謝客了,繞是他在外頭說了許久也無半點用處,一時隻覺頭疼不已。

蘇鳳錦不論安吉威逼還是利誘,就是不出東屋,安吉在外頭急得火燒火撩的。

朝堂之上下這東屋相較,無端顯出幾分嚴肅來,皇帝高坐首位,捂著帕子咳得厲害,用了藥之後才好了些,賞了戰青城些個良田銀錢的便也就作罷了。

太子釋放,重新跪在朝堂上,求娶丞相府二小姐,卿如玉。

戰青城站在朝堂上發著呆,恨不能飛回蘇鳳錦的身旁去,好好瞧瞧那妮子,畢竟先前太過匆忙,還不曾瞧得仔細。

皇帝拂了拂手,問丞相的意思,丞相卻道是家中夫人病故不滿三年,家中小女正值守孝期,怕是要辜負太子了。

朝堂上的氣氛一瞬間微妙起來,戰青城身後的武將見他發著呆,暗中碰了碰他的腳,戰青城這才回神。

皇帝高坐首位,喝了口茶,漫不經心的掃了眼戰青城:“依戰愛卿所見,太子之求,應允是不應允。”

戰青城忙邁步出列,那高大的身形瞬間便將這不成氣息的太子給比了下去,看得皇帝當真是火大,恨鐵不成鋼。這個不成器的,分明已經是太子爺了,還要去記掛著老百姓那麽點兒摳搜的碎銀子,實在過於貪婪。

戰青城沉聲道:“臣不過一介武將,粗鄙之人原也不懂這些,倒是江南屏州治水一案,虧了趙四的法子臣方能如此迅速的解了屏州之難。”

於是這件事情便從太子請求賜婚一下子跳到了江南屏州的水患上去了,皇帝封趙四作了屏州縣令,又賞了些東西,這才吩咐眾人退了朝。

退朝之後太子追上了戰青城,麵容沉冷:“戰將軍阻我娶美人,莫不是還對那卿二小姐念念不忘?”

戰青城朝路過的魏尚書施禮:“嶽父安好。”

魏尚書眉開眼笑:“好,過幾日便是親家母的生辰,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家中夫人對那大壽一事也是上心得很。”

“勞嶽父記掛。”戰青城將太子忽略了個徹底。太子氣得一張臉鐵青,拂了衣袍大步而去。

送走了魏尚書雲逸便湊了過來,大熱的天兒,雲逸卻穿著秋衣,蒼白得鬼似的臉色當真是個病鬼一般:“戰兄,你在朝堂上,想些什麽?這般入神。”

戰青城拍了拍他肩膀:“你將來娶妻了自會知曉。”

“我這模樣,成的哪門子親,走走,去你府中討杯酒喝。”雲逸眼看就要上戰青城的馬車,戰青城忙將人攔了下來。

“我與內子一個多月不曾見了,想念得緊,你跟著去湊個什麽熱鬧?別耽誤我們夫妻二人世界。”

雲逸失笑:“我當你作什麽兩個月的事兒一個月多便完成了,原是佳人在府,甚是想念,先前刺殺你之人,你可查清楚?”

戰青城理了理衣袍,露出一個精致的煙青色荷包來,雲逸嗤笑道:“別得瑟了,不過就是個荷罷了,哪日你若是有了子嗣了再來炫耀也不遲,我聽聞那趙侍郎娶回府的月餘的夫人現下已經有了身孕了,嘖嘖,你若不再加把勁,萬一日後孩子在同一個國子監讀,可就隻有被欺負的份了。”

戰青城有些煩燥的收了荷包冷笑:“姓趙的那種人,為了拍馬屁什麽事做不出來。成了,我先回府了。”

戰青城直接牽了一匹馬回了府,府裏蘭馨與丙名妾室正候在門口,見戰青城身著官袍頭戴寶冠輕巧的躍下馬,那是一個尊貴的男人才有的模樣,一舉一動裏都透著非尋常男子可比的尊傲,門口的人瞧得滿眼的欽佩愛慕。

見他來了門口便迎了上去,戰青城視線從這兩個妾室臉上掠過,微微皺眉:“這二位是何人?”

二姨奶奶頓覺尷尬,牽了笑盈盈福身:“妾身劉玉香見過爺。”

古妙晴垂眸,隻微微福身,不怎麽言語,安靜得不想引起戰青城的注意。

戰青城沒什麽心思管她們,揮了揮手:“日後不必如此。”

蘭馨上前替戰青城理了理朝珠,語氣溫婉賢良:“爺這珠子瞧著有些老舊了,回頭蘭馨吩咐人拿去宮裏修補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