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九十六章:夫諸哥哥

嫁……給……夫……諸……

這件事情她為什麽會知道啊!

不對,這件事情是個什麽鬼啊!她根本從頭到尾就沒同意過啊,知道個雞大腿啊知道!

司鴻爾嫣瞪著眼睛簡直是不可置信地看著夫諸問:“你說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話?你經過我同意了嗎!”

“沒有啊。”夫諸竟然理所當然地搖了搖頭,隨後臉上又帶上了一些落寞:“可是你不同意也並不妨礙我向天帝求娶你啊。”

蛤?

這是個什麽神奇的邏輯?

她都不同意了,求天帝有個什麽用?難道是想讓天帝也來當說客?

真是心機重重!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夫諸,而一旁的小泠兒卻有些反應不過來地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夫諸問道:“夫諸哥哥,嫁給你是什麽意思?”

“誒?你連這個也不知道?”夫諸明顯有些驚訝地看著小泠兒,那樣的眼神仿佛此時看著的不是一個可愛乖巧的小女孩,而是一個可怕的東西,他問道:“你今年不是五百歲了嗎?你爹爹難道什麽都沒教你嗎?”

小泠兒茫然地搖了搖頭,司鴻爾嫣連忙瞪了夫諸一眼道;“夫諸沒教有什麽奇怪的,你這是看不起我女兒嗎?”而且“嫁人”、“娶親”這種事情,則胤沒教也沒什麽奇怪的,泠兒現在才五百歲,說這個還太早了。

夫諸連忙賠笑,一邊笑一邊搖頭:“不不不,我隻是覺得這樣挺好的!”他義正言辭地說:“女孩子就應該這樣子單純才可愛啊,我就覺得泠兒超級可愛的!”說完還為了凸顯他的真誠,立刻滿懷喜愛地輕輕摸了摸小泠兒嫩的可以掐出水的臉頰。

小泠兒連忙不好意思地用小手捂著小臉,隻敢從手指縫中偷偷地去看夫諸。

司鴻爾嫣無語地看著這個情況,怎麽感覺越看越覺得自己的女兒好像要被夫諸拐走了的樣子?

她連忙開口,順便拿開了夫諸的手道:“這個事情反正你不要瞎說,我不同意你求天帝求個屁,給我趕緊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夫諸要是留在這裏,她感覺自己原本就不平靜的日子就隻能更加不平靜了。

可是夫諸聽了她的話後立刻豎了眉毛,那股倔驢脾氣又上來了:“我不回去!”

“你說不回去就不回去,是不是想我親自動手!”司鴻爾嫣不悅地一拍桌子。

自己從小到大在夫諸麵前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現在雖然一段時間不見,可是她照舊還是氣勢不減。

她怒視著夫諸,顯然是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的節奏了,而在司鴻爾嫣凶相畢露後,夫諸顯然也有些底氣不足,隻是還是梗著脖子不肯就範:“這次我上天,是天帝說了要為仙魔兩界議和而慶祝一下……”說完有些心虛別扭地抿了抿唇。

司鴻爾嫣微微頓了頓。

夫諸這句話的意思顯然便是說明了他這次上天還是有正事的,所以不能立刻走,而且就是真的要走,也得跟天帝慶祝完了再走。

這麽以來,司鴻爾嫣這一次也就不再堅持了,畢竟夫諸也是有正事的,隻是為了防止這根攪屎棍再惹出什麽別的麻煩來,她還是著重申明道:“那慶祝完你給我回去。”

夫諸憋屈地漲紅了臉,一副真的很想反駁,但是又害怕司鴻爾嫣生氣的表情。

而就在司鴻爾嫣以為一切事情都順利解決了的時候,小泠兒突然放下了捂著臉的手,向著夫諸一下子就跳了過去,緊緊地抱著他的手臂對著司鴻爾嫣可憐兮兮道:“娘親,為什麽要讓夫諸小哥哥走?泠兒不要夫諸小哥哥走!”

所以“女生向外”這句話真的是一點都沒錯。

司鴻爾嫣以前就知道夫諸在女仙堆裏非常的有人氣,隻是沒想到的是,原來在小孩子裏,他也是那麽地吃得開。

這還是她這個做娘的第一次看見小泠兒除了則胤以外,那麽親近喜歡一個異性。

對此,她的內

心真的是很複雜啊。

最後夫諸還是沒有離開,而且還得寸進尺地要求住到司鴻爾嫣的府邸裏,原因隻因為他以前在天界的那處房屋早在他入魔後就被改建成了別的建築物,所以這次他孤身上天界來,也沒什麽地方可以居住。

聽了這個破借口後,司鴻爾嫣簡直差點把白眼翻到後腦勺去。

畢竟這種一聽就知道是鬼話的話,她還真的是非常不想相信。

雖然他原來的府邸被改建成了別的建築物這件事情確實沒錯,可是天界的人誰都知道,他現在可是魔尊,這樣身份的人來到天界那是尊貴非常,如果他沒地方住,這個事情天帝就會第一時間出來幫他解決,而且即使天帝真的公務繁忙到沒什麽時間去解決這個問題,也一定會安排手下的哪個仙者去安排他的住宿問題,哪裏需要他這麽可憐兮兮地去自己要地方住。

所以這種一聽就是謊話的話,司鴻爾嫣真的不想去聽,可是看著夫諸乞求的眼神,她又到底沒忍下心去將他趕跑。

於是夫諸就這麽在她的府中住下了。

她的府邸大,房間多,隨便找一個就可以給他住,而因為小泠兒撒嬌打滾的極力要求,所以司鴻爾嫣還被迫給他找了一個離她們房間最近的一個房間讓他居住,從這一點來看,夫諸開始明白了自己要如願抱得美人歸,果然還是得靠小泠兒。

於是司鴻爾嫣剛收拾完一些房間中簡單的東西出來後,便看見小院子的石凳上,夫諸正在和小泠兒“玩耍”。

隻是這種玩耍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那種玩耍,反而看著還怪異萬分,感覺就和鬥狗沒什麽區別。

隻見院子中,小泠兒不斷地在四處翻找東西,一有發現便立刻獻寶一般地湊到夫諸的旁邊去給他看,而夫諸看著這些東西後,會盡力佯裝出非常感興趣的樣子,驚訝地瞪著眼睛笑一笑來表示自己的喜愛,然後小泠兒就會歡樂地不得了。

比如:

“夫諸哥哥,你看花花!”小泠兒手裏拿著幾多黃色的小桂花。

夫諸連忙放下自己嗑瓜子的手,瞪著眼睛驚訝地笑道:“哇,真的誒!真的是好漂亮的花花啊!”

小泠兒於是歡樂地跑了,過了一段時間後,她又突然跑了回來,手裏拿著幾片碧綠的樹葉,繼續歡樂地說:“夫諸哥哥,你看葉子!”

夫諸連忙放下自己正在剝花生的手,繼續瞪著眼睛驚訝地笑道:“哇,真的誒,真的是好漂亮的葉子啊。”隻是語氣顯然沒辦法跟第一次那麽激情了。

但是小泠兒還是繼續歡樂地跑掉,過了一段時間,再次跑回來,手裏抓著一個黑色的小東西,興高采烈道:“夫諸哥哥,你看螞蟻!”

夫諸嘴巴不停地吃著一邊的梅子糖,含糊地道:“哇,真的誒,真的是,咳咳咳,梅子,哦,不是不是,是螞蟻誒。”說完繼續往嘴巴裏麵塞著梅子糖。

站在一邊的司鴻爾嫣:“……”

這個場麵還真的是越看越智障。

她捂著額頭有些受不了地沉默了片刻,終於在小泠兒拿著一堆泥土還準備去找夫諸的時候實在忍不了地走過去,拍掉了小泠兒手裏的東西道:“泠兒,你夫諸叔叔還剛來,讓他休息一下,娘親帶你去洗香香。”

小泠兒有些半懂半不懂地點了點頭,而後看了看微暗的天色。

剛剛自己玩的太開心,所以也沒怎麽去注意時間,現在看著這個天色好像是到了娘親要給自己洗澡的時間了。

她紅著臉連忙跑到夫諸哥哥的身邊,拉著他的袖子晃了晃道:“夫諸哥哥,我要去洗澡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一直都在休息的夫諸咬著嘴裏的梅子糖仿佛大爺一般地揮了揮手,對小泠兒豪氣道;“好的,好的,你去吧。”說完又對司鴻爾嫣可愛地笑了笑,這時已經沒有半點大爺的味道。

夫諸以前就是這個樣子,除了對她以外,對其他所有的人

,不管是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是一副大爺的做派。

可無奈這件事情竟然有一天在她的女兒身上也發生了。

看著跟小丫鬟一樣對著夫諸笑眯眯的自家女兒,司鴻爾嫣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默默捂了捂臉,心中突然升上了一個奇妙的念頭。

要是昭慕和則胤看見小泠兒對著夫諸那麽狗腿的樣子,不知道他們會怎麽樣。

那光是想象都真的是不要太精彩。

不過她當然不會去主動找則胤和昭慕,告訴他們關於小泠兒和夫諸的事情。

司鴻爾嫣在經過今天的事情後,到底心中有氣,所以對待則胤與昭慕的心態都已經猶如路人,而她有事沒事幹嘛要去找一個路人?

她到底是三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鐵血戰神,該有的傲氣與脾氣,她一樣都不會少。

司鴻爾嫣一邊這樣向著,一邊麻利地給小泠兒洗好了澡,等出去的時候卻發現夫諸還坐在院子裏的石凳子上,一看見她出來便拍了拍他身邊另一個空著的石凳,暗示意味非常明顯。

司鴻爾嫣一看就知曉了他的意思,而小泠兒一看夫諸就又劃拉著小腳準備過去找他,隻是這樣的動作此時卻被娘親抱著無法實現。

司鴻爾嫣一早就知道女兒看見夫諸一定會有這樣的動作,於是提早便固定好了她的身子,帶著她便直接走進了屋子裏,把她塞在被窩裏,用被子將她包成一個蛹的形狀,隻剩下她的小腦袋還留在被子外麵,不讓她掙脫。

小泠兒有些著急地裹著被子扭來扭去,看著司鴻爾嫣問:“娘親,你幹嘛這麽包著我啊?”

“因為泠兒現在應該睡覺了。”司鴻爾嫣淡笑著回答,俯身認真地看著小泠兒的眼睛道:“現在時間已經晚了,泠兒你現在年齡也還小,要是不好好休息,是會長不大的。”

小泠兒連忙瞪圓了水汪汪的眼睛,有些害怕地跟自家娘親確認道:“真的會長不大嗎?”

司鴻爾嫣肯定地點了點頭。

“可是……”小泠兒有些委屈地撅著小嘴唇:“泠兒還想去找夫諸哥哥去玩。”

司鴻爾嫣苦大仇深地抿了抿唇。

從之前開始,她和夫諸就一直說夫諸是“夫諸叔叔”,可是小泠兒卻鐵了心地偏要叫夫諸“哥哥”,看來小泠兒是真的很喜歡夫諸了,可是……為什麽啊?

她有些不解地問:“泠兒為什麽那麽喜歡夫諸哥哥?”

“因為夫諸哥哥長得好看!”小泠兒滿臉向往道:“而且他好酷哦,總是對我愛答不理的樣子。”

司鴻爾嫣的臉更加扭曲了。

自己的女兒竟然是個受虐狂,喜歡對自己愛答不理的類型,看來之前昭慕上仙一直都走錯了風格,要是把對著她的態度拿來對著小泠兒,應該也就沒那麽多事情了。

司鴻爾嫣深沉地摸了摸小泠兒的臉頰,輕哄道:“泠兒現在先乖乖地睡覺,明天娘親叫夫諸哥哥陪你一起玩。”

雖然她的內心對於小泠兒親近夫諸還是覺得有點奇怪,不過……如果小泠兒總是纏著夫諸的話,那麽夫諸也就不會來老煩自己了。

從這一點來說,她還是覺得非常不錯的。

小泠兒乖巧地點了點頭,便立刻閉上眼睛醞釀著睡椅。司鴻爾嫣滿意地笑了笑,轉身便向著房間外麵走去,邊走邊在心中默默地籌劃明天的計劃,而剛出門,她便感覺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氣氛。

不知為何,空氣中像是隱隱充斥著一種爭鋒相對的冷冽味道……

她敏銳地立刻抬起頭來,隨即便直接愣在了原地。

不知何時,她的院子中已經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在清冷的晚風中,他站在門口,身形挺拔而單薄,下一刻,他像是察覺到了她詫異的目光,於是緩緩地移開與夫諸對視著的目光,直直地看著她。

衣擺在此時隨著微風輕輕蕩起,叫她可以看見那衣服上的點點血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