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五十一章:上仙,想和好,吃榴蓮
司鴻爾嫣覺得她終於變成了自己最不想成為的那種人……
以前的她是三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鐵血戰神,性格瀟灑如風、不喜拘束,即使跟夫諸是未婚夫妻那也是照舊我行我素,這也是為什麽他們之間,夫諸早已經想要成婚隻是遲遲不能如願的原因。
一方麵當然也是因為夫諸不知該如何開口,還有一方麵便是因為司鴻爾嫣無心男女之事。
那時的她覺得自己就是天界最牛逼的女仙,是三界中最隨意自如的戰神,所以她最不喜歡像是白秋琳那般矯情做作的女仙,最不願成為那種循規蹈矩,為了一點小事或者是為了一個男人就鬱結於心、耿耿於懷的女子,因為……那個時候的她,跟則胤還不是那種關係。
現在好了……
她成為了自己最不願意成為的那種人。
今天是距離她和則胤吵架的第五天,可是就是這麽短短的五天,司鴻爾嫣卻覺得自己像是過了五年的那般漫長。
大前天,則胤走了。
是真的走了,沒有半點的耍花樣,也沒在開玩笑的那種。
本來大前天晚上,在看見則胤當著她的麵轉身離開消失後,她其實心底還是抱著一絲小小的念頭,覺得則胤也許隻是做做樣子當著她的麵消失了,事後應該又偷偷摸摸地藏在了哪個角落裏,靜靜地、默默地看著她,別扭地守護著她,於是她開啟了所有的感知覺去感受則胤的存在,隻是……
距離那天已經過去了兩天的時間,她真的非常非常仔細地觀察了,真的非常非常仔細地研究了,甚至在這座山上她都前前後後轉了好幾圈,可是……則胤是真的走了,真的就這麽沒頭沒尾地拋下她回天界了。
既然是這樣,那個時候他為什麽還要下凡來千裏迢迢地跟著她呢!
這不是存心搞事情嗎!
在把她原本“平靜無波”的心徹底攪亂以後,就這麽拍拍屁股走了,獨留她一個人在這裏糾結掙紮,真的是太不要臉了!
司鴻爾嫣咬牙切齒地坐在帳篷裏,憤恨下一個拳頭便狠狠地打到了桌麵上。
隻見看著質量頗好的實木桌子在她拳頭落下的那一瞬間輕輕地抖了抖,咖啡色的桌板上像是幾不可查地晃了晃,而後就在下一刻,整張桌子從司鴻爾嫣砸下的那個地方開始分裂開來。
“咯吱,咯吱——”的木頭斷裂聲一時不絕於耳,那些結實的木頭因為外力的摧殘,而不斷從中間斷裂開來,一片片砸在地上濺起高高的塵土,而原本放在桌上的榴蓮也因為這樣而咕嚕咕嚕地滾了一圈,而後直直地砸在了地上,“彭——”地一聲裂成了兩半,露出裏麵有些像是果實的黃色果肉來。
這個榴蓮是兩天前跟則胤吵架後她順手拿回來的。
那時的她因為生氣自然沒有什麽想要繼續挖坑埋榴蓮的衝動,而因為則胤的離開,她也不想在原地停留太久,於是就這麽重新拿著榴蓮回了帳中,隨手放在了這張桌子上,期間便一直沒去動過它,現在桌子裂了,它摔在了地上,倒真的叫司鴻爾嫣再次注意起它來。
她直直地看著地上那裂成兩半的榴蓮,目光幽深地叫人猜不出半點究竟來,隻是司鴻爾嫣心中的那種無處釋放的怒火卻在這時隱隱衍生出了一些奇怪的想法。
她筆直地站在原地,這時,聽見桌子碎裂聲音的將士們已經紛紛聞聲趕來,王副將著急地撩開她的簾帳,在看見眼前“桌毀果亡”的狼藉場景時有些詫異地怔了怔,跟在他身後的將士們之前便已經預料到了暴怒中的將軍一定會做點什麽,隻是沒想到的是,這一天竟然來的那麽快。
本來還以為能再堅持個幾天呢?
真的不管看幾次,這樣的將軍都真的好可怕啊……
眾人皆是在心中暗暗補上了這麽一句。
這段要出征的時間正好趕上了
將軍心情最亂、最糾結的時候,連續到來的變故讓司鴻爾嫣直接變身成了噴火龍,兩天前,將軍本來心情都已經好了一些了,偏偏大前天晚上則胤上仙又來了,而且最可怕的是,則胤上仙還是“撩完就跑”,隻留他們這些人小心翼翼地生活著,唯恐將軍再度爆發。
現在,這一刻到底來了。
之前他們便已經商量過,如果將軍生氣那麽他們應該怎麽辦?
了解將軍的人都知道,司鴻爾嫣屬於那種“生氣需要發泄”的類型,這也是為什麽之前她會毆打李副將的原因,此時,李副將不在了,他們作為將軍最衷心的將士,這個時候不上還待何時!
王副將視死如歸地轉頭看了看跟她身後的一大幫將士,目光飽含深意地輕輕點了點頭,臉上寫著滿滿地幾個大字“兄弟們,現在是我們發光發熱的時候了……將軍需要我們!”
一幫將士們皆是默契地互相狠狠點了點頭!
將軍,您等著我們!
我們這就給您跪下來了!
這個想法剛一落地,他們便已經齊刷刷地衝了進去,而後就這麽“噗通,噗通”地跪了滿地,但是就在王副將剛準備帶頭喊出:將軍,請你不要手下留情地狠狠打我們吧,我們願意成為您發泄怒氣的東西時,司鴻爾嫣已經搶先開了口,聲音中帶著一種詭異地森然:“王副將,幫我把地上的榴蓮撿起來。”
誒?
王副將愣了愣,身後那些跪著的將士也愣了愣。
這個時候還管什麽水果啊?發泄怒氣才是正事啊。
眾人心中皆是整齊的說著,而司鴻爾嫣自然不知道,她眉頭緊蹙地看了看滿地表情呆傻的將士,還是自力更生地自己去撿起地上的榴蓮,而後小心翼翼地用仙術再次封存起來,連同那種熏人的臭味也一同封住。
隻見下一刻,原本已經被摔破的淡金色水膜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層藍色的透明水膜,因為這個神秘的顏色,原本已經摔地亂七八糟的榴蓮,竟然被襯托地有些美輪美奐起來。
這層藍色的水膜可以保持這個榴蓮一段時間內不腐不爛,一直新鮮,而至於為什麽要這麽做,原因隻有一個。
因為她現在真的很生氣,所以這個惹她生氣的罪魁禍首——則胤,一定要受到一些該有的懲罰,而這個懲罰就是她精心準備好的屎,啊呸,榴蓮!
到時候他勢必要來找她,請求她不要生氣,而想要求她回心轉意,想要她好好地原諒他,那就把這一整個屎,啊呸,榴蓮吃下去!
試問,風清月朗、俊朗無雙的則胤上仙麵如土色地吃著臭到嚇人的榴蓮,那樣的畫麵會是怎麽樣的精彩啊!
司鴻爾嫣陰測測地笑了笑,模樣仿佛一隻偷腥的貓。
室內一時無聲,隻留下司鴻爾嫣的奸笑聲徘徊在寬闊的帳篷中,久久不散。
王副將看得抖了抖,隻覺得好像有一個人隱隱要倒黴。
可現在,這個已經計劃好的如何報複則胤計劃自然不能立刻實現了,畢竟現在的她還肩負著仙、魔兩界言和的重要使命,所以李副將的言和協議書不到,她便不好離開。
那麽寂寞如雪的日子裏,怎麽樣才能很好地打發時間呢?
司鴻爾嫣眉目甚遠地望著天空不知名的一個地方,而後眉宇輕蹙地眯了眯眼,這個動作剛做完,她背靠著的大樹又開始害怕地“簌簌簌簌”落下葉子來。
是的,要怎麽打發時間呢,當然是來找“膽小樹”聊天扯犢子了。
自從知道則胤曾經在這棵膽小樹身上躲了一天偷窺她以後,她便對這棵樹沒辦法不關心起來。
可是這棵樹真的是膽小如鼠,她隻要一出現在它的麵前,他便害怕地不斷掉葉子,那墨綠色的葉子別看好像輕飄飄地沒什麽重量,可是這樣如瓢潑大雨般落下來也是會砸的人
非常狼狽。
每每發生這樣的事情,司鴻爾嫣總會細聲細語地柔聲安撫著這棵樹,態度之溫和,能直接叫王副將羨慕到原地爆炸,而每次這樣好不容易安撫好之後,隻要司鴻爾嫣當著它的麵皺皺眉頭或者是不悅地撇撇嘴,那麽“膽小樹”又會再度暴雨梨花般地開始不斷掉葉子。
這種事情其實真的是挺心累的,隻是現在也沒辦法。她想知道一些關於則胤的事情,現在可不就隻能問“膽小樹”了。
她暗暗地歎了一口氣,又重新扯起溫和的笑容,而後站直身體寬慰道:“我皺眉頭是在想事情,不是因為你,不是因為你,你不要太敏感啊。”
“膽小樹”顫聲道:“是是是是嗎?”
“這是當然。”司鴻爾嫣理所當然道,為了叫它能更放鬆一些,她還體貼地說:“這樣吧,我不靠著你了,不然你總是要緊張,我就坐在你的下麵吧,這樣我們就像是朋友一樣地坐著了。”如此一來,等會問起事情也就方便多了。
司鴻爾嫣默默在心中補上了這麽一句。
“膽小樹”顫顫巍巍地看著她,權衡再三後,雖然很想叫眼前這個美貌的上仙最好還是離自己遠一點,但是理智告訴它,這句話……絕對不能說,他支支吾吾道;“好的,那就這樣吧。”
至少比靠著他要好,她靠在自己身上時,這麽近的距離,感覺著她身上濃重的仙氣與自帶的血腥氣場,真的感覺心髒分分鍾要爆炸開來。
隻是“膽小樹”的想法司鴻爾嫣自然不知道,於是她笑眯眯地盤腿坐在了地上。
鬆軟的地麵坐起來非常的舒服,司鴻爾嫣漸漸放鬆下挺直的腰背,隻是心中還是沒忘了最開始的目的,她試探道:“這個,那個,之前那個藏在你身上的那個上仙你知道是誰嗎?”
“知知知知道的。”“膽小樹”結結巴巴道:“他叫則胤。”
欸呦吼,這都知道,看來這不單單是一棵“膽小樹”,還是一棵見多識廣的樹嘛。
她點點頭道:“你竟然知道他,我真的也是沒想到。”
“膽小樹”默默頓了頓,有些糾結地看著她道:“他的名字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誒?
她告訴的?
司鴻爾嫣微微愣了愣,腦中此時不期然地閃過了兩天前晚上的一幕,她咬牙切齒地看著則胤,一字一句道:“則胤,你簡直就是莫名其妙!”這個場麵。
所以,“膽小樹”就是那個時候知道了則胤的名字?
她黑著臉咳了咳道:“……好吧,這個不是重點,我想問的是,他不是在你的身上躲了一天嘛?那這一天,他有沒有做什麽特殊的事情?”
“也沒什麽特別的。”“膽小樹”聽話地回憶道:“他在我身上的那頓時間隻是一直專注地看著你的一舉一動,則胤上仙是一個感情很不外露的人,他好像一直都是板著一張臉,不怎麽有表情的樣子。”
這一點還真的是總結地非常精辟!
這是司鴻爾嫣最喜歡,也是最討厭的一點。
作為殺伐決斷的將軍,她非常不喜歡那種大驚小怪,什麽表情都要掛在臉上的男人(王副將覺得膝蓋好痛),所以則胤的沉靜如水她非常的喜歡,隻是她又非常討厭他的這份冷靜淡然。
就比如兩天前的那個晚上,不管她怎麽生氣他都是那副樣子,這簡直……
不對啊,這麽想起來好像有些不對勁啊。
現在冷靜下來想想,在她生氣後,則胤一般不會那麽淡漠無表示地看著她,一般情況下,他多多少少還是會有點表情之類的,但是,那天晚上他不但沒有半點表示,還像是刻意與自己保持著距離一般,此刻仔細回憶起來,倒像是還有些克製的味道在裏麵。
隻是他為什麽要克製?
難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