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一百零七章：你是不是瘋了？
夫諸顯然不知道為什麽司鴻爾嫣為什麽會突然暴走，而司鴻爾嫣也已經不想再去對傻白甜多解釋什麽東西了。
反正女兒喜歡，她這個做娘親的雖然不是很喜歡這個味道，也隻能努力忍一忍了，而且一個人喜歡吃一個東西總是會有吃厭的那麽一天了，她不能著急，她要去堅信“小泠兒不喜歡榴蓮了”的這一天總是會到來的（其實一直沒有）。
這樣想通以後，她原本鬱猝的心情一時間好了不少。
而恢複心情後，她便難免又把眼光看向了夜凜。
之前並不知道這個老者的名字，所以隻是覺得他很奇怪，卻到底說不出一個“他到底奇怪在哪裏”的所以然來，但是現在知道了他的名字，心頭那陣奇怪的情緒便更濃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為什麽“夜凜”這個名字叫她感覺到那麽熟悉呢？
就仿佛以前聽過了許多次一般，明明都已經在了腦子裏，卻怎麽也找不到它準確的位置。
真是奇怪。
看來自己從昏睡中清醒過來後，腦子還是有些不夠用，什麽時候應該去吃點核桃好好補一下。
她目光中帶著探究地看向夜凜，而沒等她再怎麽去細細深思，一邊的夫諸已經再次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於是又立馬折騰開了：“嫣兒，你看著夜凜幹什麽？你為什麽不看我呢？我就在這裏隨便你看啊！”說完便用一臉“不公平，好生氣”的表情看著司鴻爾嫣。
她狠狠地白了夫諸一眼，不耐煩道：“還有完沒完了？”
夫諸有些氣悶地癟了癟嘴，隨後便看著夜凜氣憤道：“你把東西放下就走吧，我自己可以提進去。”
“尊上的手沒事吧？”夜凜沒有立刻聽話地離開，而是恭敬地問道，明顯注意到了夫諸一直顫抖個不停的雙手；“可是受傷了？”
“沒事，隻是幹活累了。”夫諸不在意地說。
這個倒是實話，做魔尊的這些年，雖然他的法力沒有退步，但是四肢倒是退化地差不多了。
剛剛不過發狠地砍石頭砍了幾個時辰現在就已經手抖地不行……
看來安逸真的是讓人退步。
他想要攏著袖子咳上一咳，可是沒想到的是……他發現自己好像現在握拳頭都有點困難。
於是他的臉也跟著黑了下來。
夜凜站在一邊顯然看出了夫諸的窘迫，於是在一陣沉默後，他伸出了手，輕柔地拿過了夫諸的手臂，慢慢地按摩了起來，動作熟練，仿佛這樣給夫諸按摩的工作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一般。
這樣的景象其實說實話還是蠻奇怪的。
至少在司鴻爾嫣這樣看來是這個樣子。
夫諸原本酸疼的手臂在夜凜的按摩下立刻舒緩了不少，而他本人也因為夜凜力道適中的按摩力度而微微舒服地歎了口氣，臉上滿是滿足，而司鴻爾嫣在看了一陣這樣的情景後，立刻發現出了這個景象奇怪的地方。
夜凜明明是個滿臉皺紋的老者，可是為什麽他的手卻和年輕人一般沒有一點皺紋，光滑細膩，看上去還非常好看？
她的心立刻咯噔了一下
，而小泠兒卻在這時看見夜凜這樣按摩著夫諸後立刻湊了上去，有樣學樣地也幫著夫諸這樣按摩了起來，也就是在這個空擋，司鴻爾嫣再去看時，夜凜的手已經變成了蒼老的模樣。
這一切發生地非常快，仿佛剛剛的一切隻是她的錯覺而已。
司鴻爾嫣的眉頭更是皺的緊促，而夜凜卻在這時恭敬地收了手，而後對著夫諸沉聲道：“尊上的東西已經送到了，如果沒有別的吩咐屬下就先告退了吧。”
“恩，好的，好的。”夫諸仿佛一隻被人伺候舒服了的貓一般眯著眼揮了揮手，揚著頭道：“你走吧。”
夜凜立刻勾著背慢慢地轉身離開，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上司鴻爾嫣一眼。
而這樣的態度明顯就是有問題！
夜凜不過剛離開，司鴻爾嫣便立刻湊到了夫諸的身邊：“我說這個夜凜是誰啊，怎麽感覺奇奇怪怪的。”
“你忘了嗎？”夫諸有些驚訝地看著她道：“這不就是原來那個魔尊嗎？”
誒？
司鴻爾嫣驀地愣了愣，半晌後才終於讓腦子處理好了夫諸剛剛說的那些話。
原來的，那個，魔尊，夜凜？
誒！
她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你你！”
她真的是覺得這個世界太可怕了！
難怪她之前怎麽都想不起來，因為以前在她記憶中的魔尊夜凜根本就不是長這個樣子的哎喂！
在她的記憶中，夜凜可是一個非常邪魅狂狷地美男子，總是一副冰山臉，殺伐決斷，身材修長，麵容精致，如果不是因為他是魔尊，是自己的敵人，司鴻爾嫣簡直都想偷偷地珍藏上他的一副畫像。
可是剛剛站在她麵前的那個老地背都直不起來的老人，哪裏還有一點邪魅狂狷美男子的影子，她她她她真的是完全沒辦法相信啊！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夫諸這是對他做了什麽！
她崩潰地抓著夫諸來回搖晃道：“我說你這個小子是怎麽回事，那個夜凜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啊？”
“這個事情其實我還是滿抱歉的。”夫諸連忙穩住被司鴻爾嫣搖晃著的身子，大聲道：“這都是我那個時候情緒失控時惹下的麻煩。”
他緩了一口氣，隨後有些汗顏道：“那時候知道你跟則胤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一時間就覺得一股衝天的怒火從腦子中生了出來，而後的事情我便隻能模模糊糊地記得了。”他頓了頓道：“嫣兒你也是知道的，一個人在走火入魔，由仙轉魔的時候體內會突然法力暴增，暴走。”他頓了頓，接著說道：“那樣的法力暴走其實非常地危險，可是力量也會源源不斷地從身體中湧出來，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衝到了魔界，而後狠狠打傷了原魔尊夜凜，占領了魔尊的位置……而那個時候應該是我打夜凜的時候，不小心過了頭，反正我也不知道是具體什麽原因，夜凜從那天之後就像是這樣變成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所以這一切，其實我也是不想的。”
司鴻爾嫣瞪著眼睛，還是有些不知道怎麽去理解這個事情：“你的意思是，你活生生把夜凜從一個風華正茂的青年打成
了一個糟老頭子？”
夫諸遲疑地點了點頭，隨後蹙著眉解釋道：“這個事情其實後來我也仔細地想過，我們神仙，額，還有魔人可以長生不老的原因是因為有強大的氣法支撐在體內，額，氣法你是知道的，仙者有仙氣，魔人有魔氣嘛。”他頓了頓，繼續說著：“而隨著年齡的老去，一些氣法沒有那麽厲害的神仙或者是魔人就會變老，長出皺紋這些東西，而夜凜原本是一個氣法強大的魔尊，隻是我當時暴走的時候可能是下手太重，於是破壞了他體內的一些氣法，導致他體內原本存在的氣法無法支撐住外表，於是就這麽崩壞了。”他認真道：“而因為氣法崩壞，所以夜凜也就變成了這副老掉牙的樣子。”
“那……”這個事情雖然這樣也能解釋得通，但是現在她想說的重點好像不是這個吧……
她想說的是什麽來著？
司鴻爾嫣敲了敲腦袋，有些心急地回想著這個問題奇怪的地方，而夫諸卻像是沒注意到司鴻爾嫣的糾結，繼續說道：“對於這件事情其實我也是覺得蠻抱歉的，所以後來清醒過來以後我就把夜凜留在了身邊，作為補償，我也是很希望他可以早點恢複成原來的樣子的，所以我也會時不時地輸些氣法給他，讓他可以早點年輕回來，隻是現在都四百年了，他也還是……”
“對了！”夫諸這麽一說，司鴻爾嫣倒是想起了自己想要說的事情！
自己真的是被氣糊塗了，其他現在都不是重點了，現在的重點是：“你知道他是夜凜還把他留在自己身邊！而且剛剛你是怎麽說的……你還時不時輸點氣法給他，你是腦子進水了嗎！”
在她的記憶中，夜凜可是一個非常聰明有野心的人，不然魔界也不會在夜凜的帶領下和他們仙界因為領域原因打了那幾千年的時間，可是現在，夫諸竟然把這麽一個危險的人物放在自己的身邊，而且還那麽毫無芥蒂地去將自己的氣法輸給他，讓他增強身體？
天哪！當年可是你把他打成這個樣子的，你有沒有想過要是夜凜能恢複成原來的樣子，他會怎麽對付你啊！
司鴻爾嫣簡直要尖叫了：“你這個人還有沒有點腦子，這麽蠢的事情怎麽能去做！我不要求你把夜凜斬草除根，起碼也得把他扔的遠遠地才行啊！”
“嫣兒，沒事的。”夫諸聞言卻有些無所謂地笑了笑說：“你剛剛也看見夜凜了，他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他現在挺好的，對我也不錯，我們兩個已經宛如是兄弟的樣子了。”
司鴻爾嫣已經沒辦法再去說什麽了。
兄弟的樣子？
還宛如！
“你到底會不會用詞語啊，哪個兄弟會像你們一樣？”你剛剛可是跟大爺一樣坐在椅子上，而夜凜卻是一直恭敬地站在你的麵前，幫你輕輕地揉著手臂呢！哪個兄弟會像是這個樣子，她怒吼道：“你們這個樣子根本就是非常分明的主仆關係啊！”
夫諸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立刻堅定地搖了搖頭：“怎麽會呢！我們可是好兄弟！夜凜他都已經好久沒說要殺了我的話了！”
司鴻爾嫣：“……”
讓她暈倒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