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你是我的一往情深_第005章:這算是知...

白色雕花屏風後麵,景家人圍坐在沙發旁。

景夜白獨占了一張沙發,雙腿微分,腰後墊著個抱枕,氣定神閑的看著景老爺子景忠山怒氣騰騰的臉。

他抬眼掃了一眼許寧夏,眸光裏警告的意思已經明了。

懷疑她告的狀麽?

許寧夏走過去,坐到景夜白旁邊,低低喊了景忠山一聲,“爸,發生什麽事了?“

景忠山站在景夜白麵前,年過四十,看人的目光仍舊銳利,氣質中帶著一種壓人一頭的矜貴霸道。許寧夏是他相中的媳婦,律師職業,乖巧懂事,雖說家世是差了點,但這姑娘倒也不驕不躁,讓景忠山很是看好。

“寧夏,你上樓去,我跟夜白有話說。”

“沒等許寧夏回話,景夜白就笑了起來,”許寧夏,我口渴了。“

許寧夏就要站起來去倒水,景忠山就吼了起來,“你自己沒手還有傭人在旁邊,寧夏是你的太太,不是你的傭人!”

大概是氣極了,否則也不會說出這樣嚴重袒護的話來。

景夜白半眯著眸子,不講話,態度卻仍舊玩世不恭。

許寧夏也不生氣,麵色不起波瀾,勸道:“爸,您也口渴了吧,我去給您倒杯水。”

她剛轉開身,景忠山就訓起景夜白來。

“你個不爭氣的東西,我景家的名聲都被你敗壞了!自己好好看看這是什麽?”

一部手機扔過來,險些砸中景夜白的臉。他眸中寒光一瞬即逝,拿起手機瞟了一眼,唇角譏誚漸起,“去夜店而已,能是多大的罪過,哪個男人年輕的時候不是這麽玩過來的。”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

許寧夏端著水過來,就看到景忠山高揚著手,打了景夜白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得客廳裏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景忠山鮮少有這麽生氣的時候。

被打的景夜白一臉無所謂,隻抬手摸了摸臉,仍舊那副漫不經心吊兒郎當的樣子,好似什麽事情都不上心。

“打夠了沒?”

見著景忠山的手再抬了起來,許寧夏趕緊走了過去,不緊不慢的端著水遞到景忠山麵

前,“爸,您消消氣。”

景夜白自顧自的端著水喝起來,等景老太太拉著景忠山坐下,他才放下杯子站起來。轉過身,麵上早已冷沉一片。他瞥了許寧夏一眼,那一眼涵蓋的內容太多,多得叫許寧夏不知從何辨起。

本就是不相幹的兩人,被利益關係連在了一起。

一段不知道能不能有始有終的婚姻。

許寧夏是做離婚律師的,專門替那些失敗的婚姻把關掌舵,到了自己這裏,卻全然沒了主意。即便在景忠山麵前,她也沒法替景夜白說出好聽的話來,做律師的人,說不來謊話。更何況,她越是幫腔,就越是假仁假義。

景夜白越是這般吊兒郎當,景忠山就越是怒火中燒,接過許寧夏手裏的杯子,還沒喝就朝地上扔了過去。清脆的響聲,刺破耳膜般尖銳。

“過來!跪下!”

景忠山一開口,沒人敢吱聲了,就連景夜白的母親也隻有在一旁擰眉看著的份,幾度想要幫腔都被景忠山一個眼神瞪了回來。

更別說許寧夏這個剛進門沒多久的媳婦。

景夜白看了景忠山一眼,撲騰一聲跪下。膝蓋剛碰到玻璃,就被紮出血來,地上的水都被染成了紅色。

旁邊的傭人一臉緊張的看著景太太,後者看見兒子被打自然緊張得不行,跑過去一把抱住景夜白,對著景忠山生氣道:“兒子剛回來你就這樣打,你還是不是他父親了?”

“慈母多敗兒,夜白會成為今天這副模樣還不是你給慣的,來人,扶夫人上去。”景忠山對景夫人語氣還稍微溫和一些,吩咐人把景夫人扶上樓,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根皮帶。

“啪!”

景忠山手一甩,朝景夜白的背抽了一鞭,厲聲問道:“你知不知錯?”

背部是火辣辣的刺痛感,像錐子一樣密密麻麻的刺著自己的肌膚,但景夜白有自己的骨氣,被抽的時候半躬著身子,但很快又挺起腰板,唇邊笑意淡然,“我很好奇,你連你兒子的為人都不相信。“

去夜店並不純粹是為了玩。

景忠山見他這樣冷嘲熱諷的,更是火大,皮帶一下接著一下的抽下去。

一旁的許寧夏看得膽戰心驚。

每抽一下都覺得渾身戰栗,替景夜白覺得痛。倒不是因為她對景夜白有多深厚的感情,而是景老爺子那樣的打法,太令人害怕。

她走過去,急道:“爸,別打了,夜白流了很多血。”

替他說話的時候,許寧夏在想,任誰看到了這個場景,都會求情的吧。

“啪!”

響亮的一聲,鞭子卻沒有落到自己身上,景夜白詫異的抬起頭,看見擋在自己身上的許寧夏。她緊擰著眉頭,小臉上滿是細汗,想必肯定是痛極了。

“寧夏!”景忠山這才扔了手裏的皮帶,見許寧夏這樣維護景夜白更是覺得景夜白不爭氣,雙手背在身後,氣道:“景夜白,從今天起,你給我好好待在家裏,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門半步!”

“來人,扶少奶奶起來,上藥。”

景忠山深深看了許寧夏一眼,埋頭上了樓。

“疼麽?”景夜白笑起來,許是疼痛過度的原因,豐神俊朗的臉有些白。

許寧願緊咬牙關,搖了搖頭,趕緊從景夜白身上起來。

其實怎麽會不疼呢,老爺子力氣十足,又正在氣頭上,自然會打得重些。

“把藥箱拎過來,我替少爺上藥。”

許寧夏忍著痛站起來,吩咐一旁的傭人,想了想又道:“先打一盆溫水來吧,就在這裏。”

“把這裏都清理一下,麻煩了。”

“你用不著跟那些人客氣,我景家不是白請他們來的。”景夜白半倚著沙發,唇角譏誚。

許寧夏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不同的生長環境,他是不會理解她的想法的。

許寧夏細心替景夜白處理了膝蓋上的傷口,一邊仔細檢查了幾遍,額上滿是細密的汗,發現景夜白傷口裏沒有玻璃渣子,這才鬆了一口氣道:好在沒有玻璃渣子,上點藥休息一下,明天再讓專業的醫生過來吧。

商量的溫柔語氣讓人覺得輕鬆自在,景夜白靜靜凝視著她精致的側顏,眸光幽深。除了對傭人客氣禮貌,對待不相識的陌生醫生也能考慮到這麽晚了不便打擾,這算是知書達理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