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十二章 尾隨
唐可的猜想沒錯，他們見到的那個女鬼根本隻是個被人控製的鬼仆，鬼仆的一舉一動都是主人設定好後才進行的，就像機器人一般。
大概這回主人給的設定是收拾楊歡，所以女鬼才會不理其他人的攻擊，一心要殺死楊歡。
也就是說，這兩個大學生的失蹤案，不僅僅是簡單的厲鬼殺人，而是背後有人操縱。
幕後之人經過今日打草驚蛇後，恐怕近期都不會有行動了。這樣雖然阻止了更多人受害，但同時，林章二人失蹤的線索也就此斷了。
楊歡心情顯得很低落。
唐可過去拍拍她的肩膀，同時從手上摘下在地下鬼市搶的黑木手環。
“辟邪的，送你了。”唐可笑著說道。
楊歡一愣，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這樣不好，要不我向你買吧。”楊歡不習慣拿別人的東西，但她真心想要這個手環。
唐可的本事她是親眼看到的，她說是辟邪的，那肯定能辟邪。
“噗嗤，別矯情了，這種東西我有的是，拿著。”說著，她直接把手環往楊歡手上套。
三人回到旅館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老板娘已經在整理大廳，見到三人從外麵回來，顯得十分驚訝。
“你們這麽早就出去了？”
楊歡搖搖頭。
“我們一晚上沒回來，又遇上鬼了。”她隻是隨口說一句，也沒指望老板娘會相信，但是老板娘的反應卻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怎麽會，你們中又沒有男生，怎麽會對你們下手！”話一出口，老板娘就知道自己說漏嘴了，立馬推脫有事要離開。
楊歡又不傻，哪還不知道老板娘可能知道點什麽，馬上追了上去。
唐可正想跟過去，李元煦突然開口了。
“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昨天晚上那個女鬼，我好像見過。就在車禍前一晚。”
唐可聞言，猛地回過頭去。
“你確定？”
李元煦嚴肅地點點頭，一路上他想了很多，很明白了這件事的嚴重性。也許，他的車禍不僅僅是一場意外。
他長期在國外，自認並沒有得罪什麽人，那幕後之人針對的就是整個李家了。他必須快點告訴李父李母，讓他們小心。
唐可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你放心，如果真的是這樣，這個仇我們一起報，我姐姐的命不是這麽好拿的。”
楊歡性子固執，加上這又事關兩個同學的安危，她時時跟著老板娘，不停地遊說，終於讓老板娘鬆了口。
“我不跟你們說，是為了你們好。其實，這年輕男子失蹤案不是一起兩起了，而是整整五年了，失蹤的人加起來也有三四十個了，原先是鎮子上的男子。那時候大家人心惶惶，都想著要離開這裏，後來曲老先生出來向我們保證，說鎮上不會再少一個男子，我們才沒有離開。後來鎮子上是再也沒有少過男人，但是外來旅遊人口的失蹤案卻每年會發生幾起，這你去警察局就能查得到。”
唐可和李元煦對望一眼，看出了對方眼睛裏的意思。看來這個元凶是地地道道的青海人，而且曲老先生是關鍵。
“老板娘，那你有猜過這失蹤案的元凶，可能是
誰嗎？”唐可想起那天老板娘和警察的對話，眼底閃過一絲暗光，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老板娘應該還知道點別的，甚至根本就知道元凶是誰。
老板娘一窒。
“你這孩子，這種事哪能隨便懷疑人。”老板娘一口咬定自己一無所知，態度十分堅決。
唐可看出在老板娘這裏是問不出什麽來了，也不強求。
畢竟老板娘隻是個普通人，這元凶通養鬼仆之術，實力不可小看，她不想得罪這種人惹麻煩上身也是可以理解的。
楊歡麵容沮喪，時間已經過去了十二個小時，如果再不把人找回來，恐怕她的同學真的是凶多吉少。
“楊歡，你回去休息一下吧，後麵的事交給我。”
楊歡第一反應是反對，但看著唐可堅持的樣子，還是點了點頭。他們麵對的恐怕是比昨天厲鬼更為可怕的敵人，她貌似的確沒什麽用，甚至隻能拖累人。
楊歡懨懨地回了房間。
“那我們現在……？”李元煦問道。
唐可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我們現在啊，先買早餐送到醫院，給你的寶貝肉身。隨後……再去找一個人。”
李元煦聞言，微微露出點不好意思的表情。
“我餓一頓沒關係的，失蹤的人比較重要。”他也是一個很深明大義的人！
唐可翻了個白眼，不由在心中腹誹著，說得倒好聽，如果不送早餐讓你餓到了，肯定又會被你記半年。
最重要的是，醫院和警察局很近，就在隔壁。
看來他們今天的運氣不錯，剛從醫院出來，就看到了目標人物匆匆從警察局出來。唐可目光一凝，立馬跟上。
這人便是當日和老板娘說話的中年警察，看他當日的態度，老板娘知道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
警察大叔今日的打扮有些奇怪，今天是星期三，現在更是工作時間，而警察大叔卻脫下了警服，穿上了當地極具特色的民族服裝，要知道，除非是節日，否則現代人很少穿這種衣服了。
唐可立馬就想到，中年警察可能是去見人了，而且見的還是一個在本地德高望重又重視民族觀念的老人，比如說曲老先生。
事實證明唐可的猜想是正確的，中年警察開了兩個小時的車，再走了一個小時的山路，來到了一個寨子裏。
這寨子還保持著古時候特有的風貌，來來往往的人穿著自己民族的服飾，麵上帶著淳樸的笑容，八九十年代的電器在寨子裏還是比較常見的，但再往後的，便很難找了，這是一個與時代脫節的民族聚集地。
唐可帶著李元煦用隱身符跟在中年警察後麵。
“我要見曲老。”警察這麽對引路的年輕人說道。
“曲老年紀大了，很少見人了。我幫你去曲大娘家裏問一聲。”年輕人這樣回答道。
中年警察麵容嚴肅地點點頭。
曲大娘的家在寨子的中心，年輕人進去不久，便揮手讓中年警察進來。
“袁剛啊，是你回來了啊。阿爹肯定願意見你。”曲大娘對袁剛的態度很好。
袁剛麵上露出苦澀的表情。
“不回來不行啊，白三娘越來越過分了，昨天又是兩個外地人。還是兩個大學
生，在這麽下去，還有人來我們鎮子旅遊嘛！”
曲大娘聞言，也不由苦笑，她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房間。
“到了，你自己跟阿爹說吧，都是苦命人。”她歎了一口氣離開。
袁剛走進房間，一個略微沙啞的聲音就穿了出來。
“小剛啊，你是個有出息的，應該多回來看看。”
這是一個年近八十的老人，須發全白，但麵色紅潤，他的行動有些不方便，坐在自製的輪椅上，見到袁剛，笑容滿麵。
“曲家爺爺，袁剛向你問好了。”說完行了一個民族特有的拜見禮。
袁剛也不拐彎抹角，行完禮就直接進入了正題。
“曲家爺爺，我昨天去翻了翻檔案，已經整整三十五條人命了，白三娘還不肯收手嗎？”
曲老先生長歎了一口氣。
“白家丫頭是個可憐的……”
“可憐？難道我們不可憐嗎？我們近幾年的日子開始好起來的，這靠的是什麽，就是旅遊業啊，外麵的人肯進來，所以我們才有好日子過，她這麽一次次明目張膽地向遊客動手。前幾次在山裏，還好找借口，但是這次居然直接上旅館了。萬一這件事傳揚出去，外麵的人不肯來旅遊了，我們的日子會比原來更難過！”
袁剛顯得很激動。
哦，元凶是一個叫白三娘的人。既然知道名字了……唐可也不必藏著掩著了。
“這位警察大叔說得對，這回失蹤的還是兩位大學生。老先生您知道微博、微信嗎？那種一條信息發出去，全國都可以看到的軟件。大學生失蹤案已經成了昨天的微博熱搜，中國網友的力量是偉大的，我想很快原先的失蹤案也會被扒出來，到時候就不是旅客不來這麽簡單的問題了。”
唐可扯掉隱身符正大光明地走了出來，施施然走到了老先生麵前。
“你這個後生，怎麽進來的。好生放肆！”曲老先生大怒。
唐可摸了摸鼻子，“老人家不要生這麽大氣，小心中風。您知道中風是什麽不，就是身子不能動，抖啊抖的那種。”
“袁剛，她是你帶進來的嗎？”曲老先生憤怒地問道。
袁剛搖搖頭，“你是……三把刀旅店那個姑娘。”
“對，就是我。我那天聽到你跟楊歡說，你會盡力的，那好，現在告訴我白三娘在哪裏？”唐可撣了撣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轉頭直直盯著袁剛。
袁剛苦笑，他看了看老先生，欲言又止。
“不準說，三娘是我們自己人！我們自己的事不用外人插手！”老先生厲聲說道。
唐可翻了個白眼。嘴裏嘀咕著：“還真是人越老脾氣越臭。”
“警察大叔，您還記得當年入職時對著國徽宣的誓不，法製意識，執法必嚴。高中政治學得不好不要見怪，您懂我意思吧。”唐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在她看來，這袁剛也不是什麽好人，三十五條人命了還在這裏跟一個拎不清的老頭嘰嘰歪歪，如果是她，早就提著槍去抓人了。
袁剛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良久才抬起頭。
“好，我跟你去！”唐可這時候並沒有注意，袁剛用的是我跟你去，而不是我帶你去，他這時候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