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二章 生死攸關
“你也會怕死?”唐仁冷笑了起來,對攔在前方的五人道:“都給我退開。”唐仁挾持著項天強緩步前行,精神沒有絲毫鬆懈,隻要周圍有任何一絲風吹草動,他都能第一時間察覺,更有時間一把捏死項天強。
“唐仁,你別做傻事,這一切都是個誤會,我們可以好好談談,或者做個交易,你放了我,一切都好說,我保證放你安全離去。”項天強怎麽說也是一方老大,很快便鎮定了起來,至少從表麵看上去是這樣。
“誤會?交易?項天強,你認為我還會相信你嗎?”唐仁嗤笑著。
見唐仁油鹽不進,項天強臉色也沉下:“那你想怎麽樣?真想殺了我嗎?我勸你最好考慮清楚,殺了我的話,我保證你走不出這裏,而且你別忘了,你還有父母,難道你想讓他們為你陪葬嗎?為他們考慮考慮吧。”
一提起父母,唐仁整張臉就像結冰了一般,冷到了骨子裏,眼中狠色閃出,腳下挑起一把手槍,伸手接過,直接在項天強的腿上開了一槍,讓項天強疼得表情都扭曲了起來,痛叫不已,冷汗直流。
唐仁手中發力,把項天強硬生生提了起來,項天強喉嚨蠕動,身體奮力掙紮,因為窒息,臉色從白變黑,快要發紫:“敢拿我父母來威脅我?項天強,你有幾條命夠我殺的?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動他們一根毫毛,我讓你生不如死!”直到項天強快要窒息而亡的時候,他手中才鬆懈了力道。
“有話好好說,你千萬別衝動。”項天強的手下也慌了,但又不敢輕舉妄動,他們現在完全被唐仁牽著鼻子走,一想起這些他們就手腳冰涼,幾十個人,十多把槍,居然還被一個少年活禽了他們老大,這特麽的是如此離譜,是在拍電影嗎?
這時,遠處再次傳來**,又是一大幫人跑來,個個手裏拿著手槍,讓氣氛再次緊張起來。
“別動,放開強哥,不然老子一槍崩了你。”十多把槍又指住了唐仁,但唐仁卻一點都不害怕,把項天強擋在身前,冷眼掃視了一圈,對大口喘著粗氣的項天強道:“讓他們最好別輕舉妄動,不然我保證,在他們開槍的一瞬間,你一定比我先死!”
“唐仁,你別無選擇,要麽把我放了,賭一把我會不會放你離開,要麽把我殺了,你和你的父母都必死無疑!”因為槍傷,項天強的臉部肌肉都在抽搐,但冷靜下來的他並沒有想象中的害怕,因為他抓住了唐仁的命脈,那就是唐仁的父母。
“給老子閉嘴!”唐仁一槍托砸在項天強的下顎上,鮮血從項天強的嘴中噴出,牙齒都掉落了一顆。
因為身上的三處槍傷,唐仁感覺到自己的精神開始萎靡,變得漸漸模糊,他知道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當即挾著項天強道:“出口在哪!”
“左拐直走,有一個緊急通道。”項天強的手下說道。
“如果不想你們老大死,就給我老實一點,別跟上來!”說罷,唐仁就提著項天
強快速移動,很快就找到了通道,等他回到地麵時,這裏早已經戒備森嚴,數十人把廠房圍了個水泄不通,但因為項天強被擒的原因,唐仁還是有驚無險的離開了這裏,隻是他的身後,跟著黑壓壓的上百人,聲勢浩大。
“唐仁,你這是在玩火。”項天強腿上有槍傷,幾乎是被唐仁一路拖著走的,那種疼痛,快要讓他暈厥,臉色嘴唇早已發白。
“是嗎?這都是你逼我的,你認為我還有別的路可走?”唐仁冷冰冰的說道,鮮血已經把他的衣褲染紅,與汗水混淆在一起。
“幫我做事多好?你是個人才,我能給你想要的你一切。”項天強說道。
“想讓我做你的狗?嗬嗬,你配嗎?”唐仁毫不留情的打擊道,目光在四周掃射了一圈,看了下地形,便道:“項天強,我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今天不會殺你,但我希望你好自為之,別再來觸犯我了,否則,我會傾盡一切代價將你連根拔起!”
話音剛落,唐仁就猛的把項天強推了出去,同時一個閃身快速向黑暗中跑去,等追趕上來的人要抬槍射擊的時候,唐仁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中。
“強哥,強哥。”項天強的手下一窩蜂的圍了上來。
“強哥,就這麽讓那小子跑了?兄弟們都在這裏,你說怎麽辦吧。”項天強的親信說道。
項天強在兩名手下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站起,眼中冷辣的厲色毫不掩飾,殺意並起:“給我找出唐仁,我要他活不到明天早上!”他絕不可能把唐仁這樣的敵人留在這個世界上,無論從哪一點說起,唐仁都必死無疑!
唐仁在黑夜下一路狂奔,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隻感覺渾身力氣都在快速消散,神智變得越來越模糊,身體被寒氣侵襲,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在承受了三槍的情況下,依然保持著高度緊張,依然展開激烈搏殺,這讓唐仁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上,都透支太大了,盡管他的身體強度過硬,盡管他有紅色玄氣護體,可這仍然無法讓他繼續支撐,他隻感覺自己好像快要油盡燈枯了一般,眼皮無比沉重,隻想躺在地上好好的睡上一覺,什麽都不管了。
沿著荒僻的公路,唐仁一瘸一拐的不知道又走了多久,他實在是走不動了,一屁股跌坐在地,在昏迷前,他掏出手機撥打出了一個電話,虛弱的聲音就像是快沒了呼吸:“我……在南郊公路旁……”
電話裏傳出了焦急的呼聲:“喂喂?怎麽了?說話啊。”可唐仁這邊已經沒有了任何回答,隻有冷風在呼嘯,唐仁甚至都不知道,這個電話他到底打給了誰。
……
夜深,天上無月,繁星被烏雲遮蓋,在中海市的某個角落,有一處仿若與世隔絕的山莊,山莊內,一間古樸的廳堂,一位女孩安靜的坐在紅木椅上,默默翻看著手中古老書籍,這竟是一本棋譜。
她穿著簡單平凡,乍一看去,並沒有什麽出眾之處,可她往那
兒一坐,一種靜謐的氣息無形散發,仿佛能壓下世間所有浮躁與喧囂,誰也不忍心去打破這種感覺,更沒人有那個勇氣去唐突這份清淨。
她的手指修長而纖細,白嫩如蔥玉,指甲修飾得十分幹淨與整潔,完美無瑕,翻動書頁間,如精靈在跳動。
忽然間,她抬起了臉蛋,整個古樸的廳堂仿佛都變得明亮了起來,這是一張脫俗的臉蛋,沒有驚豔美,卻更能獨立世間,有著讓人看上一眼就再也無法忘卻的出塵,她沒有修飾任何粉妝,因為一切外物,都會成為破壞美感的存在,施加到這張臉蛋上,都會是一種褻瀆。
她無需刻意,仿佛天生就有一種讓人自慚形穢的光環,她恬靜而坐,便有種讓人高不可攀的氣質。
“福伯,有什麽事嗎?”她的聲音猶如高山清泉,空靈透心。
“小姐,那個小家夥出事了。”一個老者不知從哪而來,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廳堂之內。
女孩翻動書頁的手指微微一頓,旋即輕輕合上了古舊的書本,用手帕擦拭了一下桌台,才將棋譜小心翼翼的放了上去,好像生怕沾惹一絲灰塵般。
“人帶回來了沒有?”女孩的臉上古井無波,從始至終沒有絲毫波瀾。
“沒,我們的人想出手的時候,方家那位小姑娘先一步把他接走了。”福伯躬身說道。
“哪個方家?”女孩輕聲。
“京城方家。”福伯答道。
“哦。”女孩的臉上依舊看不到波動:“傷他的人呢?”
“是一處老城區的小混混,他本想對那個小家夥的父母下手,被我們的人攔下了,他的勢力現在已經被連根拔起,他也被帶回來了。”福伯聲音恭敬:“他不配見您,所以我沒把他帶來。”
“放了他吧,讓他在中海消失。”女孩風輕雲淡的說道,決定一個人的生死或者一方勢力的命運,對她來說,僅僅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福伯微微一怔,但還是沒問出什麽,因為從來沒人敢去反駁女孩的決定,她的心思也沒人能夠猜透。
“是不是疑惑我為什麽放了他?”女孩忽然說了句,福伯道:“老奴不敢。”
女孩眨了眨眼睛,道:“因為我想讓他找他報仇啊。”不等福伯有所回應,女孩就繼續道:“我不想讓他過得太安逸,那樣永遠不會成長。”
這句話,讓福伯的身軀猛然一震,矍鑠的老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他深知小姐的這句話的分量有多麽重,細嚼慢咽去體悟,會讓人倒抽涼氣,如果這席話傳出去絕對會引起不小的轟動。
說罷,女孩便不再開聲,拿起桌上的棋譜安靜端詳起來,福伯也無聲無息的退下。
廳堂內再次陷入了寂靜,在女孩身後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吸引眼球的書法,狂妄不羈的狂草透露著蕩氣回腸的氣勢。
誰持彩練當空舞、誰立潮頭唱大風!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