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_第九章 回憶當年險被調戲

聽著木塵玨一番話,白沁炘就知道這廝沒有什麽好主意,還順帶來調笑他一番,這薄怒之下,自己這三尺青鋒就忍不住出鞘了,被自己的主人握在手裏,直直就指著那變成一臉驚恐的木塵玨,畢竟這白家的玉鋒劍隨隨便便一道劍氣都不是鬧著玩的。

“怎麽?還要我哄哄你嗎?說我做菜手藝不行釀酒手藝不行就算了,你這色膽包天的蛇,竟然還敢在我身上動心思?仔細你這傳宗接代的東西,信不信我就給你卸了!”白沁炘怒起來也是嚇人的,特別是手上這玉鋒劍還時不時往他的下頭指了指……

木塵玨這臉色有些發白,果真這白家的狐狸都是不好惹的。

“我信我信,您老人家能把這劍收起來嗎?我爹娘還是想著抱孫子的。”木塵玨這嘴上是這麽說,可是心裏卻不是這麽想的了,畢竟這生出來就是九尾的狐狸,還是能讓他爹娘抱上孫子的。

看著這廝認錯的模樣還挺誠懇,又想著自己這一回是有求於人,白沁炘也沒過火,也嚇唬了木塵玨一下,就把劍收了起來。

“既然知錯了,就趕緊同我說說到底怎麽解毒吧。”白沁炘又坐回他那凳子上。

“這毒嘛,不容易解啊……”

白沁炘認識木塵玨這麽多年了,哪裏會不知道他這經常故弄玄虛的性子,不過臉上這難色雖然是裝出來的,但是那一雙盯著他看的金色眸子顯露的探究和糾結卻還真的假不了。

看著這木塵玨,驟然間,還是想起了從前與他相識的事情。

他與木塵玨相識也有幾百年了,兩個人之間也不拘束著什麽。比如,當初他坐在這竹舍裏頭喝著茶,這條蛇就在白山外頭數百裏外的那座合歡山曆的千年劫。

雖然那家夥是考慮了他狐狸耳朵靈敏,跑到那麽遠的地兒曆了劫,可是那雷聲大得還是差點就把他的耳朵給震聾了。等著這條蛇拖著一身傷回來,白沁炘還是耗費了近百年的功力幫著木塵玨恢複身子,隻是不小心看著這小子的身子,結果就被糾纏了許久。

三百年前的某一日,白山南邊,白沁炘住的梅苑裏頭。

這一日恰巧是剛下完雪的日子,白沁炘種在院子裏頭的一片玉蕊檀心梅開得跟紅霞似的,牆角那幾株白梅在那紅霞裏頭又再點綴得格外清雅些,那白梅下頭埋著幾壇子酒,是木塵玨釀的玉蘭清,憑著這幾壇酒,他還是討了白沁炘幾日歡心的。

這冬日裏本來就是一些動物冬眠的好日子,但是這怕冷的狐狸要是不睡到日頭最好的午時,那是不會起床的,所以,趁美人臥於榻上沉於好夢之中,他要是能一親芳澤該有多好……

自打上回他曆劫,這白沁炘

為了他耗費百年功力好不容易才修養過來,他因著身上不好就一直沒有沒來道謝,這一回趁著他睡覺,要好好看一看這小狐狸睡覺是何等可人的模樣,畢竟自己年長他有三百多歲。

“小炘炘,我來了!”那色眯眯的模樣,還真是幾分凡塵間那些紈絝子弟的感覺。

為了“一親芳澤”,這木塵玨還變化作他的真身——一條青色大蛇,偷偷的挪進了梅苑裏頭,那間屋子竟是沒有設下任何屏障,看來這小狐狸還真是放心呢。

這屋子裏頭的擺設都是以清雅為主,隻是這些東西都是紫檀木製成的,小小一件拿出來都是精致非常的,而且這屋內清掃得幹幹淨淨,還設了地暖,一進屋就十分暖和。

這小狐狸體內與旁的狐狸不同,異常懼怕寒冷,天氣一冷就忍不住,非得裹著厚厚的鬥篷不可。聽著狐族的族長說,這小狐狸必得遇見真心所愛之人,身上方可回暖,想來與那千年劫還是有些關係的。

一進屋就變成青衣翩翩俏公子的木塵玨走近那紫檀木雕成的大床,上頭鋪著的是極好的裘絨墊子,蓋著的也是極為保暖的錦衾,中間蜷著小小一團的白色狐狸,看起來是那樣可人……

木塵玨看著這小狐狸,倒是看得多了,他想看的是,這白沁炘變化成人形睡覺時的模樣。

一道青色的術法輕柔的落了下去,那團小狐狸就在錦衾之中舒展開來,變成一個樣貌清俊卻有著絕代風華的男子,若是那雙桃花眼睜開,該有多勾魂攝魄!

瞄著那錦衾下的身子像是沒什麽衣裳裹著,木塵玨臉上的笑意是愈發深了,緩緩的掀開了被子,瞧著那如玉的脖頸,真是叫人很想咬一口的。

悄悄伸出了手,往白沁炘脖子摸了上去,這肌膚,簡直比得上世間最好的緞子,滑得很。

正在木塵玨十分滿意這脖子的觸感,心裏暗暗笑了起來。

“木塵玨!你在做什麽?”在冬日裏異常怕冷的白沁炘對這突如其來冰冷的手,自然是一下子就被驚醒。一睜開眼睛,就看見木塵玨正閉著眼笑嘻嘻的,像是在享受著什麽一般,而後再看見這冰涼碰上自己脖子的,就是這木塵玨的手。

這條好色的蛇顯然也沒有什麽要隱瞞的:“我就是來看看你睡覺的時候的模樣,沒想到你這小狐狸的皮膚竟然這般好,快說說是怎麽保養的?”

這說話的時候,竟然還在白沁炘脖子上摸了一把!

白沁炘英眉蹙起,一臉被調戲了的良家婦女的模樣,一陣白色光華閃過,再變回那隻小狐狸,一口就咬住木塵玨的手!

“啊!”木塵玨吃痛的抽回了手,瞧著自己鮮嫩的手指上頭那血跡斑斑的咬痕,

有些不歡喜的看著白沁炘,“小炘,你這是做什麽?”

再次變回人身又穿好了袍子的白沁炘那雙桃花眼涼涼的看著木塵玨:“你偷偷進了我的梅苑我不怪你,你攪擾了我歇息我也不怪你,可是你這手亂放了,第一次咬你一口算是教訓,下回,可就別怪我把你這手卸下來了。”

這動不動就想卸東西的性子可是打小就有的,千萬惹不得的性子。

“你這還真是不留情麵的……”木塵玨那故作委屈的模樣,惹得白沁炘嫌棄了許多年……

想著當年的事情,白沁炘就一直盯著木塵玨看,一雙桃花眸裏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木塵玨被他看得有些“難為情”了。

“小炘,我曉得我這樣貌除了你之外是最好看的,可你一直這麽盯著我,我也會覺著難為情的。”木塵玨還作了一副嬌羞的模樣,不過臉上還真是掛著薄薄的紅暈。

白沁炘在木塵玨這有些惡心的言語中清醒過來,桃花眸冷冷地盯著他看,一句話也不說,想來已經被惡心得不想開口了。

看看白沁炘在風瀚宇麵前那萬分好說話的模樣,再看看在木塵玨麵前這萬分不好說話的模樣,對比十分明顯,顯然是不想同這廝多說一句無謂的話。

“好吧,不同你玩笑了,那幽冥血的毒的確是難解,你那麽多年在我的竹舍看的古籍裏頭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些的,身中此毒的人,最多活到二十歲。如今你該告訴我,你要救的人如今多大年紀了?”木塵玨又突然正經了起來。

“算了算時日,他是正月十五出生的,剛過十歲生辰幾個月。”那時候要不是正好自己遇著花燈節下山遊玩,還真是不能遇見那隻團子呢。

木塵玨這下子就好奇了,他知曉白沁炘向來對這些日子的事情都是記不大清的,就連自己九百九十三歲的年紀也記成了九百九十二歲,雖然這一歲之差沒什麽,但是這人是不是忘了他快曆劫了……

可是現下他卻記著一個人的生辰和歲數,難道這個人同他關係很好?這也忒奇怪了些,他在狐族裏頭交好的也就那麽幾個,外族的也就他,難道還有別人?

“你說的是何人?”木塵玨私心想著,能讓白沁炘如此掛念的人,莫非是什麽可人的女娃娃?原來他家小炘喜歡這樣的啊……

白沁炘想起那隻在他懷裏哭鼻子哭得可憐的小團子,臉上忍不住浮現的笑意:“沒事,不過是一個小娃娃,你倒是快說說,到底有沒有法子能解毒?”

木塵玨看著白沁炘,難得笑起來這般溫柔的模樣,這到底是誰能讓他牽心如此?莫名的,自己竟是有些醋了。

“其實,你自己就是一味良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