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懷疑
聽見有人大哭，屋外兩人聽見趕緊進來，曉如說：“張嬸，她醒了。”
張嬸也說：“姑娘，你終於醒了，都快昏迷三天了。”
柳一一沒想好怎麽回應，連說兩個“我，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張嬸說：“曉如，先幫這位姑娘打盆水洗洗臉，正好我們要吃飯了，姑娘也餓了吧？”柳一一覺得張嬸倒是和藹，曉如也很可親，如果自己是丫鬟，這張嬸即便沒什麽職務，也至少是個資深員工。有這樣的同事和直接上級對自己來說，倒是不幸中的萬幸。
不一會，見曉如端水進來，柳一一趕緊道謝。
稍事梳洗完畢，張嬸問：“之前你一直暈迷，現在看來已無大礙了。你放心，老爺答應讓你留下來，就不必再擔心生活的問題了。老爺對下人都很好的，你且寬心。”
張嬸這番安慰，讓柳一一又想起自己的坎坷命運，不說風風光光的身份，連個普通人都算不上，居然是“下人”。她再次強烈懷疑自己上輩子做壞事不但多，而且級別一定特別高，就是會被全人類唾棄的那種壞，比如戰犯，或者變態連環殺人狂，否則怎麽受如此殘酷的報應？
想著想著，眼淚又止不住了。這裏人生地不熟，做“下人”也不知道要做到哪天，才能翻身農奴把歌唱。早知道會這樣，當時就在那小小的公司鞠躬盡瘁算了。
張嬸和曉如見她感懷，也不好說什麽。
柳一一哭夠了，重新調整了自己的思緒，又覺得天並不會塌下來，而且做人的尊嚴需要自己給。從小她就被教育，工作不分高低貴賤，都是憑自己誠實的勞動換取的勞動報酬，白貓黑貓，能抓老鼠的都是好貓。這家公司既然全國TOP10，工資應該也處於行業領先水準吧，或許能盡早攢夠養老金。於是柳一一心裏又踏實了一點，決定把自己的優良優統發揚光大，繼續在這平凡的工作崗位上幹出不平凡的事業來。
她想起一句特牛氣的話，哪怕是一垞屎，上麵也能開出美麗的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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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張嬸問起了柳一一的身份來曆，她便理所當然的失憶了，說自己醒來發現什麽都
不記得，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然後繼續哭得聲嘶力竭。
柳一一的悲痛真實可信，想著突發的變故，想著疼愛自己的爸爸媽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這一下，感染了同樣無父無母的曉如，也跟著掉下淚來。
張嬸安慰道：“你先安頓下來，待身體恢複了，看能不能想起點什麽，如果有親人可以投靠就最好了。唉，估計你就是準備去投靠親人路上遇到了賊。聽說你當時自稱‘一一’，那我們就叫你‘一一’吧。”
柳一一雖然不知道張嬸說的是哪個“YI”字，但仍然應到“嗯”，心裏發誓，如果這地方真能找到個親友去投靠，保證以後永世都不再做壞事，連壞念頭都不起。不過，這道劫，看上去還真躲不掉，這個一一不但跟自己長得一樣，連名字都一樣。
於是，柳一一變成了一一，開始了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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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裏做事的人並不太多，十幾個人，其中三個看上去精神奕奕，居然氣宇不凡。一個小石，一個小白，一個小千，據說還有一個小萬一直在外地辦事，他們負責安保工作。家中還有一個小女孩，七八歲左右，大家都叫她小鈴鐺，長得粉嫩嫩的，惹人喜愛。
大家都對新來同事都比較友好。經過了一番寒喧，一一覺得這家的企業文化建設得還不錯，這老爺生意做得好，又被皇上看中，一定是很有頭腦。
自此，一一已經自動把腦補的老爺形象，從糟老頭子替換成了一位具有仙風道骨的長者，隻是人物細節還在不斷充實完善中。
府裏隻有張嬸帶著小鈴鐺單獨住，其他後院的房間都是四人一小間。
曉如把一一帶到房裏，隻見一個屏風進行了簡單的分隔，形成兩個標準間。由於曉如也是剛來不久，自然就跟一一住了其中的一間。
一一想起自己的同學，與人合租的小單間，估計還沒自己的這塊地方大，覺得也沒什麽好抱怨的，畢竟以後的生存應該不成問題了。
曉如拉著一一的手：“老爺說，你身體恢複應該沒有那麽快，讓我也照顧一下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直接跟我說吧。”
一一對這
老爺感激涕零，無以複加，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如果有機會，一定把21世紀的經營模式好好的傳授給他，相信自己終有一天能成為一名合格的CEO，讓他的公司更上一層樓。
一一邊這麽想著，也邊對曉如道謝：“謝謝你，曉如。我能照顧我自己了”。
曉如笑笑，朝外看了一眼，說：“天哥來了。”
一一抬頭，隻見進來一個30歲左右的青年男子，英氣逼人。
一一用眼光詢問曉如，來者何人。曉如說：“是這裏總管，所有事都由他負責。”
一一禮貌的說：“您好，我是一一。”
郝管家凝神看著一一，說：“你跟他們一樣，叫我天哥就可以了。”話鋒一轉，“你當真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一一無奈道：“是的，天哥。”
郝天盯著一一的眼睛，她眼裏的躲閃被盡收眼底。
一一被看得心裏發毛，心裏默念：“淡定，淡定。”
郝天也不繼續追問，說：“雖說現在收留你，不過，日後但凡發現你今日有所隱瞞，或做了有一絲一毫對不起我們的行為，我也不會客氣。”說完，繼續凝視著一一，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
一一心跳加速，艱難的承受著他目光的壓力，心中不可抑製的又開始犯嘀咕：難道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這麽快被發現了？不會呀，想想從頭到尾並沒有發生什麽呀？而且認為自己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她覺得自己就像剛打入敵人內部的地下工作者，現在正被審訓，一不留神就會暴露身份，不由得更加忐忑起來。
一一迅速分析起目前的形式，要麽這管家就是嚇嚇自己，樹立點威信，好讓自己日後好好幹活，要麽就是他戒備心重，有什麽被迫害妄想症，總之沒有自己什麽把柄，至少現在沒有，安全起見，還是得應該守口如瓶。
郝天眼看著一一微微出神，知道她心裏轉著不少念頭，不由得心底冷笑。
曉如眼見一一又去發呆，小聲道：“一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