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緣由
葉蘇冷哼了一聲，道：“你殺了彭大，你也是殺人凶手，況且，若是彭大殺了你娘和你大哥，你為什麽不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情呢？”。
秦付坐在地上搖了搖頭，苦笑著道：“半年前，我娘忽然重病，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我娘的腦子裏長了一顆腫瘤，需要做手術，但是需要花費二十萬！”。
秦付停頓了一下，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道：“可是我們哪裏來那麽多錢去做手術，原本家裏還是有些積蓄的，但是在給我娘治病買藥的期間都花完了，結合政府捐款和親戚們借了一些之後也還差四萬，眼看我娘的病情越來越嚴重，無奈之下，我大哥就去找了一個叫彭大的人借了高利貸……”。
化工廠後的排水道旁，彭大朝四處看了一眼見沒有其他人，便從衣服裏拿出一遝用報紙抱好的一疊錢遞給秦嚴道：“給你，這裏麵有三萬塊錢，你先拿去用吧！”。
秦嚴顫顫巍巍的接過彭大遞給自己的錢感激的先彭大道：“彭大哥，謝謝你啊，這錢我以後一定會想辦法還你的！”。
彭大笑著向秦嚴道：“沒事，你娘生病急需用錢，你就先拿去用吧，還錢這事咋們不著急，若是錢不夠的話還可以再來找我！”。
秦嚴看著彭大連連感激道：“謝謝你，謝謝你彭大哥，你真是我的恩人啊！”。
彭大笑著向秦嚴擺了擺手，，道：“你不用客氣，那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若是想找我就用你原來聯係我的方式就可以了！”。
秦嚴點了點頭，然後笑著送走了彭大。
彭大離開後秦嚴看著懷中的錢滿是歡喜，喃喃自語道：“真是太好了，娘的病有救了！”，說完秦嚴拿著錢小心翼翼的向醫院的方向走去。
葉蘇試探著問道：“那你娘的病治好了嗎？你大哥又是怎麽死的？”。
秦付冷笑了一聲，道：“我娘的病是治好了，可是我大哥卻跳河自殺了，我娘因為我大哥的死受了打擊，也跟著去了！”，說到這裏秦付的聲音又開始哽咽起來。
聽了秦付的話葉鵬飛他們都愣了一下，狄仁傑疑惑的道：“你大哥為什麽要自殺？”。
秦付苦笑了一聲，憤恨的道：“因為還不起債，那個彭大真不是人，原本四萬塊錢的債，一個月後卻漲到了八萬，說那就是高利貸！”。
又是化工廠後的排水道，秦嚴看了一眼手中的四萬塊錢，然後又看著彭大一臉驚詫的道：“彭大哥，我當初才和你借了四萬塊錢，這，這短短的一個月怎麽變成八萬了，這可都翻了一倍啊！”。
彭大口中銜著一根牙簽，他看著秦嚴冷笑了一聲，道：“哼，這可不賴我，當初你和我借錢的時候我可是說過了，我是放高利貸的，這利息每天都會翻上那麽一番！”。
秦嚴焦急的道：“這，可是你也沒說漲的這麽快啊，我以為一個月也才幾百塊錢而已！”。
彭大一手搶過秦嚴手中的錢，仔細的數了一下後將錢收進了口袋，冷笑了一聲，道：“哼，一個月漲幾百塊錢就夠了嗎？我告訴你，你最好是把錢湊齊了還給我，這利息可是一天一天在漲啊！”。
說完彭大便轉身離開了化工廠，臨走時他又不經意的說了一句：“你也別怨我，誰讓這就是高利貸呢？”。
秦付冷笑了一聲，衝葉鵬飛他們苦笑著道：“這就是高利貸？你們見過有這樣放高利貸的嗎？一個月翻了一倍，這說搶都不過分吧！”。
葉鵬飛皺著眉頭道：“然後呢？”。
秦付苦笑著道：“然後每隔幾天彭大都會來家裏找我大哥，因為大哥沒有和我們說過他在外麵借高利貸的事情，我們也一直以為彭大隻是大哥的一個朋友而已，直到有一天我聽
見了他們的談話！”。
當天，秦嚴刻意支開秦付將彭大帶回到自己的房間裏談話，而秦付覺得有些不對勁，便躲在了門口偷聽。
秦嚴哀求著向彭大道：“彭大哥，我求求你以後別到我家裏來了好不好？錢，欠下來的錢我一定會還你的好不好？”。
彭大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冷笑了一聲，道：“哼，話我今天就放在這裏了，我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三天之內你不把欠我的錢還清的話，可別怪我把你交到警局去！”。
說完彭大便起身離開了房間，他一打開門便看見了站在門口的秦付，他看著秦付冷哼了一聲，然後大步離開了秦家。
秦嚴走到門口看見秦付也是愣了一下，驚慌的道：“弟弟，你是什麽時候來的？”。
秦付苦笑了一聲，道：“大哥，我來很久了，你和那個姓彭的談話我也都聽見了！”。
秦付拉著秦嚴的胳膊急切的道：“大哥，你到底欠了那個姓彭的多少錢，以至於他隔三差五的就來我們家！”。
秦嚴愣了一下，他朝四周看了一眼，確認沒有人之後拉著秦付進了自己的房間。
秦嚴關上房門之後用責備的語氣向秦付道：“你小聲點，若是讓娘和你嫂子聽見了不好，你也知道彭大每隔幾天就上門來催債，我不想讓他們擔心！”。
秦付看著秦嚴一臉無奈的道：“那你也不能瞞著我啊，大哥，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秦嚴猶豫了一會兒，歎了一口氣，道：“好吧！”。
隨後秦嚴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秦付，秦付一聽大驚，道：“哥，你怎麽能去借高利貸呢？那，那個彭大也太不是人了吧，才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利息居然漲到了八萬？”。
秦嚴看著秦付沒好氣的道：“聲音小一點！”。
秦付點了點頭，焦急的道：“我們現在欠著親戚們的錢都還沒有還，要去哪裏弄八萬塊錢去給彭大啊？”。
秦嚴坐在椅子上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無奈的道：“這也正是我在擔心的！”。
秦付想了一會兒，道：“我前些年在城裏打拚過些日子，也認識些朋友，娘生病的時候我沒有找他們借過錢，不如我現在去找他們試試能不能借到八萬！”。
秦嚴點了點頭，道：“這個辦法確實可行，可是你已經太久沒有和他們聯係過了，現在忽然開口找他們借錢，這樣好嗎？”。
秦付握著秦嚴的手笑著道：“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借到錢回來的！”。
葉蘇向秦付問道：“那你借到錢了嗎？”。
秦付點了點頭，道：“我的那些朋友都很好，一聽說我有難都紛紛出手相助，我進城不到半天就湊到了八萬塊錢！”。
說到這裏秦付停頓了一下，哽咽著道：“可是我回家之後聽到的卻是我大哥的死迅！”。
秦嚴拿著錢歡喜的踏進家門，他叫了幾聲“大哥”都沒有聽見秦嚴的回複。
忽然他五歲的侄兒秦遠生急急忙忙的從屋內跑出來抱著他的腿大哭著道：“二叔，我爸，我爸他死了！”。
“什麽？”，這個消息對於秦付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他抱起秦遠生直接朝秦嚴的房間奔跑而去。
跑到秦嚴房間門口的時候秦付停住了腳步，他將秦遠生放在地上，緩緩的朝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秦嚴走過去。
忽的，秦付趴在床邊握著秦嚴冰冷的手大哭道：“大哥，你為什麽要這麽想不開，我們昨天不是商量好了嗎？我去借錢，我們把那個姓彭的錢給還清了不就行了嗎？”。
秦付從衣服內拿出那一遝用牛皮紙包好的錢笑著向秦嚴道：“大哥
，你看看，我借到錢了，我們朋友們把錢借給我了，我們可以換姓彭的錢了！。
秦付冷笑了一聲，哭著道：“大哥，你醒醒啊，你起來看看啊，你就這麽走了，嫂子和遠生要怎麽辦啊？大哥！”。
秦付話音剛落，自己便忍不住趴在秦嚴的屍體上大哭，站在門口的秦遠生也放聲跟著大哭了起來。
這時秦遠生的母親林姨匆匆忙忙跑進來，哽咽著向秦付道：“弟弟，你快去看看娘吧，娘她快不行了！”。
秦付愣了一下，猛的從地上爬起來朝王氏的房間跑去，林姨也抱起站在門口的秦遠生便跟著秦付跑去。
秦付跪在王氏的床前，可是王氏早已斷了氣。
秦付握著王氏的手眼淚順著臉頰滑下，抱著秦遠生站在門口的林姨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時彭大走到林姨身邊，笑著道：“喲，這是怎麽了，都哭的這麽傷心啊？”。
秦付瞪了彭大一眼，他飛快的起身走到彭大身邊，他一把揪住彭大的衣領，道：“我把錢還你，你趕快給我滾，永遠不要再來！”。
彭大愣了一下，冷笑著道：“那好啊，八萬塊錢，一分也不能少！”。
秦付冷哼了一聲，然後將那一遝錢扔到了彭大的身上，怒道：“滾吧！”。
彭大仔細的看了一眼手中的人民幣然後收好，冷笑了一聲，道：“想不到你還真的有本事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湊到八萬塊錢，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為難你們了，再見！”。
聽了彭大的話林姨微微愣了一下，彭大看了一眼林姨，然後一臉笑意的離開了秦家。
秦付呆呆的走到王氏的床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著道：“娘……，嗚嗚！”。
林姨抱著秦遠生走到秦付的身邊蹲下，抽泣著道：“弟弟，娘和你大哥都不在了，這個家就隻剩下我們了！”。
秦付轉身看著林姨一臉歉意的道：“嫂子，對不起！”。
林姨苦笑了一聲，道：“你並沒有對不起我，是秦嚴他自己，他走的這麽早，我倒是沒什麽，隻是苦了遠生，這麽小就沒了父親！”。
秦付摸著秦遠生布滿淚痕的臉頰，微笑著道：“沒關係，遠生是大哥的孩子，既然大哥不在了，我會替大哥把他撫養長大的！”。
狄仁傑想了一會兒，道：“那麽，你是怎麽殺的彭大？你雖然恨他，但是你卻沒有殺他的理由，不是嗎？”。
秦付愣了一下，冷笑了一聲，道：“彭大就是我殺的，我早就打聽到那天他必定會去7街收賬，所以我趁他過馬路的時候開了一輛貨車撞死了他。 葉鵬飛一會的道：“那手套呢？”。
秦付愣了一下，笑著道：“燒了，不妨告訴你們，我來監控局工作也是我計劃中的一部分，就是為了能在事後以最快的速度刪除監控視頻！”。
這時一陣警笛聲漸漸朝這裏靠近，三輛警車停在監控局邊，古盛帶著警察走進了監控室。
古盛走到葉鵬飛身邊，笑著道：“隊長，人可以帶走了嗎？”。
葉鵬飛點了點頭，他朝身後的警察一揮手，道：“帶走！”。
說完便有警查用手銬拷住了秦付的雙手，然後將他朝警車的方向壓去。
秦付在被壓著走過葉蘇麵前的時候，苦笑了一聲向葉蘇道：“對不起，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好人！”。
說完秦付便被壓上了警車，葉鵬飛和古盛也跟了過去。
葉蘇看著站著原地車門不語的狄仁傑，疑惑的道：“狄仁傑，你在想什麽？”。
狄仁傑摸著下巴道：“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這麽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