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青衫鐵扇小紅娘

梅兒道:“誰知道呢,許是這個理兒吧!”轉而帶著惋惜道:“姊姊要嫁人了,那以後就不能來陪伴我了,我真是很舍不得。”

素琬玩笑道:“哦!既然舍不得,那不如等將來你長大時,也嫁給王爺我們不就又在一起了!”

梅兒嘻嘻一笑,道:“姊姊當皇子是皇上嗎?還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不成!”

素琬不服氣道:“現在不是,將來可還真說不定呢!我相信我的夫君將來一定能成大事。”

玩笑過後,梅兒正經道:“知道姊姊要嫁給賢郡王,我正好求姊姊一件事!”

素琬心裏明明猜到了,還故意問是何事?

梅兒說素聞四皇子頗有孟嚐君的風範,廣交江湖豪傑,手下‘梅衣禦衛’裏可都是拔尖的功夫高手,隻可惜他就是不肯答應派一位師傅前來教我,姊姊如嫁過去,想必這事兒就好辦多了。素琬笑道:“就知道你要求我這事,放心好了,我必定不辱使命。”

“一言為定!”二人勾手指,算是說妥了。自打這次後,素琬便再沒來過郎府,後來聽說沒過多久,素琬姊姊便風風光光嫁過去了。

梅兒忽然失去一位兒時閨中密友,倍感孤寂,又因總尋覓不到好的功夫老師,整日以武劍打來發無聊時光,月餘後,一日夜半,梅兒正在後院梅園中習武,忽見一身穿黑袍,頭帶著鬼臉麵具的男子飄然而至,見了梅兒,也不搭話,抬手動起手來。

梅兒見他手執一把鐵折扇,忽開忽合,招式古怪奇絕,此前從未見識過,問他也不言語,隻管一味進招,令梅兒不得不全力揮劍應對,直到自己筋疲力盡無力招架時,那人才收手飛身而去。

梅兒甚感驚奇,看他穿著打扮,既不像竊賊,也不像采花大盜,反正應該沒什麽惡意,又見他招式雖人凶悍淩厲,但光明磊落,絕無目的要傷害自己,因此開始也沒告訴家人,誰知此後一連三日都是如此,這怪人

總在同一時刻現身,與自己打鬥一番就走,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梅兒事後一琢磨,恍然猜到,這應是素琬姊姊說服了賢郡王,是他暗中派人來指點自己武功的,一定是這樣,梅兒想通了之後非常高興,於是晚上那人再來時,不等對方出手,就開門見山地問道:“敢問閣下是不是從勇郡王府來的?”

那人聞言一愣,見身份已被戳穿,稍作猶豫後,抬手摘下鬼麵具,露出一張溫文爾雅的臉龐來。令梅兒意想不到的是,與自己纏鬥了三日的神秘鬼臉人,竟是一位略帶羞澀的青年男子,若在街上遇到,定還以為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呢。

那人將鐵扇往腰間一插,自我介紹道:“既然已給梅兒小姐猜到,在下也沒什麽還隱瞞的了,本人姓宋名悅,確是從勇郡王府來的,連日打攪是因受王爺之命特意來指點小姐武藝的。”

梅兒聞言大喜,於是趕忙上前叩拜,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宋悅見狀忙將梅兒扶起,擺手道:“梅兒小姐萬萬不可,通過這幾日與你過招,已知你是個習武的奇才前途不可限量,我自認沒資格做你的師父,隻能帶你入門而已,將來你必定會遇到真正名師的。”

梅兒知他武功極高,之所以既指點自己功夫,又不肯讓自己拜師,說不定隻是因奉命難違,覺得自己根基不好,故意說反話來哄騙自己的,又或許有其它原因,於是正色道:“請師父不要客氣,即便教一招那也是師父,您不肯設香案正式收我為徒,也沒關係,但我總要以師父的輩分來尊敬您。”

宋悅見她執意如此,隻得說好,還約定每日這個時辰見麵,指點功夫,但絕不可讓第三個人知道,否則師徒情分立斷!梅兒點頭說好。

此後,宋悅每日按時赴約而來,也就是從這時起,梅兒才知道什麽是上乘內功心法,當內力修煉到一定程度,可達到神仙境界。梅兒了聽了無限向往,更

加勤學苦練,回想起此前自己學的那些粗淺功夫,相較這會兒所學而言,不過都是花拳繡腿而已了。

師徒二人相處得十分融洽,月餘後,宋悅送給梅兒一把親手打造的“竹節劍”,這把寶劍平時看來隻是一把尋常匕首而已,可一旦按下機關,就會瞬間彈出兩節,立時成了一把三尺青鋒,甚至還可以把劍尖當暗器射出去,真是不可多得神兵利器,把梅兒喜歡的不得了。

數月後,師徒情誼更深,幾乎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據梅兒了解到,宋悅自小無父無母,出師四川唐門,善製機巧,發射暗器,一把鐵扇,既是變化多端的武器,又可發射暗器,著實非常厲害,後在一次偶然機會,被勇郡王遇到受到賞識,便被招募到梅衣禦衛當中任職了,隻因他一心琢磨技藝,至今已三十出頭,還尚無婚配。梅兒了解到這些後,靈機一動,由此生一條妙計出來。

宋悅每日偷偷來郎府教習梅兒內功心法,一次巧遇梅兒與一位女郎在月下賞梅吟詩,他沒敢冒然現身打攪,躲在暗處瞧了一會兒,隻見那位女郎容貌出眾、身姿婀娜,詩詞歌賦信手拈來,頗有才情,不禁怦然心動。

令人奇怪的是,見女郎一直坐在椅上,離開時還要乘坐撐杆軟轎子,宋悅心想,這明明在府中,路途甚近,幹嘛還要費這般周章,很是不解,事後向梅兒問起,才知那是梅兒的長姊,名叫墨朵,芳齡二十二歲,數年前因遭遇到一場劫難,為救自己被惡犬咬傷了,進而成了殘疾,也因此缺憾至今未嫁,宋悅聽了悄悄動了愛憐之情。

宋悅回去後,夜不能寐,從此害了相思,心想如此才華橫溢的曼妙佳人,總困坐家中,實在可憐,於是憑借自己一雙巧手忙活起來。

豈知這正是梅兒有意安排的,而之前,墨朵已從妹妹梅兒口中了解了宋悅的身世,知他一表人才,身負不俗絕學,如今在王爺手下當差,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佳偶,也暗暗動了芳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