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章 第一筆大買賣
第二天，臨近中午時，李安找到錢俊鵬，兩人才邁出校門，一個看上去三十歲出頭平頭發型男人，就跟在了兩人身後，李安頓時疑惑，看到胖子邀功般的諂笑，知道是胖子搞的鬼。
隨之，李安轉頭看向男人，這個男人國字臉，看似冷漠無情，濃眉，單眼皮，一臉肅然，目光直視前方，上身穿著灰色T恤，下身迷彩服，腳踏軍靴，一米七的身高，筆直如鬆，任由李安打量。
見過識廣的李安，第一反應就是，這個男人是軍人，跟著李安把目光移向胖子，問道：“怎麽回事。”
胖子微笑道：“昨天去處理公司事情的時候，在半路上看到他的，挨打換飯錢，就是打出氣筒，我看了一會兒，就我看到的，三個大男人輪番上陣，對著他拳打腳踢，加起來差不多十多分鍾，硬是沒有一個能把他撂倒，然後我就好奇了，把他帶到了一家飯館，當時可把我嚇到了，足足吃了八碗飯，兩斤肉，等他吃飽了，我就問他的來曆，叫阮元慶，三十三歲，越南人，當過兵，很能打，再多的，他也不肯說了。後來，我尋思，這人應該用得上，當然，到底用不用，肯定取決於你，所以今天就帶來見你了。”
李安眉頭皺了皺，他的身邊可不能留來曆不明的人，現在和陸厚發以及老校長扯上關係，以後行事已經很麻煩了，望著阮元慶，問道：“黑戶？”
阮元慶用比很多大天朝人民還要標準的普通話回應，“證件齊全。”
說著，還把褲兜裏的證據遞給李安，不過李安沒有接，又問：“那為什麽還要當出氣筒賺錢？”
阮元慶想都不想，道：“因為我是越南人，沒人願意要我幫工。”
李安淡淡道：“還有一個原因是，別人覺得你樣子太凶惡了吧？其實他們誤會了，那是殺氣。”
一邊的胖子聽了，霎時間心裏咯噔了一下，敢情是帶來了一個魔王啊。而阮元慶也很意外，猶豫了一下後，道：“我到這裏後，就沒有再殺過人。”
李安又道：“你可以騙他們，解釋一下，我相信還是有人願意讓你幫工。”
阮元慶把目光移向李安，平靜道：“我不想騙人，我已經回答你很多問題了，現在該我問你了，要不要我幫你做事。”
“這麽驕傲？”李安嘴角一揚，徐徐說道：“看來我很幸運，如果不是我知道你的凶惡是殺氣，恐怕你也不會跟我說這麽多。可是，很抱歉，我不能用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即便我對你很感興趣。”
阮元慶也不廢話，把目光移向錢俊鵬，說完後轉身就走。
“我欠你一頓飯，以後遇到麻煩，比如需要打誰，可以到城北的廢棄大樓找我，我暫時住在那裏，至少一個月內，我不會搬，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看著阮元慶步履飛快的離開，李安也轉身向大路走去，一邊走，一邊叮囑道：“俊鵬，以後別去找他，直覺告訴我，跟他扯上關係，會很麻煩。”
錢俊鵬點了點頭，三步並作兩步追上李安，疑惑問道：“李安，你怎麽知道他殺過人？”
李安猶豫了一下，想到錢俊鵬以後會知道很多事情，如實回答道：“如果他真的是三十三歲，那麽他應該是很小就進入了軍隊，那場戰爭過去了這麽多年，他臉上還有這麽重的殺氣，恐怕那場戰爭，他殺了不少人，而且有可能吃過人肉。殺了那麽多人，還能四肢健全的活下來，照理說，功勞會很大，在南越當個中層軍官綽綽有餘，完全可以衣食無憂，但是卻偏偏跑到了我們華夏，而且你剛才沒注意到，他說，來到這裏後沒有殺過人，按照他不屑騙人的驕傲性格來說，他肯定在鳳雛市以外殺過人，這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啊，並且，他的故事，我們最好不要知道。”
錢俊鵬縮了縮腦袋，輕聲道：“我日啊，這麽短時間你就能推斷出這麽多？你幹脆去幫警察叔叔破案算了。”
李安笑了笑，沒有解釋的意思，胖子一臉心有餘悸，小心問道：“你說真的？”
“八九不離十。”
胖子心中一片涼意，建議道：“我要不要找警察叔叔？”
李安果斷搖頭，道：“最好不要，他那樣的人，除非當場打死，否則後患無窮，而且，我不認為，尋常警察，能把一個身經百戰的職業軍人拿下。”
胖子內心掙紮了一會兒，不甘心道：“可是，如果他真是殺人不眨眼的人，任由他胡作非為，對其他人來說，豈不是很危險？”
李安笑了笑，胖子永遠是那個即便再有錢，還是把人當人看的胖子，笑道：“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
胖子擔心道：“我日啊，你當我什麽人？危險全讓你一個麵對？老子不幹。”
李安哈哈道：“你兄弟可沒那麽少，肯定會借助其他力量，才不會幹單刀赴會的事，我可沒有傻到把自己送到他麵前，讓他把我吊打一頓。”
胖子想了想，又道：“我還是得做點什麽，不然我難安心。”
李安停下腳步，想了一下，道：“行，跟陳洛圖他們談完後，你去一趟明月歌舞城，去找那裏的
經理，叫許慕辰，說我想跟他吃一頓飯。”
胖子咧嘴一笑，點頭應下，心裏也踏實了很多。
和陳洛圖等人碰麵的地方是鉑銳大酒店，鳳雛市最好的酒店，最高消費的地方之一，專門定了一個貴賓間，點了一桌酒菜，花了八千多塊，有模有樣，這一點，胖子到是舍得錢。
等到了包間後，距離十二點還有七八分鍾，兩人才坐下，屁股還沒有熱，服務員就敲門而入，領著兩男一女走進了包間，其中一個正是陳洛圖，李安不相信時間點有這麽巧，知道陳洛圖三人肯定是在大堂等著， 看到他和胖子後，才動身前來。
此時身為主人的李安站起來，和陳洛圖握手客套，陳洛圖也才開始介紹，另外一個男的叫麥金托什·喬，是陳洛圖的領導，也是W軟大天朝分部的一號領導，女的是麥金托什·喬的秘書，黃種人，看上去很幹練。
麥金托什·喬與李安握手時，蹩腳的用中文說了句你好，李安笑了笑，用中文回應了句你好，然後才用英語說，我能說英語。
喬也不驚喜，這是理所應當的。
請三人坐下後，李安吩咐服務員，可以上菜了，等服務員離開後，喬給了秘書一個眼神，秘書拿出筆記本電腦打開，等係統徹底打開後，把電腦推翻了老板。
然後喬把電腦轉到一個自己和李安都能看到的角度，開口道：“李先生，陳帶回來的東西，我看了，技團隊也研究了，現在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可以嗎？”
李安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你們想到的問題，沒有想到的問題，其實匯聚在一起，就是如何讓你們的係統便得更高效，而我能解決這個問題，事實上，喬先生如果沒有認同陳副總帶回去的東西，喬先生也不會親自來一趟，所以，我們就跳過這些試探吧，直接談價錢。”
麥金托什·喬凝重地看了看李安，搖頭道：“很抱歉，如果你不能回答我這些問題，我無法和你近一步談判，雖然陳帶回來的東西我非常認可，但是站在整個係統角度來說，還是太淺薄了。”
李安早有準備，摸出三張軟盤遞給麥金托什·喬，然後給了胖子一個眼神，胖子從包裏拿出一個移動硬盤，跟著，李安對喬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這些東西都是這幾天李安加班加點弄出來的，反正白天在學校沒什麽事情做，李安就直接在課堂上睡覺，也沒有老師管。
陳洛圖不用等領導吩咐，也移步到電腦前，而李安和胖子則在一旁吞雲吐霧，一根煙結束後，菜也陸續上桌，胖子喝了一口紅酒，搖頭說這紅酒不值一千。
李安直接給了胖子一根中指，這混蛋的口很刁鑽，上一世胖子賺取了可觀的身家後，如果說一棟別墅包括裝修之類的全部加起來，花了兩億，那麽酒窖就得價值差不多五千萬，裏麵紅的、白的，每瓶酒的價錢可以讓普通家庭膛目結舌。
很快，兩個多小時過去，喬和陳洛圖根本無法掩飾住心裏的震驚，喬的態度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他知道，這次真的來對了，打斷了早已酒足飯飽後小聲嘻嘻哈哈吹牛打屁一個多小時的胖子和李安，親切稱讚道：“李，你簡直就是一個天才！”
李安玩笑道：“這不能讓我在價錢上讓位，談感情傷錢啊。”
喬搖了搖頭，誠實道：“在看了這些東西後，我已經知道，所有主動權都在你手裏，而我隻有選擇權，我隻希望，你的價錢不會高到讓我望而卻步。”
李安淡笑道：“喬先生，既然你已經看完了，有些事情我們可以單刀直入了，如你所看到的，我可以讓你們的係統更高效，更簡潔，兼容性更高，但是，我沒那麽多時間獨自去完成，所以，把你們的團隊給我，我可以帶著他們升級係統。”
喬點了點頭，道：“這個沒有問題，我也相信，我們的團隊跟著李先生一段時間後，會有很大的成長，現在我想知道，李先生要我們付出怎樣的代價？”
“八千萬。”李安直接開口，隨後補充道：“我是說美元。”
喬一愣，徐徐道：“李先生，我們是帶著誠意來的，這個價錢我們無法接受，你不覺得，僅僅是升級係統，這個價位太高了嗎？”
李安咧嘴一笑，輕聲道：“如果隻是升級係統，確實不值八千萬，但是，我可以帶著你們的團隊，做出下一個係統，絕對比你們現在研發或者已經快研發成功的新係統還要先進。”
喬一愣，W軟確實正在研發新係統，但是並沒有快研發成功，問道：“有多先進？”
李安忍住想大笑的衝動，他隻不過是把優化過的98，提前給了W軟，十足的大盜行徑，故作嚴肅道：“我的係統，絕對可以讓你們研發的係統淪為垃圾，並且，我的係統，可以讓喬先生在公司的地位和話語權，得到一個質的飛躍。”
喬肅然道：“李，我承認你是一個天才，並且，我們的新係統你都還沒有見過，所以，我不覺得你有資格說出這樣的話。”
李安笑眯眯的回應，“喬先生在看過這些東西之前，有想過會這麽被動嗎？”
話一出，喬沉默了，確實，本來，他是抱著談判者的姿態來的，但是，看了那些東西之後，他已經失去了談判的權力，一番斟酌後，喬沉聲道：“新係統的事情，現在不急，我想看到這次係統升級的成果，再匯報給總部，讓總部開會後作出決定，而且，如此重大的事情，李先生認為我可以一個人做主嗎？”
李安不可置否地點頭表示讚同，但是並不表示真的要給W軟那麽多時間，一字一句說道：“老實說，我現在需要一大筆錢，所以，我不可能給你們太多的時間，我隻給你們半個月時間，你們可以在係統做升級優化的這段時間，來判定我是否有那樣的能力，超過半個月後，你們將失去這樣的機會，我保證，你會給你們關於新係統的談判機會。”
喬聽了，眉頭皺起，李安實在太霸道了，完全一副獨此一家別無分店的樣子，你愛要不要，現在不要，以後想要也不賣給你。但是，喬偏偏不能說什麽，沒辦法，他看到的東西在告訴他，W軟太需要了，問道：“係統升級，李先生打算要價多少？”
李安豎起兩根手指，道：“一口價，兩千萬美元，少一分都不行。”
喬搖頭道：“太高了，我們的新係統就快研發出來了，最多半年，那個時候，新係統將取代舊係統。”
李安微微一笑，95係統正式發布，要等到95年8月，而現在才94年4月月底，道：“真的隻需要半年時間嗎？算了，不談這個根本就是虛無的事情，我來幫喬先生分析分析，市場占有率跟用戶的體驗感有直接關係，所以，現在係統能優化多少，很大程度影響你們新係統的購買率，並且，在我的教導下，在係統完成升級後，你們團隊在我這裏學到的東西，完全可以用在新體統研發上，能讓你們的新係統賣的更多，價位也可以跟高，老實說，如果不是我現在急需用錢，我絕對要跟你們談談如何分利，而不是一口價賣給你們。”
喬深思了兩分鍾樣子，站起來說道：“我讚成你的說法，但是我做不了這個主，這個價位已經超過了我的權限，我要請示總部，你稍等。”
李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喬接過秘書遞來的電話，走出了包廂。
大概十多分鍾後，喬回到包廂，他沒有坐下，而是走到李安麵前，沉聲道：“總部答應了，但是有一個條件，錢需要分三個階段付給你，因為我們無法確保，在係統升級的過程中，得到的成果能和現在預見的一模一樣，一旦某個階段無法達到預想效果，就要和李先生重新談談價位的問題。”
李安微笑道：“喬，直說吧，你的底線，不，應該說是你們的底線，我不想跟你們談判，記住，你隻有一句話的機會。”
喬內心開始掙紮，心裏罵了一句該死，這個華夏人太強勢了。猶豫一下後，喬放棄了，他不敢冒險，有些泄氣道：“兩次付款，第一次可以給李先生百分之六十，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必須等到升級結束後支付，如果沒有達到預想效果，需要降低總價，這是公司的底線，如果李先生不願意，我們的合作隻能到此結束。”
李安打了一個響指，道：“可以，但是在開始之前，必須說清楚，要達到一個什麽樣的預想效果，每一個字都必須落實到合同，我沒時間為了幾百萬跟你們爭論，我的時間很寶貴。”
又一個小時後，合同簽成，英文中文各一份，喬伸出右手，道：“技術團隊明天就會來到這裏，所有準備工作會在三天內完成，到時候陳會駐紮在這裏協助李先生，有什麽設備上的需要，可以直接和陳說。”
點頭跟喬握手後，李安笑問道：“不需要吃點什麽東西嗎？”
喬搖了搖頭，苦笑道：“為了這件事，我已經擔擱了很久，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不過，這也不能怪李先生，是我低估了李先生，那些策略造成的負麵結果，我隻能自己吃，下次希望李先生能來京城，給我一次賠罪的機會。”
李安哈哈一笑，道：“沒問題，到時候沒吃好，我可要再吃一頓。”
喬點頭笑了笑，說了句再見後，吩咐了陳洛幾句，跟著帶著秘書匆匆忙忙的離開。
陳洛圖走到李安身邊，先對李安豎起大拇指，隨後說道：“今天長見識了，打心底佩服，我還要去找技術團隊的落腳地，你們也可以去銀行查賬了，估計已經到了，先告辭了。”
待陳洛圖離開後，胖子終於壓不住內心的興奮，手舞足蹈，漫天通紅，叫道：“我日啊，李安，我服了，我服了，兩千萬美元啊！我日啊，換成軟妹幣，快一點八億了啊！你這賺錢速度，太嚇人了！”
李安神色淡定，道：“很多嗎？如果我告訴，如果跟他們談分利，所得到的將遠遠超過，那你不是要飛起來？”
錢俊鵬一愣，急不可耐地問道：“那你為什麽不談分利？”
李安微笑道：“沒有必要，一錘子的賣賣最好，因為遲早要和他們幹上。而且，先到賬的那一千二百萬美元很快就會花出去，勝不了多少。當然，我們會得到更大的回報，走吧，查賬去，你會被當成最高級的貴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