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四章 證明
起初,許慕辰還很拘謹,心情忐忑,按理說,這種心情會一直持續到離開。
開始奇葩的是,也許是因為跟在秦女皇身邊,就算是綿羊也會有咬人的時候。
隨著陸厚發第一局慘敗,心有不甘的省長大老爺要再來一局,李安同學一副手下敗將有何畏懼的姿態再迎戰,勝負依然毫無懸念,老校長依然笑眯眯的,似乎看到得意門生懊惱的樣子,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陸厚發咬了咬牙,想再來第三局,這一次,他不托大,問李安敢不敢讓雙馬,因為李安的雙馬跳的太凶殘了,李安一臉無所謂,想都不想就拿掉自己的雙馬,非常有高手風範。
就在這時,許慕辰站不住了,被三個人忽視的自尊心,讓他非常的憤怒,完全就是兔子被踩尾巴要咬人的心理,不知者的怒火,果然來得不瞻前顧後啊,什麽屋簷下低頭,全他娘去見鬼吧。
老校長有意無意瞥了一眼麵色陰沉,估計快受不了氣,不是轉身就走,就是要宣泄心中不滿的許慕辰,心中也很奇怪,李安帶了一個人來,卻沒急著介紹,擺出一副先涼在一邊的樣子,老人家也隻好和陸厚發配合李安,把這場戲演下去,總不能拆李安的台,主動去問許慕辰是誰吧。
簡單權宜一下後,老校長說了一句,這局下完了,就談事吧,真想下,以後有的是時間。
陸厚發和李安點了點頭,已經頻臨暴走邊緣的許慕辰,才把到喉嚨的怒氣重新咽下去,心裏盤算著以後怎麽整李安。
等陸厚發先走一步後,李安劃出車,嘴上問道:“陸省長,鳳雛市的事情,進展還順利吧?”
陸厚發抬頭看了一眼,一時猜不出李安又要搞什麽名堂,一邊開始把下棋當成應付,一邊淡淡說道:“還行,你有什麽建議嗎?”
李安輕笑出聲,道:“我敢有什麽建議?我現在的任務就是在老校長身邊讀好書,剛才之所以問,是聽說最近鳳雛市有些不太平,前不久不是才抓了兩個毒販嗎?據傳還有個攜帶毒品的毒販,正在趕往鳳雛市,如果是真的,應該也審出來了吧?”
陸厚發深深看了李安一眼,猶豫了一下,顯然是顧忌許慕辰,道:“沒聽說有這樣的事情,回頭我問問,怎麽,你有什麽線索嗎?”
李安聽了微微一笑,心道看來那兩個毒販沒有供出楊旭,同時也很奇怪,根據那兩個毒販的罪行,說多說少,都逃不出吃花生米的下場,為什麽還是要藏著掖著呢?難道是不想讓自己心中更愧疚?想到這裏,李安就掐死了這個念頭,一個販毒的,能有毛的愧疚啊,為了錢連親生父母都可以不認的毒販,李安在前世可沒少見,這世上,太多情義,都他娘的倒在了巨大利益上。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說差不多有三十斤的量,如果是真的,算算時間,就這幾天會到達鳳雛市,陸省長可以好好審一下那兩個毒販,比如用他們帶頭大哥被抓,勸他們坦白,配合抓剩下的罪犯之類的。”李安淡笑說著,再劃一子。
陸厚發點了點頭,把這個消息記下,回頭也準備讓李安這個帶頭大哥配合一下。
跟著,兩人一邊下棋,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扯著,從經濟到政治,小到民工工資拖欠問題,大到整個省的經濟走勢,從街道辦阿姨扯到上麵發下的文件,總之沒有一個話題能說上五句,偏偏每個話題,李安都能說到點子上再突然打住,瞎子都看得出來,這絕對不是巧合。
而陸厚
發也發現了一個,在政治上,李安或許就比喜歡熱鬧的百姓好一些,但是在經濟,這小子的肚子裏,好像有不少幹貨啊,比如幾張還沒有公開,全省最多三個人知道的文件內容,李安居然能推測出來。
可惜,省長大老爺哪裏知道,這些內容,其實就是以後被編進了教科書裏,有些東西在網絡發達後,也能查出的陳年舊事,而這些,通通成了李安這個欺世大道的獨家見解。
近半個小時候,這局不在棋盤上的棋,隨著鳳雛市的經濟發展問題一同落下,一旁的老校長聽的有滋有味,心裏盤算著,如果李安真的一清二白,這根好苗子一定要好好培養,雖然這根苗子有些邪門,但是隻有不危害社會,就是好事啊,鬼才就可以變天才嘛。
“李安和陸省長的談話讓我覺得勝讀十年書啊,可惜沒有聽到兩問談談《官場現形記》。”一旁的許慕辰見兩人結束了,嗝兩人一句,說完後心裏就有些後悔,幸好陸厚發沒想跟許慕辰有什麽見識。
李安望了許慕辰一眼,實在搞不懂,秦明月怎麽會把這樣的事情交給一個楞頭親來辦,難道秦女皇不知道事情牽扯到自己的發展嗎?還是說,現在還不是女皇的秦明月,其實根本就不想做手裏的事情,所幸借著李安的手,撒手的一幹二淨?
不等陸厚發問話,李安就笑著介紹道:“陸省長,這是我的一個朋友,許慕辰。”
許慕辰從懷裏掏出兩張名片,先遞給老校長,再遞給陸厚發,陸厚發接過名片沒有馬上看,而是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李安,這個先給老校長遞名片的舉動,顯然不會是巧合。李安笑著微微搖頭,表達我什麽都沒說。
陸厚發這才看了一眼名片,然後隨意放在桌子上,到是老校長,看了後,把名片放進了衣兜裏,笑嗬嗬說好名字。
許慕辰笑著點頭,感謝老人家的誇獎,陸厚發知道老校長不想演太多,所幸接過詢問權,望向李安,問李安帶朋友來,是不是有什麽事?醜話說在前頭,想尋私,就隻有找其他人,他這裏,行不通。
李安笑嗬嗬道:“陸省長,我也沒有辦法啊,我跟他其實不熟,但是我跟他姐很熟,他姐拜托我幫幫忙,我又推不了,但是也不敢拍著胸脯答應,隻能說提提,答應與否,全看你。”
陸厚發故作沉思一番,道:“說來聽聽。”
李安這才繼續微笑道:“事情是這樣的,許慕辰是做娛樂行業的,在鳳雛市開了一家歌舞城,很正規的那種,否則我也不敢往這裏帶。近來,他想把歌舞城做大,但是文件一直批不下來,我就問他,想做多大,他說,人員起碼得增三百人,我當時就愣住了,我就想,難道還要整個大廣場不成?然後他就說,想弄個一條龍,餐飲住宿玩樂一條龍,再整一些新奇的玩意兒,以保證留住客流量。我聽了覺得還不錯,一來,可以解決一些就業問題,二來,還能刺激一片地區的經濟。”
陸厚發愣了愣,看了看強作微笑,心裏已經把李安罵得豬狗不如的許慕辰,這可不是七八百萬就能解決的事情,先不說裝修等問題,就拆遷重新修建的問題上,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片刻後,陸厚發從故作深思中抬起頭,看著許慕辰徐徐道:“這個事情不小,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下來的,回頭我讓人仔細看看,如果行得通,再讓你來談談集體內容,如何?”
許慕辰點了點頭,陸厚發也下達了逐客令,道:“我和李安還有些事要談,就不招呼
你了,見諒。”
許慕辰點頭笑道:“哪裏哪裏,那陸省長先忙,那個,李安,我就先走了,不等你了。”
說完,許慕辰又向老校長道再見,然後快步離開,等到了一個沒有第二個人能聽到的距離時,許慕辰才破口罵起來,什麽玩意兒!秦姐能同意才有鬼了!李安,你給我等著,竟然幹把我涼在一邊,有你好果子吃。
而這時,陸厚發神情嚴肅地看著李安,沉聲道:“你怎麽又和秦明月扯上關係了?你知道秦明月是什麽人嗎?”
李安一愣,隨後苦笑道:“陸省長,你還知道的不少啊。”
陸厚發冷哼一聲,道:“今天沒有外人,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李安沉默片刻,看了看一言不發的老校長,再把目光移向陸厚發,徐徐道:“陸省長,有些事情,我真不知該怎麽說,也不想說,因為你肯定不會答應,但是我的事情,真不能用你的辦法去解決,我唯一能保證的是,我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不會危害社會安定,甚至,可以說在向你和老校長想看到的興興向榮靠攏。”
說到這裏,李安頓了頓,又道:“用老校長最不喜歡的狂妄方式說一句話,我不僅能讓老校長熱愛的鳳雛市成為全國頂尖的城市,還能帶動整個省的GDP,甚至全國。”
說著,李安將棋盤上的“帥”移到本來的位置,然後又拿起一枚“車”,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仰或者說野心,就像下棋,都是為了一個贏字,而我的野心,是要打造一個巨大的商業帝國。這個‘帥’,就是我們的國家,我自己,就是‘車’,橫衝直撞,能以最快的速度進攻,也可以最快的退守。”
陸厚發冷聲道:“不影響社會安定?那你知道不知道,你已經在影響鳳雛市的安定了?你真以為我不知道鳳雛市是怎麽樣的?我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想去查;就像你說過的,水至清則無魚,我們都知道,可是你卻並不是真的懂,因為不是手裏有刀,就可以隨時砍下去,而你導演的一場大戲,卻讓我不得不在一個很不時機的時候,揮下手中的刀,現在全省的官員都在提心吊膽,牽一發而動全身。這麽說,你可能不懂,我看你有些經濟頭腦,那我這麽說,給你一個一百人的小企業,你能管理的很好,一千人,你可能就會有些勉強,再到一萬人,甚至更多,顧慮也會越來越多。”
說到到這兒,陸厚發生氣的把頭扭向一邊,咬牙道:“說實話,要不是老師的關係,我早就讓人把你抓起來了!”
黃舉芳知道自己該站出來說兩句了,想了想後,徐徐道:“李安,就像你昨晚來找我,我說,我相信一個寫出《父親》的兒子,不會是一個壞人,現在,我再補一句,一個可以為了心裏在乎的人,而飛揚跋扈的人,肯定是有情有義。所以,有些事情,你不想細說,我也不深究,但是,並不代表,我可以不聞不問,你說你有能力做到那些事情,那麽,我給你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也想借此看看我有沒有看錯人;鳳雛市有個養老院和孤兒所,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讓你用自己的經濟策略,能把這兩個地方改善到什麽地步。在這個時間段,我和厚發,不會給予你一點幫助,當然,也不會讓人故意給你使絆子,同樣,更不允許你像這次的事情一樣,借誰的名頭。”
李安咧嘴一笑,大聲說好,對巫師來說,牽扯到錢的事,都不是事,隻要別讓他一個月拿出幾十億之類的,是沒有問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