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傷戚戚惜別福利院樂悠悠喜得開山獸上
7傷戚戚惜別福利院 樂悠悠喜得開山獸 上
回到福利院，林皓的心情很複雜。
能跟著愛默斯坦去學習武技、升級“紫焰套裝”，這是林皓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是一旦想到要離開伴隨著他生活了九年的福利院，林皓又覺得很傷感。
修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一去，可能是一年，兩年，五年……十年……
盡管林皓不是個真正的艾克拉斯人，可是擁有成人思想的他反而更加透徹的體會這份鄉情。
從中午一直到晚上，林皓就像丟了魂似得，他不斷的對自己精神催眠：皓爺我是成人啊，想象著在愛默斯坦的指導下，修煉是如何的美妙，“紫焰套裝”恢複神力之後是如何的風光……可是，他的心情怎麽都無法平靜。
天很快黑下來，孩子們在月光下追逐著螢火蟲，一個小孩孤零零的走向德瑪大嬸的房間。
“篤篤。”
“誰？”
“德瑪大嬸，是我，林皓。”
“嗬嗬，請進。”
一盞老式的魔法燈下，德瑪大嬸正在為孩子們洗一大盆衣服，看到林皓進來，立刻笑著站起來，在毛巾上揩了揩手：“怎麽不去玩兒？你一定有什麽事情吧？是不是大個子阿爾德裏奇欺負了你？”
“不。”林皓搖了搖頭。一字一頓地說：“德瑪大嬸。謝謝您這些年對我地撫養……我是來告訴您。我得走了……”
“走？去哪裏？”德瑪大嬸吃驚不小。
“去班菲爾德行政省地主城科隆。我已經九歲了。身體也比較強壯。完全可以去找一份工作。或者去做一個鐵匠、皮鞋匠學徒。”
林皓所在地羅格鎮屬於安聯帝國地班菲爾德行政省。科隆是主城。相當於現在地“省會”城市。去主城找工作或者學習手藝。這是林皓早就想好地理由。
“可是……”德瑪大嬸看著林皓地眼睛。陷入了沉思。
在艾克拉斯大陸。九歲地孩子出去自食其力者並不稀罕。在福利院。歲就走出地孩子。林皓並不是第一個。但是。一直以來。德瑪大嬸都非常喜歡林皓這個孩子。聽他提出來要出去闖蕩。心中很擔心。
一個沒有任何依靠的窮孩子，在魚龍混雜、紙醉金迷的繁華主城，命運堪憂……可是，福利院的孩子，都隻能是這樣的道路。
德瑪大嬸輕歎了一口氣，擠出一個很勉強的微笑，雙手扶著林皓的肩膀，在他的麵前蹲下來：“林皓，你很勇敢，也很有主見，你老實告訴大嬸，是不是有人給了你什麽好處？是不是有陌生人和你說了什麽？”
林皓認真的搖了搖頭：“不，沒有。我知道您是怕我遇到了壞人，遇到了人販子……但是，這真的是我想了很久的打算，我已經是個小男子漢了，我一直都在鍛煉身體，為的就是快快長大，早點走出去。12歲的貴族少爺們都能夠是馬背上的見習騎士，為什麽我在9歲的時候不能成為一個手工學徒呢？”
成熟的“靈魂”，讓這個九歲小孩組織的語言幾乎無懈可擊。
德瑪大嬸看著林皓的臉，眼睛有些濕潤，她緊抿著雙唇，使勁點了點下巴，她站起身來的時候，整個身子感覺輕飄飄的，就像被掏空了靈魂。
是的，不隻是林皓。包括福利院的其他孩子，每走一個，她的心就會疼痛一段時間。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走？”德瑪大嬸很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十天左右吧……”
林皓不能說出自己離開的準確日期。
“或許，你可以再等半個月，等傑拉德莊園的商隊從科隆主城回來，我讓他們捎帶上你，然後再托他們幫你找一家有口碑的作坊……”
“不用了。我知道他們從來都不是白白幫忙，是要您給他們報酬的，我認識字，能夠順著指路牌到達科隆。”
德瑪大嬸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林皓的回答讓她找不到留下這個孩子的理由，但同時，林皓的“成熟”也讓她感到欣慰——他似乎真的是一個小男子漢了。
“好吧，林皓，我答應你，什麽時候走，你給我打個招呼，我把你送出羅格鎮……”
德瑪大嬸有些哽咽，這讓林皓也難以控製。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成人”，可在情感麵前，沒有年齡的界限。他匆匆應了聲“好的，德瑪大嬸”，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間……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德瑪大嬸刻意沒有讓林皓去幹活，而且還私下的給他一些好吃的幹果、奶酪。林皓沒有拒絕這份饋贈，他知道：有時候接受也是一種給予，如果借故推辭，首先這不是一個孩子應該具備的“舉動”，重要的是，這會讓德瑪大嬸心裏更難受。
作為一個母親，她希望能夠盡到自己最後的母愛。為什麽自己不給她一個機會？
說起來林皓基本上沒有什麽朋友，除了德瑪大嬸，除了傑拉德莊園的阿芙蕾絲。
想起阿芙蕾絲，林皓一直都很矛盾。自己就要離開了，是不是應該把這個消息告訴這個兒時的好友，還有沒有必要繼續和她保持聯係。
雖說自己是成人，但是阿芙蕾絲怎麽會知道？她倒是把自己當做“好朋友”，從某種意義上說，林皓還是比較尊重這份純真的孩子“友情”，畢竟他在地球也有過自己的童年，有過親身的體驗。
布穀——布穀——
傑拉德莊園外麵的大樹上傳來一陣鳥叫，正在給玫瑰花澆水的阿芙蕾絲停下手中的動作，藍寶石似的眼睛一閃一閃，驚喜的道：嗬嗬，林皓來找我玩兒了。
看到阿芙蕾絲像蝴蝶一樣跑出莊園，林皓也從樹上滑落下來。林皓並不能隨隨便便進入貴族莊園，這是他和阿芙蕾絲約定的暗號，這兩年來，除了進入莊園幹活，他們就是用這種方式保持聯係。
莊園外的小河流水淙淙，劍蘭草上歡快飛舞著紅蜻蜓。在林皓看來，這些原本充滿童趣的風景都蒙上了一層傷感。
“嗨，林皓，我們都三天沒見麵了。”阿芙蕾絲歡快的跑過來，手裏攥拿著一個精美的糖果罐子，打開上麵的封印錫紙，遞給林皓：“德芙巧克力豆，我爸爸從科隆捎回來的，我一直等你來我們一起吃。”
汗！你還真的是想讓“皓爺”我感動啊！
林皓接過巧克力豆，默默的拿起一顆喂到嘴裏。他不認為這是一種兒戲，如果非得說是，那麽他非常尊重這種純真的“兒戲”，就像純淨的寶石，沒有任何瑕疵。
“味道怎麽樣？”
“很好吃。謝謝蕾絲小姐……”
“嗬嗬……等我爺爺的商隊再回來，我還有很多好吃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吃！”阿芙蕾絲也抓起一把巧克力豆塞進嘴裏，藍寶石般的眼睛看著林皓的臉，燦爛的笑。
“蕾絲，我要走了。”林皓淡淡的開了口。
“什麽？是真的嗎？你要去哪裏？”阿芙蕾絲瞪大了眼睛。
“去科隆，去做一個手工學徒……我都九歲了，傑克他們都在開始練劍，我沒有天賦，但也想學門手藝。”
“你能不能不去呢？”阿芙蕾絲的眼睛一下子紅潤了，嘴巴撇了撇，使勁忍住了：“要不，我跟爺爺再說說，讓你來我們的莊園，給你安排……”
“你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嗎？莊園隻會接納有天賦的仆人，哪怕隻是個農夫……你爺爺會打你，而且你也怕他打……”
不知為什麽，看到阿芙蕾絲苦痛的表情，林皓有些後悔自己來找她，一拍屁股走了百事百了！
“那……那……”阿芙蕾絲再也想不出辦法，鼻翼抽了抽，突然“哇”的一聲放聲大哭起來，林皓愣在那裏，都不知道怎樣安慰她。
…………
“嗨，林皓，你對蕾絲小姐做了什麽？”
聽到哭聲，從莊園的門口走出一個五大三粗的女仆，她肥碩的身軀很快的移動過來，一把搶過林皓手中的巧克力豆，凶狠的道：“臭小子，你竟敢搶蕾絲小姐的糖果？！看我怎樣收拾你！”
倒！皓爺我真想給你一腳……
“凱特！是我願意給他的！”
阿芙蕾絲從凱特手中搶過糖果盒，重新塞到林皓的手中，她的鼻翼和下巴上掛滿了淚水，狠狠的瞪了一眼林皓，回頭跑開了！
“小姐，蕾絲小姐！”
女仆凱特粗魯的推了林皓一把，緊隨著阿芙蕾絲跑進了莊園。
這就是離別，很簡單，很平常，甚至就像一場鬧劇……
林皓有些失落的往回走，幾顆淚水打在手背上，有些冷，大概在臉上掛了很久。穿越讓林皓改變了很多，比如實力，比如身世，但唯一沒有改變的，就是情感。對德瑪大嬸，或者對阿芙蕾絲……他真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
離愛默斯坦來接林皓的日子越來越近，林皓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沉重。
第六天，林皓靜靜地躺在床上，忽然腦子裏傳來一陣波動，讓他警覺的坐起來，仔細和這種波動溝通了一遍，林皓的臉上一陣狂喜！
“開山神獸”叮叮孵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