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隕落的錘石
第七章 隕落的錘石
錘石神念所化的小人表情猙獰，怒極反笑道：“竟然有人試圖與我在靈魂識海爭鬥，梅賈你確定要蹚這趟渾水？再不離開我讓你連器靈也做不成，每日鞭笞你魂魄取樂。”
錘石一直以折磨靈魂為樂，搜魂鉤可以直接作用於靈魂，讓靈魂痛不欲生。麵對他的威脅梅賈嗤之以鼻，錘石一向心狠手辣，開口威脅證明他心虛了。若是原來的宿主不同意與韋林融合梅賈還無十足把握，宿主同意融合後有了主場優勢，他一定可以幹掉錘石。
兩個韋林的靈魂挨在了一起，以從地球回來的韋林為主導，記憶和情感不斷交融。錘石陰沉著臉祭出了搜魂鉤和魂引燈籠，沒有實體的魂器可以直接在識海使用，這是錘石與人進行靈魂爭鬥的最大憑仗。
梅賈的竊魂卷不是魂器，但器靈是有著完整意識的靈魂，在識海裏梅賈可以發揮出竊魂卷大部分威力。搜魂鉤和魂引燈籠遇到了對手，兩件頂級魂器雖說略占上風，一時半會也奈何不得竊魂卷。
錘石冷哼一聲，他早就知道梅賈的竊魂卷很厲害，品質不在搜魂鉤之下。即使這樣他也不怕梅賈，因為梅賈在靈魂上的造詣選不如他，不可能是他對手。靈魂識海爭鬥是錘石的拿手好戲，他頭腦非常清醒，知道隻要對付了器靈梅賈，竊魂卷就不足為慮。
錘石搖了搖魂引燈籠，大量凶魂從燈籠裏飛了出來，張牙舞爪地撲向梅賈。梅賈不敢怠慢，同樣釋放出竊魂卷裏百萬靈魂，抵擋錘石精煉過的凶魂。
錘石是第一次見到梅賈的竊魂卷，但他能猜到這件煉金物品作用與魂引燈籠類似，梅賈放出幽魂爭鬥他不奇怪。他臉上露出獰笑，梅賈放出百萬陰魂，試圖憑數量抗衡他簡直是癡心妄想。作為靈魂宗師他可以瞬間與所有低級陰魂溝通，尋找陰魂的情感破綻，從而讓其灰飛煙滅。
錘石喜歡拷問靈魂，就是為了研究各類陰魂的情感，他可以找出任何低級陰魂的記憶破綻。他的靈魂虛影瞬間變得高大起來，將所有的低級陰魂完全籠罩，靈魂化為千絲萬縷進入了陰魂的意識本源。
錘石靈魂陷入了呆滯，心頭一萬隻草泥馬滾滾而過，這也太坑爹了吧！他馴服陰魂主要是通過讀取記憶，找陰魂記憶最薄弱一麵下手，這要求他對陰魂的生活環境無比熟悉。梅賈收服的陰魂來自於地球，這是錘石完全未知的世界，記憶裏的火車、飛機、坦克、大炮等稀奇古怪的東西讓他徹底傻眼。
錘石一時無從下手，如果是瓦羅蘭大陸的靈魂，他可以瞬間找到破綻。麵對一個完全未知的世界，他要理清思路需要很長時間，一時半會奈何不得這些低級陰魂。
扶桑人的陰魂很弱小，但蟻多咬死象，那麽多陰魂同時攻擊讓錘石極為難受。他的靈魂經曆千錘百煉，低級陰魂讓他煩不勝煩，但無法傷害他的靈魂本源。隻要有充足的時間，他可以慢慢讀取這些陰魂的記憶，增加對那個神秘位麵的了解，可如今他的靈魂在別人識海裏，其他人奪舍成功他就會灰飛煙滅。
錘石從未想過自己會隕落，他瘋狂地汲取著古怪記憶，試圖快些消滅周圍的低級陰魂。讓他絕望的是，那個位麵的人雖然弱小，但他們的文明卻比瓦羅蘭還要發達。數學、物理、化學等知識體係無比龐大，哪怕錘石能直接讀取記憶，消化也需要漫長的時間。
如果不是在別人識海，讀取到新奇記憶錘石一定無比興奮，如今他隻希望這些陰魂快點消失。約莫一刻鍾過去，他隻消滅了百分之一的陰魂，這時傳來一股恐怖的靈魂威壓。
兩個韋林完成了融合，地球來的韋林成為了這具身體的主人，識海變成了他的地盤。梅賈是韋林的器靈，在識海裏同樣有了主場優勢，控製竊魂卷更加得心應手。韋林剛融合完成，梅賈感應到識海變化，立刻強行奪取了錘石的兩件魂器。
沒有了魂器阻擋，竊魂卷飛到錘石靈魂上方，不斷地拖拽錘石的靈魂。錘石的本源識海大量低級陰魂在肆虐，他無暇分心對付竊魂卷，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靈魂一點點被拖進竊魂卷。
錘石從未想過自己會被人收了靈魂，他不甘地大聲嘶吼，但卻改變不了隕落的事實。他的靈魂完全進入了竊魂卷，很快被梅賈控製竊魂卷鎮壓，記憶一點點地被竊魂卷剝離。正如他汲取別人記憶淬煉靈魂一樣，他數百年的記憶也一縷縷被韋林吸收，變成了韋林的修煉財富。
識海裏的爭鬥說起來漫長，但現實世界卻隻是一瞬間的功夫，韋林清醒時古利特還在收服腐敗鎖鏈。腐敗鎖鏈是懲戒強者的撒手鐧，天生的腐敗鎖鏈作用更大，韋林當然不願意就這麽被古利特收走。
“腐敗鎖鏈讓他收走，古利特雖然不擅長戰鬥，但也是八階強者，四階淬體境的你不可能是他對手。”梅賈知道了韋林的想法，連忙出言告誡。
韋林不甘心地道：“這個老怪物當我是死人，我出其不意偷襲很可能成功吧？”
梅賈冷笑道：“偷襲是有可能幹掉他，但那又能如何？古利特莫名其妙死在地下室，索恩一家難道會放過你？”
韋林不說話了，古利特在諾克薩斯身份高貴，若他意外死亡諾克薩斯人絕對會追究。索恩一家為了撇清責任，肯定會把他扣押起來，諾克薩斯強者趕來他也得完蛋。他有些不甘心地道：“難道就這樣放棄腐敗鎖鏈？”
梅賈搖了搖頭道：“暫時隻能這樣，我剛才內視了你的身體，發現骨骼血肉殘留著腐敗鎖鏈氣息。鎖鏈畢竟天生就在你體內，哪怕被取走了大部分，本源依舊還在，隨著你實力增強會慢慢恢複。”
韋林這才打消了念頭，他忽然想到另外一個問題，問道：“梅賈，納什之心和聖光珠都是至寶，你有沒有辦法幫我拿回來？”
梅賈一臉無奈地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貪心？錘石的搜魂鉤和魂引燈籠更加珍貴，即便沒有納什之心和聖光珠，你已經比一般人幸運太多了。”
韋林嘀咕道：“寶物當然越多越好，有了那兩件寶貝我修煉速度會更快，就算沒用也不該便宜那兩兄妹吧？”
梅賈淡淡地道：“腐敗鎖鏈和那兩件寶物被取出來是好事，無論你主修靈魂之力還是懲戒之力，都與聖光珠神聖屬性不容。外物終究是外物，兩件寶物無法與你融為一體，失去以後正好讓你修煉再無任何阻礙。”
“這兩件寶物在你體內多年，每日都在滋養血肉經脈，就像腐敗鎖鏈一樣殘留了氣息在你體內。華夏人有破而後立的說法，如今你體內的三種能量雖然弱小，但卻完全屬於你自己。我建議你趁神聖能量弱小時將其清除，隻留下血力和腐敗之力，以免你修煉陰魂煞氣與聖光珠產生衝突。”
“破而後立？”韋林眼睛一亮道：“看來被奪取三件寶物真是好事了，不過我不會放棄聖光珠，還要將其作為主修能量。”
梅賈瞪大眼睛道：“你瘋了？你占據的身體一直修煉懲戒之力，與錘石修煉的陰魂煞氣有共通之處。錘石奪舍時已經用陰魂煞氣重新淬體，現在你的身體是陰煞屬性，怎麽可能主修光係能量？”
韋林一臉鄙夷地道：“你對華夏知識了解還不夠，知道破而後立，卻不知道‘孤陽不生獨陰不長’的道理。陰陽之間可以相互轉換，陰陽調和才是最完美的狀態。就像你多次稱讚的太極圖案，我體內有光能和陰煞兩種對立能量，如果我能像太極一樣陰陽調和，豈不是非常完美？”
梅賈皺眉道：“地球上的理論雖然有道理，但卻未能證實，隻是你在憑空猜測。有了錘石的魂引燈籠和我的竊魂卷，你修煉陰魂煞氣得天獨厚，何必要冒險。”
韋林昂起頭道：“你已經是大陸頂尖煉金師，為什麽要選擇犧牲自己煉製竊魂卷？我在地球研究了大量修煉理論，如果不嚐試我不會甘心。華夏的五行學說，在瓦羅蘭的修煉體係裏也有，為什麽陰陽學說就行不通？”
瓦羅蘭大陸的人修煉到六階雕文境後，七階進入五行境，利用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淬煉髒腑。地球和瓦羅蘭的五行理論幾乎一致，梅賈和韋林發現這一點時，曾猜測地球遠古時期可能也是一個修煉位麵。
梅賈還是反對，他搖了搖頭道：“我承認地球上的學說非常高明，但我不允許你冒險。奪舍兩次後你的情感已有矛盾，這具身體如果出了問題，你沒有再次奪舍的機會，你也會像普通陰魂一樣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