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知道你會殺我
第三十六章 知道你會殺我
韋林還在為魔晶發愁，索恩家卻是財源滾滾，帶著各種珍貴賀禮的高貴客人紛至遝來。索恩家雙喜臨門，大兒子席爾瓦成功進階六階，並且短短三天就領悟了頂級秘技墮天一擊。戰神殿得到消息後，正式征召席爾瓦進入戰殿守護團，他成為了高貴的神殿戰士。
小女兒哈雷娜更了不起，十六歲的她成功進階五階，學會了三個秘技。曙光女神殿大祭司親自前往索恩家做客，看到哈雷娜後非常喜愛，把她收為親傳弟子。大祭司的親傳弟子肯定會成為聖女，曙光女神誕辰那天正式即位。前任聖女也出自索恩家，是新任聖女哈雷娜的親姑姑，索恩家一門雙聖女傳為佳話。
這個微不足道的小家族，因為出了兩個傑出後輩，一下子成為巨石城所有人巴結的對象。最高興的是索恩夫人林倩，她成功進入了巨石城的貴婦圈子，並成為最受關注的女人。人們都稱讚她好福氣，生出了兩個天才兒女，每當這時她總是露出最燦爛的笑容。
賓客盈門之際，林家家主夫人約她談了些私密話，再次給她帶來好消息。妹妹戴安娜成為聖女時，莫托沾光娶到了林家女兒林倩。兒子席爾瓦成為神殿戰士，女兒哈雷娜成為新任聖女，同樣也給兒子帶來了桃花運。
林家表示願意把嫡女許配給席爾瓦，林家和索恩家親上加親。林倩隻是林家庶女，莫托能娶到她已經是高攀了，席爾瓦能娶到林家嫡女更是天大的福氣。其實林家人更想讓繼承人娶哈雷娜，可惜聖女身份太過高貴，哪怕是林家也沒有資格。
林家兩次嫁女兒如出一轍，當年索恩家出了聖女，他們把女兒嫁給了聖女的哥哥。現在也是一樣，哈雷娜成了聖女，林家把女兒嫁給了席爾瓦。不同的是當年莫托並不優秀，所以他隻娶到了庶女，而貴為神殿戰士的席爾瓦娶到了嫡女。
哈雷娜和席爾瓦肯定要與賓客見麵，席爾瓦有些傲氣和粗魯，讓人不太容易接近。哈雷娜舉止高雅，談吐不俗，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在席爾瓦反襯下顯得她更加高貴，人們對她讚不絕口，她的名氣傳遍了整個巨石城。各大家族的青年才俊，得到消息後帶著禮物快馬加鞭趕到雷爾鎮，爭相一睹聖女的風采。
這是索恩家最風光的一天，莫托妹妹戴安娜成為聖女時也沒有今日排場。賓客散盡，一家人來到了莫托的書房，索恩夫人冷笑著對滿麵笑容的丈夫道：“莫托，古利特大師找你時你還猶豫，現在不會埋怨我了吧？”
莫托連連點頭道：“當時是我糊塗了，多虧有夫人拿主意。”
哈雷娜打了個嗬欠，收起了標準化的笑容，淡淡地道：“紅河村發生什麽事還沒查清楚，如果救走韋林的人出麵說出真相，我們擁有的一切都沒了。”
索恩夫人蹙眉道：“除了今天這個特殊日子，林家一直動用所有關係在巨石城搜索，可惜沒有任何發現。
席爾瓦有些焦躁地道：“如果不能殺死那傻子，我進入戰殿的事豈不是要泡湯？哈雷娜，當時我們就說要殺韋林，是你堅持要把他送到紅河村，現在出現問題都是你的責任。”
哈雷娜冷笑道：“我堅持不殺韋林有錯？今天我和奧爾森家族少爺閑聊時他說了一件事，一個月前巫妖卡爾薩斯在德瑪西亞西部大開殺戒，一千多德瑪西亞人成了祭品……”
席爾瓦粗暴地打斷哈雷娜道：“我們在說韋林那白癡的事，你堅持不殺他造成了麻煩，你轉移話題做什麽？”
“蠢貨。”
索恩夫人臉色大變，她怒斥席爾瓦道：“那麽簡單的道理你不明白？嚎叫濕地恐怖是因為有卡爾薩斯，一個月前卡爾薩斯出現在德瑪西亞，韋恩夫婦就有很大幾率生還。哈雷娜留下韋林性命沒錯，現在不管是為了保密還是對韋恩夫婦有交代，我們必須盡快把那傻子找到。”
席爾瓦臉色也變得蒼白，他不想失去得到的東西，所以很害怕韋恩夫婦回來。他變成天才完全是因為納什之心，以前的韋林體內有腐敗鎖鏈，納什之心的作用沒有發揮出來。主修血力的席爾瓦不一樣，融合納什之心後他依靠磅礴血氣進階六階，一舉學會了頂級秘技墮天一擊。
哈雷娜也是一樣，聖光珠在韋林體內主要是牽製腐敗鎖鏈，與韋林修煉的懲戒之力格格不入。修煉太陽之力很有天賦的哈雷娜，拿到聖光珠後錦上添花，太陽之力變得無比純淨。依靠聖光珠提供的能量，她一舉進階五階開元境，輕易就學會了曙光係的三個秘技。
密室裏氣氛有些凝重，一家四口沒了白天的興奮，莫托·索恩歎了口氣道：“戴安娜終究是我妹妹，如果她真要算賬，我拿這條命賠給她吧！”
哈雷娜站起來道：“我去休息了，明天我會去巨石城各大家族拜訪，讓他們幫忙查找韋林的下落。”
索恩家莊園外，壯碩少年杜爾福背靠著大樹發呆，臉上充滿了不甘與無奈。從小他就喜歡哈雷娜，結果索恩家把哈雷娜許配給了韋林，他隻能默默地祝福。韋林變成了白癡，雖說很同情韋林的遭遇，但也讓他心底再次升起了希望。
哈雷娜堅定地說要做白癡韋林的妻子，杜爾福為她痛心的同時，隻能選擇放棄。沒兩天韋林失蹤了，哈雷娜不用再履行婚約，杜爾福又燃起了鬥誌。結果就在三天前，曙光女神殿大祭司拜訪索恩家，哈雷娜一下子變成了神殿未來的聖女。
聖女的身份更加高貴，杜爾福如此卑微，注定與哈雷娜無緣。命運一直在與他開玩笑，他的希望一次次變成失望，直到最後絕望。白天他決定鼓足勇氣向哈雷娜表白，但哈雷娜忙著應酬巨石城那些高貴少爺，禮節性地對他笑了笑後讓下人帶他到後院用餐。
杜爾福守在索恩家附近，希望能再看哈雷娜一眼，可惜等了許久也沒見她出現。忽然身後傳來輕微腳步聲，盧卡斯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陰陽怪氣地道：“杜爾福，人家哈雷娜是聖女了，你還是不甘心麽？”
杜爾福捏緊拳頭不說話，他的確不甘心，但他不會在盧卡斯麵前表現出來。他冷冷地道：“盧卡斯，這麽晚你來做什麽？”
盧卡斯冷笑道：“我來點醒你這個糊塗蛋，一年前我和韋林關係還不錯，知道他體內鎮壓腐敗鎖鏈的是納什之心和聖光珠。他失蹤沒幾天，修煉血之力的席爾瓦成了神殿戰士，四階初期的哈雷娜進階五階變成天才，還真是巧合啊！”
杜爾福心裏一緊道：“你想表達什麽？”
盧卡斯自嘲地道：“我一直認為哈雷娜是完美的女人，發現這個疑點後我仔細回憶，發現她很多時候很虛偽。我自己醒悟了，想到你這個糊塗蟲還癡情於她，所以專門來點醒你。”
杜爾福憤怒道：“你胡說八道，哈雷娜不可能是那樣的人。”
盧卡斯冷哼一聲道：“該說的我已經說了，韋林體內是納什之心和聖光珠我可以確定，信不信由你。”
杜爾福緊咬著嘴唇道：“這件事我一定要弄清楚，我這就去問哈雷娜。”
盧卡斯臉色大變道：“不行，這件事關係重大，如果你去問會有危險，我也會被你連累。”
杜爾福轉身走向了莊園方向：“我會說是我自己產生懷疑，絕對不會提起你，你先回去吧！”
杜爾福來到索恩家門口，管家不耐煩地說哈雷娜睡了沒時間見他，他淡淡地道：“你告訴哈雷娜，就說我知道韋林的事，我會在河邊等她。”
杜爾福如願見到了哈雷娜，月光下她更加美麗了，笑容還是那樣親切。她走到杜爾福身旁坐下，一臉焦急地道：“杜爾福，韋林到底去哪裏了？我都為他擔心死了。”
“我不知道韋林在哪裏。”
杜爾福看到哈雷娜臉冷下來，想起盧卡斯的話他的心沉到了穀底，補充了一句道：“韋林告訴過我他體內有納什之心和聖光珠，恭喜你和席爾瓦得到這兩件至寶，變成了萬眾矚目的天才。”
哈雷娜臉色大變，但瞬間被溫柔的笑容取代，她忽然挽著杜爾福的手道：“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杜爾福，我們不說那些掃興的話題好嗎？其實我挺愛慕虛榮，一直以為做韋林的女人很幸福，成了聖女才發現名利都是虛幻。”
“杜爾福，我們倆從小青梅竹馬，我心裏一直都有你。因為虛榮我選擇了韋林，現在我才發現最愛的是你，為了你哪怕不做聖女我也心甘情願。抱抱我好嗎？白天應酬好累，躺在你懷裏會安心許多。”
杜爾福輕輕把哈雷娜攬在懷裏，他臉上帶著幸福笑容，哪怕哈雷娜手裏的短刀刺進心髒笑容也沒變。他斷斷續續地道：“我……我知道你會殺我，能……能在臨死前抱你，還能死……死在你手裏，讓你……你永遠忘不了我，我……我很開心。”
哈雷娜鬆開手，杜爾福的屍體倒在了地上，死去的他臉上還帶著笑容。善良的他無法接受索恩家做的事，愛讓他不可能揭穿哈雷娜，所以選擇了死來解脫。哈雷娜冷冷地看了杜爾福的屍體一眼，靜靜地轉身離去，臉上看不到絲毫的愧疚。
淒厲的夜風嗚咽著，嘩嘩的河水哀鳴著，水珠順著葉麵滴落，似乎在為善良的少年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