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二章:飛子走了

飛子哭了,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哭了,眼淚唰的一下全部流了出來。

聽到飛子說他爸去世的時候,我心裏也難受的要命!

一個再堅強的人,麵對親人的永久分離,也不禁會潸然淚下。

我直接抱住了飛子,他趴在我身上,就像個孩子一樣,哭的沒底。我也想哭,我是想替飛子哭。這時候,我覺得隻能用哭來安慰他。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總之後麵我和飛子的眼睛都是紅紅的。接著飛子說他得走了,他已經打電話給班主任說了退學的事,現在就差離寢室了。

我抓著他,怎麽也不肯讓他走。兩年,將近兩年了!做了兩年的兄弟,現在說散就散,誰能舍得?

飛子掙脫了我的手,眼睛紅紅的看著我說,浩子,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要是走了,大象那幫人要是欺負你,你就盡量忍著點,畢竟你隻有一個人,鬥不過他們。還有,麻雀那小子雖然不算個正常的男人,但他人品不錯,值得做兄弟……飛子就像交代後事似得,一遍又一遍地說著。麻雀則站在旁邊傻愣愣的,低著頭,半天也說不出話。

可能覺得飛子走已經成了定局,我就罵麻雀,說飛子都要走了,你不是他小弟麽,你他媽的倒是說句話啊!

麻雀這才恍然大悟,他跑過來求著飛子別走。但那時候飛子卻隻是很勉強地笑了笑,他說不走不行啊,總不可能讓我大伯一直出錢供我讀書。再說了,我成績差,再怎麽讀也讀不出一回事來。所以,我先出社會闖,到時候也好給你們鋪路子!

他還強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是這兩年能和我做兄弟,值!我沒讓他餓過一頓,有時候,我甚至一塊錢都會掰兩半給他一半。

說真的,當時聽了飛子的話,我已經陷入了沉思,心裏要多難受有多難受。比起我和麻雀來,飛子可憐的多,他現在都已經成了孤兒,而且即將又要麵對社會。

離別的氣息彌漫了整個寢室,落日的餘暉灑在寢室,留下一塊焦

黃焦黃的光影。

一直到現在,我也沒能忘了當時的分離場麵。飛子抽著麻雀給的煙,和我還有麻雀嘮了最後一會磕,那時候我們還是裝作有說有笑的。不過,等飛子真正走了以後,我心裏就跟有塊石頭堵住似得,難受的要命。

飛子走了,臨走之前,他隻帶走了一些換洗的衣服,其他什麽都沒帶。他說其他東西我都用得著,給他倒是沒什麽用了,反而是累贅,於是他通通留給了我。

其中還有床被子,是之前被大象踐踏過,飛子洗的幹幹淨淨的,他也留給了我。而我那床被子,也被大象踐踏,不過我嫌髒,好麵子,就給扔了,所以那些天以來,我一直蓋的是飛子洗幹淨的那床被子,現在想想也挺後悔的。

飛子走了以後,那天晚上,我逃了課,心裏難受,就獨自一個人去了縣廣場喝酒。

廣場裏擺了好多燒烤攤位,我找了一個挺靠邊的攤位,讓老板給我上一箱啤酒。其實我喝不了那麽多啤酒,但那時候,我的心情真的很差很差!

攤位老板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寸頭,國字臉,看著挺老實的一個人。他一邊給我上啤酒,一邊笑著問道我說,“怎麽,心情不好?”

我點了點頭,但沒說話。攤位老板就笑了笑,尷尬地抓了抓頭,然後他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年輕人,有什麽不如意的事情,挺一挺也就過去了。人生總會有風有浪的,喝了我的啤酒,保準你明天就沒了煩惱!

嗬嗬…我勉強笑了笑,他倒挺幽默,還不忘給自己啤酒打廣告。

酒上好了,燒烤也上了不少。我卻沒心思吃,直接白悶了一瓶啤酒。

啤酒澀澀的,就像我的心情一樣。也許隻有酒,才是麻痹人大腦最好的東西。正像攤位老板說的那樣,喝了他的酒,保管明天就沒了煩惱。但願如此吧……夜色逐漸暗了下來,廣場的夜生活卻才剛剛開始。有不少家庭父母牽著孩子在廣場散步,有說有笑的。周圍還有不少老年人已經開始在廣場中心跳舞,音樂

一陣接著一陣,我也就隨著音樂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也不知道喝了幾瓶,總之當時我有了些醉意,手機也響起了匆匆的電話鈴聲。

我接了電話,電話裏麵是劉夢宸的聲音。她挺著急的,問我現在在哪呢?怎麽連課都不上。

我那時候已經有點醉了,說話自然沒多少譜,就大聲草草地回了一句,說我在喝酒,還怎麽上課?劉夢宸先是一愣,但接著就罵我,說我是不是精神不正常了,幹嘛這麽大聲和她說話。她還氣的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劉夢宸把電話掛了以後,我又猛喝了幾杯酒,而麻雀這時候卻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了,站在攤位不遠的地方,慢慢的朝我走了過來。

“浩子哥,我陪你喝!”麻雀已經坐了下來,他還讓老板給他也拿了個杯子。

我問他,說你小子是怎麽找到這來的?麻雀笑了笑,說他一直都跟著我,隻是我沒發現他而已。

我挺無語的,當時也挺看不起他,就問他,你小子娘炮也能喝酒?還是趁早回去上課吧。

麻雀就笑笑,說浩子哥,你別看不起人,我三歲就開始喝酒了,酒量還挺不錯的。

吹牛不是本事,能喝才是硬道理。但我沒有想到麻雀這小子下麵不行,酒量的確不錯,連續喝了四五杯,臉不紅氣不喘!看來是我之前的確是小看他了。

麻雀和我坐下來,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半箱啤酒就沒了。我和他都喝的有些醉醺醺的,不過說實話,麻雀這小子要比我能喝。

麻雀吐著酒氣,又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著我說,問我以後能不能別叫他娘炮或者基佬了?我一臉醉意地笑著問他,不叫你基佬,那叫你什麽?

麻雀就解釋著說他有名,叫朱睿雀。而且他還跟我說起了他小時候的事,他說他之所以下麵會和其他人不一樣,是因為小時候生了場病,醫生給打錯藥導致的。他還咬著牙說恨死那個醫生了,要是現在能找到他的話,絕對會把他的屌給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