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百三十章 血色蓮子
第三百三十章 血色蓮子
百裏焚歌取出帕子替宋凝予擦唇邊的血跡,房間裏隻剩下百裏穀主與百裏焚歌,接過百裏焚歌手裏的帕子擦了擦,一臉淡然得完全看不出有半點中毒的跡象。
門被人手忙腳亂的敲了敲,青衣男子捧著一個金色的盒子跑了進來,帶來了夏日裏微悶熱的風,風中隨著那個盒子的打開揚起一股淡淡的蓮花淺淺的香氣,
“快,把這血色蓮子給孫媳婦吃下去!”百裏穀主滿眼急切的看著宋凝予那一臉的淡然,心裏一驚,莫不是回光返照了!血色蓮子如其名,看起來像一滴鮮紅的血,宋凝予望著那滴血怔了怔,這東西要是真的吃下去了,那她可就真的成了這少主夫人了!
宋凝予咳了咳,掃了眼一旁眸光戲謔的百裏焚歌,輕聲道:“這東西太貴重了,您還是收回去吧。”
百裏穀主神色僵了僵,一錘子敲在床沿上急道:“孫媳婦,我老頭子也活了一把歲數了,這小子這麽多年了,好不容易成個親,將來可還指望你給百裏家添個金孫呢,快,不肖孫,把這給你媳婦喂下去!”
抬起拐杖在百裏焚歌的向上敲了一記,老頭子那張擔憂的臉皺成了一朵焉了的花。
宋凝予眉心跳了跳,從床上爬了起來淡道:“我沒事。”
“啊?”饒是那精明的跟隻狐狸似的老頭子,也怔在了當場,剛才還快死了一樣的表情,這會說變了就變了。百裏焚歌坐在床尾抱著雙臂笑得眉眼深深,滿是戲謔。
“爺爺,什麽時候你也變得這麽遲鈍了?難道是老了的緣故?”幸災樂禍的聲音從百裏焚歌那張滿是戲謔的臉上揚起,穀主瞪了眼百裏焚歌,摸著心髒處看著宋凝予狐疑道:“這,分明是中毒的跡象,怎麽就又跟個沒事人似的?”
跟在一旁的家仆也傻眼了,宋凝予將那脫落的紗重新又戴了回去,掃了眼百裏焚歌淡道:“我體質特殊,一般的毒藥還是耐何不了我的。”
百裏穀主那雙精明的
眸光微閃,吹胡子瞪眼的瞪向百裏焚歌,柱著拐杖怒喝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這個不肖孫,連爺爺也瞞著!”輪起拐杖就朝著百裏焚歌敲了過去,也不管敲到了哪裏,那力道可不是蓋的。
焚歌一手撐著床沿,用力一躍站在了宋凝予的身後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笑道:“爺爺,我也是剛知道的,看老頭子你這麽多年也沒有過著急的表情了,看得有些入迷,忘記提醒了。”
精雅大氣的房間裏放著幾株纏繞在荊棘刺上的薔薇花,原本精雅的屋子裏瞬間低了好幾個檔次,焚歌見她怔怔的望著那盆薔薇花,揚眉笑道:“之前路過院子的時候見你看著那花出神,所以特意命人搬進屋子裏,如何?”
宋凝予推開閣樓上的窗戶,在那閣樓之上下的牆麵上,盛開著滿牆的薔薇,隨著風搖搖不定。
“哈哈哈,不錯不錯,百裏家的孫媳婦老夫很滿意!”看著揚長而去的老穀主,宋凝予眸光微閃,這老頭的性子,起伏不定,對百裏焚歌是很好,但是對外人,那就不好說了。
焚歌靠在窗欞邊,日頭高照透進了精雅的閣樓中,映著那被陽光拉長的影子,焚歌揚眉不解道:“那茶裏真的有毒?還是你這體質當真特殊?”
掃了眼焚歌,宋凝予清冷的眸子落在滿牆血一般紅豔的薔薇花上,昨天夜裏,那女子就是以這樣的一種鮮豔的顏色死在了大婚的床上,雖然床已經換過了,但是宋凝予隱隱約約裏總覺得百裏家有些不正常。
“百裏東家的女兒大婚死在少主的床上,我可以當成就算沒有我在,她的死也一定會被鬧大嗎?”隻是後來沒有想到她從天而降把這一切的計劃給毀了,原本的少主夫人自殺了,宋凝予成了冒名頂替。
“百裏東家,不過是堂主設計的其中之一罷了。”百裏焚歌的眸子裏是一望無際湛藍高遠的天空,趴在窗欞前神態慵懶的打著哈欠,再回過頭來時,依舊是那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伸著懶腰走向大紅的婚床。
“中午
了,睡會,夫人你要是閑得慌,就去看看書。”
又是看書!
宋凝予掃了眼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百裏焚歌,清冷的眸順著透下陽光的窗欞望了過去,為什麽明明是百裏神穀的少主,如今卻住在這樣一個樓閣裏,盡管應有盡有,典雅華貴,但是,這身份配是這待遇,那就不好說了。
天空,能容,才能居於眾人之頂。
掃了眼床上已經睡過去的百裏焚歌,那睡相,與那張無害的臉當真是協和得很,薄被子被他扯得一半掉在了地上,因為天氣炎熱而扯開了外衣。接著是裏衣,宋凝予毫不猶豫的轉身走向了書房。
關門房門之後那躺在床上的人緩緩的睜開眼睛,將扯鬆的衣又一件一件的係了回去,每一年的九荒之山夏季都是最炎熱的,如同大漠之中的綠州,雖然說比起大漠要清爽很多,但是在深夏裏也實在好不到哪裏去。
眸光掃過書房的位置,百裏焚歌轉身下了樓。
書房之中那個盒子已經不見了,大概是被收好了,書房裏麵沒有什麽特別的,他叫她來書房看什麽?宋凝予順手取出書櫃裏的一本地圖冊看了起來,沒有厚土那個活地圖在,她總得自己找出路,之前盒子裏麵雖然有但是也隻是內部的。
找不到出穀的路,她就算拿了天火鳥,也沒有用。
“少夫人!少夫人不好了!”身著淺青色花織錦衣婢女模樣的女子急匆匆的衝進了臥房裏,宋凝予皺了皺眉,她竟然知道她在書房?在這閣樓之中,書房與臥房之間以客廳隔開,這婢女一來就衝進了書房裏……
“慌什麽。”清冷的眸子從書中抬了起來,那婢女朝宋凝予急呼道:“少主,少主和百裏堂的右堂主正在賭錢呢!”看那一臉著急的神色,那眼睛裏麵可沒有半分著急的意思。
宋凝予事不關已低頭繼續鑽研著手中的書淡道:“既然喜歡賭那就讓他去賭吧。”
反正輸了也跟她沒有什麽關係,贏了,跟她也沒有什麽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