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兩百三十二章 寶馬雕車
第兩百三十二章 寶馬雕車
小二盯著宋凝予那眼神好像宋凝予臉上長了花一樣,昨兒個還是男子,怎麽今兒就成了姑娘了?該有的還都有。
小二望著那一桶還飄浮著冰渣子的手躊躇的望向宋凝予道:“那冰冷的水,不知二位是用來……”
“房間裏太熱了,放水涼快。”宋凝予冷冷的截下了那小二的話,宮子臨差點被那一隻蘑菇飯給噎著,他總算是明白了,這才是撒謊的最高境界!
小二狐疑的著人將那大水桶搬了出去,如今這三月清明細雨紛紛的,怎麽這夫人覺得水熱呢?宮子臨扔下碗筷,一把樓過宋凝予滿身心的滿足。
這樣走在大街上,好讓那些人記著,此女子歸本人所有,其他人都長長眼睛看著些,別惦記錯了別人家的東西!
宋凝予掃了眼那放在腰間微涼的手,勾起一抹冷笑,拍開來,轉身走進了房間裏麵。
站在門口的宮子臨摸了摸鼻子,望向跟在身後的風,眼神無聲的發問,他又哪裏得罪那祖宗了?
風搖了搖頭,望著地板,主母性子哪裏是他們這樣的尋常人士能夠理解得了的?
待屋子裏麵的人再出來時,那一襲紫色長袍寶冠墨發,腰掛玉佩,手執玉扇,端得風流倜儻文雅無雙,宋凝予手一揮,折扇打開朗聲笑道:“如今也該那天下女子拜倒在本公子的紫袍長衣之下!”
那姿態之傲,那神色之自信,宮子臨湊過去在那化了薄妝的臉上便印了上去低聲笑道:“娘子無需征服天下女子,有一件事情便已經比娘子征服了天下女子更加的令人羨慕了。”
宋凝予將宮子臨拽回了客棧,抬手替他挽發,那嫻熟的手法看在宮子臨的眼中極其的順目。
“什麽事情?”她順口一接,選了隻與宮子臨那水藍色的長袍相近的一隻簪子佩戴起來。
宮子臨將宋凝予摟過懷中低聲笑道:“娘子征服了為夫,難道不算是比征服天下女子更令人羨慕?”至少天下女子都在羨慕著宋凝予不是。
宋凝予神色僵了僵,聽著這話
大聲笑了,聲音爽朗透著濃濃的愉悅之色,那破空而出的笑聲響徹整個風習客棧,宮子臨眼角黑了黑,笑成這個樣子是幾個意思!
“宮子臨,若是以你的臉皮在邊關修築城牆為界,定然無人可破!”臉皮太厚了,從認識到現在,宋凝予就沒有見過這家夥謙虛過,明明說出來的話是一點也不客氣,但是卻讓人一句也無從反駁,好像,的確是這個樣子。
宮子臨無奈的搖了搖頭,低頭在那瑩白的耳垂上啃了一口,宋凝予爽朗的笑聲戛然而止,整個客棧一瞬間安靜了不少,站在門外的風眉心跳了跳,其實吧,這個主上的夫綱應該還是在的,嗯,應該還在吧。
宮子臨牽著宋凝予的手走了出去,朝風挑了挑眉。
風見宮子臨唇角勾起的那個弧度就知道,自家主上此時心情不錯。
客棧外麵滿掛的燈籠與漫天的孔明燈將這一處映得如夢如幻,細雨蒙蒙散在大街之上來來往往的人手執著的雨傘之中。
隻是細雨偏斜,若是想完全擋下斜風細雨織就的雨幕,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習風客棧的門口停著一輛華貴的馬車,馬車四角各掛著一個細小的鈴鐺,隨著清風發現清鈴的聲響,馬車上坐著一極其普通的小廝,人見宋凝予出來了,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朝宋凝予行禮。
“大人,欽差大人派小的來接大人前往百花樓,大人請。”態度端正的朝馬車作了一個請勢。
宋凝予點了眯頭挑了挑眉故意道:“昨兒夜裏本官愛夫將本官接回來了,喝得有些多,不知欽差大人如何了?”
宮子臨垂眸不語,風辦事向來不會太差勁,至於那過程他沒有興趣知道,他唯一有興趣知道的便是結果。
一提起欽差大人,那小廝的臉色微微僵了僵,眸中閃過一絲濃濃的笑意,低頭道:“大人剛起身不久,怕您等得急了便派小的前來接大人。”
宋凝予抬頭望著那星星點點的天空,月黑風高細雨蒙蒙,家家戶戶的門口都插著一支柳枝與一支艾葉,如今已經清明了,往年裏她都會去看看那個墳墓,如今
想起來,卻隻剩下了嘲諷,不知道齊媽媽陪著她去祭拜一個根本活著的人的墳墓時,心裏作何感想!
“愛夫怎麽瞧著那柳枝與艾葉出神?”宮子臨跟在宋凝予的身後挑了挑眉,莫不是想起了故人?隻是,宋凝予身邊除了失蹤的嶽母大人,便不見其他人失蹤了。
宋凝予回神踏著踏板上了馬車裏,馬車裏麵熏著貴香的沉香,那沉香入水即沉,香味特殊,造價極高,不過是一個欽差大臣,竟然住著金窩,用著寶馬雕車,點著沉香,身著一匹千金金絲織就的蘇州織錦!
宮子臨與風一並進了馬車裏麵,握著宋凝予的手,沉默不語。
有時候不必說些什麽,隻是這樣默默的在一上進心,便覺得心裏有了寄托與依賴。
宮子臨眸中閃過一絲寒光冷冷道:“那位大人,我自會好好的照顧照顧!”
風隻覺得後背劃過一絲寒意,好好的照顧照顧?他有多久沒有聽見這樣溫聲細語的鐵血話了?心中那停止了的熱血又開始沸胖騰了起來,好,好得很!
宋凝予手指把玩著馬車裏麵的墨綠玉如意,唇角緩緩的勾起,寶馬之中連個地毯都是豹子皮做的,可見那位大臣的手裏終究藏了多少銀錢了。
與其讓風派人去偷了,不如直接抄家,沒入國庫,眼下正是用人之際,對於棠國來說,大換血一次,未必是壞事。
而千尋,正在這麽做。
馬車一路朝著百花樓而去,馬車頂上那拳頭大的夜明珠在馬車裏麵亮著,宛如白晝。
外麵的書生才子在肆意的談論著今年四月的入夏的考試,清明節裏除了這些書生與才子,似乎變得沉默了許多,長河之中還是放著花燈,入目卻是一片純白,細雨紛紛之中暗處的花緩緩的在細雨中開著,燈光下泛著一絲絲涼薄。
那岸邊的長亭之上還有人在唱著遊園驚夢,那咿咿呀呀的聲音婉轉淒厲:“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賞心樂事誰家院…”
宮子臨揚了揚眉笑道:“好一句良辰美景奈何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