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033章,第十三個VS調頭

第033章,第十三個VS調頭

當唐茹登上了飛往上海的航班,池仁駛向了何一雯的家。

途中,池仁對唐茹獻給他的吻“念念不忘”。就在剛剛,唐茹在退出他的懷抱後,殺了個回馬槍,便將她嬌豔欲滴的雙唇獻給了他,沒有鋪墊,也沒有輾轉,開始得不是時候,結束得更是無厘頭,她轉身便逃之夭夭。

第十三個。

假如這能稱之為“吻”的話,唐茹是池仁吻過的第十三個女人了。這個數字,對池仁毫無意義,他不以它為恥,亦不以它為榮,他曾把她們每一個放在心上,也會把她們每一個留存在記憶中。

而照唐茹的稚拙,池仁不難看出,她大概至今都不曾領略過愛情的美景,而他不知道,這是不是也要歸咎於他。

車子一個左轉彎,駛離了既定的路線。

“怎麽回事?”池仁問。

司機畢恭畢敬:“遠航橋有事故,走這邊會比較快。”

池仁一向通情達理,點點頭作罷。雖然,走這條路勢必會路過無誤沙龍——江百果的無誤沙龍,而他似乎也沒有必要對她敬而遠之。更何況,這個時間,她一定又是分身乏術。

車子停在紅綠燈前時,池仁距無誤沙龍大概有十五米的距離,而江百果中了那微乎其微的概率,就蹲在路旁,蹲在她那輛半新不舊的地平線200旁,手機貼在耳朵上。

十五米的距離,池仁不確定江百果的薄唇有沒有在動。他未雨綢繆,掏出了手機。

而顯然,江百果並非是在致電他。

池仁按了按額角,難堪地將手機掖回了口袋,但小小的失利,並不妨礙他絕技反擊。他的這輛車子,江百果並不認識,隔著一層車窗和一層車膜,他看得到她,她卻看不到他,他在暗,她在明,他坐擁天時地利。

道路兩旁停車停得無法無天,使得好端端的雙向車道淪為要交叉避讓。池仁的車子一步三停,距江百果十米,五米,直到綠燈又變了紅燈,他就停在了她的麵前。

江百果仍在通話中,雖不至於

比手畫腳,但一張巴掌大的臉孔冷若冰霜。

顯然,她在對對方大發雷霆。但對方是何許人也?池仁自己問住了自己。

就在昨晚,江百果身穿一襲白色蕾絲禮服,明眸皓齒,豔光四射,對旁人無動於衷,卻獨獨對他池仁低下了她高貴的頭。而眼下,她又搖身一變,變回了他心目中的她,穿著黑色的套頭衛衣,以及一根褲管能塞進她兩條腿的牛仔褲,素麵朝天,旁若無人地蹲在這人來人往的鬧市區,和電話那廂的某某大動幹戈。

那是誰?電話那廂的人,到底是誰?

想必,在江百果的心中,是能和他池仁平起平坐的吧?

破天荒地,池仁拿勤勤懇懇的司機開了刀:“你剛剛說什麽?走這邊會比較快?”

司機膽戰心驚:“池先生,我……”

池仁象征性地看了看時間:“調頭。”

“這……”司機麵對水泄不通,左右為難。

“我說調頭。”池仁蠻不講理。

就這樣,江百果一邊對電話那廂的張什大發雷霆,一邊目睹了這樣一幕:一輛黑色凱迪拉克在震耳欲聾的鳴笛聲中,橫在了道路中央,像一條巨龍,被困一條小溪,舉步維艱。

江百果緩緩站直了身,任憑張什在那廂連連作揖,充耳不聞。

她目送池仁的車子終於在前前後後蠕動了六個回合後,調頭揚長而去。

當然,江百果並不知道,那輛承載了鳴笛聲和惡言惡語的黑色凱迪拉克,是池仁的車子。

“再說吧,國際漫遊。”江百果掛斷了張什的電話,心力交瘁地倚在了她的地平線200上。

先前,江百果派張什遠赴東京,代表無誤沙龍出席一場發型秀,本想著盡如人意的話,便能在日本首屈一指的時尚雜誌上掛掛名,即便是不盡如人意,充其量也就是默默無聞,白搭上往返的機票,和十天半個月的食宿。這點錢,江百果並不會對張什斤斤計較。

但偏偏,張什愣是給她捅了個婁子出來。

抄襲,是這個圈子裏大忌中的大忌

,比庸庸碌碌更遺臭萬年。

剛剛,張什致電江百果,來投案自首的時候,江百果先於他的致電兩個小時,該知道的就都知道了。但整整兩個小時,江百果仍火冒三丈,她對張什劈頭蓋臉:“你的腦子被拿去喂狗了嗎?”

張什理虧,不在於他抄襲,而在於他的抄襲是有目的性的。孟浣溪給他的時間所剩無幾了,他不能再得過且過。他低聲下氣:“誰還沒個腦子發熱的時候?”

江百果怒不可遏:“老張,你做老鼠屎我不管,但你別給我壞了無誤沙龍這一鍋好粥。”

那廂,張什狠狠掐熄了才抽了一半的香煙。他真是多餘對江百果於心不忍,他這個鐵打的徒弟,在乎的永遠是她自己,她的不遺餘力,為的也僅僅是她自己,至於別人的死活,她才不管。但也就因為這樣,她才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才能有她今天的風光無限。

而他張什,管好他和孟浣溪的破鏡重圓就謝天謝地了。至於她江百果,就算有朝一日她跌倒了,摔了個稀巴爛,她也一定能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鯉魚打挺。

何一雯的家,池仁在兩年間來得數不勝數,大多是為了公事,其餘的,是送藥,送飯,雪中送炭。

而今天,他不請自來,為的是親眼看看何一雯的近況。

關於何一雯的近況,池仁耳聞得麵麵俱到。例如,何一雯從柏瑞地產引咎辭職,也就不得不踏著他為她鋪好的路,將事業的重心轉移到了按摩院的生意上。雖是小生意,但貴在殺雞一用宰牛刀,手到擒來。

也例如,何一雯的丈夫入選了一項新型治療抑鬱症的療程,而且,療效顯著。

總之,池仁希望能親眼看看何一雯的否極泰來,也不枉他們兩年間的“並肩作戰”。

池仁看了看時間,快十一點了。他知道,何一雯在她鍾愛的“塞納河西餐廳”定了今天的位子,中午十二點,兩位。說是鍾愛,何一雯卻許久沒有光顧了,因為那裏是她丈夫當年向她求婚的地方,而自從她丈夫被抑鬱症的陰雲籠罩,她便再也沒有踏入那裏半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