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法則劍紋
第十九章 法則劍紋
映入眼席的是一張秀美的臉龐，此刻這張臉龐上那一雙如同水杏一般的大眼睛充滿著好奇。
看起來，這是一個劍紋有著很強好奇心的女人。
“快進來，程叔在裏麵呢。”
銀鈴般的聲音響起，江傲楓雖是低垂著頭，但隻是眼角一瞥，便已經發現開門的人正是上次見過的姬家二小姐姬曉月。
那麽，不用想也知道，姬曉月的師傅自然便是上次打過交道的程先生。
江傲楓清楚，程先生是一名通曉境界的念紋師。而作為一名通曉境界的念紋師，對於鑒定一柄刻鑄劍紋的劍是否夠資格上每月一次的大型拍賣會拍賣場，的確有著足夠的發言權。
“咦，又是你這個藏頭露尾的家夥！”
江傲楓一瞥姬曉月的時候，姬曉月也已經注意到了江傲楓。雖然江傲楓頭上的連帽披肩帽簷壓的很低，甚至兩雙眼都被遮住了。
但姬曉月對江傲楓這個藏頭露尾的家夥所擁有的好奇心，可不比她對劍紋的好奇心差。
事實上，程先生在購買了那柄裝飾Xing古劍之後，便開始研究那柄古劍上的劍紋。但研究了整整一天一夜，雙眼都熬出血絲，都仍是沒有研究出任何東西來。
無奈之下，程先生才決定將那柄裝飾Xing的古劍賣掉。拍賣的價格居然達到了一千枚一品靈晶，甚至讓程先生都有些驚訝。
也許正是因為這些原因，讓姬曉月對藏頭露尾的江傲楓好奇心再次飆升。他在昨天甚至專門去古劍閣打探過，知道古劍閣的確是以五十兩白銀賣掉了那柄裝飾Xing的古劍。
而且，連什麽時候賣出去的她都打探的一清二楚。聯係到藏頭露尾的江傲楓來到拍賣行的時間，姬曉月發現江傲楓購買到那柄古劍之後不到一刻鍾便來到了姬家拍賣行。
以姬曉月對刻鑄劍紋的了解，在一刻鍾的時間裏，想要刻鑄三道劍紋在劍上，即使是程叔這等通曉境界的念紋師也不可能做到。
唯一的可能，或許便隻有傳說中大成境界的念紋師才可能擁有這樣的速度。要知道念紋師刻鑄劍紋，必須用到念筆，每一筆都得以念力溝通天地，每一筆都得緩緩刻下。
所以，刻鑄劍紋所花的時間，絕對不可能太短。就姬曉月所知，即使是尋跡境界的念紋師，刻鑄一道劍紋，都需要至少半刻鍾。
那麽，能夠在一刻鍾不到的時間裏刻鑄三道劍紋的存在，也就隻有大成境界的念紋師呢。
可縱觀整個南陸劍域還真就沒有一名大成境界的念紋師，即使是尋跡境界的念紋師也是寥寥無幾，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如此一來，對於一個對劍紋和念紋師有著強烈好奇心的人，姬曉月想不對江傲楓好奇都難。
因此，當她再次看到江傲楓可謂是有著一肚子問題想要問江傲楓，但咋然見到江傲楓又是一副藏頭露尾的樣子，頓時氣從心生，一堆問題還沒來得及問便直接出言諷刺。
“長得沒二小姐這般如花似月，就不出來丟人現眼呢。”
江傲楓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徑直走向房間裏，來到了程先生的對方坐下，然後將“黑鋒”放在了桌上的劍架上。
這房間裏各種設施都比較簡陋，但擺滿了各種劍，唯獨桌子上比較整潔。桌上固定著一個劍架，這種劍架則是念紋師們刻鑄劍紋時用來固定劍的架子，江傲楓倒也見過不少。
桌麵上是一套看起來很不錯的念筆，看起來價值應是不菲。想來程先生除了鑒定之外，平時也會在這房間裏刻鑄一些劍紋於劍上。
程先生依舊一臉沉穩，姬曉月和江傲楓兩人的互相諷刺，他好似完全沒看到一般。一手將“黑鋒”拔出，將劍鞘隨手放在桌上，程先生開始認真的鑒定起來。
起先是目測，縱觀手中的這柄玄鐵劍，劍身上刻鑄的是再簡單不過的兩種一級劍紋，其中更有一種劍紋刻鑄失敗。
目測得到的結論讓程先生的臉上便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略帶疑惑的看了一眼江傲楓。此時姬曉月也已經湊到了程先生身旁，江傲楓實在不是一個鬥嘴的好對手，說他藏頭露尾，他絲毫不以為怒，相反還坦承長相不好。
這讓心頭有氣的姬曉月不免有些悻然，對鬥嘴自然也就沒了興趣。幸好，她對劍紋還有興趣，要說她的眼光倒也不差，程先生能看出來的地方，自然也逃不過她那雙猶如杏兒一般的大眼睛。
但是，更關鍵的是姬曉月昨天才去過古劍閣，這柄“黑鋒”劍，她在古劍閣也看到過，此時一見之下倒是不用像上次一般苦想，而是直接就出現在了腦海之中。
“程叔，這柄‘黑鋒’劍我在古劍閣見過，售價八十枚一品靈晶！”
不得不說姬曉月的記憶力遠超一般人，便是江傲楓都沒她這種，隻是粗略見過一眼便能記下來的本事。
程先生聞言，麵色依舊不變。姬曉月的話他雖然聽到了，他上次交易發生的事情讓他明白，眼前的這名少年所帶來的劍，就算出處再不起眼，都一定會存在一些不同尋常之處。
所以，程先生並沒多言，直接便以念力探視“黑鋒”劍。
然後，他臉上原本所帶的一縷疑惑表情就化為了訝然之色。這柄黑鋒劍劍身上刻鑄的劍紋，果然不是目測得出的隻有一道劍紋，而是有兩道劍紋。
兩道劍紋一道是再普通不過的一級劍紋“鋒”紋，這種劍紋可以說是大路貨，隻要是一名擁有念力的念紋師，就能夠刻鑄出來。
但讓程先生訝然的是，這柄劍卻還有另一種劍紋，這種劍紋跟劍身上刻鑄失敗的“固”紋根本就不是同一種劍紋。至於究竟是什麽劍紋，程先生的念力也根本探測不出來。
這意味著什麽，程先生非常清楚。按照常理來說，隻要是念紋師掌握的劍紋，都可以通過念力探測出是什麽劍紋。即使是念紋師不掌握的劍紋，通過念力引動，也可以猜測出劍紋等級的大概。
就好比上一次江傲楓帶來的那柄裝飾Xing古劍上的三道劍紋一般，便屬於程先生沒掌握的劍紋。
所以程先生雖然用念力覺察到了那柄裝飾Xing古劍上擁有三道刻鑄的劍紋，但也探測不出是什麽劍紋來，唯一能確定的不過是那三道劍紋能展現出的威力應該是介於一級劍紋和二級劍紋之間。
可黑鋒劍身上另外刻鑄的一個劍紋，程先生不僅是探測是一道什麽劍紋，甚至連劍紋的等級大概是多少級，也完全探測不出。
這說明黑鋒劍上的另一道劍紋，至少是五級劍紋，因為程先生隻是一名通曉境界的念紋師，能刻鑄的最強念紋也不過是四級劍紋，是以探測不出等級的劍紋也就隻有五級以上的劍紋呢。
不過，更讓程先生驚訝的是，他感覺到隻要以念力探測黑鋒劍，便會產生一種心悸的感覺，這讓他明白另一道刻鑄在黑鋒劍上的劍紋，絕對不是一般的劍紋。
關於這種本身就能產生威懾的劍紋，程先生從未見過，但是他聽說過。
訝然在一瞬間轉為震驚，程先生的雙眼好似突然散發出了光芒，好似看到了什麽讓他不敢相信的東西一般。
他滿臉激動，帶著驚喜喊道：“法則劍紋？”
在程先生看來，隻有法則劍紋才能夠讓念紋師在探測過程之中，產生各種令人不良的感覺。
這是因為，法則劍紋是擁有著發揮出天地法則力量的劍紋，不管是什麽樣的法則劍紋，都有著讓人難以想象的威力。
程先生曾經聽他師傅提過法則劍紋的事情，他師傅曾有一位朋友，乃是洞玄境界的念紋師，離尋跡境界也不過隻差一線。
這位洞玄境界的念紋師曾經在一次之中僥幸得到過一柄刻鑄法則劍紋的劍，他發現，隻要以念力探測這柄劍，便會讓探測的念紋師產生如墜冰窟的不良感覺。
那柄劍後來被一名在南陸劍域一時無敵的劍修士獲得，戰敗在這名劍修士手下的敵人，都化作冰雕，可見法則劍紋的威力。
程先生的師傅告訴他，那柄劍上所刻鑄的法則劍紋，乃是“冰”紋，觸發後能夠發揮出天地法則中自然之力冰的力量。
如今，程先生發現自己手中所握的可能是一柄刻鑄法則劍紋的劍，這又怎麽能讓他不激動？
聽到程先生的話，姬曉月一瞬間也愣住了。她如今雖然隻是一名窺視境界的念紋師，但法則劍紋的傳說，在南陸劍域實在是流傳的太廣了。
她甚至還知道，法則劍紋在三百年前一直被稱為獨特劍紋。隻是後來念紋師們經過有限的資料和典籍，總結出獨特劍紋之所以獨特，便是因為都擁有著讓人完全不能理解的法則。
是以，在三百年前念紋師們統一將獨特劍紋命名為法則劍紋。法則劍紋的威力有多麽的大，姬曉月聽程叔說過無數次，也讓姬曉月向往過無數次。
但是，姬曉月卻更清楚，法則劍紋隻有大成境界的念紋師才能夠刻鑄。難道說，眼前的這個藏頭露尾的少年，認識大成境界的念紋師？
這一刻，姬曉月已經不會再產生江傲楓就是刻鑄劍紋的人了。以江傲楓的年紀，就算打從娘胎裏就開始參悟天地軌跡，也不可能達到大成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