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七章 帶傷出戰

第十七章 帶傷出戰

翌日。

演武場的看台之上再次坐滿搬山院門生。

與昨日任北缺席千豪爭霸戰第一場時看台上壓抑的氣氛不同,今日這些門生一入練武場,便迫不及待的找到相熟的同門交談。

經過一夜的發酵、醞釀,百裏家兩個高手圍堵任北不成,反被任北擊殺之事,徹底爆發了!

“你聽說了麽?昨日百裏家兩個高手圍殺任北不成,反被任北斬首!”

“怎麽沒聽說,我表哥昨日就在現場,親眼目睹血屠將那兩個高手一人穿心、一人摘首!”

“你們都聽說此事了?血屠是條漢子,為了一個殃及池魚的嬰兒,逆轉真氣,可惜了。”

“是啊,可惜,他昨日若是能忍一時之氣,保住性命和修為,定然可以踏入內山的,到時候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再回來對付百裏家就容易多了!”

“可不是,終究是太年輕啊!”

……

看台頂端裏的氣氛卻並不如同那些尋常門生想象的那般沉重與憤怒,一眾世家公子輕笑著飲茶談天,就似乎聽不到下方傳來的議論聲一般。

“子嬰兄,此次是挑錯了狗,辦砸了事兒,是不是在挑兩條得力的狗,再去弄死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奴去?”一聲紫袍的曹驚霄的端著茶碗兒,壯似無意的笑道。

坐在所有世家子弟正中心的是一個看年歲不大,衣飾打扮卻華貴異常的俊美少年,聽到曹驚霄的話,他微不可查的一皺眉頭,眸子之中浮現不悅之色。

他隨手將手中茶碗兒交給身邊仆人,麵無表情的輕聲道:“本少行事,豈有你置喙之地?”

曹驚霄臉色微微一白,強笑著點頭道:“小弟孟浪,還請子嬰兄見諒!”

俊美少年掃了曹驚霄一眼,繼續道:“你的心思本少明白,但你要清楚,是本少不介意幫你除掉一個人,而不是不介意做你的刀。再者,區區一個凡人境的小人物,什麽時候要他死,他都會死,何必急於一時。”

曹驚霄隻是幹笑著點頭,其他世家子弟卻都是一臉佩服的各種吹捧。

……

“任北、百裏熊,戰!”孫思德再度站在了擂台上,中氣十足的大喝道。

他今兒看上去心情極好,臉上總是忍不住的想要露出笑意,也不知在喜些什麽。

孫思德的話音一落,便有一個滿臉絡腮胡、身材魁梧似狗熊的中年彪形大漢從看台頂端躍出,幾個起落便落在了擂台上。

見到這個早已過了而立之年,卻還來參加外院論戰的彪形大漢,擂台中間孫思德忍不住嘴角輕輕一抽,心裏不由的嘟囔道:百裏家現在真是越來越過分了,這樣的貨色還送來參加外院論戰,真當內山是他百裏家的了麽?

但他麵上卻還對彪形大漢笑著點了點頭,轉身走到擂插到了台外,點燃一根檀香插到了了香爐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被香爐的檀香所吸引。

“愣得點什麽檀香這麽麻煩,直接宣布大爺

獲勝便是!”百裏熊比昨天的百裏夫更加不耐煩。

孫思德笑著道:“熊小哥莫急,裏外那任北今兒都是來不了了,咱們點點便是,規矩不能亂!”

百裏熊朝著孫思德冷哼了一聲,徑直道:“收了我家少爺的靈石還不想亂了規矩,哪有這麽便宜的事兒?”

孫思德也不介意,隻是點著頭對百裏熊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一炷香的時間罷!”

檀香越燒越短,看台上少數抱著希望的門人都已經收回了目光,心裏無不是在歎息,可惜了。

已經沒有誰再對任北出戰抱希望了!

眼見著檀香就要燒完了,百裏熊再次不耐煩的催促道:“等什麽等,快快宣布熊爺獲勝!”

孫思德沒意見,他也覺得這般幹等浪費時間,難道還能寄望於一個真氣逆轉、經脈盡毀的廢人來參加千豪爭霸戰?

他站到擂台上,高喝道:“此戰,百裏熊……”

“慢!”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演武場入口處傳來。

瞥見入口處那個身影,那個“勝”字幾乎到了孫思德的喉嚨裏,都硬生生的別被他憋了回去。

一身白袍的任北雙手攏在袖子裏,平靜的站在入口處!

全場嘩然,幾乎所有坐在看台上的門人都忍不住的站了起來,拉長了脖子、靜靜的望向任北。

喧囂的演武場頃刻間便安靜了下來。

孫思德見狀眼角猛地一抽搐,任北竟然有如此大的影響力!

任北似乎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動靜兒,麵無表情的走向擂台。

“任師侄,你重傷之身,又何必拚著性命來逞強呢?況且你已錯過兩場,沒資格再戰!回去吧!”一看到任北的蒼白如紙的臉色,孫思德莫名其妙的又覺得心情好了幾分。

一步一步走上擂台的任北並未打斷孫思德,古井無波的雙眸略帶憐憫的望著孫思德。

“血屠,我等以你為豪!”忽然,看台上不知是哪個門人高聲呼喊出聲。

刹那間,全場暴動!

“撕了百裏家的砸碎!”

“天不給我等公平,我等便殺出公平!”

“血屠,不可服輸,你若輸,我等永無出頭之日……”

任北長身而立,抬起一隻手掃過四周的看台,最後落在了尚未燃完的檀香之上,“你聽,你看。”

孫思德的臉色陰沉了下去,望了擂台上的百裏熊一眼,陰惻惻的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任師侄,你好自為之罷!”

頓了頓,他高聲喝道:“百裏熊、任北,戰!”言罷一拂大袖,轉身躍下擂台。

百裏熊晃了晃鬥大的頭顱,發出一連串好似炒銅豆一般的清脆骨鳴聲,臉上慢慢泛開一抹猙獰嗜血的微笑:“區區凡人境六重也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如此狂妄,大爺武道精深,三年前便已經晉升凡人境九重,殺你如殺雞爾!”

“昨日有人也如此對我說,他死了,破浪斬!”向北麵無表情的輕聲道,言罷一拍儲物袋,一柄宛如門板一

般龐大的鬼頭大刀躍至他手中,一刀劈向百裏熊!

“百裏山的斬鬼刀,那沒腦子的蠢貨果真是死在你手中!”百裏熊同樣一拍儲物袋,取出一柄斧麵足有臉盆大小的宣花大斧,掄起斧子就劈向向北!

兩道氣勁、兩柄重兵器相交,淒厲的氣爆聲響起,劇烈的震蕩幾乎塌擂台!

“鏗”,鬼頭大刀轟然落地,任北無力的向後退出一步,張口吐出一口鮮血,蒼白如紙的臉上浮起了一抹怪異的嫣紅。

百裏熊見狀眼睛一亮,怪笑道:“重傷之身還敢來送死!還真是迫不及待啊!”說著百裏熊一躍而起。

“斷江斧!”隻見他大喝一聲,手中宣花大斧揮舞得好似車輪一般,卷起一股呼嘯的勁風當頭劈下。

一斧頭劈下,勁風宛如大江長河般咆哮而出,卷向任北!

任北隨手抹去嘴角血跡,雙手抓起大刀,猛地向前踏出一個弓步,大刀狠狠的朝著身前劈出。

“斷浪刀!”

隻見大刀一劈出,一道鋒銳之極的土黃色刀光瞬間迸發而出,帶著一股子一去不返、同歸於盡的慘烈之意狠狠的劈向百裏熊的宣花大斧!

“給大爺破!”百裏熊大喝一聲,沉重的宣花大斧猛的一震,一道淡青色的斧光瞬即將斷浪刀光擊散。

見刀招被破,任北連忙舉到格擋!

“撲!”恐怖的巨力之下,任北當場吐出一口鮮血,身軀輕飄飄的倒飛了出去,他隻覺得身軀好似被一匹飛奔而來的烈馬迎麵撞上上,全身上下每一根兒骨頭、每一塊肌肉都在不堪重負的呻吟著。

眼見他便要飛出擂台了,他竭力提起手中的大刀插在擂台上,將身體掛住。

百裏熊得勢不饒人,一揮宣花大斧再次撲了上來。

任北就地一滾,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迅速與百裏熊拉開了一段距離。

“哈哈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跪下來,給你熊大爺磕九個響頭,熊大爺今兒就留你一具全屍!”百裏熊倒拖著宣花大斧,獰笑著朝任北走了。

見任北一連兩招都被百裏熊徹底壓製,似乎連還手之力都沒有,沸騰看台漸漸的冷卻來,他們似乎是此時才意識到,任北武道修為不過凡人境六重,還身受重傷,如何戰得過凡人境九重的百裏熊?

“任北,加把勁兒,隻要你能劈死這熊玩意兒,老娘嫁給你!”也不知是那個奔放的女門人突然扯起嗓子尖叫道,聲音回蕩了整座演武場。

卻沒有人笑。

任北望著一步步朝他走來的百裏熊,暗中一咬牙,一拍儲物袋,取出一粒造血丹、一粒強骨丹丟到口中!

下一個,任北就覺得兩股滾燙的熱流從他小腹處升起,迅速傳遍了他全身,而且還在不斷的攀升,幾乎要將他的身軀燒起來一般。

任北覺得他此時全身都充滿了使不完的力氣,他單手抓起鬼頭大刀,前一刻還沉重得好似山嶽一般鬼頭大刀此時輕得好似一根麵條兒。

“破浪斬!”

“斷浪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