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060章你怎麽對得起我

第060章你怎麽對得起我

章時宴不帶任何感情的嘲諷:“原諒?這世上沒有那麽多無條件的原諒。當年紀老爺子讓人害死秦景淵的時候,就該知道了,阿笙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他。”

“姥爺當年也是為了表姐好,秦景淵根本就配不上表姐,他……”

“是麽,為了阿笙好?綁著阿笙,讓人在阿笙麵前活生生的將秦景淵折磨得滿身是傷,最後將人一槍擊斃,沉入江心,讓阿笙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死去,生生的被他逼得精神崩潰,這也是愛阿笙?這也是為阿笙好?”

“章時宴,誰都有資格指責我姥爺做得不對,但你沒有資格!”

紀可萱冷笑著望著窗外,毫不留情的說:“如果不是姥爺弄死了秦景淵,讓表姐精神崩潰,你以為你會有機會跟表姐結婚,讓表姐跟你同床共枕整整一年嗎!就連章念笙的出生,不也是你趁著表姐精神不正常的時候讓她懷孕的嗎!”

章時宴被紀可萱的一句話戳中了心底深處最不堪回首的往事,垂在身側的手指一根根狠狠握緊,眼中湧現出可怖的陰冷情緒!

紀可萱衝動的說完以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頓時有點手足無措,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卻突然聽到章時宴那邊掛斷了通話,手機中傳來“嘟”的一聲後就沒了聲息。

她憤怒的將手機摔在床上,怒道:“章時宴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就抱著你那不切實際的夢過一輩子吧,紀南笙是永遠都不會回來的!”

“……幹嘛發這麽大火?”

紀可萱的聲音吵到了隔壁的人,一個中年男人走進來,皺著眉頭看著紀可萱。

他是紀可萱的父親,馮毅坤。

隱隱聽到紀可萱提到了紀南笙,馮毅坤猜到了幾分,“你又給章時宴打電話了?你說你這孩子怎麽就那麽死心眼呢,章時宴明顯對你表姐一往情深,你不要總是纏著他,他不會多看你一眼的。”

“你閉嘴!”

紀可萱回頭憤怒的盯著馮毅坤,“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馮毅坤後退了兩步無奈的說:“好好好,我不管,我就是好心勸你

兩句。紀南笙隻是消失了,不是死了,她總有一天會回來的。如果她回來,發現你在倒追章時宴,到時候你們這姐妹倆要怎麽相處啊?”

“你滾出去!你就隻會讓我放棄,其他的什麽都不會說!你也就這本事了,要不然我怎麽會跟我媽姓,而不是跟你姓!”

紀可萱冷笑著站起身將自己的親生父親攆出自己的房間,砰地一聲關上門,將人隔絕在外。

馮毅坤無奈的看著麵前緊閉著的門,搖搖頭歎氣離開了。

他一邊走,一邊低聲說,“我啊,隻是懦弱,而你卻是沒有了道德。”

然而這個女兒他根本管不了,他在紀可萱母女倆麵前,很早就沒有了尊嚴。

那母女倆要折騰就折騰去吧,反正做著不切實際的美夢的人不是他,到時候從雲端跌下來摔成肉泥的,也不會是他。

那母女倆不聽勸,就任由她們去好了。

要是哪一天做了過火的事情,激怒了章時宴,那後果……

嗬,章時宴可從來就不是個心善的人哪!

那母女倆怎麽就看不穿呢!

……

房間裏,紀可萱趕走了不中用的父親以後,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重新坐到床上。

她趴在床上,抱著自己的白熊寶寶,有點苦惱的揉了一把白熊寶寶的毛。

怎麽辦呢!

章時宴不肯將章念笙帶回京城,她就沒辦法從姥姥那裏拿到紀家集團百分之一的股份了。

剛剛章時宴顯然是生氣了,一兩天之內,他肯定不會再接她電話的。

難道要親自回A市去?

紀可萱揉著毛的手指一頓,忽然眼前一亮!

章時宴不肯帶章念笙過來,她可以去A市自己接觸章念笙啊,隻要章念笙願意回京城看望生病的姥爺,這事兒不就解決了麽!

反正姥爺真正想見的也隻有章念笙一個人而已!

打定主意,紀可萱立刻打電話訂了機票,她決定明天早上就回A市!

……

章時宴摁掉通話以後便重重一拳砸在身後的牆壁上。

後腦勺抵

著冰冷的牆壁,這才讓自己心中勃發的怒火稍微有所收斂。

他們所有人都以為是他趁人之危,在紀南笙神誌不清的時候哄騙著紀南笙去拿了結婚證,都以為是他辜負了紀南笙的信任。

可他們誰又知道,當年他比誰都要痛苦折磨?

不是他想騙紀南笙,而是,紀南笙當時被紀老爺子刺激得太狠,精神崩潰,神智混亂,堅定不移的認為他是她的“秦先生”,隻肯跟他說話,隻肯跟他接觸,他稍微離開她一點點距離,她就會失聲尖叫甚至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他被當成了秦景淵的替身。

而他心中在滴血,卻不得不微笑忍耐著,因為他愛她啊,怎麽忍心看她自己傷害自己,怎麽忍心看她吃不下睡不著?

如果隻是偽裝成她心裏那個人,就可以讓她幸福一輩子,他就做那個人一輩子的影子又有什麽關係?

去民政局領結婚證,是她纏著他去的。

第一次發生關係,是她用各種借口灌醉了他,然後爬上了他的床。

就連懷孕……

也是她自己要求的。

她說,她總是做一個夢,夢見他滿身是血的離開了,她害怕他有一天一個人離開,不要她了,她想要一個孩子,她想留著他們之間的牽絆,有了孩子,那麽不論他走多遠,他都會回來看她……

他心酸的聽著她叫著秦景淵的名字,他每日承受著煎熬扮演著自己的情敵,他滿足了她所有的要求,他付出了一切,可最後,他什麽也沒有得到。

她突然清醒了,清醒後的她忘記了那一年裏她做過的事情,她一心認定是他騙了她,辜負了她的信任,她拋下他們剛剛出生的孩子,拋下心傷累累的他,一個人離開了這座城市。

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

深深吸了一口氣,章時宴仰頭望著刺眼的水晶燈。

明明那麽刺眼,他卻不想閉上眼睛。

“阿笙,分明是你撩撥的我……分明是你誘惑的我……可你卻認為一切都是我的罪過,你將那個男人刻在心裏,卻對我避之不及,你怎麽……”

怎麽對得起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