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離家
第十一章 離家
“玄兒,你想跟你娘相聚,爹可以成全你。不過,在這之前,你必須要答應爹一個條件!”
霍柏山低沉的話語聲傳來。立刻將霍玄的心神從那木盤上三件物品,拉扯了回來。
“什麽條件?你說!”霍玄深吸了口氣,沉聲道。隻要能跟娘親相聚,莫說是一個條件,就算十個,一百個條件,他也會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你今年十四歲,四年之後,也就是你滿十八歲之前,必須要成為淬骨境武者!”霍柏山注視著他,一字一字說道。
霍玄聽後臉色不變,心裏卻如驚濤駭浪,起伏不定。
眾所周知,武道一途,越往高處,境界越難提升。霍玄算得上天賦異秉,十一歲那年,修為就已經達至後天九層。若是他這三年來不荒廢武道,勤修苦練下來,應該早就突破後天之境,成為先天武者。那樣的話,在四年之內再次突破大瓶頸,成為淬骨境武者,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如今,他修為還停留在後天九層,想要突破至先天境界,恐怕最少也需年餘時間。剩下三年之內,想要一舉修煉至淬骨境,就算他天賦再強,也極難辦到!
“好!我答應你!”為了能跟娘親相聚,霍玄也顧不得許多,咬牙答應下來。
霍柏山似乎很滿意他的表現,剛毅的臉龐上泛出微微笑意,道:“讓你四年之內成為淬骨境武者,難度的確大了些。不過,爹也並非空口白話,讓你去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事。”
他語氣一頓,從懷中取出一麵竹牌,遞給了霍玄,繼續道:“你離開漓江城之後,可順流北上,在距離此地千裏之外,有一座蒼莽山。山內隱居著一位奇人,自號‘藥毒’老人。他跟你祖父有過命的交情,你隻要持此信物前去拜見,以他神妙莫測的藥術,定能輔助你提升修煉速度!”
霍玄接過竹牌,拿在手上仔細一看,見這竹牌十分普通,隻是正反兩麵,皆鏤刻一個‘藥’字。
“蒼莽山人跡罕至,據聞有妖邪鬼物出沒,你隻身前往,凶險不小。”霍柏山口中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站在旁邊的霍千韜走上前來,將手中木盤端到霍玄麵前,口中道:“玄兒,這三件玄師煉製的法器,是你爹花費了霍家近半家產,方才購買得來!”
“這張是辟邪符!”他左手托盤,右手拿起那張淡黃色符紙,道:“此符貼身收藏,可發出靈光,辟易妖邪,無法侵體。關鍵時刻,可用真氣震碎此符,用來攻擊妖邪!”
聽二叔祖將這張符紙說得如此神奇,霍玄心中好奇,不由伸手接過辟邪符,仔細打量了起來。
“還有這枚清風符。它可是玄師煉製的輔助類符兵,若是你遇上危險,隻要捏碎此符,立刻會得到符力加持,身法在一炷香時間內,疾快如風,乃是防身保命之物!”
霍千韜又介紹了那枚青色玉牌的功用,最後,他拿起那枚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黑色指環,“這枚納戒在三件法器中最為珍貴。此戒經由玄師秘法鍛造,內部蘊含一處空間,可收藏隨身物品,妙用甚多!”
“玄兒,你隻需滴一滴鮮血在戒指上,立刻就能體會出它的妙用!”霍柏山此刻也在一旁說道。
在他二人示意下,霍玄拿起那枚喚做‘納戒’的黑色指環,右手指甲輕輕一劃,指尖立刻滲出鮮血,滴在戒指上麵。卻見,他的一滴鮮血詭異般被戒指吸收,旋即,一種跟戒指血肉相連的感覺,浮上心頭。
心念一動,他眼前立刻出現戒指內的景象。那是一處五尺方圓大小的空間,裏麵灰蒙蒙的,還懸浮著一些衣物錢財之類的物品。
左手在納戒表麵輕輕一抹,旋即,一件長衫立刻出現在手上。
“好神奇!”
霍玄見狀嘴角泛出一抹驚奇。他隨即又試了幾次,將戒指內的物品取出來,又收進去,來回折騰了好幾次,樂而不疲。
“這枚納戒價值不菲,你最好別戴在手上,免得被有心人看見,心生覬覦!”霍柏山取出一根金線,走上前將納戒穿好,讓霍玄掛在胸前貼身收藏。
霍玄此刻倒沒忤逆自己老爹的意思,將納戒貼身收藏之際,辟邪符和清風符也被他收進戒指內。
“你放心。四年之後,我必定會成為淬骨境武者,到時,希望你遵守承諾,告訴我娘的下落!”他做好這一切,目光看向霍柏山,自己的父親,語氣無比堅定地說道。
“我等著這一天!”霍柏山淡淡說道。他轉身走到龕台前麵,右手緊握右側擺放的青銅燭台,用力一旋。
哢……
一陣機括運轉聲響起。隻見龕台正麵的石壁如同石門一樣打開,露出一條黑漆漆的甬道。一陣陣陰冷的涼風,從甬道口吹拂過來。廳堂內,燭火立刻搖曳擺動,光線更加昏暗。
事已至此,霍玄不再遲疑,飛身便投入甬道。他人剛來到用道口,身後又傳來那人的聲音。
“玄兒,接著!”
耳後立刻傳來輕微破空聲。霍玄猛一轉身,右手疾伸而出,接住飛來物品。定睛一看,卻是一個畫軸。
“此畫乃是守闕先祖手書,相傳其內隱藏了一門天階武技,隻可惜,自從守闕先祖故世,霍家數十代後人,無一能參透其中玄奧。爹將它送給你,冀望你有一天,能夠參透此畫玄奧,光複我霍氏一族!”
霍柏山目視自己愛子,眸中透出一抹冀望神色,還有濃濃的不舍之情。霍玄內心最是敏感,又怎會感受不到?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最終還是沒說出口。隻是在轉身之際,丟下一句:“二叔祖,麻煩您轉告阿鐵,讓這小子有空去找婉兒,替我說說情……還有,你們多保重,四年之後,我霍玄必定返回漓江城!”
話說到最後,他人已經消失在陰暗的甬道內,隻剩下話語聲,還在廳堂內回蕩不休。
“玄兒,你這一去……是福禍凶吉,都要靠你自己呢!”
霍柏山怔怔地看向甬道口,默然半響,方才喃喃低語道。
“柏山,玄兒現在走了,你明天……可要想好該如何跟葉天猛和田歸他們交代!”
“葉天猛與我交惡,無非就是為了漓江城城主這個位子……大不了,讓他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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