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11章:露出了疑惑

第111章:露出了疑惑

皇宮中,禦書房裏。

鳳葉揚顯然是不相信麵前這個仵作所說的話,在聽他稟報的時候,麵部表情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死的就是陳一諾。

不是別人。

這,這麽可能!

“你再說一遍,被斬首的,確實是陳一諾?”

鳳葉揚對著那仵作點了點,語氣狠戾了一下。

那仵作急忙跪下磕頭,道:“皇上饒命,奴才敢用項上人頭擔保,被斬首死的就是陳一諾,並不是什麽替身呀!”那仵作麵上十分懼怕,但是心裏卻是不住的嘀咕著為什麽鳳葉揚一定要咬定那死的人不是陳一諾。

他做仵作幾十年,大大小小的屍體幾千具是見過的,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會看錯的,刑場上的那具屍體根本沒有什麽人皮麵具,就是徹徹底底的陳一諾。

但是,鳳葉揚似乎並不肯相信他的話。

一個猛地從禦案後麵站了起來,眼睛開始狠戾如同暴怒的飛鷹,看了仵作一眼,並沒有發作,而是邁步從他身邊越過,往外走去。

“跟上。”

鳳葉揚丟下兩個字,那仵作抖得如同臨風破布的身體終於是一震,急忙從地上爬起來,追趕上了鳳葉揚的腳步。

天牢最裏端,一個頭頂上沒有開采光窗口的晦暗牢房裏麵,鳳葉揚大步走進去的時候,正撞上有人拿著帶血的鞭子從裏麵走出來。

“皇上。”

那人間道鳳葉揚,畢恭畢敬一禮。

“死了?”

鳳葉揚的目光掃在那個強壯的男人身上,不冷不熱的問著。

“回稟皇上,最後一口氣吊著,沒死。”

那人說著話,卻是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皇上要進去?”

“帶我去看看。”鳳葉揚的目光掃到了身後的仵作身上,似乎是聞到了裏麵衝天的血腥味,頓了頓腳步,道,“你先進去。”

“是,是。”

仵作哪裏敢反抗,急忙垂著頭走了進去。

雖是聞著這血氣就已經將裏麵的畫麵猜想得八.九不離十了,但是當他親眼見到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的驚了一下。

牢房的一個角落,有微微泛黃的燭光照耀著一點光亮。

那裏的畫麵,幾乎可以稱作是人間地獄。

縱是仵作這樣見慣了死人的人看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頭皮緊了一緊。

那個人被放在角落的一架床上,身上四肢被拆下來之後,重新反著裝上去的,雙手被縫在了雙.腿上麵,雙.腿則被縫到了胳膊上麵,舌.頭也被拔出來被縫到了眼睛上麵。

肚子上麵有個十字傷口,仵作猜想,那裏可能早就已經開膛破肚了。

走近一聽,那個人還有這微弱的呼吸。

仵作頓時嚇到了。

被這樣折磨的人還沒死,還有一絲呼吸,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去看看,他的臉。”

身後,鳳葉揚走了過來,似乎對眼前的一幕見怪不怪,而是分外平靜的對著仵作吩咐著。

仵作急忙點頭,顫手上去看了看那人的臉。

起先,並沒有看出什麽端倪。

直到看到那人的下巴處的一個類似紅瘡的傷口的時候,他伸手一揭,便

將人皮麵具的一半從那人的臉上揭了下來。

還有一半被縫在了臉上,而交口處,正是縫的那人的舌.頭。

“不是。”

那個高壯的男子在鳳葉揚身後低聲說了一句。

然後將目光鎖定在了還站在那人邊上不敢離開的仵作,薄唇微啟,有有些呆滯的說出了三個字,“我要他。”

鳳葉揚皺眉。

看了那個躺在角落裏已經要死的人一眼,再看那仵作一眼,極度不耐煩的扭頭離開,“隨你。”

那仵作見到鳳葉揚離開,也拔腿就要走,但是卻沒想到沒走幾步就被一隻有力的手臂給抓住了,狠狠一甩,他的腦袋撞到了這房間的四壁上麵,立刻頭破血流失去了意識。

迷迷糊糊之間,仵作似乎聽到了磨刀的聲音。

那寒光在自己麵前一閃一閃的,他最終不知道了。

什麽都不知道了。

墨王府。

飛辰將一個捆成了粽子模樣的人帶到了鳳君邪麵前。

“王爺,人是假的。”

飛辰說著這句話,忍不住的伸手狠狠將那人推到了地上,“這個人是帶著人皮麵具的另外的死囚!”

嘴裏惡狠狠的這樣說著,但是心裏卻是虛的。

這件事情鐵定是王妃做的,王爺不會懷疑他跟這件事情有關係吧?

天地良心,他敢對天發誓,真沒有呀!!

“恩。”

出乎意料的,鳳君邪十分平靜。

甚至,目光連掃都沒有從那個被捆綁在地上的死囚身上掠過。

平淡的應了一聲之後,他站起了身子,走到了房間中的桌案邊上,緩緩的拿起了擺放在桌案之上的毛筆,輕蘸濃墨,快速的在那宣紙上麵寫下了一個字。

飛辰以為,王爺寫在紙上的字會是與華汐兒有關的。

低垂的目光輕輕揚起,往那紙上輕輕的瞟了過去。

潔白的宣紙上麵,一個黑字赫然出現。

“華。”

飛辰看到這個字,率先響起的是華衿歌。

但是隨後又搖了搖腦袋,自家王爺怎麽會無緣無故寫王妃的名字呢,這個華字,肯定是指的華汐兒。

華汐兒。

唉。

“將他帶下去。”

鳳君邪單單寫了個華字,便沒有了下文,將手中的筆擱置在青玉雕花硯台上麵,這才抬眸看了一眼那個躺在地上的死囚。

狹長的鳳眸微微的眯了眯。

裏麵有一絲危險的光線劃過。

“王爺,屬下已經查明,這個人是個死囚,因為殺了鄰居家的一家五口還毀屍滅跡,被抓起來的。”飛辰說完,上前一把將那人抓了起來,“心狠手辣得狠。”

“處理掉。”

三個字,冰冷如同寒冰利刃,狠狠的刺進了跪在地上的那個死囚心裏,他慌了,本以為自己被劫出天牢之後就沒事了,沒想到————

“嗚嗚,嗚嗚嗚,嗚!”

死囚犯的嘴.巴被一塊破布給堵住的,聽到了鳳君邪的話語之後,不斷的掙紮發出嗚咽聲,似乎想要說什麽。

“王爺,他好像是有話要說。”

飛辰看了這死囚犯一眼。

“處理掉。”

再度出口的被重複起的

三個字,鳳君邪的語氣已然是沒有了剛剛的淡然。

絲絲不耐參雜在裏麵。

“是,屬下遵命!”

飛辰聞此,急忙應下,將這個人推推搡搡的拖了出去。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你如此心狠手辣,還想要求情?我告訴你,殺人償命,你不死,那死在你手下的幾條人命如何能夠安息!”

………

飛辰的話越來越遠,直到再也聽不見。

見到飛辰走遠,鳳君邪才複又回到了桌案前麵,重新將那毛筆執起,揮動手臂,在那張宣紙上麵快速的寫下了另外兩字。

華汐兒?

不,是華衿歌。

鳳君邪寫下的,是“華衿歌”三字。

這三個字躍然紙上,鳳君邪筆力穹勁,流雲走水之勢之下,那三個字竟是有如被刻在了那張宣紙上了一般,極有力量的擴張著。

鳳君邪停筆,目光灼灼的望著紙上的三個字。

他也不懂,自己下筆為何會寫出這三個字。

今日的事情,早在刑場之上他就已經看出了端倪。

一是那上來驗別屍體的仵作,二是華衿歌要那人的屍體。

他就知道,被砍頭的,就是陳一諾。

自己跟鳳葉揚要換掉陳一諾的動作都被華衿歌算計得死死的,她能夠準確無誤的判斷出他們會在什麽時候動手換人,調包的計謀,調來調去,他們捉到的人都是假的,而那個真的陳一諾,到底還是在斷頭台上被砍死了。

她也一定是知道,他若是抓到了陳一諾就一定會審問他關於華汐兒的事情。

她不給他機會。

該死!

“唰!”

一聲脆響,鳳君邪將桌上的宣紙抓起來,在手中捏成一團,將那寫著“華衿歌”三個字的宣紙捏在手中,眼中寒冰滿滿,已然是有了不耐煩的情緒在其中了。

華衿歌,你好樣的,算計了我一次還算計我第二次?

嗬,我就不信,會有第三次。

你最好將你那些花花腸子給我好好的收在肚子裏!

………

“阿嚏!”

坐在回府的馬車中,華衿歌重重的打了個噴嚏。

流螢在外頭聽到了,湊了腦袋進來。

“小姐,你是著涼了嗎?要不要我去藥鋪給你抓點藥?”

流螢很緊張華衿歌。

這也是她表現忠心的一種方式。

雖然華府還是在通過各種方法想要跟她聯係,但是她每次都嚴詞拒絕了。

因為她已經不是華府的丫鬟了,她是小姐的奴婢!

“不用。”

華衿歌揮了揮手,表示自己並沒有事。

隻是剛剛那個噴嚏來得好生奇怪。

難道是,有人在罵我?華衿歌想到此,竟然是不由得抹唇笑了笑。

馬車不知道在街上叮叮咚咚的走了多久,終於停住了。

“小姐,到了。”

流螢上前,伸手將馬車的車簾撩開,伸手要扶華衿歌。

華衿歌的腳步,卻悄無聲息的停在了馬車的邊緣。

站立在馬車之上,目光看到了與墨王府麵對麵的一處古樸的府邸。

眼中露出了疑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