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章 神女有夢襄王無心

第4章 神女有夢襄王無心

秦霜被罵的有點懵,咬著嘴唇,努力在大腦裏尋找那混亂記憶,然後突然一下子就像通了電一樣,這具身體的記憶如同爆裂的水管一樣一下子就湧了出來,這已經是莊婷悠第三次因為自殺而進醫院了。

前兩次是割腕,但因為割的位置不對再加上救治及時所以沒死成,於是第三次她做絕了,幹脆放了一把火燒了整個別墅。

如果不是隔壁鄰居恰好出來遛狗路過她的別墅前,看到房子裏有不正常的煙冒出來,恐怕這具身體都會被燒成木炭。

因為這不是莊婷悠第一次作死,這遲到了太久的叛逆讓她的父母痛心疾首,不免聯想到是自己本身的教育出了錯才使他們一向乖巧的女兒變成了這樣,所以為了能讓莊婷悠意識到自己這樣做的嚴重性,莊家的父母便做出了決定,在這次莊婷悠死裏逃生後,就將她丟在了醫院裏自生自滅,美曰其名是讓她也體驗一把人生百態,找到人生樂趣。

秦霜覺得大開眼界。

莊婷悠生在一個十分富有的家庭,加上是獨生女,所以從小到大都是備受寵愛的,莊家父母勵誌要富養女兒,莊婷悠要星星,都會連月亮一起給,可以說在那短暫的人生裏,她順風順水,也從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如果不是兩年前的那場酒會,讓她結識了那個改變了她人生軌跡的男人。

可能現在的秦霜也不會代替她活過來。而那個男人,碰巧的是秦霜也知道,名字叫做蘇赫,在S市是個相當有名氣的人物。

他最出名的事跡,大概就是五年前從國外學成回來後,接手了自家公司,然後在公司沒有上升餘地的情況下,破釜沉舟親自設計自家公司破產。

然後在商界蟄伏一年,蘇氏集團被他帶領著重新歸來,可當年那個垂垂老矣的公司卻早已翻了幾番,甚至在接下來的兩年裏還在美國華爾街上市,成為了一段傳奇。

就這件事,不僅讓蘇赫在商界名聲大噪。更讓他在整個S市都人人皆知。

秦霜本身專業是學金融的,結婚後她和嚴祁一起工作,幫他打點業務上的往來,但當他獨當一麵後,卻覺得她的存在會讓他不光彩,於是她才辭職在家做全職太太,但當年蘇赫的事情在S市商界被當成典範,她打心裏好奇,盡管多年不工作,提起來也能記得他的過人事跡。

蘇赫的狠絕和超出常人的商業頭腦。都讓她不得不佩服。

這樣細細想來,莊婷悠會對蘇赫一見鍾情,那也絕對是意料之中的。一個聰明多金又英俊的男人,實在有讓所有女人為之傾倒的資本。

但悲哀的是,神女有夢襄王無心,莊婷悠是用情至深,可蘇赫對她卻避之不及。

從沒在任何事情上失敗過的莊婷悠,在被蘇赫一次次拒絕之後,終於承受不住打擊,逐漸暴露了性格裏隱藏的極端麵,一向聰明的腦子竟然想到了用死來要挾對方的蠢辦法。

完全忽略了蘇赫是從底層摸爬滾打來的,那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小手段,他根本就放不到眼裏。

最後導致的結果就是,莊婷悠真的把自己作死了,而秦霜卻在這場鬧劇中撿了漏,得到了一個重生的機會。

莊婷悠這一生,著實是即幸運又倒黴。幸運的是,她天生就是自帶閃光的公主,長的好,學識好,家境也好。

可倒黴的是,她就是過的太好了,導致受不了一點磨難。所以才落得香消玉殞的下場。

秦霜身負著兩個人的記憶,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摻雜在一起,讓她覺得大腦超負荷,就像是精神分裂一樣,感覺十分的不好。

一旁的護士沒注意到她的不對勁,看著要滴完的鹽水袋,道:“你人醒了,就說明沒什麽大事了,吊完這瓶水,估計下午就能出院了。”

秦霜下意識的點點頭,心裏卻不想出院,莊婷悠跟家裏鬧得不愉快,銀行卡已經被停了,而她獨身住的別墅也被那一把火燒的麵目全非,富二代的友情大多是靠錢維持,她現在是臭名昭著,身邊估計找不出幾個還願意搭理她的人來。

莊婷悠這完

全是丟了一個爛攤子給她,她難以想象出了醫院她還能去哪裏。

更何況,她秦霜自己的事情也還沒想清楚,目前除了知道她在現實中已經死了,其他的事情她一無所知,包括嚴祁和盧雨菲那對狗男女會怎麽解釋她的死亡,還有她患癌的母親得知了她的死訊會發生什麽,她都一無所知。

一想到這裏,她就越發覺得難過。眼淚也不聽使喚的往外冒。

這一舉動嚇壞了準備換鹽水袋的護士,因為這不是莊婷悠第一次進醫院,加上身份顯赫,導致她的事跡被誇大傳播,最後整個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都能拿出來當笑話。

可每一次進醫院,莊婷悠都依舊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樣,如今突然這樣痛哭流涕的樣子,那護士也不免覺得她活該的同時也替她可憐。

隻是這種事外人也不好多說,幫她換好了鹽水袋,那護士便默默的出去了,臨出門還貼心的把門給帶上了。

哭這種事一旦發展起來,就很難收住,秦霜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隻覺得自己最後哭的胸口也疼腦袋也疼,像是又要死一遍一樣。她才停了下來,有人說過這樣一句話:“你現在流的淚,就是你當初腦子進的水。”

她覺得太對了,哭完之後她整個人都通透了,即然上天大發慈悲給了她重新來過的機會,她就再不能像上輩子那樣的過活。

前世的秦霜活的太過悲哀,死了也就死了,如今活過來的是一個叫莊婷悠的女人,她要用莊婷悠的身份活下去,再不會重蹈覆撤。

迷迷糊糊中,她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她睡得似夢非夢,一會兒自己是秦霜,一會兒又是莊婷悠,直到臨近傍晚十分,她才萬分痛苦的睜開腫痛的眼皮,夕陽的光從病房的窗戶透進來,讓她一下子受不了,忍不住伸手捂住了眼睛。

臉上的眼淚此時已經幹了,搞得臉上緊巴巴的不舒服。

她覺得自己漸漸適應了光線,才慢慢的從病床上坐起來。卻突然聽到一道低沉的聲線從一旁傳來:“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