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晃眼兩年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初露鋒芒、上》連夜疾行了幾十裏，天明時分，趙夕和媚兒臨近了南安縣附近的徐家莊。其實，不用尋人了解，光是一路上的親眼所見，就足以讓人明白，那群自稱“聚嘯幫”的馬賊，給這南安縣附近的鄉土村落，帶來了多大的災難。
“這人禍，比之天災，更讓人寒心...”趙夕看著那些衣不遮體，餓得麵黃肌瘦的村民，不由搖了搖頭。
媚兒則是睜著妖異眼瞳，好奇地看著眼前一切。這時，西南方不遠處，傳來一陣叱罵聲及孩童、女人的哭喊聲。
聞聲，趙夕二話不說，衝著來音方向，疾奔而去。
“少廢話，你今兒要是不將欠下的四兩銀子補齊，就用這來抵債吧！”一名身背鐵鉤，小眼塌鼻的矮小男子，正抓著一婦人的頭發，向外拉著。那婦人除了哭叫，根本不敢反抗。一旁另三名騎在馬上的男子，則嬉笑著看著眼前一切。
“各位爺，各位爺。使不得，使不得啊。這欠下的戶頭稅，等小老兒我一家過段時日將麥子收賣了之後，一定補齊，一定補齊...我家兒媳還得喂哺這不滿月的孫兒啊，還望...”一名瘦弱的老人，正跪在屋門口，不住磕頭求情。
“娘的！上個月來收稅，你也這樣說！今兒怎麽都不能放過你們家了！我看隻有將她賣到窯子裏做幾天活，你這欠下的銀子，才能補得齊。各位兄弟，我這主意還不錯吧...”那矮小男子拍了拍拉著的女人的臉，轉頭道。
而馬上的三名男子聞言，都是哄笑不斷。那女子則是聽到要將自己賣到妓院裏，頓時麵無血色，癱倒於地。
“這可使不得啊，各位爺，我求求你們...”那老人急了，上去想將自家媳婦拉回來。
“咦，還反了不成！”那矮小男子見狀，麵露凶光，飛起一腳，便將老人踢開了去。隨即用手拽起地上已呆傻的女子，便要上馬離去。
這時，一道銀光劃過，砸在了那矮小男子懷裏。
“娘的！誰啊！敢拿...”話音未完，那矮小男子見到砸在自己懷裏的竟然是一錠足有五兩來重的紋銀，頓時睜大了雙眼。
“這裏是五兩銀子，夠抵這家人欠下的戶稅了吧。”趙夕的聲音，緩緩飄來。
那矮小男子及馬上的三名男子還未回過神來，兩道人影便旋風般出現在了眼前。
“什麽人！敢管我們‘聚嘯幫’的事，當真是不想，不想...”矮小男子正待大罵一通，隻是聲音卻越來越小，最後隻剩下了越來越粗的喘息聲。
不光是那矮小男子，另外三名男子也猶如被施了定身術般，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人影，呼吸聲，也越發粗重了起來。
八道目光，均是齊刷刷地越過趙夕，直直射向趙夕身旁的媚兒身上。
感受到那八道目光中的邪念，媚兒不由得輕移碎步，躲到了趙夕身後。
察覺自己完全被對方“無視”，趙夕不由提高了嗓音，道：“銀子你拿去，把那名姐姐留下...”
“嘿，區區五兩銀子就夠了嗎...”那矮小男子率先清醒了過來，嘿嘿一笑，道：“這戶人家欠的稅，分明是八...不，是十兩銀子！小子，懂不？”
趙夕聞言皺了皺眉頭，抬頭看了一眼那可憐無助的女子之後，點頭道：“好，那就十兩銀子...”言罷左手輕輕一揮，銀光一閃，又是一錠五兩紋銀落入矮小男子懷中。
“正好十兩銀子，夠了吧。可以放人了...”趙夕指了指那矮小男子拉著的女子，沉聲道。
“好，好。既然如此，算你走運。”矮小男子將紋銀放入懷中，一把推開拉著的女子道。言罷，矮小男子飛身上馬，衝著身旁的三名男子使個眼色，四騎飛馳而去。
“這，這位恩人，我謝謝了，謝謝了...”那老人結結巴巴地連聲謝道。
擺了擺手，趙夕轉頭對媚兒道：“走吧，媚兒...”說完，腳微踏地，一閃而沒。
看著瞬息之間便沒有了身影的趙夕二人，那老人與女子頓時傻在了原地。
行了約二裏路，在越過一個小山崗後，趙夕淡淡道：“來了...”
媚兒聞言，也微微點頭道：“真的，有好多人哦，林子裏...”
媚兒話音未落，一旁的林子裏，呼地竄出近三十名手持各式兵器，騎在馬上的漢子。領頭的，正是先前的矮小男子。
“嘿，還真是來了。這‘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卻偏要行’，小子，將財物和那小娘子留下，爺今兒饒你一命...”說完矮小男子拔出身後的鐵鉤，指著趙夕道。
“額，這個...就叫做‘打劫’吧...”趙夕聞言，有些好笑道。
“什麽是...打劫？”媚兒一臉無知的看著趙夕道。
聞言，那群漢子頓時笑聲一片，其中傳來一個*邪的聲音：“小娘子，別急，一會慢慢教你...”
“小娘子？叫誰？我嗎？”媚兒眨著妖異雙眸，很是不解。
“媚兒，站遠點...”看著一副‘很傻很天真’模樣的媚兒，趙夕有些哭笑不得。
在眾漢子哄笑的目光中，趙夕取出腰間的九天輪回槍，緩緩旋裝好。隨即反手持槍，淡淡道：“你們，誰先上...或者，一起？”
“娘的！小子，有種！”那矮小男子見狀麵色一變，一個急衝，舉起手中鐵鉤，便對著趙夕胸口襲來。趙夕見狀，閃電般一把抓住矮小男子持鉤手腕，用力一捏，頓時那矮小男子隻覺仿若一把火鉗夾住手腕般，殺豬似的慘叫一聲，鐵鉤落地。
後麵眾漢子一見，均立刻飛身下馬，舉起手中兵器，將趙夕團團圍住。其中一個喝道：“小子，放開他！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哦，那就還給你們吧...”趙夕飛起一腳，將身前的矮小男子踢回了眾漢子一邊。
眾漢子圍上，其中一個體格魁梧的漢子扶起矮小男子，叫道：“四虎，四虎...”隻見那矮小男子雙眼翻白，早已昏厥了過去。
趙夕淡淡一笑，道：“四虎？我還以為是‘死貓’呢...”
“小子，別太狂了！兄弟們，一起上！砍了這殺千刀的臭小子！”那魁梧漢子揮舞著一柄鐵斧，叫囂道。
眾漢子聞言，紛紛舉起手裏兵器，如蝗蟲撲地似的向趙夕襲來。
“也好，就陪你們練練吧...”趙夕反手微抬，腳踏天玄八卦步，如疾風般衝入眾漢子之中，那情形，簡直就是狼入羊群。頓時，點點銀光灑遍整個“羊圈”。“叮叮當當”兵刃交接之聲不絕於耳，不時有兵刃飛出，也不斷有慘叫聲傳出。
不到盞茶功夫，地上躺倒了一堆或昏迷或慘嚎無力起身的漢子。此時趙夕身前，隻剩下了那持鐵斧的魁梧漢子。
隻見這漢子的雙腳，如抽風般抖個不停，勉強站住身形不倒於地。這漢子結結巴巴道：“小，小子，你得罪了我們‘聚嘯幫’，日後幫主知道了，定會為我們...報...”
“你們幫主？現在何處？”趙夕仿佛沒聽到一般，抬頭問道。
“就，就在這南安縣縣城裏。小子，你，你有種便隨我去...”這漢子聞言，眼睛一亮，急聲道。
“恩，我也很想見識一番，這魚肉鄉鄰的主事者，究竟是何人...”趙夕聞言也不多語，就近牽過一匹馬，拉上媚兒，就這麽兩人一馬，隨著魁梧漢子而去。
南安縣，人口不過十來萬，莊戶農戶居多，經濟並不發達，甚至可以說有些蕭條，是個以農業為主的偏遠縣城。
縣城裏，最為熱鬧的，便是處於縣城中部的“田園大酒樓”。整日裏，這酒樓上，吆五喝六地劃拳聲，笑鬧聲，行酒聲不絕於耳，各色人等均混雜其中。
三樓的一處豪華雅間裏，傳來一陣行酒聲。
“單兄，來來來，再喝一杯...”一個尖嘴猴腮，活脫脫一張鼠臉模樣的肥胖中年男子舉杯媚笑道。
“好好好，日後這，還得請任老弟多多維護...”一名虎背熊腰，滿臉胡渣，眼露精光的漢子回敬道。
“哈哈，好說好說。這南安縣，還沒有我做不到的事。”姓任的胖男子長聲一笑，道。
“那是那是，這整個南安縣，除了你，找不出更大的官了...”姓單的漢子聞言也是一笑。隨即從懷裏掏出一個用黑綢包住的盒子，遞到任胖子麵前，道：“小小意思，切莫推辭...”
任胖子一見，頓時樂得合不上嘴，接過盒子道：“單兄依然這麽客氣，難得難得...”
單姓漢子見任胖子接過盒子，低聲道：“過幾日，還有件事，望任老弟能幫上一把...”
“哦，是何事？隻要是不出這南安縣管轄，都好說...”任胖子探過頭，也壓低了嗓音道。
“事情是...”單姓漢子也探過頭去，正待在任胖子耳邊詳說一番，不料樓下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幫主，幫主，救我...”一個帶著哭腔的嗓音大聲響起。
單姓漢子聞言麵色一變，轉頭探出窗外。隻見一個雙手被反綁的魁梧漢子，正跪在酒樓下哀叫著。
“咦，誰這麽大膽，敢動我‘聚嘯幫’的人...”單姓漢子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樓南廂房嗎...”趙夕抬頭看了一眼酒樓三樓的窗口，心中暗道。隨即，一個旋身，輕飄飄下馬。
“媚兒，下來，跟著我，不要跑丟了...”趙夕轉頭衝著身後的媚兒囑咐道。
“恩，知道的...好香哦...”媚兒吸起了雪白的小鼻子，輕聲道。
“一會讓你大飽口福...”趙夕聞言微微一笑。
緩緩步入酒樓，那原本喧嘩的酒樓一層頓時立刻安靜了下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著不可思議；每一道目光，都停留在那翠綠的身影上。
媚兒的每一步，每一笑，都宛如春日的暖風，輕撫在每一個人的心底。
“天啊，仙子...”“對，是仙女...”“仙人下凡...”低喃聲響遍整個一樓大廳。隻是媚兒仿佛沒聽見一般，緊隨著趙夕，緩步上樓。
三樓南廂房雅間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單姓漢子一把拉開房門，緊盯著趙夕，道：“小子，動我‘聚嘯幫’的人的，就是你吧...”
“沒錯。魚肉鄉鄰，強取豪奪，亂征賦稅，*良為娼...今日，我便來為這南安縣的鄉民，討個公道...”趙夕淡淡道。
“好！好！”那單姓漢子聞言卻是哈哈大笑，半響之後，續道：“小子，有種！隻怕，到時候，你討不到公道要自討苦吃...”
“嗬，有苦吃，也算不錯...”趙夕聞言，也是一笑，回敬道。
“好！好！好！小子，報上名來！我單雄不殺無名之輩。”單雄聞言沉聲喝道。
“趙家，趙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