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十六章 國宴招搖

第七十六章 國宴招搖

國宴當日,整個上京城可謂是熱鬧非凡。一些官僚家養的食客也有了用武之地,都準備雀雀欲試大放光彩。

要知道,若是能在國宴上展露才華得到皇上的賞識,那得到的可謂是高官厚祿,是以有人為了能參加此次的國宴,可謂是爭破了頭皮。

一大早便有一輛一輛的馬車朝著皇宮的方向駛去,白妙香坐在馬車裏,掀了布簾徑自看著簾外的風景,對坐在對麵的蘇晚清視而不見。

“姐姐就這麽討厭我?”蘇晚清細致柔和的聲音問著她。

白妙香依舊望著窗外的風景,淡淡的語氣回道:“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蘇晚清我其實覺得你很可憐,用偷來的恩情留在一個男人身邊。一旦事破,隻怕你會死無葬身之地。你知道我為什麽沒有告訴連城逸事情的真相嗎?”

她放下簾子一個挑釁的目光投向她,卻見蘇晚清臉色乍然一變,一抹陰狠之色從眼底劃過。

白妙香輕笑出聲,看著她那一身華貴的沉水緞錦繡裙,眼底滿是輕蔑:“是因為我不屑,那往日的恩情你想要,那我就給你,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能不能抓住連城逸的心?奪了我這正妃之位。”

蘇晚清的手緊握成拳,指甲緊緊陷入了肉中也察覺不出絲毫的痛。“姐姐既然都這麽說了,做妹妹的我不努力怎麽能行?”她柔聲一笑,輕撇了眼白妙香。

她知道白妙香向來高傲,這個國公府的嫡出大小姐從小就嬌生慣養,被人嗬護疼愛,眼高於頂,自然不屑與連城逸爭辯當年究竟是誰救了他。

她倒是要看看白妙香能傲慢到何時。

白妙香嘖嘖兩聲,對蘇晚清這麽直白的反應有些唏噓:“妹妹,這樣就對了。這深宅大院就隻有我們兩個女人,不好好玩一玩豈不是無趣?”

蘇晚清輕笑一聲,不在理會白妙香,但她心中此刻早已被憤怒填滿,隻是掩飾的很好。

馬車在宮門前停下,白妙香徐徐下了馬車。連城逸此次進宮隻帶了沐風以及她和蘇晚清四個人。

四個人一下馬車,便看見太子連城暮的馬車駛了過來。那輛華貴的馬車停下,連城暮一襲明黃色的繡龍錦袍,貴氣逼人的下了車。

白妙香放眼望去,跟著連城暮一同來的竟是上次在蘇穆陽喪禮上見到的男人。那男人今日穿一件藍色錦袍,雖然沒有太子那般華貴,但依舊彰顯著他氣質不凡,雖然他隻是微微一撇,但是卻還是讓白妙香感到怪異。

“大哥,這麽巧。不如一起走吧。”連城暮笑著走過來打著招呼。

連城逸看了他一眼,目光微微落向了跟在太子身後的男人身上,他淡淡一撇,繼而收回,朝著連城暮點了點頭。

一行人入了深宮,在太監的引領下來到了設宴的的花園。宴席之前,皇上要接受大宛國的朝拜之禮,因此百官要一同覲見皇上。

所以這些朝臣家眷便都留在花園陪同後宮妃嬪賞花,一起等著國宴開始。

直到日落,皇上才攜文武百官來到席上,眾人見過禮後,各自入座。因為是國宴,各自的席座都是分開坐的,即便是皇上和皇後也是一上一下。因此連城逸與白妙香的位置也是分開的。

蘇晚清坐在白妙香的下方,後麵都是依著眾人身份高低依次排開。對麵的位置則是大宛使臣以及言輕寒和百官的位置。那些隨同進宮的食

客則都坐在偏後一些的位置。

隨著太監一聲公鴨般的聲音響起:“大宛國使臣到。”眾人的目光紛紛朝著來人望去。

白妙香抬頭,看著走過來的人,為首的男人三十歲左右,一雙眼眸尤其精銳,是個城府頗深之人。他走在前麵,後麵跟著兩個人,其中一人手上端著一隻錦盒,看似十分貴重,另一人像是保護那錦盒的。

三人來到中間,依著他們大宛的禮節行過了禮後,坐在龍椅上的連景澤正色問道:“使臣,那盒子中便是你們口中難以破解的奇書嗎?”

為首的男人頷首微微一笑回道:“正是。”

連景澤本就對大宛此次來朝的態度心生不悅,又因大宛國故意為難用什麽奇書來考他們。今日他設宴自然是為了臉麵,他泱泱大國,怎麽能被大宛區區一個小國所打敗。

“那就讓我麽見識見識,看看這奇書有什麽奇特之處吧。”連景澤威嚴自露,帝王的霸氣和風範盡顯。

為首的使臣轉身,打開了身後男子手中的錦盒,眾人的目光一絲不苟的盯著他拿出來的東西,不是一本書,而是一副卷軸。

那卷軸比聖旨要小一些,做工精致,他將那卷軸打開亮在眾人麵前,眾人卻是為之驚訝,那分明就是一張白紙,上麵什麽東西也沒有。

“這便是我們大宛的奇書,眾位可能回答出裏麵的問題?”那男人唇角一抹詭異的笑,掃著周圍的人問道。

白妙香看著那空無一字的卷軸,微微詫異,隨即想起什麽來,隻是不動聲色,淡然的目光看著這一切。

台下傳來百官疑惑的聲音:“你這什麽奇書,根本就是白紙一張,哪裏有字啊?沒有字讓我們如何破解?”

那使臣大笑兩聲朝著那些朝臣道:“怎麽會沒有字,我都看得見,難道眾位大人看不見?”

下麵的朝臣一個個的都以為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而坐在龍椅上的連景澤更是臉色難看。

白妙香悄悄側頭看了看連城逸,卻見他一手緊握著酒杯,一看便知對那挑釁的使臣起了殺意。

白妙香暗暗思慮,正尋思著要不要湊這個熱鬧,卻聽一旁的蘇晚清突然笑了出來:“使臣大人如此雕蟲小技也敢出來班門弄斧?”

眾人的目光被蘇晚清吸引了去,卻見蘇晚清端著桌上一杯清酒朝著那使臣走了過去,在大家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手中的酒如數潑到了那卷軸之上,便見那本是無字的卷軸竟顯現出一行熒光閃閃的字來。

眾人嘖嘖稱奇,蘇晚清唇上的笑意卻是越發濃烈了起來,白妙香看著她心底微微一晃,她看著那卷軸上的內容,眸光驟然一亮。

那卷軸上的問題是:曆史上被稱為兵法聖典的書籍是什麽?白妙香若有所思間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蘇晚清竟回答出了那卷軸上的問題。

“兵法聖典,不就是指孫子兵法嗎?使臣大人我說的對不對?”蘇晚清淺笑明媚,風姿照人。

那使臣的臉色大驚,突然有些激動的問道:“你知道孫子兵法?這本書在哪裏?”

蘇晚清愣了愣,有些疑惑,卻聽連城逸突然站了出來沉聲道:“使臣大人,我們是不是已經破解了你的奇書?”

那使臣才知自己失禮了,忙對著連城逸一緝道:“沒錯,隻是不知這位夫人是誰,竟如此聰慧?”

連城逸朝著蘇晚清走了過去

,伸手輕輕握著她的手笑道:“她是本王的側妃。”

使臣微微一驚一愣,隨即行了禮,那坐在龍椅上的連景澤見蘇晚清如此輕易的解開了奇書心中大悅對著台下的人道:“你就是蘇尚書的女兒?”

蘇晚清盈盈拜倒行了大禮:“臣妾蘇晚清叩見皇上,方才未經聖意就獻醜了還望皇上恕罪。”

連景澤大笑兩聲道:“你何罪之有,今日你破解了難題,朕這滿朝文武也不抵你一人風采,你是逸兒的側妃?”

“是。”蘇晚清婉聲應道。

連景澤似是猶疑了一下,隨即說道:“如此才華橫溢的女子側妃實在是委屈你了。”他說著對著一旁的太監朗聲道:“傳朕旨意,即日起將軒王側妃抬為正妃升為平妻。從今往後軒王府隻有正妃,沒有側妃。”

“臣妾多謝皇上。”蘇晚清大喜,連帶著眾人都附和著。

唯獨白妙香坐在席座上,有些失神,她震驚的不是皇上將蘇晚清升為平妻與她平起平坐,而是她回答出的答案。

恍惚中,白妙香又想起了自己是如何穿越來的。那個為了一個男人要殺她的朋友,她墜崖前一把拉著她一同墜下。

難道真正的蘇晚清在白妙香拽著蘇晚清墜下池塘的時候就已經死了?眼前的這個蘇晚清與她一樣都是來自異世,而且她可能是自己的好朋友—衛清茹?

真是這樣嗎?

連城逸不曾想皇上會在席宴上抬了蘇晚清的妃位,他有些擔心的目光朝著白妙香看去,卻見白妙香好似陷入了沉思,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出想法。

大宛使臣抑鬱的落了座,目光卻在蘇晚清那裏遊離。

國宴正式開始,皇上下令不拘禮節隨意歡吟,這下便熱鬧了起來,那些溜須拍馬的朝臣們紛紛過來敬酒,將連城逸與蘇晚清圍了起來,而這個作為連城逸正妃的白妙香倒是沒了什麽存在價值。

對麵的言輕寒看著白妙香低頭悶飲的模樣,心中不知是喜還是憂。

酒過三巡,那些文武朝臣一個接一個過來賀喜,白妙香本就煩悶,實在受不住這些官員溜須拍馬的本事,便起身離了這宴席去花園中醒酒。

白妙香覺得自己實在沒有在待下去的必要,更何況皇上也與皇後退了宴席下去休息去了,她遣了丫鬟去告訴連城逸自己先行回去。

走在長長的官道上,她竟開始迷茫起來。以前她從未想過衛清茹會隨著她一同穿越過來,但眼下這好像已是不爭的事實。

她與衛清茹十年同窗,好的可以穿一條褲子,但若非是一個男人,她們之間也不會落得如此。

本來她在想,自己死了,那麽也算是成全了她,畢竟她懷了阿文的孩子。可是,為什麽她也在這裏,難道從前的往事要重演一遍嗎?

她內心有些崩潰,那些複雜的情緒一點點蔓延開來,突然一雙有力的大手拉住了她。

白妙香回頭看著微弱的宮燈下那人頎長的影子,一襲白衣優雅尊貴:“你不開心?”他溫潤的聲音問她。

白妙香微微皺了皺眉,輕輕睜開他的手道:“沒有,隻是不勝酒力而已。”

言輕寒也不說破,隻是徑自拉著她的手道:“言大哥也不勝酒力,不如言大哥帶你去一個好地方,保證你去了所以的煩惱都沒了,酒也醒了。”

說著也不顧白妙香是否願意,拉著她便出了宮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