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十六章 姐妹和解

第六十六章 姐妹和解

“相爺怎麽來了?”

言輕寒和白妙香雙雙回頭望去,涼亭下,公子潯和影月並肩走了過來。看見言輕寒的那一刻,站在公子潯身邊的影月隻輕輕抬了抬眼皮,無波無讕的反應讓公子潯很是滿意。

言輕寒看著他們,站了起來笑道:“來找王爺商量回京的事,方才走到花園看見妙兒不適,就扶她過來休息片刻。正好,潯公子為妙兒把把脈吧,她方才險些暈倒了。”

公子潯聽聞白妙香不適,匆忙走上了涼亭,有些擔憂的問道:“你怎麽了,怎麽突然會暈倒?讓我看看。”

說著已經搭上了白妙香的脈搏,眉宇間卻是微微一皺,早上的時候他給她診過脈一切安好,眼下她好似受了什麽打擊導致氣血失和才會頭暈無力。

“沒什麽,可能是沒有休息好,你不必緊張。”白妙香看著公子潯輕擰的眉頭,知道他醫術高超定是察覺出什麽。

他不問,是因為言輕寒在這裏不方便詢問。

公子潯鬆了手點頭道:“是你太累了,回頭我讓人開一些安神的藥給你送去。影月,麻煩你送妙兒回去。”

影月輕點了點頭,上了涼亭將白妙香扶起,白妙香看見她倒是有些驚訝,她差一點就忘了自己的計劃,如此看來,這計劃實施的相當成功。

“能在見到你,我真是有些意外。”白妙香淺淺一笑,算是與故人打了招呼。

影月輕佻了挑眉頭笑著看她,回道:“看來王妃是認識我是誰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白妙香輕嗯一聲,兩人下了台階,白妙香才恍然想起什麽說道:“你們要去找王爺議事,我勸你們還是別去了。因為王爺此刻或許不想見你們。”

她話未曾挑透,但說的卻是讓人更加好奇,涼亭上公子潯和言輕寒互相對望了一眼。

“你說王爺怎麽個不想見我們?”言輕寒笑著,眼底滿是好奇疑惑的問著公子潯。

公子潯也百思不得其解,正凝眉深思,卻見言輕寒已經下了涼亭還回頭問了問公子潯:“潯公子,不一起去看看嗎?”

公子潯眸光微微一亮,疾步邁了下去,兩個人朝著連城逸的房間走去。此時沐風已經回來前來複命,在門外喊了兩聲卻沒什麽動靜,他大膽推門進去就被眼前的一幕所震驚,嚇得立即閉了房門在外守著。

沐風心血沸騰,頭疼不已,怎麽出去辦事的這麽片刻功夫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若是讓王妃知道了,那麽……

正想著糟糕的事情,遠遠的言輕寒和公子潯就走了過來,看見他們,沐風忙將他們攔住:“對不起相爺,王爺喝醉了正在休息,不能出來見客。”

言輕寒劍眉輕抬,看著那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沐風那有些困窘的神色,已經猜到了七八分,他微微一笑回道:“既然如此,那麽我明日再來拜訪。兩位,不必送了。”

他轉身辭去,走的瀟灑。公子潯將言輕寒走遠,匆忙拉著沐風的胳膊問道:“王爺究竟在幹什麽?”

沐風滿臉窘色,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結結巴巴的回道:“蘇…蘇側妃在裏麵。”

公子潯臉色大駭,沐風雖然未曾挑明,但公子潯又

不笨,他自然知道裏麵是怎樣的一副情景。

“怎麽會這樣,王妃是不是來過?”公子潯又問道。

沐風一聽王妃來過臉色更是一變,有些焦急的回道:“屬下也不知道,王爺讓屬下去厚葬蘇側妃身邊的侍女,離開了大約半柱香的功夫,回來後就發現王爺他…”

公子潯氣的咬牙切齒,忍著衝進去的衝動,妙兒定是看見了這一切,不然她不會暈倒的,這下可好,本來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就玄妙難解,如今隻怕是越來越難了。

他長歎一聲,隻恨那蘇晚清鑽了空子,但也抓住了沐風話中的靈光,問道:“你說蘇晚清身邊的侍女死了,怎麽死的?”

“墜塘淹死的。”沐風回道。

公子潯覺得好奇,好端端的人怎麽就墜塘淹死了呢,又問著沐風:“屍體呢?可查驗過?”

“驗過,確實是淹死無疑。已經安排人將屍體帶走厚葬了,此時應該還在去城西的路上。”王爺吩咐的事情他自然不敢怠慢,他們處理事情也不敢馬虎,將人打撈上來後,沐風立即找了仵作驗屍。

他知道,就算公子潯不問,他們家王爺必然是要詢問的。

公子潯抿著薄唇,抬頭看了看那緊閉的房門,既然沐風已經驗過那麽說明那侍女的確是淹死,究竟為何會淹死在池塘或許隻有蘇晚清才知道了。

他早就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但是,如今看來,這個女人比想象中更加的不簡單。

“王爺若是醒了,派人通知我。”公子潯留下這話,轉身離去了。

影月扶著白妙香回到了所居的院子,錦瑟看見她匆忙跑了過去,看見影月她微微有一些忙從影月手中接過白妙香關切的問道:“小姐,你去哪了?真是讓錦瑟好找。”

白妙香笑了笑,她知道錦瑟是真的關心她,出來的時候也未曾告訴她,讓她擔心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自己沒有出去過,這樣也不會看見那不堪的一幕,讓她深深受到打擊。

她從無盡的悲傷中回神,看著錦瑟對影月的疏離,知道她還未曾原諒影月,一個人一生就這麽短,不知什麽時候就會走散,能在一起的時候就要珍惜。

她深有感觸,握著錦瑟的手遞到了影月的手中勸道:“錦瑟,你姐姐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你也給她一次機會吧。人生何其長又是何其短,不要讓自己留有遺憾,她是你唯一的親人,好好珍惜。”

錦瑟雙眼頓濕喊著:“小姐。”

影月也深深的被觸動,好似她這次醒過來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白妙香不會有這麽濃烈的悲傷,她自信堅強冷豔,如今卻多了一些感傷。

“你們姐妹好好說說話,我去休息一會。”她輕輕拍著錦瑟的肩,遞給影月一個好好把握的眼神,隨即就自己走了進去,並將房門合上。

影月不願錯失白妙香給他們牽線的機會,忙拉著錦瑟的手真摯的說道:“妹妹,姐姐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姐姐再也不會離開你。你原諒姐姐好不好?”

錦瑟淚眼朦朧,抬頭看著她,一直以來她心底的壓抑和委屈,在一刻都化成了眼淚流了出來,她撲倒影月的懷中大聲的哭著:“姐姐,錦瑟也有不好的地方。錦瑟知道

你這八年來受了太多的苦,我不該那麽無情的對你。以後我們姐妹好好的在一起,你不要在回無隱樓好不好?”

影月重重的點頭,抱著錦瑟,兩人哭成一團:“姐姐答應你,不會在回去了。姐姐不會在丟下你,永遠都不會。”

房間裏,白妙香聽著屋外兩人的哭聲,唇角微微揚起一抹欣然的笑。暗自在心中告誡著自己,就這一天,就這一次,以後都不要在悲傷,更不要為了不值得的人悲傷難過。

她擦了擦眼角不知什麽時候流下的淚,果然人心是個脆弱的東西,因為公子潯的一番話她就相信了連城逸愛她,她也愛連城逸。

可事實,並不是這樣。那個失去記憶的妙兒,不知是如何被連城逸欺騙的,可她白妙香不是這麽無知的人。

她靠在門前輕輕的閉上眼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隻是過了這麽久她快要忘記自己究竟是誰了,是那個已經死去的可憐人白妙香,還是那個穿越千年而來的方沉香?

夕陽漸漸暈染出一片光輝,灑在那鏤空的窗欞上淡淡的折射進來,房間裏那地上碎著的杯子,鋪了一地的衣衫被這夕陽籠罩著。

連城逸睜開了眼,頭像是炸了一般的沉,他撫手揉著頭卻感受到懷中那溫軟的感覺,他匆忙低頭望去,看見窩在他胸前的人時卻是心頭大駭,腦海一片空白。

蘇晚清輕聲嚀喃一聲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她抬頭看著連城逸那驚訝的眼神,眼中的淚就匯聚了起來,邊哭邊道:“王爺喝多了將我當成了姐姐,我…”她蒙著被子哭的傷心。

連城逸閉眼,他隻記得耳邊有人叫他夫君,他以為是他的妙兒,然後…他心頭滿是悔恨,明明已經決定放手,為什麽又要糾纏在一起?

蘇晚清哭的越來越傷心,那低低的抽泣聲裏有無盡的委屈。連城逸知道是自己對不起她,他已經傷了她的心,怎麽能在無情?

“清兒,你莫哭了。是本王對不起你,你莫要傷心。”他輕聲安慰著她,內心卻是隻有自己才知道的苦不堪言。

蘇晚清探出頭,伸手就抱著他一言一語表明著自己的心意:“就算是當姐姐的替身我也願意,隻要王爺你開心。”

連城逸輕擰著眉頭淡淡的聲音裏無波無讕:“不要說胡話,你不是誰的替身,你就是你,清兒。”

蘇晚清緩緩點頭,心中五味陳雜,她就不信連城逸是那麽無情的人,經此一事他即便是想絕情也斷不能。

得不到他的心便要讓他愧疚,他越是愧疚,就越不能去愛白妙香。

白妙香,我蘇晚清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是夜,蘇晚清在連城逸的安撫下已經回了自己的住處,房間裏,連城逸略微失魂落魄的坐在房間裏,他看著桌上那放置的酒壺酒杯,竟是拂袖一把將他們悉數揮落。

酒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他連城逸再也不想沾染這個東西。

乒乓的碎裂的聲驚了這安逸的夜,公子潯得了消息趕來,一進門就看見發怒的連城逸將罪魁禍首全部打翻了。

他站在門前,看著那人痛苦的表情,終是一歎:“事情已經發生,王爺你在發脾氣又有何用,眼下王爺是想想怎麽和妙兒解釋,她全都看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