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二章 攻心

第二十二章 攻心

白妙香與錦瑟主仆兩人帶著準備好的食盒準備去看影月,才穿過府中那繁花似錦的花園便看見府門口,連城逸與蘇晚清走了過來。

看見白妙香,連城逸的手突然下意識的摟上蘇晚清的腰肢,一雙眸子略帶挑釁的看著白妙香,似是想看看她的反應。

白妙香眼皮輕輕一抬,看著連城逸的動作,唇角嗤笑一聲移開目光對著身後的錦瑟道:“錦瑟,我們還是走那邊吧,省的礙了別人的眼。”

說話間竟改了路,朝著一旁的小路上走去。連城逸見她如此,臉色一黑,心頭有什麽東西在來回的衝撞。

“站住。”連城逸一聲嗬斥,鬆開了蘇晚清,目光灼灼的看著白妙香。

白妙香步履微頓,停了腳步回過頭去淺笑著問道:“王爺在和我說話嗎?”她明知故作,笑的無辜。

蘇晚清幾步上前來,臉上婉約精致細聲潤語的說道:“姐姐,姐姐是不是生氣了?清兒不是故意的,因為清兒早上起來有些頭疼,本想在尚書府休息些時日,是傳話的下人誤會了清兒的意思,這才讓王爺急色匆匆的接我回來了。”

白妙香撫了撫寬袖下的手臂,隻感覺好似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一般,她心中一陣陣惡寒,這蘇晚清做作起來簡直無人可以超越。

見過白蓮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白蓮花。她抖了抖袖子,神色淡淡的看著蘇晚清一臉無辜的表情。

“可不是,不知道的還以為蘇側妃你在生王爺的氣呢,不過我倒是覺得,你生氣也是應該的。這府上惦念著王爺的人太多,你如果不用點心思,又怎麽能抓得住王爺呢?哎,那個韻思也是很有手段竟然能爬上王爺的床,看來蘇側妃以後可是要長點心了,不然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白妙香掩著唇,目光淡淡的落在連城逸身上,卻見他眉心緊皺一副想殺人的樣子。

“王爺還是好好的和蘇側妃解釋解釋吧。”她笑著一副悠然的邁著步子揚長離去。

身手蘇晚清似是愣了片刻,然後回頭問著連城逸:“王爺,姐姐說的什麽意思?”

連城逸怒火翻飛,白妙香這個女人搬弄是非的功夫果然是爐火純青,他氣的咬牙切齒便有有些無可奈何。

“回去本王在跟你解釋。”他輕聲說著,所有的心神卻已經統統跟著白妙香飛走了。

出了花園,白妙香的心情舒暢了許多,一個連城逸本就讓她頭疼的,還有一個蘇晚清。

若蘇晚清卸下這偽裝與她撕破臉皮倒也好,偏偏這人裝的一副清純惹人憐愛的樣子,白妙香與她周旋就要與她做戲,這當真不是她的喜好。

這般口蜜腹劍,玩心思,真是夠累的,倒不如統統快快的打一架來的舒坦呢。

“小姐,你看見王爺和蘇側妃在一起是不是心中不高興了?”錦瑟提著食盒一雙小眼在白妙香身上轉了轉,自從方才後她就發現白妙香垂著眉頭,有些悶悶不樂的。

白妙香秀眉輕挑,掃了錦瑟一眼,這丫頭竟會這麽說?她哪點不高興了,她隻是在厭棄蘇晚清那個做作的女人而已。

“錦瑟,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不高興了?”白妙香沒好氣的說落了她一句,隨即收回那紛雜的心思。

錦瑟嘟了嘟嘴不敢

在言語,她分明就是生氣了可是還不承認,她無奈的輕歎一聲,跟在白妙香身後來到了青霜閣前。

白妙香抬眼掃了眼前的閣樓一眼,這裏並未有人在明處守著,但暗處卻有武藝不凡的人盯梢。那些是王府裏的隱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當然這些還是公子潯告訴他的。

“錦瑟,你在這裏等著,不必進去了。”白妙香拿起錦瑟手上的食盒吩咐道。

錦瑟握著手上的東西,臉色有些擔憂的樣子問道:“小姐,這裏這麽荒涼一個人也沒有,奴婢擔心你,讓奴婢陪你一起去吧。”

白妙香眉間微微一動笑了笑道:“也罷,走吧。”

錦瑟高興的拿起食盒和白妙香一同走了進去,這裏本來就地處偏僻,又因常年沒有人居住有些地方長滿了雜草,給人一種陰寒恐怖的感覺。

錦瑟看著周圍陰森的環境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問道:“小姐,這裏,這裏怎麽沒人啊?他們就不怕影月逃走了?”

白妙香垂眸淺笑道:“如果光明正大的派侍衛守在這裏,那不就昭然若揭引她的同夥來救她嗎?所以這個地方沒有守衛,那影月又身受重傷,而且她的功力也被封住了。若沒有人引路她想走出去怕是困難。”

錦瑟似是明白了點點頭,神情中卻透著一些晦暗不明的顏色,也隻稍稍一瞬恢複如初。

兩人入了內殿,就聞到一股濃濃的湯藥味,白妙香抬頭望去,那碧水雲紗簾帳後麵隱約有男人的身影,坐在床榻上好似是在喂躺在床上的影月用藥。

瞧著那抹月白色的影子,白妙香秀眉輕輕一舒,秋波裏似是劃過徐徐的風痕撩起層層波瀾,她唇角微微勾起笑意盎然的走了過去。

“公子如此上心,竟然親自照顧影月姑娘?”白妙香素手掀開那紗帳走了進去。

公子潯早就知道有人進來,他雖然並未回頭但通過走路的氣息和她身上的香味,他便知來人是誰,之所以沒有反應是因為他行事端正,沒有什麽好驚訝的。

公子潯將藥碗放下,扯過一旁的錦帕輕輕試了試影月的唇角,她雖然已經醒了過來但依舊隻言片語不說,公子潯喂她吃藥她也沒有反抗,隻是安靜的吃著,看似乖巧聽話的樣子。

“影月姑娘遭此大罪也是在下的原因,在下自然要對她負責才是。”公子潯聲音圓潤,極富磁性。

白妙香走了過去看著那又閉了眼睛的影月,聲音有些溫涼的說道:“那我上次遭受的厄運,是不是要影月姑娘負責才是?”

影月的眼皮輕輕一動,卻是沒有睜開,公子潯站了起來對著白妙香笑道:“這個自然,等她傷好,你來找她便是。”

白妙香嗤笑一聲不在與他玩笑,正色道:“她的傷怎麽樣了?”

公子潯眸子淡淡的落在影月的身上,連城逸讓人用刑的時候曾拿她的容貌作為威脅,但她依舊寧死不屈,臉上也留下了一道傷痕,不過用了他的藥這傷痕已經很淺,不會留下記號。

“好的差不多了,隻是給她服用了軟筋散會渾身綿軟無力,說話倒是無礙的。”公子潯回道。

白妙香點點頭,目光看了看一旁的錦瑟,卻見她站在不遠處似是不停的看向這邊,臉上的神色略有些擔憂。

白妙香垂眸,目光微微一轉,隨即

一抹光彩從她眼角劃過對著公子潯調笑道:“為了以防公子你英雄難過美人關,安全起見,你將軟筋散的解藥給我吧。”

她攤開了雙手,臉上的表情極其的隨意,一點也不做作。

公子潯失笑,幽深的眸子裏閃著淡淡星光,那笑裏似是無奈又好似妥協一般:“王妃就這麽小瞧我?”他不滿的問。

白妙香眉梢輕挑卻是加重了語氣:“給還是不給?”

公子潯一聲長歎,從懷中掏出一隻瓷瓶來放在她的手心上,臉色依舊是淡淡的惆悵和悲傷,又有些輕嘲:“我竟不知,在王妃你的心中原來我也是信不過的。”

白妙香一個淩厲的眼神掃射過去,眼波清幽卻又帶了些許笑意,這一眼讓公子潯微微失神有些恍惚:“公子莫過見怪,改日我在去找公子賠罪。”

公子潯聳聳肩點了點頭,應了聲:“好,那我便等著。”

白妙香側頭看了看錦瑟又道:“錦瑟,你和公子一起出去候著,我有幾句話想對影月姑娘說。”

錦瑟臉上微微一變,小眼無神的轉了轉,隨即低頭應了聲是,和公子潯一同走了出去。

兩人離去後,大殿內頓時變得安靜了起來。白妙香徐徐的在床榻上坐下,清幽的聲音裏帶著些許的清涼:“影月,見到我難道你就沒有什麽話想跟我說嗎?要知道不久前你還是那麽意氣風發的嘲笑我,怎的如今銳氣全無了?”

影月的眉頭微微一皺,一雙明亮的眼睛睜開微微一動看了看白妙香,朱唇輕齒間卻依舊是她往日的風采:“軒王妃不必白費心機,在我這裏你打聽不到任何的消息。”

白妙香唇角輕勾,笑的魅惑,冷厲的眸子看著她笑道:“是嗎?那不如讓我來猜一猜。能讓你忍受苦難甚至放棄生命也想守護的,無非是一個情字。”

她將那個情字咬的很重,不放過影月臉上任何一個表情。果然影月聽見那個情字的時候神情微微一晃,眸光中透著光豔的色彩。

“若我猜的沒錯,這情字,不是恩情便是愛情。是一個男人,一個你盡心盡力舍身忘我去愛著的男人。影月,你雖然果敢勇毅,但終是難逃一個情字。你這般舍身保護他,卻不知這個男人究竟值不值得你如此?”

白妙香語鋒淩厲,有種咄咄逼人的感覺。影月一直堅持的城磊終於微微鬆動,一向冷靜自持的她竟反駁起來:“值不值得我也願意,不像王妃你。墨離山上我可是聽說王爺他選擇了蘇晚清而不是你。”

“但你不知道的,連城逸他陪我一同跳了下去。有時候男人的行動會出賣他的心,連城逸舍不得我去死,但是你所守護的那個男人卻未必。你被擒已經多日,但一直不曾有人出來救你,可見你在他心中也隻是個可有可無的棋子。”

白妙香言語冷厲猶如一把殘酷的刀,將事實無情的擺在眼前,她這一番話無非是對影月最好的打擊,要知道影月一直以來的信念,被白妙香三言兩句的摧毀,這種感覺是多麽殘忍。

影月閉了眼,眼角的淚痕明顯,她甚至不敢看白妙香更不想聽她說的話:“我是不會信你的,你走,走。”

白妙香站了起來一字一句讓人寒徹心扉:“我會讓你相信的。影月,我們就走著瞧。”她轉身不在多看她一眼,穩步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