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八章 寧死不屈

第十八章 寧死不屈

影月麵上一抖,可是毅然地閉上雙眼,咬住唇,寧死寧受非人的折磨都不願意吐露出她幕後主人的半分消息。

審問的手段有很多,公子潯對倔強的影月也用過噬魂香,意圖控製影月的意識,可結果大出公子潯的意料。被控製意識的影月在痛苦地掙紮,被反噬得五竅流血也不肯吐出一個字。

公子潯無奈,然而影月的用處還很大,不能和以往的殺之棄之。公子潯傳信給連城逸,不日便帶著影月,行蹤隱秘地從安陽城趕回到軒王府。

軒王府的地下水牢中,連城逸一身墨色鎏金祥雲長袍,站在高處,冷沉的黑眸注視著下方被鞭打中的影月。

連城逸冷視著眼前的一切,在他看來隻有敵人要是倔,隻能用最慘烈的手段折磨她,讓她屈服。

痛苦的喊叫聲尖銳刺耳,女子黑色的長裙已經被長鞭打出一道道的劃痕,破碎的長裙可見裏麵白色的裏衣。

白色的裏衣上,鮮血浸透。媚色天成的小臉上,慘白得毫無血色,麵目生青。

旁側站著的的公子潯輕歎一口氣,低聲對連城逸說道:“連同數日,我們用了各種方法,都不能讓她開口,隻怕……”

連城逸低聲冷笑一聲,冰冷的黑眸隱藏著肅殺和恨意:“總歸會說出的,沒有人能熬得過去。此法不行,不是還有最後最淒厲的一種手段嗎?任何女子都會受不住的。”

公子潯儒雅的臉色大變,轉頭看向連城逸詭異嗜血的麵龐,抿了抿唇瓣。

公子潯當然知曉連城逸所指,的是什麽手段,當年連城逸的母妃,先皇後便是被人……隻是,這樣的方法對她很不好,並非公子潯樂見的。

“我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吧。此女忍耐力極強,怕硬碰硬,會物極必反。”公子潯深思了一會兒,說道。

連城逸沉默,算是默認了公子潯的想法。在他們的人查到,影月確實是無隱樓的一名殺手,且地位不低。隻是他們動用了各方的探子,也無法查探到無隱樓的真正主子是何人。

所以,他們現在隻能從生擒住的影月口中,才能得知指使其的主人是何人。

兩人離開水牢,在王府中閑庭散步時經過沉香閣。公子潯心思一動,覺得白妙香或許有法子,便想進去拜訪一下白妙香。

旁側連城逸黑沉著臉,對好友的提議不感興趣,甚至覺得天方夜譚。

連城逸輕嗤一聲,冷聲恨恨地說道:“潯,她一個閨閣女子除了會調香外,還懂得什麽。告訴她,她未免不會向那狗賊透露消息,引起了那狗賊的警惕。”

連城逸口中的狗賊,自然是黔國公。每次提起此人,連城逸便是恨意滔天,連對白妙香的些微改觀,也瞬間記起白妙香是仇人的女兒,而恨意連帶。

公子潯無法抹去連城逸對白妙香的連帶恨意,隻是他直覺中認為白妙香或許可以解決他們的燃眉之急。

“逸,你要冷靜。王妃和黔國宮雖有血緣關係,可不是不明事理的野蠻人。當然,我們也不用把事情完全告訴她,隻需把我們遇到的情況告之,問問她有和看

法,或者法子罷了。”

公子潯見連城逸麵色染上了不正常之氣,連忙開口安撫道。

連城逸壓製著體內翻滾起來的血液,把混亂他理智的獸性壓下,緩緩的平靜下來。公子潯的話不無道理,連城逸也想知曉白妙香是否還有他看不到的一麵。

他帶著不屑又期待的複雜心情,率先邁步進沉香閣,腰身挺拔,腳步沉穩。

公子潯快步跟上,可心中暗笑一聲,他可是得知連城逸多次被白妙香趕出沉香閣,且還趁機敲詐了不少寶貝,而連城逸已經有整整一個月沒有踏進沉香閣了。

晴空萬裏,暖陽微煦。白妙香正從香坊中出來,準備到後院中休憩片刻,順便可以沐浴陽光,

做一下日光沐。人躺下不久,錦瑟便急急忙忙地小跑過來,賊兮兮地湊近白妙香的耳邊,悄聲把消息稟告白妙香。

白皙纖細的手抬起,白妙香揚手一揮,便捏住身側矮桌上的果盤裏一顆晶瑩剔透的紫葡萄,輕聲說道:“你暗中告訴公子潯來後院尋我,其他不相幹的人,你便告知本王妃現在沒空見客。”

白妙香對連城逸愈發的不待見,錦瑟由起初的驚詫到現在的習慣。得了命令,錦瑟又是一竄的小跑到前院。

按照白妙香的吩咐,悄聲地把消息傳給公子潯。而對坐在首位上的連城逸,隻是敷衍地扯了一個冠冕堂皇理由。

“王爺,王妃此刻有急事,不便見客。王妃道,王爺若有事吩咐,可留下告訴奴婢,奴婢前去傳話。王妃稍後要在沉香閣進行試香,王爺若無事,便請王爺起駕。”

白妙香沒逢試香,都會引來大群的蜜蜂蝴蝶,密密麻麻的一片籠罩著沉香閣,故除了錦瑟,眾人都不敢接近。

當然,連城逸不是不敢,而是每到此種情況,都會到清寧居,陪伴安撫著被嚇壞的嬌人。

蘇晚晴害怕,曾向連城逸委婉地提出一次,想讓連城逸下令禁止白妙香的恐怖行為。連城逸派人前去,可白妙香犀利地回絕。

白妙香對他還有作用,且招引的蜂蝶隻圍聚在沉香閣,未對府內任何一人造成危險,連城逸也無轍。

公子潯配合白妙香,沒有告之連城逸,暗下去了後院見白妙香。大廳處,連城逸一人靜坐了一會兒,好生無趣,更覺得自己在沉香閣被無視得徹底之感,冷哼了一下,便大步離開了。

規規矩矩地守在門處的錦瑟見到連城逸離開,一顆心終於落回到遠處。

府內人的,除了白妙香,皆是畏懼連城逸的。不說其他,便是連城逸身上無時無刻散發出的懾人寒氣和生來的威嚴,便足以把人震懾到。

後院花田中央,白妙香半躺在美人榻上,暖暖的陽光散落在四周,似乎給白皙精致的美人身上籠罩上一層淡淡的金光,熠熠閃爍著光芒。

公子潯來到後院,放眼望去,便見到團花似錦的中央,有一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正靜臥。

仙女和記憶中略顯熟悉的麵容緩緩重合,公子潯在遠處看著,不禁一陣恍惚,淡淡的淒哀生起。

過了好一會兒,白妙香注意到不遠處的公子潯,嬌唇笑

了笑,抬手朝著公子潯揮了揮手。公子潯一頓,俊雅的臉上悲傷漸漸褪去,回之一個溫和到心底的笑容。

“聽聞你外出遊曆,可是有給我帶了什麽好玩的玩意?”白妙香淺笑著,問道。

如此能直白的問他要禮物,白妙香絕對是第一人,公子潯不但不覺得有何無禮,隻覺得白妙香為人爽朗,更是有種親切之感,仿若兩人已經認識了很長時間了。

“沒有見麵禮,哪敢貿然前來求你啊。不過禮物沒有帶在身上,放置在府內,稍後我讓人給你送來。”公子潯撩袍坐在榻前準備好的椅子上,笑著說道。

公子潯送給白妙香的禮物,是沿途遇上一支遠番商隊,其販賣的皆是些不常見的玩意。記著白妙香愛好調香,便仔細挑選了一件。

此物白妙香收到之時,甚是激動,因為公子潯贈她的是一個長彎頸的大肚子瓶子,和現代的萃取瓶很像。

不同的隻在瓶身所用的材料,現代的是玻璃,而在她手中的是陶瓷,手工略顯粗糙。但白妙香一直需要又尋不到,故而十分滿意。

“說吧,有什麽事情,我會盡我單薄一分幫助我的好友的。”白妙香淡淡說道,一句話卻已經把態度擺在前麵。

話中的意思是白妙香把公子潯當做好友,她所做的亦是助友一事,和其他人,乃至其他事情毫無關係。而且,她也不會泄露。

公子潯與連城逸一同前來沉香閣,白妙香轉頭一想,便知曉此事不同尋常,和連城逸有極大的關係。

說白了,白妙香不過是想幫一下難得在此處遇上的一位知心人,陰謀和較量等等這些,與她毫無關係。

公子潯明了一笑,接著把影月不肯供招的事情告之白妙香。

白妙香抬手撐著額頭,眼瞼微垂,思考了一會兒後淡淡說了一句:“這個,我有方法。”

兩人抬頭,清幽的四目相對,出奇的都是兩人的眼眸居然有八分相似,同樣的清澈透亮,坦坦蕩蕩,毫無雜質的純淨。

當晚,王府內眾人安眠之時,公子潯帶著白妙香穿過隱秘的道路,進入水牢。在水牢外的大廳處,連城逸見到白妙香,立刻便防備起來,眉頭中刻出一道深痕,疑惑地抬頭無聲詢問公子潯,後者慎重地點了一下頭。

連城逸略有猶豫,冷沉的黑眸凝視著白妙香,在打量,也在探視。

白妙香輕嗤一笑,麵目淡然坦蕩,任由著連城逸警惕地目光流連在她身上。連城逸為人警惕,陰晴不定,白妙香自知自己又是害他的仇人之女,遂便隱忍了一分不適。

片刻之後,連城逸朝著旁側走開了一小步,白妙香跟在公子潯後麵走入水牢。

白妙香在站在高台上,看到下方被綁在鐵架子上的影月,雙目一亮。

“把她帶到普通的牢房,我便可以開始。”白妙香轉頭朝著公子潯,淡淡說道。

公子潯點頭,讓人把影月帶出來。兩人同時走出水牢,白妙香經過連城逸身邊,依舊不聞不問。

連城逸不由側眸看了一眼神色淡漠,步履從容冷靜的白妙香,心中暗有詫異,更是警惕了幾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