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四十九章 南宮景的往事

第一百四十九章 南宮景的往事

“王爺恕罪,屬下……屬下也參與了。”沐風的聲音小若蚊蟲,低著頭不敢看連城逸那殺人的目光。

連城逸冷笑一聲,心中不知是氣還是惱,方才他看見白妙香死去,他覺得自己真是生無可戀。

如今知道這一切不是是公子潯聯和白妙香和沐風設下的圈套,隻為了解他身上所中的絕情之毒。

明知是有苦衷,他心中還是氣不過。那種從死至生的感覺,簡直……

“連城逸。”白妙香上前來,想要勸他,可她的手方觸到連城逸的胳膊就被他無情的甩開。

連城逸背過身去不想見她,他也不知道自己和她置氣什麽。

“連城逸,你不要我了?”白妙香委屈的聲音如一道利箭深深的刺入連城逸的體內,他壓製著心底那種泛濫的衝動就是不回頭看她。

“我知道你在生氣,氣我這樣騙你,連城逸你別這樣好不好?”白妙香拉下了自己的麵子,拽著他的衣擺有些撒嬌。

連城逸滿是心疼,回頭看著她,那濃烈的悲傷之色甚是清晰:“白妙香,我隻問你一句話,如果今日的一切不是公子潯所設計,你真的被敵方所擒,你會怎麽做?”

一句話問的白妙香心中甚是沒底,她垂了垂頭握著腰上的飄帶,默默不語。

“白妙香,你根本就不信我。隻要你沒事,便是我丟失再多的東西也能奪回來。但是……”連城逸頓住,胸口起伏,憋著一口怒氣無恥發泄。

“這世上就隻有一個你,你若不在了,我要這江山社稷有什麽用?”連城逸的聲音暗啞著,他所擔心的,他所氣憤的不過是她是用自己的命來成全他的江山罷了。

白妙香緊緊抱著連城逸的腰,眼底一片潮濕:“我知道了,以後就算是背上紅顏禍水的名聲我也不懼,我不在離開你,也不會做什麽傻事。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連城逸伸手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下巴摩挲著她的發頂滿是情深的聲音喊著她的名字:“妙兒,是我對不起你。讓你受了許多的委屈,你的連城逸回來了,再也不會走了。”

白妙香窩在他懷中不停的點頭,她知道她堅守了這麽久終於盼來了。

這一刻,讓無數看見的人為之動容,為的是連城逸和白妙香之間這份感人至深的愛。

公子潯看著他們言歸於好,終於鬆了一口氣,他走上前去對著他們道:“好了,我們已經知道你們兩個情意堅定,你們就不要這般下去了。”

白妙香噗嗤一笑,從連城逸懷中掙開,臉上一抹嬌俏的紅色。連城逸抬眸看著公子潯,指著地上那與白妙香相似的人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公子潯回道:“妙兒給我傳書,告訴我你中了絕情之毒,我請教過我的師父,他告訴我,此毒必須心死可解。所以我才和妙兒做了這個決定,我易容成南宮宸的模樣與你談判,並用了一具屍體讓你誤以為妙兒已死。”

“鎖清關的城樓甚高,其實在妙兒假裝自刎的時候,我就讓人將這個假的屍體推了下去。看上去就是像妙兒從城樓上跌下來一樣。”公子潯沉聲,其實他心中的沉重沒有人知道。

這個方法一個不妥,便會讓連城逸心脈盡斷而亡。

“隻有讓你親自看見妙兒死了,你的

心才會死。所以我也是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來做此事,生怕你會受不住。”公子潯有些黯然。

連城逸上前去,輕拍著他的肩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你們成功了。南宮宸在哪裏?眼下南宮景和莫影怕是已經近了,我們先處理好這局勢,在商議以後的事情。”

公子潯點頭,卻見覓影匆匆走了過來回道:“公子,南宮宸率領三十萬人馬已經出了鎖清關往安陽城逃去。”

“好。”公子潯大笑一聲,眼底神采飛揚。

連城逸抿唇一笑,轉身對著肖勇道:“肖將軍,你和飛揚帶兵入鎖清關,追擊南宮宸,記住,隻將他圍死不必我們出手,自然有人替我們除了他。”

“是。”肖勇抱拳領命,與淩飛揚一同帶著人入了鎖清關。

“走吧,謀劃了這麽久,我們也時候去看一場好戲了。”公子潯眼底一抹狡詐之色。

連城逸點點頭,側頭看著一旁的白妙香,他伸手將她緊緊的握住,三人隨即乘馬趕上了圍追南宮宸的大軍。

南宮宸慌亂中得知方容潯乃是連城逸的朋友,他果斷的帶著人馬逃離,想回大宛重裝出發,可是還未到安陽城就被軍隊截住。

看著那些兵士的衣服,他還以為是自己的人馬,但當他看見那旗幟上的景字時,他大驚失色,久久不能回神。

“七哥,你還好嗎?”南宮景目光冷冽,唇角的弧度洋溢著嗜血的顏色看著遠處那個一襲明黃色的人影。

三年了,這仇恨在他心中滋長著,隻為有朝一日他能親自殺了他為小音報仇。

“九弟?你……你不是瘋了嗎?你怎麽在這裏?”南宮宸滿臉的不可置信,這個與她同母同父的親弟弟,兵變中因為那女人而瘋癲失常,因為顧念他和他的情誼,所以留了他一命。

可是今日,他的弟弟竟然……

“哈哈,七哥,我若不裝瘋賣傻如今早已是一堆屍骨。你不知道吧,這主意是小音想出來的。你奪走我的一切,假裝是我欺騙她。你既然得了她又為何置她於死地?”

南宮景眼底滿是怒火,想起那個清純俏皮的女子,他的心就一陣陣的揪痛。如果,若不是那張麵具,他也不會失去她。

可是什麽都晚了,她的小音不會在回來了。

“沒錯,我是騙了她。可是我對她一片真心,她卻還是喜歡上你。甚至發現了那個秘密,她想去找你,她要離開我。沒有她我根本得不到皇位,可是她卻要離開我,去找你。我怎麽能讓她走,她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

南宮宸好似是瘋了一般,那帝王的威嚴和氣勢一掃而盡,剩下的隻有一個男人的悲哀。

“南宮宸,我要殺了你。”南宮景終身一躍,手中的劍如白光朝著對麵的人刺去。

漫天的大雪中,兄弟兩人打成一團不分上下,那在不遠處圍觀的連城逸和白妙香以及公子潯,每個人臉色各異,目光眨也不眨的看著那相鬥的兩人。

過了有半個時辰左右,南宮宸終是不敵,力氣漸漸弱了下來,而南宮景所有的仇恨都化成了力量,手中的長劍毫不猶豫的貫穿了南宮宸的胸口。

周圍雪花還在飄動,南宮宸重重的跪了下去,隻聽南宮景的聲音帶著陰冷和悲痛問道:“告訴我,小音是怎麽死的?”

南宮宸唇角滿是

血跡,他笑了笑,望著他顫顫的聲音說道:“真好,我死了便解脫了,這樣的雪…像不像我們初見她的那一日?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沒有殺她…她是突然間在我……我眼前消失的,我沒有……騙,騙你。”

他用盡力氣說完這些話,一頭栽了下去,仰麵望著那簌簌的雪花道:“九弟,我對她的愛不少與你……我輸的隻是……未曾得到過她的心……這皇位有多寂寞,你總會…明白的……”

他眼一闔,頭歪倒了一旁,再也沒了生機。南宮景跪下,手撐著劍柄,有一顆一顆的淚滑落下來。

連城逸和公子潯以及白妙香走了過去,看著地上的屍體,方才的話他們三人都聽在了耳中,卻不明白這究竟是怎樣的一段故事。

南宮景抬頭看著他們,淡淡的聲音說道:“我和七哥雖然是親兄弟,但是由於我七哥出生時天逢異變,父皇和母後都不喜歡他。他自小就過著孤苦的日子,隻有我時常陪著他。”

他垂了垂頭,看著地上的南宮宸一眼又繼續說道:“有一年,父皇賞了我一麵雀翎所做的麵具,我花費了三個月親手打造了一張一模一樣的送給他,告訴他是父皇賞給我們兄弟兩人的。”

“他愛不釋手,高興了好久,後來因為這個麵具,他被父皇責罰,關在了深宮中。那個時候他才明白,父皇根本沒有賞給他,那麵具是我做的。他以為是我故意陷害他,從此就恨上了我。”

南宮景抬頭,眼角一抹淚痕無聲的滑下。

“過了十多年後,我們都長大了。記得那一天是大宛一年一度的桐花佳節,街上每個人都戴著麵具,那天我翻出了小時候的那麵雀翎麵具上了街,巧合之下救下了一名怪異的女子,她裝扮甚是奇特,她說她叫小音。”

提到那個名字的時候,南宮景的臉上滿是寵溺。

“當時,我並不知道自己會愛上她,也沒有告訴她我的名字。後來,我在宮中又見到了她,那天下著大雪,她在宮宴上製作出一款奇香,竟吸引了沉睡的蝴蝶翩翩起舞。”

“我和我七哥,便在這一刻都愛上了她。後來,我帶著那雀翎麵具多次與她見麵,她才猜出我是宮中的皇子。本來我們約好,我將自己身份告訴她,可誰知命運捉弄。”

南宮景說到這裏,神色一黯。

白妙香好似已經猜出了故事的發展,她靜靜的看著南宮景,聽他講完這個故事。

“小音在七哥那裏發現了這個雀翎麵具,以為七哥就是我。而七哥也知道我和小音私下裏見過麵,便冒認了我的身份騙了小音的心。我沒有在約定那日見到小音,等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和我七哥在一起了。”

“我當時並不知小音是將七哥認成了我,我以為他們是真心相愛,所以決定放手。我離開了皇宮,每日以酒度日,等我在回去的時候,七哥在小音的幫助下已經發動了兵變。”

南宮景神色悲涼,他從未想過小音竟然有如此之才。

“而我的那麵雀翎麵具也被人盜走了,那個時候我才明白,事情的始末,可是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南宮景閉了閉眼睛,心中的痛和悔恨淹沒著他,當初如果他大膽的去問問她,為何要失約,會和要變心,就不會有這一切的噩夢了!

是他的懦弱,害了他最愛的女人!

(本章完)